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喬水的手摸完唐岱的脖子,又去摸唐岱的下巴、耳朵,上瘾似的摸不夠。
“行,我認輸,你贏,讓你贏啊。”喬水閉着眼,感覺自己死了一樣,死了一樣快活。唐岱的手抓揉着他的屁股,有時啪啪地拍兩下,拍出聲音,他能感覺那蛇般靈活的舌頭挑逗他的下身。喬水的聲音緊張又忐忑,他叫:“……老公。”
“喲。”唐岱有意戲弄他,揚手對着屁股又是一巴掌,打完就去沒輕沒重地擰,“我們喬兒乖死了,再叫那個點兒,啊?浪一點兒,叫好聽了老公就給你吸出來。”
“老公,快點兒,”喬水的煙嗓特性感,他拐着音說的,不娘,浪還真是挺浪,他喘着粗氣說,“好想操你的嘴。”
唐岱得逞了,就從了。喬水捏着他下巴,扶着陰莖快速地上下蹭他的嘴唇,一邊低頭看一邊蹭。唐岱就探出一點舌尖,喬水特上道,把頂端分泌出來的前列腺液全抹在唐岱濕軟的舌面上。這事兒擱從前,他大概是做不出的,不過也不好說。
喬水就這麽插進去,他老公信守承諾地給他服務起來,吃到最後要射了,他還是有點不忍心,嗚嗚哼哼地要拔出來。唐岱知道他要到時是什麽樣,當即按住他的腰,給他做了一個深喉。
喬水射了,腰一下一下地抖,眼前直冒白光,感覺自己要神志不清了。好像是射了很多,唐岱嗆着了,放開他後就坐在地板上咳嗽,估計是被腥到,還有點想嘔的跡象。
這下輪到喬水笑他,有點哭笑不得的那種心理吧,喬水把褲子拉起來,蹲下去,攬住唐岱的肩,又給他拍拍後背。
唐岱都咳出眼淚了,眼圈都是紅的,一下子不知道氣什麽,突然跟他說了一句:“操你媽的。”
喬水冤枉死了,他跟唐岱一塊坐地板上,攬肩的那只手摸着唐岱的臉頰、唇角。他說:“渴死了。”
唐岱渾身都有種拔屌無情的恹恹,“渴自己起來倒水去,還我伺候你啊?”
“你不該麽,嗯,老公老公,得意死了吧。”喬水先是笑,笑完突然壓低了嗓音,耳語道,“就這麽給我來點兒……”
他挺溫柔地偏過頭,叼着人家的唇瓣,饑渴地索要了一個舌吻。
午後的光那麽好,屋裏亮堂堂的,他們抱在一起,倒在地板上,像兩縷透明的自由的魂魄,魂魄裏都是誘人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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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水陪唐岱去了趟理發店。他心裏是有千萬個不願的。這是因為理發店這地方太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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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他和唐岱重逢的地點就是理發店。那時他在那個破地兒當三孫子,唐岱非跑過來當他爺爺。
若他來時能有什麽正當理由,喬水尚且覺得自己不算太沒臉。比如他來,就開門見山地說,我來找你就為了跟你結婚,所以才來,不管你在哪裏我都來。這樣喬水就比較滿意。
可事實是什麽呢?唐岱來,是為一泡鳥屎。走路上鳥屎落頭上,所以一定要就近找個地方洗一洗,不管這地方有多次。
喬水想,其背後隐藏的深意極有可能是他還不如一泡鳥屎。
鳥屎落在唐岱頭上的那一天,唐岱一定會為它找個歸處,給它個結果;可如果那天唐岱沒遇上喬水,喬水不知道自己的歸處會是在哪裏。
他每想到此處,心思就會變得格外細膩,細膩到極致時又開始抽象起來。可什麽東西一抽象就讓人感到理解困難,喬水一感到困難,他就來氣。
此刻,坐在高級理發店的等候區,喬水窩在沙發裏,手掌托着下巴,吃人似的瞪着正剪頭的唐岱,心裏想的就是這一套。
他想也想不明白了。他問自己,這是愛吧。要不是,他不能把過去一筆勾銷了,他不能從這些年如幻象般的生活中蘇醒,丢下麻木和沉痛,他不能抱着他,發瘋,為他發狂。
可如果這是愛,如果——喬水從來只見過感謝上蒼,感謝命運,感謝清風,感謝明月的;他呢,和唐岱什麽也沒有了,他們錯過那麽許多,到了什麽都談不上感謝的地步了,最後只能感謝鳥屎。
唐岱遂了喬水的意,并沒有剪短頭發,只是修了修後面長亂的雜毛。
他去等候區把喬水領走,喬水瞪他瞪得眼睛都幹了,這導致喬水一過來他就猛眨眼。
“又缺心眼呢?”唐岱問他。
喬水裹緊唐岱給他買的大衣,單手抄兜,不答話,吊兒郎當地往收銀臺那邊去,有點痞,但不是那種市儈的痞,而是散發着荷爾蒙的那種,有點招人。
收銀臺的小美女彎着眼睛朝他笑,他下巴往唐岱那個方向點一下,要付他的賬。那麽個小腦袋,洗剪吹下來三百六,喬水一邊付一邊肉疼自己剛發下來的工資。頭一偏,看向唐岱,發現唐岱正在笑。
別說,那顆頭還真有點帥。喬水忍了
從店裏出來,他倆并肩走。
“怎麽不順便也跟着剪了?”唐岱跟他說話,手還摸摸他後腦勺,摸得喬水一愣。
沒把那手拍開,喬水回他,“回家整吧,你拿電推子給我推一樣的。”
他倆這趟是去喬水原先住的那個出租屋。喬水準備把那房子退掉了,再去裏面轉轉,撿撿看有沒有之前遺留的破爛。
從這個理發店到那一片兒還有幾站路,唐岱問喬水要不要打車。
喬水說,打什麽車,腿兒着!
唐岱莫名其妙要笑瘋了。
“您在我這兒,怎麽也不考慮考慮肉償呢?真高風亮節啊。”
喬水看着這可惡的地主老財,屈指彈了一下唐岱腦袋後面的小揪揪。唐岱反應很快地抓住他的手腕,大街上,喬水不敢動了,安安靜靜地走路。
路邊還有一家賣唱片磁帶的店,喬水心想都這年頭了,這種店竟然還沒倒閉呢,真不容易。店裏放的老歌飄蕩而過,是《我只在乎你》。
酸啊,真酸,這世界真肉麻,可他好像也不是不喜歡。
這麽走了足有半個多小時,才到地方。出租屋的水泥地似乎是落灰了,拖鞋還在鞋櫃裏。習慣使然,他倆在門口換鞋,一起彎腰,可能也一下子想起好多事。
深秋與盛夏又是迥然不同的光景,他們也不同了。出租屋好小,屋頂也矮,像天地受到了擠壓,又無端讓人覺得安全。
唐岱一起身就過來抱他,手伸進他大衣裏,摟他的腰。
幾個月,像過了三五年。真正晃過的那好幾年,又仿佛轉瞬而逝了。
喬水咬了一口唐岱的脖子,聞到他頭發清清爽爽香噴噴的味道,頭暈,飄飄然。
“等你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鳥屎。你知道為什麽嗎,我在想要沒有鳥屎,我們現在都該往哪兒去。”
唐岱抱着他笑,胸腔都在微微振動。
“別琢磨這些,行嗎。倒黴玩意兒。”唐岱開始摸喬水的下巴和耳垂,用鼻尖蹭人,這是要親了,他說,“我老覺得你就該是我的,從咱們再遇見,我一直都這麽想,可我以前不敢想,你知道嗎,我就恨你,也恨自己。我現在什麽也不恨了。”他一點架子都沒有了,赤裸着一顆心,訴衷腸,像喝多了那樣,白天裏也說些情啊愛啊的話,“我願意愛你了,只要你也來愛我,你讓我去愛什麽都行,愛鳥屎也行,行嗎。”
“你大爺的……”喬水被他說得不好意思,聽到最後又好氣又好笑。
他們接吻,唇瓣碾過唇瓣,心跳加速,身體過電般小幅度地抖,萌生出許多很原始的興奮感。喬水雙手也環着唐岱的腰,吸咬唐岱的耳垂。他想貼着人家耳朵回幾句愛語,可他什麽也說不出。
唐岱下颌和頸側連接的那一片好像格外敏感,喬水舔了兩下,他就有躲的動作,還悶哼了聲,那一聲裏是有點抗拒的,又有點迫不得已的順從。喬水本就燒熱的血瞬間沸騰了。他使壞,啄吻起來。唐岱忍受不了了就要推開他。喬水抱着他,似乎是撒嬌了,暗示着說,“哥,我去燒水,咱們洗澡,嗯?”
唐岱捏喬水耳垂的手用了用力,那兒被擰得泛了紅。“就不能等等,等回去?”他微微仰頭,閉着眼,感受喬水的舌尖從他頸側劃到凸起的喉結,逗他,“剛花錢吹的頭呢。”
喬水的手伸進唐岱衣服裏去了,沿着脊柱一節一節往下摸。他另只手把唐岱的手拉下去,硬起來的下身貼過去蹭,很下流地蹭。
喬水啞着嗓子說:“肉償,現在就想,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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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給彼此脫衣服。喬水的大衣被扒到手腕處,他執拗地側着頭吻唐岱的唇角。
屋裏沒開燈,他們在斜射進窗戶的自然光下一點點赤裸。空氣冷飕飕的,雞皮疙瘩從小臂起到大臂,他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