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 5

次日,有人走進了八歧集團的大樓,整棟建築依然整潔而井然有序,絲毫不見昨夜的狼狽。

前臺的接待試圖攔住他詢問他是否有預約,卻被推開,酒吞一手順了她的口袋,拿了門禁卡,出乎意料,竟然還有包煙,他徑自進了電梯,刷亮了去往董事會辦公室的28樓。

一路電梯都沒停過,仿佛是一場周到的歡迎儀式。

他點了根煙。

28樓的數字亮起來,發出叮的聲音。門打開了。

酒吞迎着所有朝向他的槍口,徑直地走了進去,邊走邊吸煙,那些人不開槍,他走一步,他們就讓一步,腳下的地毯厚重又柔軟,腳步絲毫沒有聲音。

酒吞把抽完的煙蒂丢在一塵不染的地攤上,踩滅,這才擡頭看着對面的人。

那是一張和昨夜如出一轍的臉,從相貌,到神态,要不是他昨天親手把那張臉打成了肉泥,簡直要相信是同一個人。

“這可真是稀客。”他說道。“走投無路就自投羅網,這可不像你會做出的事。”

酒吞看了他一眼,“我是來談判的。”

老爺子笑了笑,“一個昨天才殺了我一遍的人,我今天為什麽要跟他談判?”

酒吞突然從衣服中摸出一把槍朝着他一槍開了過去,周圍的保镖一片驚呼,手指扣握扳機的聲音此起彼伏,然而誰也沒有朝他開槍,反倒是眼前的人,應聲倒地。

“我今天又殺了一遍。”酒吞慵懶地說道,“順便說一句,我誠心誠意地來了,談判席上你卻用替身說話,是很沒禮貌的。”

四下無聲,片刻之後,樓層的廣播中響起了和剛才如出一轍的聲音。

“那麽說來還真是我不夠周到了,”聲音說道,“只不過在我看來你昨天功虧一篑,如今已經無路可走,只有等我去殺的份,實在看不出你身上有什麽可和我講的條件。”

酒吞笑了笑。

“不必虛張聲勢了,老頭子,”他朝着天花板大聲說道,“這麽多年你都不敢殺我,如今更加不敢,你老了,沒幾年活頭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十年前,我離開你這裏的時候,順走了一樣東西。”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享受了一會對方的沉默。

“如今你怕是比當初更需要它了。”

聲音的沉默拉長了,良久,才又開口。

“你的條件是什麽?”

酒吞将手中的槍收回了腰間,不緊不慢地說道。

“自由,茨木的。”

對面又沉默了一會,然後突然說道。

“他現在在哪?”

然而那個聲音沒能說完就被一聲槍響打斷,有東西摔倒了地上,一聲鈍響。

“我警告過你的,”酒吞說道,“在談判席上用替身說話,是很沒禮貌的。”

等到酒吞回來的時候,茨木坐在陰影裏擦槍,地上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槍油,細刷,青行燈的安全屋是一個位于碼頭港的集裝箱,裏面缺什麽都不缺武器。

他回來時茨木也沒有擡頭,仍舊再擦他的槍,從彈道孔到保險栓,他整個人只穿了一件背心,外面雖然冷,他身上卻有些薄汗,肩上披了他們離開那個監獄的那天,酒吞給他披上的那件皮夾克。

“這就算是,解決了?”茨木不擡頭地問他。

酒吞嗯了一聲,在茨木對面坐下來,又開始抽煙,他最近煙瘾很大,直抽完了一根,茨木還在擦槍,他本來就是殺手出身,喜歡槍,跟別人的喜歡槍不一樣,他挑上的槍,就都保養得很好。

他們之間有點太安靜,他們暫時不用逃命,暫時安全了,他們還有計劃,雖然險惡,但是還是在走的。

酒吞突然就說,“你今天打的那槍很不錯,你的準頭很好。”

他想打破這種沉默,然而兩個人就像約好了那樣同時開口,茨木說道,“摯友,我們收手吧。”

酒吞沉默了一下,茨木把這當作了他在考慮這個提議的訊息,接着說了下去。

“我見過他,很多次,從小到大,昨天,還有今天,今天是兩個,全都是不一樣的人,我們根本抓不住他,他知道你要殺他,知道我要殺他,我們不可能成功。”

“摯友,”他說道,“我知道你恨他,我也恨他,但是你不能為了這一件事把自己的人生……”

他沒能說完,酒吞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握住那只手試圖扳開,酒吞幹脆把他往地上一掼,摁在了他的那堆槍裏。

“我的事情,”他居高臨下地說道,“你什麽都不知道。”

茨木死死握住那只手跟他角力,“是你什麽都不告訴我。”

酒吞卻抓起地上的一把槍,壓着茨木的臉,像發了狠那樣摁在他臉上。

“你昨天說了不問,”他說道,“那就別他媽的第二天就跟我反悔。”

這句話似乎讓茨木整個人抖了一下,他眯着眼,試圖用手臂的陰影擋住自己的眼睛,然而酒吞還是看到了他眼裏的怒火,然後茨木突然轉過臉朝着酒吞拿來吓唬他的槍,張嘴把槍管吞了進去,他的牙咬着銀色的槍身,酒吞能摸到他的唾液,茨木含着槍,咬着,用不服輸,憤怒的眼看着他,挑釁一樣故意用舌去舔他的槍孔。

酒吞是一個控制欲很強的人,茨木即使怒火中燒,他想和酒吞打,想和他玩槍和他互相喂子彈,到頭來卻在用這種方式表達他的臣服。

他是無害的,不會傷人,也不會背叛,他們随時都可能死,想活下去,他們兩個裏面總得有一個低頭,他喜歡酒吞,他只能低頭。

酒吞接受了他的邀請,他把槍塞得更深,看着茨吃痛地嗚咽起來,突然另一只手向下,解開了他的腰帶。

這讓事情一下子就變了味,茨木嗚嗚嗚地想把槍吐出來,這本來可以是一回事,但是這不是一回事,酒吞不能這麽對他,酒吞知道他喜歡他。

但酒吞玩上瘾了,他不松手,茨木跑不掉,被嘴裏的一把槍釘在地上,翹着陰莖讓他喜歡的人摸。

這太委屈了,然而沒有一會他就開始享受起來,常年握槍的手心有厚厚的繭,酒吞的手心是熱的,就像是剛打過子彈的槍膛一樣,這是他喜歡的人,他沒法不被這只手摸得滿嘴都是唾液,扭着腰,下面流着水,含着一把半自動銀色沙漠之鷹含得槍膛裏都浸滿了他的口水。到那只手向下探向那個從沒用過的入口的時候他已經沒有心思反抗了,滿腦子都是酒吞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肯給他的高潮,甚至第一根手指插進來的時候他也只是哼哼了兩下,這大概讓酒吞誤以為他适應良好,很快就又插進去兩根,三根,到第三根的時候他失聲就想喊,結果讓槍管再往喉嚨裏插深了一寸,急忙兩只手推着酒吞讓他往外拔,發現推不動以後又去推下面那只手,正好這時候酒吞找到了他的敏感點,沒輕沒重地一刮,他一張嘴,槍插得太深了,他再也受不了了,擠出幾滴眼淚來。

等到酒吞終于滿足了掌控欲,拔出了手指也拔出了槍,茨木已經是一副上下都合不攏的樣子,這讓他沒來由的滿意,于是伏下身軀親吻他,親他的眼睛,嘴角,和他接吻,舌刮撓他口腔裏的軟肉,挑動他已經壓麻的舌,嘗到一嘴金屬的味道。

這是茨木自找的,酒吞想,他既然敢挑釁着開始,就得接受後果。當那把槍在他的後穴打轉的時候,茨木腦子一團亂地胡亂想起他剛剛上過槍油。

然後它狠狠地插進來,打開他的身體,把他破開,用槍膛,火辣辣的摩擦感和金屬的冰涼之後他感到的是抵在他穴口的酒吞的手,和扳機。酒吞的手扣在扳機上,他嗚咽了幾聲,卻更加興奮,這個認知讓他更渴望酒吞的手,更渴望那個他剛剛差點就忘了要的高潮,男人都喜歡槍,他尤其喜歡,他打小就跟槍在一起, 他的槍不一樣,他的槍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身體的一塊,他日以繼夜地離不開槍,也離不開酒吞,唯一可惜的是槍是不會走的,酒吞卻是可能丢下他的。

現在槍是酒吞的,在酒吞手裏,這讓他本來就快燒着了的腦子裏泛起一種泡沫一般的幻想,酒吞可以就這麽一槍打死他,就從下面那裏開槍,把他打個對穿,然後他就能高潮,能在高潮的時候死在酒吞的懷裏,死在他手裏,死在他的槍上,死在高潮裏,這樣槍和酒吞都再也不會離開他。

當他聽到那聲扣動扳機的咔噠聲時,他不可抑制地痙攣着高潮,尖叫聲卡在嗓子裏,滾燙的液體射了酒吞一身,濺在他的手上,胸口,順着大腿流下來黏在槍與他身體交接的位置,淫靡得讓人移不開眼睛。酒吞覺得自己硬得發疼,他幾乎看着就能射,他都有些嫉妒那把槍了。茨木已經失神了,他把槍從他身體裏第二次抽出來,金屬的棱角磨得那裏有些充血,他一解開褲子的拉鏈性器就迫不及待地彈出來,撸了兩下,再擡起頭來發現茨木已經清醒了,抖着手臂,遞給他一盒槍油,眼睛勉強地聚焦,露出些可憐巴巴的期待。

就算開始得再怎麽随便,再怎麽胡鬧,他喜歡酒吞,他樂意讓酒吞操,但他想酒吞對他好一些。

酒吞又親吻了他,這一次是額頭,他就像安慰一個孩子那樣親吻了茨木,接過那盒槍油擠了一些在自己手上,撸了兩下抵在紅腫的入口處,慢慢地插進去,茨木從喉嚨裏發出小貓一樣的聲音,像剛出生的小孩子,酒吞騰出一只手裏撫摸他的背,一下一下,讓他放松。

到全部進來的時候酒吞摸了摸他的小腹,那裏似乎被撐滿了,他摸茨木,讓他放松,等到茨木适應以後就把他的腿架在肩上,抓着腰開始動,起初不怎麽快,甚至是緩慢的,只一下一下碾着裏面那個極樂的點,酒吞不急着高潮,裏面很舒服,被槍開拓得很柔軟,但又很緊,內壁像是它的主人那樣緊張地嘬着他的性器,仿佛這是一個天生為了他而打造的洞,他再次俯身去吻他,那張臉也是柔軟的,眼睛也是,是柔軟又潮濕的,茨木整個人仿佛天生就是為了他酒吞而打造的,是他一個人。

他突然把茨木抱起來讓他和自己面對面,伏在茨木耳邊對他耳朵小聲吹氣,像是哄騙孩子那樣。

“我也需要你,你明不明白?你不準走。”

于是茨木眼睛裏那最後一點不甘也消失了, 他開始又興奮起來,原來怕被丢下的不是只有自己,怕另一個走了的不是只有自己,他向酒吞的手心裏挺動自己翹起來的陰莖,用臉頰去蹭他的臉,收縮着裏面嘬着酒吞的東西,這跟他舔那把槍不一樣,他喜歡酒吞,他想和他操。酒吞心領神會,他們這才大開大合地幹起來,酒吞每次都操得很深,出來一點點馬上又操進去,茨木一邊喘一邊就笑,裏面一顫一顫的,酒吞摁着他讓他少折騰,就沒見過他這樣什麽節骨眼上都能犯渾的。

“這時候都笑得出來,”他威脅一樣地在他耳邊說,“信不信我讓這裏所有的槍都操你一遍。”

茨木斷斷續續地笑,“別的槍不要,就要這把。”

說完酒吞就把他翻過去狠狠地操,茨木一手抓着槍架晃得上面差點都掉下來,操得他高興了他開始誇酒吞好,他知道的槍種類多,順着數一遍說都不如這把,直到酒吞開始玩他前面他才終于閉嘴了,被前後夾擊玩得說不出話來,最後哆哆嗦嗦地說我不走,摯友哪怕将來你趕我走我送都不走,摯友你別走。

酒吞最後快速插了幾下把他送上高潮,自己也交代在裏面,低頭像交尾的狼一樣一口咬住他的後脖子,當即就見了血。

高潮之中茨木聽見酒吞伏在他耳邊啞着嗓子,說我他媽的要是敢丢下你,你他媽的一槍斃了我。

他高興得直爽得翻白眼,酒吞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酒吞什麽都給他,他仿佛見了天堂的那道白光了,一道白光劈下來,他仿佛又看到那個黃昏時滿是碎光的修道院,神父站在那裏,人要是為了得不到回應而悲傷,就說明他的愛不是無私無償的。

他想,這世上要是有誰值得得到那樣偉大的愛,就應該是這個人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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