第78章 欺騙

支走了譚歡身邊的兩名保全,幾個女人即刻就都坐進車裏,汽車離開停車位,駛上了街道。

然而剛開出去十多米,前方忽然闖出來一個人,那人逆着光,一時間車裏的人沒看清對方的臉,但為了不真的撞上去,立馬就猛踩下剎車緊急避讓。

車輪刮擦地面,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車頭幾乎是堪堪挨着那人身體,開車的女人額頭瞬間就冒出一片冷汗,顫着唇,眼瞳放大,驚愕不已地盯着前方意外跑出來的人。

只見那人繞過車頭,走了過來,走到後座車門旁,揚手扣了扣車門。

下意識的,駕駛位的女人就解了車鎖,亓素随後一把拽開車門,彎腰鑽進車裏,從裏面将被灌醉酒、此時呈半昏迷狀态的譚歡給扶了下來。

“你們可以走了。”亓素嗓音凝結了寒冰似的,對車裏神色震驚的幾人道。

不等她們有什麽回應,亓素扶着譚歡,轉過身就往剛剛的會所方向走。

沒走一會,上去會所拿手機的一保全人員下來,那人認識亓素,看到自己雇主被亓素給扶着,快跑着上去。

“把人安全送回家。”亓素根本不解釋為什麽譚歡會和他在一起,為什麽他剛好出現在這裏。

将譚歡交給保全人員,街邊一輛出租車駛過來,亓素招手攔下出租車,跟着坐上去,給司機報了一個大廈的名字。

司機從車內鏡看着亓素的眼,愣怔了剎那。

出租車二十多分鐘後就開到了某個大廈前,付了車錢,亓素下車,快步走進大廳,乘坐電梯上了樓。

第一時間去的監控室,為避免後續麻煩,直接打暈了監控員,把所有監控設備都停止。

然後亓素又拿了監控員的員工外套,穿自己身上,做好這些後,他拿手将頭上一些碎發捋下來,蓋住大半額頭,離開監控室,亓素轉腳前去樓上的一個宴會大廳。

雖穿着員工制服,但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走的後門,後門裏外都可以上鎖,鎖了後只能拿鑰匙才能打開,亓素進去後,反手就鎖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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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裏各種燈紅酒綠,到處歡聲笑語,這些人提前知道富商安排了一個助興節目,這會都三五成群地在交談着,一時間沒人注意到亓素這裏。

亓素低着頭,走在角落中,他手裏拿着一小瓶汽油,這是他之前的一次過來踩點時臨時準備好的,藏在大廈下的某簇草叢裏。

擰開蓋子,亓素将汽油傾倒在落地窗簾上,步伐迅速,沿着牆壁走,轉眼就将一小瓶汽油都給倒了個一幹二淨。

把空瓶子藏在窗簾後遮掩住,亓素随意找了個這會嘴裏正叼着支煙的男人,走過去,同男人擦肩而過,一轉眼原本空蕩的右手裏多了把打火機。

拿着打火機,亓素垂目默聲揚起唇笑了一笑,打燃一簇火苗,旁邊有一兩道視線投過來,大概是看亓素身材盤靓條順,而不待他們把亓素的臉也看個清楚,亓素手臂忽然一揚,打火器一個抛物線過後,落在了窗簾上。

嗖的,一簇巨大火苗蹿起來,窗簾上因為事前倒過汽油,火勢頃刻間急劇蔓延。

火勢兇猛。

剛還沉浸在歡聲笑語的賓客們發現一面牆壁的窗簾都赫然燃燒起來,頃刻就成了一片恐怖的火牆。

火舌極速蔓延,往人們所在的地方擴散。

片刻的呆滞過後,賓客中間有人驚聲尖叫。

“火,着火了。”

衆人瞬間似炸了鍋,紛紛往大門方向跑。

大門的設計是往裏面推,無數人失了理智般,一窩蜂湧上去,轉瞬就堵在門後,将門給堵死了。

亓素單獨站在一個角落裏,看着眼前混亂的一幕,看戲一樣無動于衷,甚至嘴角有淺淺的笑。

不知道誰的手機掉在地上,亓素走上去撿起手機,撥了報警電話,告知大廈的具體地址,還有事發的這棟樓層。

有窗簾的只有那一面牆,其實如果這些人但凡不那麽激動,冷靜一點,根本不會有任何人出事。

結果卻是有不少人受傷,多數不是被火燒傷,而是在争先恐後的逃跑中,被旁邊的人給撞倒或者推擠踩傷的。

好多都是前一刻還在笑臉相談,轉眼就為了自己逃命,而全然不顧他人的安危,可以說是自私的準确诠釋了。

大門那裏到後面還是沒能打開,而是宴會廳管理方找到後門的鑰匙,開了後門,才将裏面的人給解救出去。

出去時,很多人都形容狼狽,其中幾個吸入過多的濃煙,一出去就沒堅持住直接昏倒了下去。

警車和救護車幾乎同時趕到,傷患一個接一個被帶上救護車,亓素脫了身上的員工制服,混在沒有受傷的賓客中,慢慢退到最後面,找準一個合适的時機,離開了那群還驚魂未定的人。

上一次因為事出突然,所以沒做到這個地步,這次早就知道事情的發展,亓素覺得這樣算是給這些人一個難忘的教訓。

他做過很多次炮灰,知道怎麽制造危險,知道如何有效地掌控危險。

沒想真的殺死誰,那不是他的任務,他也沒弑殺的愛好。

穿過一條街道,亓素來到一個路口,這個點已沒有什麽公交車,于是打了個的士回家。

轉天新聞就頭條報道了昨夜在某個商廈那裏發生的意外火災,而事發原因,則是還在調查中。

譚歡在自己卧室醒來,打開手機,也看到了這個信息,莫名間,竟是有種慶幸的錯覺。

她起床,穿着拖鞋去洗手間,掬了捧冷水往臉上撲,擡頭看向鏡子裏那張精神不佳的臉,她想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昨天醉酒那會看到了一個像天使一般絕美的青年,她在娛樂圈混跡也有些年頭,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那個青年絕對比她見過的任何人還要豐神俊逸。

他怎麽會出現,怎麽會扶着她?

譚歡腦袋裏一片混亂,快速洗漱好,譚歡走出房間,雇來的兩名保全人沒住在她家裏,而是在旁邊樓層租了間房,譚歡打電話過去,讓他們馬上過來。

兩人幾分鐘後趕到譚歡的家,譚歡向他們詢問昨晚她昏迷之後具體發生了什麽事。

其實兩人也處在茫然中,先是被譚歡的朋友給先後支開,等回去時,就看到譚歡被亓素給攙扶着。

兩人對視了一眼,他們達成了一種共識,就是不将他們認識亓素這事告訴譚歡,只說他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那名青年将譚歡給送回來就自己先走了。

譚歡咬着唇,想當面和青年說聲謝,還有就是她公司的那幾個同事。

現在清醒過來,從昨晚的記憶片段裏,譚歡也不是太笨的人,能夠拼湊出一些事實。

在車裏她隐約聽到了一點她們要帶她去什麽地方,如果當時沒有那名青年,是不是她就和她們去了,然後會發生什麽事?

譚歡想象不出來,只知道一定不會是太好的事。

她選擇相信她們,結果她們卻暗藏禍心。

醫院的富商那裏,在當天晚上就得知道宴會廳着火的事,富商覺得不可能那麽巧合,他這麽些年來都這樣安穩地過着,一切的變化都是那天在會所遇見那名絕色的青年過後,對方手段利落殘忍,若不是醫治得及時,說不定他下躰這會就廢了。

事情發生得太過密集,富商幾乎可以斷定就是亓素所為,或者該說不完全是亓素做的,而是他身後的那個人。

他有理由相信不會是亓素一個人做的,他沒那麽大能力。

對方大概是借由這樣的方法來警告他,他的人,不要随便動。

宴會廳大門打不開的原因富商也有所知曉,本來可以一個人都不用受傷,都是裏面的賓客自己将門給從裏面堵住,對于那些人富商是沒有負疚心的,因為他們不會知道,這事都是由他而起。

看來以後得收斂一段時間了,富商當時得出的結論是這個。

富商想将自己從這件意外火災事故裏抽身出去,然而亓素那裏可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讓他安枕無憂。

當時在宴會廳裏撿到的手機還在亓素手裏,上面有不少參加宴會的人的電話,亓素編輯了一條短信,信的內容是富商知道可能這次宴會,會有事情發生,但他不是很确定,所以沒有通知衆人。

短信發出去後,亓素就找了個時間,把手機還了回去,至于接下來會不會有人選擇報複富商,就和他無關了。

譚歡這邊的危機算是解除,該去找下一個攻略人物闵海了。

闵海和付東延有一場賽車比賽,不過參賽的是他們兩人還有彼此的一個朋友。

想了一想,亓素還是決定等比賽結束後在尋個合适的機會接近闵海,一個個單獨攻略省事一些,也快一些。

查看過黃權那邊的愛意值,目前停留在60這個數值,似乎沒有再增長的跡象,這人留着最後來也行,亓素覺得黃權是最不需要他費心的一個。

亓素帶回譚歡的事,黃權從派出去的兩員工那裏得知,跟着就在那天夜裏又發生了商廈宴會廳着火的事,兩件事發生在前後一個小時裏,讓人沒法不将兩件事聯系在一塊。

黃權在警局那裏有熟人,得到了一手資料,有人在宴會廳裏倒了汽油,故意縱火,且當時宴會的主辦者是某個富商,說起來很奇怪,富商前幾天被人重傷進了醫院。

警方那裏覺得這多半是有預謀的報複。

富商出事的地點是家休閑會所,好巧不巧,正是黃權那天夜裏見到亓素的地方。

能夠看得出,亓素是剛從會所裏出來,黃權還記得,當時走到亓素面前,他隐隐聞到了一絲對方身上的血腥味,黃權對鮮血異常敏感,猜測亓素不久前必然是做了什麽。

那時沒怎麽多想,現在這些事情堆積在一起,一個事實就變得明顯了。

富商是亓素傷的。

縱火,不出意外也是亓素。

原因會是什麽?

黃權手擱在辦公桌上,沒有節奏地敲擊了兩下。

譚歡……

腦海裏忽然冒出這個人名,黃權想自己還差點将這人給忘了。

看上去譚歡和這接二連三的事沒有關系,但那根本只是表面,譚歡的朋友将譚歡給灌醉了,并且随後就以各種借口支開了兩保镖。

亓素那麽湊巧就出現在那裏,把譚歡給扶着交回給保镖。

是不是可以這樣推斷,如果當時亓素沒出現,譚歡十有九八就會出現在那個宴會上。

這樣的事情不難猜,黃權在亓素找他,讓他幫忙保護譚歡時,他就着人去調查過,正好前面一段時間,富商似乎想追譚歡,被譚歡委婉拒絕了,而富商為人的風評,并稱不上好。

那不是什麽平常的宴會,準确來說就是有錢人取樂的地方。

讓黃權覺得古怪的一點,就是亓素為什麽會知道這些,知道富商要在那天對譚歡下手,是未蔔先知,還是事先知情。

怎麽個知情法?

本來以為靠近了,他本身被排斥的問題會得到解決,結果卻牽連出更多其他的問題。

那個人渾身上下都像是一個迷。

哪怕他站在身前,也叫人難以看清他的心。

叫回了跟在亓素身邊的手下,黃權有他的私心,不管結果如何,都不該讓除他以外的其他人知道亓素的秘密。

因而黃權開始自己單獨暗裏跟蹤亓素,亓素似乎完全不隐藏行蹤,除非有特別的事,每天都按時上下班。

這天晚上,亓素下班,不似前幾日那樣直接回家,而是打車往城外走去。

黃權跟得較遠,加之亓素那會閉着眼休息,沒注意到被人跟着。

他提前來到闵海和付東延要比賽的場地,天色灰暗,場地上已提前到了不少人,亓素從人群後面走過,頭上戴着頂鴨舌帽,将帽檐圧得極低,要很仔細看,大概才能看清一些精致的輪廓。

亓素尋了個沒什麽人的角落,随後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一直到闵海他們來時,都沒有挪動過。

他沒動,坐在汽車裏的黃權也沒下車 ,在亓素盯着人群時,黃權則是目不轉睛地盯着亓素。

兩人都安靜地等待着。

這次因沒有亓素的緣故,賽車的結局到一半左右就差不多明了,在付東延超車到首位,做為領跑,那之後無論闵海怎麽試圖想超到前面,都差那麽一點。

付東延的車先一步抵達終點,付東延成為勝利的那一方,失敗者下車後就将自己車鑰匙給了贏家。

即是贏家,也就不多話,付東延拿過闵海的車鑰匙,随手扔給身邊一朋友,讓對方代開,他還是喜歡自己的車,背過身和闵海搖搖手,付東延帶着一幫人跟着就開車下了山。

在經過山下的小平臺時,也沒停車,搖下車窗,和外面的人打了個招呼,轉眼連人帶車消失在山道中。

付東延一波人一走,平臺那裏就少了近五分之四的人,剩下的一些也稀稀落落地開始走,等人快走完時,山路另一邊有車開過來。

這時亓素拿下了鴨舌帽,将帽子拿在手裏,從邊緣處往道路中間走,聽到身後有車喇叭聲,往右邊退開身,下意識擰頭往身後看,當即就同車後座的一人眼睛對上。

那人輸了比賽,臉色裏雖看不出明顯的失落,但開心是必然沒有的。

不過卻是在同亓素相視的一瞬,表情邃然異變。

汽車擦過亓素身體,從旁邊滑過,從後車鏡裏闵海注意到青年的樣子,好像是一個人,周圍也沒再看到有什麽停靠着的車輛

青年難道要這樣直接走下山?

闵海抿着唇,考慮了一會,叫住開車的朋友。

“停一下車。”

闵海朋友一腳踩下剎車,汽車停在路間,朋友轉過頭,想問闵海是有什麽事,見到闵海表情凝沉,視線看着車鏡。

朋友于是也跟着瞧過去。

剛才那裏他只看到亓素背影,沒看到亓素正面,現在才從車鏡裏注意到。

可以說是馬上就清楚闵海讓他停車的意思了,但隐隐的,他覺得奇怪,青年這會單獨一個人,之前是怎麽來山上的?

這個念頭轉眼就因亓素的走近,而自發退了到遠處。

車門打開,闵海邁了下去。

擡眸将走來的青年整個面孔都看得一清二楚,瞬間就被對方俊美的容顏沖擊得心口一悸,便是先前輸了比賽而發堵的心情,剎那就轉變成了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情緒。

“……要下山嗎?這裏不好打車,我們可以順路載你一程。”既然是來看比賽的,闵海相信亓素認識他,所以沒多說不必要的話,直接出聲詢問。

亓素往上方暗無邊際的山路望過去,似是想确認闵海說的話的真實性,确實沒再看到有其他的車輛,回過眸,頭一點,接受闵海的好意。

“謝謝。”亓素唇角輕勾,笑容被身旁暈黃的路燈一染,惑人心魂。

眼瞳寶石璀璨,熠熠生光,闵海被那雙明眸所懾,好一會才回過神,然後對上亓素似笑非笑的眼。

闵海拉開車門,示意亓素坐裏面,亓素低頭鑽進車裏。

在車裏幾人簡單交談了一番,于是闵海知道了亓素的名字,知道他是在某個論壇裏看到說今天這裏有私人比賽,所以前來看看。

清楚是這麽一回事後,闵海竟是意外的慶幸輸的人是他,如果當時輸的是付東延,會不會他就遇不到亓素了,甚至說遇到亓素的會是付東延。

雖和付東延私交不多,可闵海還是大概清楚對方私下的一點癖好,那人是個男女不忌的,尤其是在床榻間,還癖好不少,喜好用一些x道具。

就青年這張臉,還有這幅堪比男模的身材,如果被付東延看到,絕對會引起那人的興趣。

大概第一眼裏就有了好感,所以闵海才會忽然有這樣的想法。

可以說相談甚歡,汽車随後不算順路,但也開到了亓素所住小區外。

闵海要了亓素電話,表示之後如果有空,可以約出去一起玩玩。

亓素同闵海道了別,轉身離開。

這邊闵海搭乘的汽車一離開,片刻後先前的位置停過來一輛車,車窗無聲搖了下去,黃權坐在車裏,幽暗目光看着亓素身影消失的方向。

闵海那裏或許以為這是一場偶遇,但一路跟蹤着亓素的黃權,幾乎可以斷定,這是亓素故意做的,為的是去接近闵海。

可目的又是什麽?

為錢?

黃權記得很清楚,亓素牌技了得,他若是要錢,根本不需要以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

若不是為錢,那又該為什麽?

黃權暫時想不透。

在路邊停了十多分鐘,黃權這才驅車回家。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亓素工作之後,有大半的時間是應闵海的邀,和闵海或者吃飯喝茶,或者去一些娛樂場所玩。

開始有一次,闵海叫了幾個作陪女過來,結果就是那些人全加起來還不如亓素一人好看,不僅如此,那些人一到房間,看到亓素後,眼睛都頓時發亮,争着往亓素身邊坐,明着看起來好像是來作陪,但闵海在一邊看着,忽然覺得好像亓素才是那個被嫖的人。

女人們塗的血紅的指甲抓着亓素的衣服,不停用身體往亓素胳膊上蹭。

亓素那裏還沒有什麽表示,闵海先一步看不過去了。

直接重重撂下酒杯,将那幾個女人給趕了出去。

回過頭,闵海正想和亓素解釋,誰知道亓素卻是忽然笑開了。

亓素同闵海說:“正想告訴你來着,我對女的沒興趣。”

闵海愣住,片刻後才反應過來。

“不過也不用叫男的,對這種場合的人,我都沒興趣。”

亓素跟着補充完這一句,就以一種似笑非笑地眼神看着闵海。

房間裏還放着音樂,燈光不知道何時變得暧昧不清。

闵海是什麽人,在各種歡場裏都浪過,雖向來都潔身自好,不會被人一勾就上線,但如何會看不清亓素這時在做什麽。

他在引誘他。

其實根本不需要引誘,便是他就這樣坐着,也瞬間将闵海的全部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去。

皮囊好看這是固然的,除此以外,似乎青年有着一身妖異的媚骨,便是不去看他那張勾魂的臉,單看他的手,白淨不染一絲塵埃,五指修長,指節根根分明,霎那裏給人強烈的視覺沖擊,令人心底深處生出一種想親吻上去的沖動。

闵海不是什麽坐懷不亂的人,美色當前,還會無動于衷。

若說之前的相處,還控制着,在這天,因着亓素主動将那層薄薄的玻璃紙給捅破,于是也不再克制,順從自己的心。

闵海這邊差不多一周的時間,愛意值就完全滿值。

數值抵達100,亓素有想過立刻消除闵海的記憶,在動手的前一刻,及時停了下來。

這些天闵海的副人格出來過那麽兩次,那兩次亓素和對方有過一些交談,對方顯然比主人格看得透徹。

知道亓素根本就不喜歡闵海,不過是在陪對方玩一個名為虛情假意的愛情游戲罷了。

“不用擔心,我不會告訴‘他’的,其實某些時候,我到還想他受點挫折,一旦‘他’脆弱了,我就能出來更長的時間。”

“你騙他也好,玩他也罷,你随意,別玩殘廢就行。”

畢竟身體還要共用,所以副人格只有這麽一個要求。

亓素和闵海保持着一種暧昧的關系,他們會相擁親吻,但沒有更實質的進展,例如上床。

一天闵海想把一切都挑明,想和亓素成為情人關系,他向亓素表白。

原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臨時卻出了變故。

“對不起,我有男友了。”亓素微笑說着殘忍的話。

闵海只覺自己聽錯了,他不相信,不相信亓素有男友,如果有的話,為什麽這些天亓素會引誘他,會由他抱着他親吻。

“你說什麽?”闵海問道。

“你聽清楚了的,難道以為我在撒謊騙你?”亓素一瞬間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笑還是那種眼角眉梢都暈着靡靡魅色,眼眸底卻是慢慢有冷嘲浮上來。

闵海神色陡然狠厲,抓着亓素手臂,逼視着亓素:“他是誰?”

“你認識的。”亓素有那麽一刻想說是闵海不認識的,他想像上次那樣拿黃權當擋箭牌,話到嘴邊,忽的改了口。

“誰?”闵海聲色狠厲。

“我們初見那天,和你賽車的那個人。”亓素沒直接說付東延的名字。

闵海怎麽能相信,他不想去相信。

“你如果讨厭我,請你明說,別找這樣的借口,你覺得我會信?”

亓素笑了笑:“你不信,它也是事實。”

“夠了。”闵海直接拔高音量打斷亓素的話。

“我不相信。”

丢下這句話後,闵海憤怒拉開車門,轉瞬間汽車就飛馳而去。

亓素頗為無奈地搖搖頭,事先是計劃闵海這裏結束後,開始厲炀那裏的攻略,這樣一來需要變動一點。

就先付東延了。

都不是什麽難事,輕易就能攻略成功。

亓素這邊抽身回去,街邊停靠一輛黑色轎車,玻璃窗緩緩搖下,好巧不巧,剛才闵海汽車就停在後面。

兩人的談話黃權聽得一清二楚。

那天的山地賽車,後來黃權随意查了那麽一下,剛亓素一說,他就知道亓素口裏說的男友是誰——付東延。

黃權手指緩慢卷曲起來,手背青筋呈暴突模樣。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亓素的男友應該是蔣鶴吧,目前蔣鶴離城出差去了,或者他們已經分手了?

不管分沒分手,亓素的男友都絕對不可能是付東延,他這些天都将亓素的行蹤都掌控着,沒有發現任何亓素和付東延來往的跡象。

隐隐約約的,通過剛才發生的一幕,黃權有種自己好像窺探到真相一角的感覺。

這樣繼續查下去,他相信,不出多久,他就能夠找到那被掩在下方的真相。

關于亓素為什麽會做這一切,或者還包括他近來感知怪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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