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邵維安很熱,這種燥熱迫使他極力睜開雙眼,但眼前霧蒙蒙的,他看到了自己的初戀學長,又很快地,看到了數張曾經包養過的臉。

他的手碰觸到了冰涼的物體,軟綿綿的——是人。

邵維安短暫地清醒了一瞬,他掙紮着想要收手,手指卻被人握住了。

“很難受?”

他聽到了男人似調侃的聲音。

“水……”

“你叫什麽名字?”

那人的聲音并不難聽,但邵維安很難保持冷靜欣賞一二。

“滾。”

“你脾氣太差了,很容易吃虧的。”

“……”

沉默維系了一段時間,但邵維安已經無法判斷究竟過了多久。

“張嘴。”

“……”

“吸下吸管,是溫水啦。”

“……”

溫水順着吸管引入口腔,邵維安貪婪地喝了幾大口,但渾身的燥熱并沒有得到半分緩解。

相反地,他的感官放大了無數倍,眼前明明滅滅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幻覺——但他始終無法看清眼前人的臉。

“他們應該給你用了致幻劑和催情藥。”

“……”

“你長得可真好看。”

“……”

“醫生一個小時後到,你再忍一忍?”

邵維安的手指攥緊了身下的床單,他的身體漸漸恢複了力氣,但這很糟糕——并不陌生的沖動與欲望難以遏制,令他蠢蠢欲動。

“滾。”汗水自他的臉頰滾落,隐忍的性感令人血脈噴張。

陌生的男人擡手将長發別過耳後,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湊了過去,用唇輕輕地啄了口邵維安的唇角。

“我喜歡你的身體。”

“如果無法忍耐的話,歡迎你對我做任何的事。”

邵維安的手指松開了床單,但并沒有觸碰男人,他合攏了雙眼,汗水凝成水流自臉頰滾落。

“有套麽?”

“我定期體檢,身體很健康的。”

“套。”

“……我沒讓人上過。”

“套。”

“……我給你戴上,祖宗。”

男人從來沒這麽伺候過別人,好在房間裏的東西準備得十分周全,他捧着邵先生過分雄厚的本錢,有些笨拙地幫他戴上了“雨傘”,暗罵了自己“鬼迷心竅”——下一瞬,他便顧不得想這些了。

邵維安許久沒有這種失控的感覺,倘若不是有一絲理智尚在,他極有可能在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前提下,同這個陌生人上床。

——當然現在也沒好到哪兒去,依舊是在和陌生人上床。

邵維安的視力依舊沒有恢複,眼前時而模模糊糊,時而有諸多重影,他在床上一貫粗暴,身下人一度掙紮慘叫,但很快就變成了呻吟和浪叫,四肢像八爪魚一樣緊緊地纏着邵維安,做到興濃時,甚至會叫“老公”。

邵維安的持久度一直很好,等他第一輪結束的時候,身下的男人已經大口喘氣、雙腿發顫,身下一片狼藉。

邵維安謹慎地将套子取下,打了個結,扔進了垃圾桶裏,正想閉眼小憩,卻聽身旁的人問:“我不好看麽?”

他還真沒怎麽注意身邊人的容貌,剛剛的大半精力,都用在發洩欲望上了。

邵維安睜開了眼睛,看了看眼前人,那人有淡金色的長發,五官偏歐化,有種英倫貴族般的美感,皮膚細膩而白潤,肢體線條如雕塑般完美。

“好看的。”

邵維安淡淡地回了一句。

“要抽煙麽?”美人單手卷着自己的頭發,用發尾去撩撥邵維安的胸口。

“不必了。”

“我不會加料的。”

“那也不必。”

“……”

邵維安又閉上了雙眼,卻聽那人說:“要不要再來一場?”

“……”他在思考該如何拒絕。

“抽屜裏還有很多套。”

“我都可以,”邵維安的表情很冷漠,像在讨論別人的事,“只要你撐得住。”

兩個人又滾在了一起,邵維安一個晚上用了七個套,最後美人什麽也射不出來了。

邵維安披着睡衣下了床,并不意外地發現房門已經從外面鎖緊,他去了浴室沖刷幹淨了自己的身體,并且極有耐心地幫自己刮了胡子。

他将自己收拾妥當,又從衣櫃裏取出了一床被褥,才重新躺回到了床上,獨自蓋好被子睡了。

這一覺睡得極沉,最後睡醒的時候,邵維安難得有些怔忪,他盯着頭頂的天花板緩了大概三十秒鐘,才将所有的事情重新理清。

“醒了?”聲音的源頭在他的耳畔。

“嗯。”邵維安偏過頭,看向了他的枕邊人,此刻他已經完全清醒了,再看這人,發覺他比昨夜更顯美豔——他像是從古典的油畫裏走出的美人。

“你叫什麽名字啊?”

“邵維安。”名字對他而言不是什麽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我的名字不能告訴你哦。”美人這話說得嬌嗔,竟是帶了幾分讨好。

“沒關系。”

“我能留一個你的聯系方式麽?”

“可以。”

“我以後能繼續找你麽?”

“可以,”邵維安頓了頓,繼續說,“我不玩已婚的,下次最好帶體檢報告。”

“有體檢報告,是不是不用帶套。”

美人大半個身體都趴在了邵維安的身上,甚至按捺不住地舔了舔人的鎖骨。

“可以。”邵維安随意搓了把人軟嫩的臀部,“如果你喜歡含着別人的液體睡覺,我滿足你。”

美人低笑了幾聲,說:“我們是炮友關系?”

“如果你想要錢,我可以給你。”

“我不想要錢,我想要你多陪我做幾次。”

“可以。”

勉強談攏了後續的事宜,邵維安輕輕地将床伴推開,抽出了自己的手機,開始解決昨晚的爛攤子。

邵家人得知了邵維安失蹤的消息,但好在還沒有驚動邵老爺子。邵維安向各方報了平安,将昨晚的細節含糊過去,又委托家人和朋友調查事件的主謀,并向警方約好稍後去做筆錄。

做完了這些,邵維安打開了手機錄音功能,撥通了阮秋水的電話。

美人裹着褶皺的床單,雙腿赤着在床沿晃蕩,他聽着邵維安用言語的技巧将阮秋水的情緒調動至憤怒,又引導着對方說出了足以錘死對方是主謀的話語。

“我對你很失望,阮秋水,這一次,我不會息事寧人。”

邵維安挂斷了電話,恰好與美人的視線相對。

美人莞爾一笑,說:“你為什麽不把我供出去?”

“你草起來比較舒服,還沒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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