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素食主義先生在無肉不歡先生家住了一晚上，也知道适可而止，第二天早上吃了頓早飯就告辭了。
無肉不歡先生裝模作樣地跑去送他，“你就這麽走了？”
素食主義先生側着頭看他，“舍不得我啊？”
“滾，又不是什麽生離死別，你至于嘛。”
“那你至于嘛。”素食主義先生拍拍無肉不歡先生的肩，“行了，你回去吧。過段時間就開學了，我會提前先回去。”
“哦。我也會提前回去。”
“行，先走了。”
……
剛過完年沒多久，兩人紛紛都進入了工作狀态。
生活沒有一點點波瀾，每天都重複着枯燥而又無味的工作。這就是無肉不歡先生的真實寫照。
素食主義先生到還好，畢竟他一天只要上兩節課就好了，還不是班主任，不用那麽心力交瘁，只是偶爾還要看着晚自習的紀律，總體來說還是比較輕松的。跟無肉不歡先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剛下班回來的無肉不歡先生，吃過飯後就早早地洗漱睡覺了，沒有一點心情去看會兒電視，電腦，手機，他只是覺得自己快瞎了，再不休息恐怕得過勞死。
“有這麽可怕？”素食主義先生顯然不是很能理解。
“你要是一天到晚都盯着電腦屏幕看，你都得覺得自己要瞎了。”說這話的時候，無肉不歡先生連眼睛都沒睜開。
“好吧。好好休息。”說完，素食主義先生也去洗澡了，只是他還要備會兒課，沒那麽早休息，所以洗完澡就進了書房。
備完課出來，素食主義先生翻了翻冰箱，看看還剩什麽食材，決定明天去市場買些什麽回來。決定完，列了個單子貼在冰箱門上，就回房間了。
隔天一早，素食主義先生睜開眼，側頭看了看還在熟睡的無肉不歡先生，輕手輕腳地起了床，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出門晨跑去了，一路上還跟不少早起晨練的大爺大媽打了招呼。
等素食主義先生跑完回來，無肉不歡先生還沒清醒，素食主義先生進了廚房，等做好了早飯，無肉不歡先生也已經洗漱完了，時間掐的剛剛好。
素食主義先生也沒急着先吃飯，而是先去沖了個澡，畢竟一身汗味，他自己都嫌棄自己。
洗完出來，無肉不歡先生還沒吃完飯，看着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的素食主義先生，“啧啧，身材真好。”
“又想跟我一塊晨練？”素食主義先生挑眉。
“別別別，我再也不跟你去了。”無肉不歡先生連忙搖頭拒絕。
“随你。”素食主義先生拉開椅子，坐下吃飯了。
無肉不歡先生吃完飯就要去上班了，素食主義先生還不着急，先去市場買了菜，收拾好放進冰箱，才收拾好自己，準備去學校了。
……
中午無肉不歡先生一般都不會回家，素食主義先生也樂得輕松，在食堂吃過飯就回辦公室待着。
知道素食主義先生一般中午都會待在辦公室，一些中午不回家的學生偶爾也會抱着教輔過來問問題，正好給素食主義先生打發時間，所以他非常樂意。
“……懂了嗎？”素食主義先生問道。
“嗯，謝謝老師。”
素食主義先生點點頭，沒打算再說什麽，只是看着還沒走的學生，“還有問題？”
“老師，您為什麽中午都不回家啊？”
素食主義先生愣了一下，“反正下午還得來，沒必要回去。”
“那你女朋友一個人待在家啊？”
“……呃，他中午待在公司，不回家。”
“原來老師真的有女朋友啊。”那學生很驚奇。
“……你沒有問題的話就先回去吧。”什麽叫他真的有女朋友，他看上去很像是單身嗎？就算沒有女朋友，男朋友不算嗎？
……
“走。”素食主義先生放下手中的書，對着剛剛回來的無肉不歡先生道。
“哈？”無肉不歡先生站在門口，“要去哪？”
“去外面吃。我今天不想做飯。”素食主義先生一邊換鞋，一邊說。
“你這是，受刺激了？”無肉不歡先生半蹲着看素食主義先生的臉，嗯，很平靜，但他偏偏能看出素食主義先生臉上的不爽。
“對。”素食主義先生說得很幹脆。
“沒事兒，咱沈五歲心大哈。”
素食主義先生擡眼看他，“哪裏，我們肖三歲心更大。”
“胡說，明明是一歲半。”無肉不歡先生一本正經。
“幼稚。”素食主義先生心情明顯好了很多。
“這叫童真。”無肉不歡先生糾正，“怎麽樣，開心了？”
“一歲半，我們去吃飯吧。”
“好！”
……
“發生了什麽事啊？”無肉不歡先生問道。
“沒事。”
“你不願意說就算了，我先去洗澡。”早就料到素食主義先生會這樣說，無肉不歡先生一點也不意外。
“去吧，沒人跟你搶。”素食主義先生坐在沙發上，又開始看起了那本書。
“時間不早了，你也趕緊去洗澡休息吧。”剛洗澡出來的無肉不歡先生擦着頭發，對完全沉浸在書裏的素食主義先生道。
“哦。”素食主義先生沒什麽留戀地放下書，去房間找衣服，進衛生間洗澡去了。
無肉不歡先生看了那書一眼，“有那麽好看？”但到底也是沒有拿起那本書，兩個人當初也約定好了，還是得給對方一點私人空間，所以無肉不歡先生再好奇，也不會去翻看素食主義先生的東西，這是最起碼的尊重。
等素食主義先生洗完出來，無肉不歡先生還沒睡，在翻箱倒倒櫃地找吹風機，素食主義先生看不下去了，從櫃子裏取出吹風機，“別找了，過來，我給你吹頭發。”
“哦。你怎麽每次都把東西藏起來啊？”無肉不歡先生乖乖走過去，坐在凳子上，“害得我每次都找不到。”
“我沒有藏起來，只是收起來了，你找不到也不會問一下。”
“我問了，只是你沒聽到。”
“好了，吹好了，去睡覺吧。”
無肉不歡先生拿過素食主義先生手中的吹風機，“禮尚往來，我幫你吹。”
素食主義先生有些懷疑地看着他，“你會嗎？”
“廢話，快坐下來。”
素食主義先生聳聳肩，坐下了。
吹完頭發，無肉不歡先生一臉“快誇我”的表情。
素食主義先生裝作沒看見，“行了，時間不早了，早睡早起。”
“……”
……
隔天上課的時候，素食主義先生把書放在講臺上，“對于昨天的事，我只想說一句，有些話是不能亂講的。好了，我們開始上課吧。”
其實昨天，真正讓他生氣的原因是下午放學的時候，他在某些場合，聽到了自己和其他老師的“緋聞”，各種版本都有，各種老師都有，甚至還有一些老師是他都沒怎麽見過面的，而且謠言還傳得繪聲繪色，極度逼真，要不是他是當事人，他都差點信了。
下課後，素食主義先生剛回到辦公室，就有幾個學生跑過來道歉，“老師對不起，我們當時是開玩笑的。”
“以後別這樣就行了，都回去吧。”素食主義先生沒再多說些什麽，他能怎麽辦呢，其實他什麽也做不了。
……
因為是周五，下午上完課後，素食主義先生早早地回了家，家裏很安靜，沒有人。
素食主義先生覺得家裏實在太安靜了，他明明不是個害怕寂寞的人，現在卻開始怕了。
無肉不歡先生說，像他這種對什麽都不太在乎的人，其實骨子裏比誰都在乎，表面上喜歡獨處，還不是因為害怕習慣了熱鬧之後，就再也忍受不了孤獨。
素食主義先生想，他或許，真的是這樣的人，所以在當初，才會拼命地去否認自己喜歡上了這樣的一個人，或者說，是害怕自己喜歡上別人。
“啪！”光亮瞬間将黑暗替代，溫馨的橘色，照亮了每一處角落，素食主義先生覺得自己也被溫暖到了。
“你幹嘛不開燈啊。”無肉不歡先生收回手，低頭開始換鞋。
“忘了。”
“……你還能再敷衍點嗎？”
“能。”素食主義先生點頭，“我們養只寵物吧。”
“哈？養寵物的話，你來喂，你來帶它出去玩？”
“……算了。”
“你今天很不對勁啊，又出了什麽事？”無肉不歡先生上上下下地把他打量了一邊，沒看出有哪點不對。
“沒事。”
“借口用一次就算了，用太多次就不管用了。”
“我知道，是真沒事，只是覺得家裏太安靜了。”
無肉不歡先生拍了拍素食主義先生的肩，“很有覺悟啊，我們養條魚好不好？還可以養只烏龜給它作伴，你覺得怎麽樣？”
“……你是多久以前開始計劃的？”
“呃……剛搬進來的那天……？”無肉不歡先生歪着頭思索。
“行，一起去買吧，反正還早。”素食主義先生點頭同意了。
買好了魚和烏龜，兩人看時間還早，就拐去了花鳥市場，打算買些盆栽。
“要不，我們還是買假的的吧，不然萬一忘記澆水，或者澆太多水，那它就死了。假的就不一樣了，既不用澆水，有還能美化環境，一舉兩得。”
“……你決定吧。”素食主義先生想了想，覺得還是挺有道理的。
“好，那就買假的。”無肉不歡先生拍案決定了，素食主義先生沒有異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