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媽。我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無肉不歡先生說的很嚴肅，卻還是有些忐忑地握着手機。
“咋啦？分手啦？”肖媽也很緊張。
“……”好嘛，醞釀出來的感情全沒了，無肉不歡先生扶額，“不是。”
“哦，那就好。”肖媽放松了。
“我接下來說的話很重要，媽你不要打斷我，就算有什麽話想說，也請您不要插話好嗎？”無肉不歡先生繃着臉。
肖媽很放松，“好。你說吧。”
“我對象，是您見過的，沈喧。他是我，男朋友，我們已經在一起六年了，去年也已經開始同居了，他對我很好，我很愛他，我知道您一定會很詫異，失望，難過，您別急着否定我，我一點兒不覺得我們在一起是一件不堪的事。”剛開口的時候，無肉不歡先生還有些猶豫和擔憂，但是話說着說着，無肉不歡先生也就放開了，像是想起了什麽，神色裏，還帶着些許溫柔，“您說過，只要我們是真心的就可以了，我們有在很認真很認真地過日子，所以我現在很認真很認真地把這件事告訴您，由您來決定，您明天是見還是不見我們。”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還是，再等等吧。”
無肉不歡先生知道她一時還無法接受這個消息，就低聲說，“好。”
挂斷電話，素食主義先生過來，坐在他身旁，“怎麽樣？”
無肉不歡先生笑了笑，“我說了，我媽，還好，反應不算強烈。”
“別勉強自己。”素食主義先生還是有些擔心。
“沒有，真沒有，你別這樣看我。”
“行。”語氣裏多了幾分往常都沒有的寵溺。
……
生活一度過得很平靜，平靜到無肉不歡先生以為出櫃那篇算是翻過去了。
直到肖媽一個電話打來。
無肉不歡先生忐忑地接通了電話，弱弱的說：“媽。”
“行了。”肖媽幽幽地嘆了口氣，“你也大了，有些事我們也都做不了主了，你要是喜歡什麽，我跟你爸也都不會反對，你自己想好了，就好好過日子吧……”
聽着電話了絮絮叨叨地叮囑，無肉不歡先生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自家爸媽近日以來的沉默，聽到了那日日夜夜的嘆息，他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但他又清楚的知道，他沒有錯……
“好。我知道了，我跟他，過幾日去看看你們吧，行嗎？”
“想回來就回來吧。”肖媽笑了。
無肉不歡先生用力地點頭，“好。”
……
等到假期，無肉不歡先生真的帶着素食主義先生就要回家。向來不顯山不顯水的素食主義先生臉上也挂着一絲忐忑不安。
無肉不歡先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安慰他，“沒事兒，我爸媽人很好的，你又不是沒見過，放松些，take it easy。”
“……這話……”素食主義先生有些一言難盡。
“這話怎麽了？嗯，好像是有些……耳熟？”無肉不歡先生一副沉思狀。
“不，沒什麽，沒事。”素食主義先生覺得有些丢人，趕緊阻止了。
無肉不歡先生沒太放在心上，随便“哦”了一聲，算是揭過這茬了。
素食主義先生松了一口氣，“還有什麽要拿的？”
無肉不歡先生看了看行李，“沒了吧。走吧。”
回到家裏，氣氛有些尴尬，肖家爸媽看着素食主義先生有些無措，無肉不歡先生故意忽略這個尴尬的氣氛，一個勁的帶動三個人，好讓三個人都不會覺得尴尬。或許是因為無肉不歡先生帶動的原因，氣氛倒也還不錯。
把素食主義先生趕進廚房，無肉不歡先生沖他使了個眼色，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你加油。”就出去了。
“你這……”肖媽看着單獨在廚房裏忙活的素食主義先生，有些過意不去。
無肉不歡先生攔下想進去幫忙的肖媽，“沒事，你讓他去吧，他做飯挺好吃的，媽你一定要好好嘗嘗，爸，你也是啊。”
“可這，不好吧……”
“您別把他當做是客就行，人是咱家的一份子啊，不是嗎？”無肉不歡先生笑道。
肖家二老沒法反駁了，只是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無肉不歡先生盡心盡力地哄着二老。
等了沒多久，素食主義先生把飯菜端出來，“叔叔阿姨，可以吃飯了。”
“走吧走吧。”無肉不歡先生很興奮，“是真的好吃，不騙你們。”
在飯桌上，素食主義先生把自己哄人的本事發揮了個十乘十，無肉不歡先生都驚呆了，小眼神控訴着，“你都沒這麽對過我。”
素食主義先生給了個眼神安撫他，“行行行，回家再說行嗎？”
無肉不歡先生小幅度地對他翻了個白眼，待二老看他的時候，又是一副乖巧的樣子，在吃飯。
吃完這頓飯，二老對他的态度好了很多，至少不會那麽生分了，也算是慢慢接受了他們倆。
晚上，兩個人躺在床上，在閑聊。
“你爸媽對你真的很好。”
“那是。”無肉不歡先生有些驕傲，“誰家爸媽不這樣啊？”
素食主義先生點點頭，“那倒是。”
“行了行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無肉不歡先生打了個哈欠。
“晚安。”
……
在家住了一晚上，無肉不歡先生也要收拾收拾東西準備返程了。
拖着行李箱，無肉不歡先生答應以後會抽空多回來看看二老，才出了門，奔向車站。
進了家門，無肉不歡先生直接把自己摔在沙發上，癱着不想動了，“好累。”
素食主義先生把行李拖進來，踹了無肉不歡先生一腳，“起來整理行李，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無肉不歡先生這才懶懶地起身，心不甘情不願地跟着素食主義先生整理起來。
整理完行李，素食主義先生就去書房備課了，留無肉不歡先生一個人待着客廳裏。
無肉不歡先生撇撇嘴，拿着手機刷着微博，就這樣慢慢睡過去了。
……
無肉不歡先生是被一陣香味吸引才驚醒的，一睜眼就瞧見素食主義先生系着一條粉色的圍裙，手裏端着菜出來。
“……”不管看幾次，無肉不歡先生都特別想笑。
這是他的惡趣味，故意買了一條粉粉嫩嫩的圍裙給素食主義先生系上。可惜失策了，素食主義先生拿到圍裙的第一天，就這麽面不改色地給系上了。無肉不歡先生表示很遺憾。
“傻笑什麽？過來洗手吃飯。”看着無肉不歡先生一副努力憋笑的模樣，素食主義先生眉頭都沒皺一下，好像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了，完全沒有get到無肉不歡先生的笑點。
素食主義先生解下圍裙放好，順便還洗了個手，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無肉不歡先生已經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等開飯了。
素食主義先生想，這或許是他們家的家教吧，不然怎麽每次都要等到人來齊了才能開飯。
“行了，吃飯吧。”素食主義先生的話剛說完，無肉不歡先生就已經打好飯開始吃了，跟個餓死鬼投胎一樣，也虧得他體質好，不然這種光吃飯不運動的生活方式，還不得胖死他，嗯，只是就算胖死，素食主義先生也表示絕不會嫌棄他，頂多只是逼他頓頓吃素，監督他減肥而已，只可惜，他還沒有機會這麽做，素食主義先生表示遺憾。
就在素食主義先生這麽胡思亂想的時候，無肉不歡先生就已經吃完了，正癱在椅子上，滿意地打着飽嗝，素食主義先生都沒眼看。
待素食主義先生慢條斯理地吃完飯，無肉不歡先生就特別自覺地去洗碗了。
洗完碗出來，無肉不歡先生覺得特別無聊，把電視頻道換了個遍都沒有讓自己喜歡的。
正巧這個時候，素食主義先生從書房裏出來，晃了晃手機，“去看電影怎麽樣？”
無肉不歡先生立馬站起來，“好啊好啊，我們走吧，待家裏太無聊了。”
……
待在電影院裏看完了兩個多小時的科幻片，出來的時候，無肉不歡先生還意猶未盡，“這電影好棒，我們再刷一遍怎麽樣？”
無肉不歡先生剛說完，素食主義先生就已經訂好票了，顯然也是對這部片子特別滿意。
只是離下一場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他們也不可能幹坐着等電影開場，只好去周邊逛了逛。
兩人本來是很正常的在街上走着，連手都沒敢碰在一起，卻發現有不少妹子看到他們之後都在同伴耳邊說了什麽悄悄話，然後兩個人對視一眼，捂嘴輕笑。
無肉不歡先生覺得有些不舒服。
素食主義先生安慰他，“沒事，別放在心上就好了。”
“我知道。”無肉不歡先生其實不是一個很在意其他人目光的人，只是這種被議論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無論是否帶着惡意。
這種不舒服一直持續到電影開場。
等影片一開始播放，無肉不歡先生就抛棄了之前的那種不舒服的情緒，完全沉浸在劇情裏了。
而等影片放完，無肉不歡先生縱使再想三刷，也不由得想到不久前的事，只得遺憾地放棄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我覺得吧，身為腐女還是不要太“腐眼看人基”比較好，這會給人帶來很多困擾。哪怕人家真是，就這麽在旁邊盯着人看也會讓人覺得不舒服的。_(:3」∠)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