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稀世珍寶
漆黑的眼中亮晶晶的,晖兒昂首道:“以後我定然能夠單手拿動它!”
白衣男子點頭,拉住他的手返身往外走。
黎雨初站在門口,定定地看着這一大一小兩個人。
晖兒走到黎雨初身邊,将短劍遞給她瞧:“娘親,這是白衣叔叔送我的禮物!”
黎雨初将短劍出鞘,細細打量一番,發現這短劍除了劍鞘華貴以外,劍身更加不知是用什麽做成的,竟泛着一絲烏色。
她雖不懂鑒賞,但卻憑直覺覺得,這柄短劍價值連城,甚至比晖兒身上戴的那塊玉佩還要珍貴。
微微皺眉,她對晖兒說:“這禮物太珍貴,我們不能收。”
晖兒雖喜歡這短劍,但卻也懂事,他将短劍入鞘,雙手捧起舉到白衣男子胸前:“白衣叔叔,你的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白衣男子背着手道:“我送出的禮物從不收回,你若不想要扔了就是。”
晖兒愣住,看向黎雨初。
黎雨初知這男人非同一般,便也不矯情了,對晖兒點頭:“那就謝過吧。”
晖兒眉開眼笑,對白衣男子長身作揖:“謝謝白衣叔叔!”
男子眯眼似是微笑。
黎雨初抱起晖兒往外走去,白衣男子趕上來:“那個害你們的人還沒處置,這就回家去了?”
黎雨初頓住腳步返身看他。
他抱起雙臂好整以暇,看向晖兒:“你若不困,我們做個游戲好了!”
晖兒立時拍手:“好的,我們去處置那個害我們的人!”
白衣男子挑眉看向黎雨初,眼中似在問:“你敢不敢?”
黎雨初回頭對“壹隊”的人說:“你們先回去,我晚點再回。”
卓志元早就了解這大小姐的脾氣了,當下也不多問,招招手便帶着自己的隊員回黎家去了。
等他們走後,黎雨初才抱着晖兒轉了個方向往前走去。
王勝的家,之前在處理糧鋪的事時,黎雨初就知道在哪了。夜深人靜,他們三人快步而走,片刻便站在了王勝家門外。
王勝和他的妻妾早已搬出王家單過,置辦院子的錢都是王淑珍這個大姐幫忙出的,他可算是資深的米蟲了。
此刻王勝家燈火俱滅,一片漆黑,大概正在做好夢吧。
“白衣叔叔,我們怎麽處置壞人好呢?”晖兒好奇心極重,忍不住地問。
白衣男子看向黎雨初:“你想好怎麽處置了嗎?”
黎雨初冷哼:“吊打一頓。”說着從懷中掏出壞黑布來,蒙在臉上對白衣男子說,“你帶我兒子在外面等着。”
白衣男子道:“我看還是你等着的好。”說完身姿忽然拔高而起,像只輕盈的大鳥一飛沖天,輕輕巧巧地越過院牆進去了。
晖兒拍手對她說:“娘親,白衣叔叔的武功好厲害呀!”
黎雨初不答,從懷中掏出帕子幫晖兒把小臉給蒙上了。
白衣男子從裏面打開院門,黎雨初抱着晖兒就進去了。
三人踢開屋門的時候,王勝摟着他的小妾睡得正香呢,黎雨初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去,一把把他從床上薅了下來。
王勝重重摔在地上,痛呼一聲蘇醒過來,瞧見個蒙面黑衣人,頓時吓的尖叫起來。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他抖着身子問。
黎雨初不言語,猛的把床單往下一扯。
床上的小妾驚呼一聲摔下來,驚恐地哭了起來。
黎雨初亮出匕首對小妾沉聲道:“要命的話就閉嘴!”
小妾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得老大。
黎雨初把床單卷成條将王勝的雙手舉在頭頂綁起來,再把床單另一頭甩過房梁使勁一拽,王勝便被捆着手腕直直地吊在了半空中。
黎雨初轉身對白衣男子說:“借你的長劍一用。”
白衣男子将腰間細刃長劍出鞘遞到她手上。
黎雨初将劍柄交在晖兒手中,對他道:“你來打他!”說着将他抱起。
晖兒眯着眼,雙手握住長劍,使勁地用劍身對着王勝拍打起來。
“啪”、“啪”、“啪”,王勝只着中衣中褲,劍身拍打在他腿上,聲音響亮。
晖兒到底是孩子,力氣有限,打了幾下便打不動了,黎雨初将他放下接過劍,接着對王勝抽打起來。
“啪啪啪啪啪”,頻率和力道比起之前都上了一個層次,王勝帶着哭腔痛呼起來,鼻涕眼淚齊流。
很快,鮮紅的血液從中衣裏面洇出來,黎雨初還不住手,直到鮮血将他的中衣全部印染濕透才停手。
“去拿酒來。”她轉頭對旁邊瑟瑟發抖的小妾說。
小妾跌跌撞撞的站起來走了幾步又摔倒,好容易才挨出門去。
過了沒一會,她拿了一瓶壇酒過來,黎雨初接過直接潑在了王勝的身上。
“嗷——”王勝像瀕死的野豬,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呼。
黎雨初臉色冷酷地瞧着王勝:“以後若是再生出什麽壞心眼害別人,就不是今晚這麽簡單了!”
她說完抱起晖兒轉身而出,白衣男子随後跟上。
三人出了王勝的院子,晖兒便拍手叫好:“娘親,處罰壞人好痛快!”
“小姐下手狠辣,這倒是讓在下有些意外啊。”白衣男子在黎雨初身後淡淡道。
黎雨初停步回頭看向他,唇角冷冷勾起:“傷害了我家晖兒,這樣的懲罰算是輕的。”
“你可以搶了他家的孩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白衣男子道。
黎雨初沉臉:“稚子無辜,我不做那種卑鄙的事。”她頓了下,又道,“今日感謝公子拔刀相助,他日若是有緣再感謝公子的救命之恩,我們這就回去了。”
白衣男子悠悠答:“想必是有緣的。”
黎雨初不理,抱起晖兒加快步子往家走去。
白衣男子沒有追,看着母子兩人的背影淹沒在黑暗中,唇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
回到黎家,萱兒和春水正在屋裏翹首以盼,瞧見黎雨初抱着晖兒毫發無傷的回來,才重重地出了口氣。
春水接過黎雨初手中的晖兒,不知看見什麽驚叫起來:“小少爺,你這是受傷了嗎?怎麽有血!”
晖兒瞧瞧自己的衣角笑答:“我沒受傷,這是壞人的血。”
他掙脫春水下了地,将那柄短劍從腰間獻寶似的掏出來給萱兒和春水看:“你們看,我新得了個寶貝,好不好?”
萱兒臉色頗為驚訝,贊道:“哎呀,小少爺你竟連這寶貝都得了?”
黎雨初眉頭跳了跳,問萱兒:“你知道這柄短劍?”
萱兒臉色一紅,連連擺手:“我……我不認識呀,我只是見這短劍的劍鞘如此華美,估計這劍肯定是非常貴重的東西。”
黎雨初深深望着她沒答話,她趕忙忙着給晖兒脫衣服:“來,小少爺,咱們把衣服脫了洗洗!”
春水則忙着打水給黎雨初母子倆洗漱。
晖兒始終抱着他的短劍愛不釋手的看啊摸啊,一直到洗完臉躺下。
黎雨初将短劍從他手中抽去,放在他的衣箱裏:“這畢竟是利器,你還小,不适宜總拿在手上,等你大些了,娘親自然會教你怎麽用。”
晖兒撅撅嘴,但卻無話可辯,只得乖乖窩進黎雨初的懷裏。
“娘親,上次我跟白衣叔叔說有緣自會相見,你瞧,現在我們又見着了,你說我們跟白衣叔叔是不是特別有緣啊?”他興奮地對黎雨初說。
黎雨初點點他的小鼻頭輕嗔:“天色不早了,趕緊睡吧!”
這晚的事,黎雨初囑咐家中下人不得洩露。
第二日一早,黎雨晴黑着眼圈,早早的就奔到了林苑,看見黎雨初和晖兒好端端的,這才大大松了口氣:“幸好你們沒事,不然也算是我的過失了,以後我可再也不叫你們去參加什麽拜織女的聚會了!”
黎雨初撫着她的手道:“這種拜織女的聚會,不去也罷。”見她重重地點頭,她又囑咐,“昨晚的事就別說給爹聽了。”
“母親那邊呢?”黎雨晴天真地問。
“也別說了。”
她這才點頭:“我知道了,姐姐放心就是。”
次日中午,黎雨初去寧長遠院中接晖兒吃午飯,走到門外,聽見晖兒道:“先生看我這短劍!”
她忍不住好笑,這晖兒自從有了這短劍,高興得不行,見個人就要拿出來炫耀,現如今都炫耀到先生這了。
“倒是一柄價值連城的好劍。”她出了下神,便聽寧長遠接口道,心念一轉,悄悄走到窗邊往裏探看。
只見寧長遠正拿着晖兒的短劍瞧,摸摸劍鞘,摸摸劍身,很識貨的樣子:“光這劍鞘便價值連城,這劍柄上的寶石也是稀世之物。”
聽他這般說,晖兒興奮地問:“當真?”
寧長遠笑問:“怎麽,晖兒對先生的見識沒有信心?”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晖兒擺手,低頭自言自語,“沒想到那個白衣叔叔的東西竟然這麽貴重……”
黎雨初皺眉,早先囑咐過晖兒,不要随意跟寧長遠說她和他的事。
“什麽白衣叔叔?”寧長遠問。
晖兒倒是記起娘親之前的囑咐來,連連擺手道:“沒什麽,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