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 14

這是一個蜻蜓點水一樣的吻,等到結束的時候酒吞才突然想到,這是茨木第一次主動吻他。

他們的第一次吻很好,特別好,但也特別卑鄙,無比虛假。

第二次滿嘴都是煙和仇恨的味道,第三次他嘗到金屬和血,每次都是他去品嘗,去探索,每次他都嘗到不同的味道,不是茨木的,而是自己的,他在茨木的嘴裏嘗到他自己的仇恨,他自己的悔悟,他的狠毒,他的槍和子彈的硝煙,茨木是他的鏡,每次都呈現着不一樣的景致,但每次都是柔軟而苦澀的,于是他想,柔軟和苦澀就是茨木的味道。

然而事實證明他錯了,茨木的吻只有柔軟,沒有苦澀,也沒有甜蜜,沒有辛辣,沒有血和硝煙,茨木的吻沒有任何的味道,他就僅僅是柔軟的而已。

茨木開始扯他的衣服,這太超過了,酒吞抓了他的手。

“茨木。”他說道,口氣不容辯駁。

茨木擡頭看了一眼,他看到了窺視着的聖徒們,十字架上的聖子。

“讓他們都看吧,”他說道,“讓他們看我是如何屬于你的。”

于是酒吞妥協了,他沒有動,任由茨木像是頂禮膜拜一樣開始親吻他裸露的胸口,西裝的扣子打開了,他虔誠地俯身吻下去,每一塊肌肉,每一塊皮膚,他吻得毫無保留,飽含着厚重的情欲,一邊吻一邊打開他的腰帶,然後毫不猶豫地将半勃的性器吞了下去。

這一下酒吞是渾身都舒爽得發起抖來的,不可抑制地雙手都抓住了茨木的短發,茨木對他的東西幾乎是朝聖一樣地含,牙齒小心地包裹在軟肉裏,舌頭一下一下地纏上肉柱,舔濕它,嘬弄着頂端的小口,甚至用頰肉去摩擦,打開喉嚨讓柱體深入進去,多深都柔軟地打開着,小心地迎接它,咽喉,食道,全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它的氣息。

然而酒吞卻不讓他這樣做,太過深入的時候他兩只手扶住了他的颌骨。

“別。”他有些氣息不穩。

茨木似乎會錯了意,不舍地吐出了他的東西,酒吞難耐地閉上眼躺在長椅上休息,他不想把主動權拿回來,這是第一次,對于茨木的身體而言,這是他們的第一次。他想讓茨木随心所欲,也不想那麽快就結東。

然而緊接着他聽到打開腰帶的聲音,悉悉索索褪下衣物的聲音,他睜開眼,茨木跨坐在他身上扶着他的東西打開自己的小孔,他想要攔住他,然而那個銷魂的入口不舍地含着他,貪婪地開始嘬弄,令他本能地沖了進去,一下子他所有的努力都功虧一篑,被撐開的甬道狂歡一般地咬住他,蠕動着腸內歡迎他,這撐開了他的刀,撕裂了他的刃。茨木滿足地直笑,笑得肩膀直抖用臉頰磨蹭他,仿佛張開嘴來就會發出羊一樣咩咩的叫,在祭壇上被衆神注視着開膛破肚。

于是酒吞就再也不放過他,他扶着他的腰狠狠地操進去,仿佛剛從的所有溫存都不過逢場作戲,他的肉刃狠狠地搗進去,狠狠地頂進去,像是要将他釘死在自己身上那樣毫無章法地操,穴口很快就充血,茨木卻好像越來越興奮地大笑起來,兩只手在他背上像是獵食的貓科動物那樣撓出了血,他咬着牙,口涎沿着嘴角往下流,嘴角卻是勾起來的。

“都是你的,”他飛快地說,不斷地重複,“都是你的, 你一個人的。”

酒吞抓住他的領子把他丢下去,摔在長椅下面用來跪拜的祈禱臺上,他跟着摔下去,分開他的腿一插到底,茨木的身體已經軟了,他抓着茨木的膝彎壓下去,一直壓到肩,徹底暴露在二人之間的穴口被幹得起沫,茨木的性器是半軟的,他伸手握住,感受到茨木因他的觸碰而顫抖,突然就不再那麽專注于下身的動作開始撫摸他的身體,他大腿的根部,他沾滿粘液的小腹,與西裝革履的自己不同茨木的衣着是随意的,他穿着柔軟的白色毛衣,是自己挑了送給他的,有寬松的,毛茸茸的領子,他撩開那件毛衣撫摸他的胸口,卻沒料到這讓茨木渾身發起抖來,原本就緊致的內裏絞得更加厲害,摩擦的快感被放大了百倍,于是酒吞像是終于找到了路開始更多地撫摸茨木,在他的小腹與胸前流連忘返,揉搓他的乳尖,在他的腰側摩挲。

他學着他剛才撫摸自己那樣溫柔地,如同朝聖一般地撫摸他, 茨木似乎比起粗暴的頂弄更受不了這個,顫抖着兩條腿想要推開他,想要往後退,紅着眼眶,喉嚨裏發出委屈的嗚咽,然而酒吞拉住他,壓制着他不讓他逃離這個,他只能感受,身體顫抖着,性器一點點挺立,呼吸也越發急促低沉。

終于他開口祈求道。

“酒吞。”

然而酒吞搖了搖頭,他不收手,他要茨木享受這個,他要茨木擁有這個,學會這個。

他開始低頭親吻他的身體,像是在親吻聖徒的腳踝那樣虔誠,等到他吻完他身上的每一寸才再次扶着他的腰開始挺動,一邊挺動一邊撫摸着茨木的前端,他的裏面已經放松了,不再那樣窒息地絞緊,被破開的每一下不再帶着被刀割的獻祭感,但是茨木自己知道他已經被酒吞吞食殆盡了,酒吞總是能把他一心想要保留的那一星半點剖開,然後再變成自己的。

最終的高潮到來時他們擁吻在一起, 兩側的聖徒們流着淚看着他們結合,茨木比任何時候都要柔軟,那柔軟的,永遠為他敞開的鏡子,讓酒吞嘗到了自己口中永無止盡的苦澀。

他們是聖徒之中的狂徒。

當他們再次回到了八歧大廈的第29層,一切都是老樣子,地毯,玄關,走廊,會議室。青坊主已經在那裏等他們,同行的還有夜叉,兩個人坐的老遠,互看兩相厭。

酒吞指了指青坊主,“這是我後輩。”

茨木皺了皺眉剛要開口夜叉搶先一步一踢轉椅往茨木旁邊一靠。

“我是他後輩。”

酒吞的臉色頓時就不大好看,然而茨木對夜叉的說辭并不反對,推了椅子給酒吞坐。

“夜叉是羅生門計劃的頭目,”茨木說道,“我走以後差不多就是他主事。”

夜叉雙手都撐在桌子上身子湊過來笑了笑,“我們無非就是想把那個芯片取了,只要老板您答應,孔雀算什麽東西,誰他媽放在眼裏。”

酒吞看他一眼,“哦?你是在拿什麽跟我談條件?”

夜叉也不惱,“要不然就給我一個人也行, 我保證不說出去,今天咱們談得成,明天伊吹家的整個軍隊都是你的。”

酒吞聽了突然就笑了,“如果我剛剛沒聽錯你職權級別在茨木之下,現在他人已經回來了而且站在我這邊,我留着你難道不是百害無一利?”

夜叉最後往椅子裏一仰舒舒服服地一靠,轉過頭對茨木說,“你都看見了,回去跟兄弟們作個證,就說我也是盡過力了,還被威脅要殺人滅口。”

茨木沒跟他搭話,反倒是把手放在桌上,看着酒吞,說道。

“夜叉對孔雀的了解比我們多。”

酒吞敲了敲桌子,指着夜叉,“那不妨先說點最實在的。”

夜叉把翹上桌子的腿收了回來,“比方說?”

“孔雀既然想招安你們的人,總歸給了你們個門路,”酒吞說的不緊不慢,“我要她大本營的位置。”

夜叉眼裏一道寒光閃過,“可以,不過這種事情我不說給外人。”

三雙眼睛齊齊都朝着青坊主,當事人有些難堪地皺眉。

“這場行動不在警視廳的全盤掌控下行動,”他說道,“作為參與人你們的身份也都特殊,所以我才必須在這裏。”

一時沉默,夜叉看了看茨木,茨木看了看酒吞,酒吞看了看夜叉,緊接着夜叉一把就拔出了槍指着青坊主的頭,與此同時酒吞的槍也指在了他的太陽穴。

“媽的,”夜叉罵道,“我就不該信你們,這人他媽是個監視器,我不能留他活!”

“他死你死。”酒吞不緊不慢地說道,“茨木。”

茨木的刀架從後面抵在了夜叉的心口位置,夜叉啧了一聲。

“我們是兄弟,”他高聲說道,“老爺子在的時候大家都自身難保做了什麽都不作數,如今你他媽當真為了這一個就把我們所有人都賣了?”

“我是他的。”茨木說道。“你以後也一樣。”

夜叉收了手,冷笑了一聲。

“好,”他說道,“我都告訴你們。”随即把槍用力丢在了桌上。

“孔雀的大本營在港上,是一艘船,我可以帶你們去,”他說道,“而她提出的條件也很簡單,她要我們像效忠伊吹那樣效忠她,承諾給我們的東西更簡單,她雖然沒有能夠溶解芯片電路的解毒劑,但是她答應給我們每個人換一個身體。”

青坊主擡了擡頭,“你們信她的鬼話?”

夜叉冷笑,“本來是不信的, 但是你們告訴我她的真身是警視廳的年輕貌美的偵查科長?我告訴你,這裏所有人都知道,孔雀跟伊吹大明神一手起家是最早的八歧幹部,如今至少應該有八十歲。”

青坊主沉默了一陣,看向了酒吞,“沒道理,伊吹自己都沒有成功的事情,他不肯能允許下屬自己先嘗到甜頭。”

酒吞看了夜叉一眼,從西裝的口袋裏拿出了一枚閃盤,用手指摁在桌上。

“不管真相到底是如何,你們的任務是找到她,然後殺了她。”

随即手指一推将閃盤沿着桌面滑了出去,夜叉伸手要接住,要落進手中時卻被另一只手搶了先,茨木截下了那枚閃盤。

“任務确認。”他看着酒吞将閃盤放進了口袋裏,“我們會盡快完成。”

而酒吞只是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