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邵維安叫了代駕,先送邵安琪回了家,邵安琪在車上猶豫良久,才問了句:“你是不是有點喜歡他。”

除了喜歡,邵安琪想不出理由,她英明的堂哥為什麽要同這樣的貨色相處,簡直是一種扶貧。

邵維安偏過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燈光晃過他的臉,讓他更顯冷漠。

“不要有太多好奇心。”

邵安琪不再問了,下了車,邵維安卻叫代駕往回開,重新回了酒吧。此刻已經到了後半夜,尋歡作樂的玩咖已經換了又一批。

邵維安開了瓶酒,半杯酒搭配半杯功能性飲料,喝了三杯,松了兩枚紐扣,大腦依舊清醒得可怕。

所以說酒量太好也是一種缺點,至少不能輕易買醉。

邵維安熬了個通宵,在晨光熹微時發了幾條訊息,通過第三方去敲打下阮秋水,省得他再跑到他眼前做出些不得體的事來。

他又喊了代駕,自己坐在後車座上,有消息靈通的朋友已經得知了昨晚發生的事,極為貼心地開始發水靈靈的少年的照片,聊天的尺度一個比一個大。

邵維安随機挑了幾個,把照片發了回去,友人便極為上道地表示,一定會将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無需擔心。

邵維安揉了下眉心,他發覺自身對這種單純的肉欲關系已經生出了些許厭倦,硬要說,是他玩的時間太長,已經快玩膩了。

或許應該交個男朋友了。

這個念頭剛剛劃過腦海,邵維安就将它踢了出去。

男朋友意味着平等與愛情,他很難愛上一個人,也很難找到能同他平等相交的人,再加上他看臉,這幾乎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況且正式交往意味着很多的麻煩,遠不如包個情人來得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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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邵家宴會。

邵爺爺一共有三子四女,邵維安的父親排行第三,邵維安上頭還有個親哥哥,因此數年前出櫃的時候,壓力并不大。

邵維安自小到大沒做出什麽錯事,性格也好,腦子也聰明,出櫃又拒絕代孕,以後自然沒後代,這讓家中長輩更放不下他,對他的幫扶遠比他同齡的兄弟姐妹大。

邵維安慣會做人,與親人們相處都十分融洽,也不吝出手幫忙,一時間,同輩人關系和睦,倒讓邵爺爺的朋友們十分羨慕。邵爺爺心中驕傲,自然更難掩對這個孫子的喜愛。

他這次過壽,幹脆點名讓邵維安陪伴左右,又将他引見給自己的老朋友們,笑眯眯地問有沒有合适的性取向為男的男孩子,給孫子介紹個對象。

邵維安一貫沉穩,此刻也恰到好處地流露出幾分“羞赧”,倒引得邵爺爺開懷大笑,氣氛一時極好。

邵爺爺到底年紀有些大了,開了場招呼了一番舊友,便喊了老朋友們到茶室休息,将場面留給了年輕人。

近年來娛樂圈和網紅圈十分發達,年輕的權貴們也免不了俗套,會邀請些人熱熱場子。

邵維安對這些不太感興趣,但也給面子并沒有走,尋了個位置,同友人交談些時事。

友人很喜歡一位明星出場,邵維安不再留人,恰好侍應生端來了香槟,低聲詢問。

邵維安杯中的酒已經空了,随機選了杯香槟,分了幾次飲盡。

或許是今夜的酒水喝得太多,邵維安起身向洗手間的方向走,侍應生為他推開了門,一切都沒什麽異常。

邵維安解決了生理問題,仔細洗了手,卻從鏡子裏看到身後的門露出了一條縫隙。

“誰?”他低斥出聲。

“保潔。”來人掩上了門,聲音怯怯的。

“進來吧。”

邵維安向門的方向走去,親自開了門,門外果然是一個保潔模樣的年輕女人,他松了口氣,正欲同她擦肩而過。

那女人卻突兀地喊了聲:“邵先生。”

“嗯?”邵維安本能地回頭看,手臂卻驟然一疼。

他想高聲呼叫,卻被人自身後用毛巾捂住了口鼻,刺激性的氣體被迫吸進了身體,他的反抗漸漸變得虛弱,倒在了身後人的懷裏。

在陷入昏迷的前一刻,邵維安看到了身後那人的手表——全球限量款,國內很難碰見,而邵維安剛好買過一只,送給了阮秋水,作為兩人上床一周年的禮物。

邵維安陷入了幻夢裏,夢裏,他依舊是個青蔥的少年,甚至有些腼腆。

他喜歡上了他的學長,懵懂的初戀,甜蜜而幻夢。

他的學長很喜歡千紙鶴,邵維安為了他折疊了一千只。他想向他告白,期望他能成為他的男朋友。

但他的學長卻在那之前向他提出借錢的請求。

“你要多少?”年少的邵維安停止了吸奶茶,側過頭,眼神清亮得像一彎泉水。

“八十萬。”學長有些緊張,或許是激動?他的臉漲得通紅,卻并非因為羞愧。

“您應該知道,我只是個高中生,并沒有那麽多錢。”

“但你家裏有錢啊,八十萬,你随便管家裏人要一下,不就有了麽?”

年少的邵維安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依舊很喜歡他,但不妨礙他看清了他的目的。

“我為什麽要給你這八十萬呢?”邵維安頓了頓,繼續說,“你給我一個我借你八十萬的理由,或者,你願意給我寫一份借條麽?”

“你……”學長的神色有些掙紮,他心裏自然清楚少年是喜歡他的,但如果叫他把這件事說出口,他又覺得難堪極了。

“我對你有些好感,也願意給你八十萬,甚至不用你寫借條。”

邵維安到底是見過其他人怎麽對待情人的,他從未做過,但不妨礙他學得很快,甚至能掩蓋住他內心的狼狽不堪。

“這筆是我給你的包養費,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去開個房。”

“學弟……”

邵維安的神色冷淡,他搖晃了下手中剩餘大半的奶茶,随手扔進了垃圾箱裏。

“不願意可以拒絕,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

學長沒有說話,但伸出了手,親昵地挽上了邵維安的胳膊。

邵維安在那天晚上脫離了處男的身份,也埋葬了他第一段感情。他做得很好,在玩膩了那幅身體後,錢貨兩訖,繼續尋找新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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