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精神烙印

談懷先出關,昙淵劍盟瞬間每個人都變得精神抖擻起來,穆清、奉天兩位門主着手安排外門選拔賽,外門弟子幾乎沒人都不想放過這樣一個機會,場面看上去分外火熱。

明流僅僅是排隊報個名就耽擱了一整天的時間。期間倒是有不少看起來驕縱跋扈的小年青插隊,不過明流心态倒是穩得一筆,猶如老年人一般不聞不問安安靜靜排隊,最後倒是談素素一直沒見着他,才直接拉了他到報名處直接簽字畫押了事。

“你說你這性子,你以為修仙就是淡泊名利呀?哎喲!真是急死人。”談素素青蔥一般的手指戳了戳明流的額頭,頗有些怒其不争的味道:“還好師兄沒在,不然早看不順眼要收拾你了。他可是最嚴格的了。”

“談師姐,”明流好奇道:“這八百外門弟子,報名來的至少都有五百,一共有多少個名額可以晉升內門弟子?”

“頂了天,也不會超過十名,喏,你看看,右邊站在奉天奉天門主旁邊的舒繡、衛琅那兩個人”談素素撇了撇嘴,“尤其是那舒繡,資質平平,卻仗着有一個門主徒弟的爹,就嚣張跋扈的緊,這次恐怕也是會包攬前二,你要多多加油,就算今年不行,下一屆一定得努力。我爹醒了,我就不能再給你開什麽後門了。”

明流側身看了過去,那舒繡容姿秀美,眉目如畫,一身火紅長裙,端得是一副張揚奔放的美感。而站在她一旁的衛琅一身青衣,氣宇軒昂,看上去仿佛也是從畫中走下來的溫潤公子。站在一起的兩人仿佛一對雙璧。

而周圍的人的目前也大多被他們二人吸引了去,與周圍多數靠着自身與運道的散修不同,舒繡自小獲得的資源就是最好的,雖然自身的資質一般,但應付外門弟子約莫是綽綽有餘,她也并沒有将此次進階賽看得太過認真,畢竟旁人讨好她還來不及,又怎麽會真正觸她黴頭呢。

此刻談懷先與穆清、奉天兩位門主有說有笑的步入觀賽區的貴賓席之上,開始了第一輪的抽簽賽。

“此次比賽共計伍佰二十一名弟子,請大家依次進行抽簽,由于兩兩相對,遂将有一名運氣好的弟子直接晉級。”奉天站了起來,對着臺下竊竊私語的衆人說道,而後不着痕跡地看了一眼舒繡。那舒繡點了點頭,随即對着身邊的衛琅綻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明流捕捉到這二人之間的互動,有些懂了。這有後臺跟沒後臺的區別原來在此處。

随後陸續公布出對壘名單,明流在第十輪對上一名叫做寧嘯的師兄,而舒繡果然本輪輪空,直接晉級到下一輪。

“寧嘯是在你之前進入外面的弟子,資質一般,但為人還是比較正派勤勉的,你不用擔心他會有陰損的招數,可是你單憑丹青卷的話可能打不過他哦,因為他是劍修。”談素素莞爾一笑,“所以你盡可能的利用規則,在他真正重視你的能力之前,把他趕到臺下去吧。”

明流抿了抿唇,眼裏也生出幾分熱切渴望,異世大陸、新的異能,他雖然自知沒有主角光環,但仍然心跳如鼓。對于身在這個異時空的認知感也更強烈了。

“铮……! ”武器之間彼此撞擊的聲音傳入耳膜,明流恍然轉頭看向擂臺,看到那衛琅使得一手流利的峨眉刺,将對手成功逼下擂臺。

“承讓。”衛琅很有風度地抱了抱拳,臺下衆人也大聲叫起好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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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輪,寧嘯對陣明流。”

明流手心都是汗,在衆人好奇的目光中走到了擂臺上面。

“寧嘯師兄。”明流看着對面的藍衣劍修,個子比他高壯,一柄泛着幽藍光暈的利刃宛如蟄伏以待的野獸一般,虎視眈眈地凝視着它的獵物。

寧嘯皺眉看了他一眼,發現明流并未攜帶兵器,但他亦沒有因為這樣便輕視之,鄭重地對着明流抱拳,而後嚴正以待。

明流咽了咽口水,在裁判喊出開始的剎那,就瞬間将雙手快速起勢,将丹青卷第一式猛得召喚出來!

隐隐地地動山搖的感覺傳來,明流雙手交疊,一道一人般粗細的藤條猛地蹿出,沖着寧嘯的面門飛速的攻去!寧嘯也沒有亂了陣腳,而是提劍一掃,淩冽的劍氣瞬間将那藤條猛地砍成了兩段,然還不待衆人反映過來變數再生! 那斷掉的兩截藤蔓竟然宛如再生一般,就地化為兩只翠綠的人手,朝着寧嘯抓了過去!

“這……這是丹青卷?”臺下的衛琅臉色一變,有些扭曲地看着明流。

“衛琅哥哥你怎麽了?”舒繡順着衛琅的目光一看,又不屑道:“他呀,是門主大人閉關期間,談素素招進來的,我與她向來不和,你且放心,這種小喽啰翻不了多大的浪的。”

兩截藤蔓飛快地束縛住寧嘯的四肢,而後只見明流徐徐擡起雙手,手掌朝前推移,衆人便看着那兩截藤蔓仿佛是兩支筷子似的,夾住寧嘯便往臺下一扔——

寧嘯有心反抗但無力回天,他的身體被抛在距離擂臺處數十米遠的地方,狼狽地倒退了幾步,有些勉強的用劍止住身形。他有些不甘心地往臺上看去,若是實戰,明明……明明那小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要再撐過幾回待他……

“此輪勝者——明流。”

明流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看着寧嘯負氣離去的身影也有些尴尬,卻被随之而來的談素素拍了拍。

“你可是正大光明贏的他,別怕!寧嘯那小子死要面子,是不會私下找你麻煩的。”圓圓的眼眸流轉着狡黠的波光,談素素眨了眨卷翹的眼睫:“明流你要加油,記住要為你的師姐長臉,最好是能贏過那舒繡衛琅兩厮,那樣就再完美不過啦!”

明流嘴角一抽,不知道談素素為何如此熱衷替他立FLAG,而且果然不愧是心裏越怕什麽就越是要來什麽,第二輪他的對手,正是首輪輪空的‘幸運兒’舒繡。

感受到對面的人群中有兩道不懷好意的視線,明流下意識的查看,便看到舒繡正一臉嫌棄地打量着他,而衛琅卻在察覺到他的視線之後馬上垂下了眼。

明流從剛剛起就隐隐覺得這衛琅不知道是哪裏給他的感覺很是熟悉,但又有點摸不着頭緒……

“不用等了,現在就來吧。”舒繡傲慢地看了明流一眼,而後對着裁判說道,徑直走向了擂臺。

裁判有些尴尬,對着舒繡又沒有辦法發怒,求救般地看了一眼臺下的談盟主以及兩位門主。

“這位小兄弟,可需要緩緩?”奉天面色和善地朝明流拱了拱手:“舒繡稍後還得進修,能否請你現在上臺?”

“你說什麽?叫我師弟現在上去?他剛剛才同人交手過,舒繡你這種老女人好意思占便宜嗎你?”談素素臉色一變,張口就罵。

奈何談懷先就在一旁,“素素,不得無禮。”一句話就把談素素打發下去了。

“哼,那女人究竟好在哪裏,不過就是奉天那僞君子的面子麽。還好當年我是在蒼穹無境進修,不用看到這些惡心人的東西。”談素素面無表情地低聲吐槽,順帶拍了拍明流的肩膀 :“明流,別怕,打她,朝着臉給我抽,抽到她爹都認不出來為止。”

明流輕輕地吐了口氣,腳步一踏便跳上了擂臺。

“小子,撐得住麽?”閻不枉吊兒郎當的問道:“你若是願意,也可以将身體暫借于我,我與那不要臉的女娃娃鬥上一鬥,保準幫你出氣!”

“不用了前輩,”明流拒絕了閻不枉的好意:“進不進內門并不重要,但與人切磋的經驗我倒是十分需要積累搜集的,所以……”

“哼,就你這樣的!”舒繡嫌惡地抽出自己的武器長鞭,還不待裁判說完開始,便氣勢洶洶地朝着明流一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

明流猛地後退一步,然而舒繡卻不肯放過,又一道毒辣無比的勁氣破空而來,在空中發出尖銳地響聲,而後對着明流的脖頸打去,看她這樣兇狠地打發,如果明流中招,恐怕非死即殘。

明流将雙手十合,目光中沒有一絲慌亂,數道藤蔓從地面中激射而出:“枯木逢春!”

那兇狠無比的長鞭被藤蔓完美攔截,但舒繡并未結束,只見她口中吐出一道舌尖血,濺射到了那長鞭之上,瞬間那長鞭猶如活物一般瘋狂扭動起來,将明流的藤蔓徹底震碎。

“啪——!”第一鞭狠狠地打空在了地面之上,那擂臺的面上瞬間裂開成了一條不淺的溝壑,可想而知如果打到人身是怎樣的中傷與痛楚。

談素素眼眸一縮,咬牙切齒道:“舒繡這女人是瘋了嗎?這到底是在比賽切磋還是想要殺人!”

“啪——!”

第二鞭明流躲閃不急,狠狠地在了他的背脊之上,瞬間皮開肉綻,鮮紅的血液四濺,看上去異常可怖。

明流臉色刷得白了下去,但他沒有喊痛認輸,也自知不能使用對付寧嘯的方式去對付舒繡,

他緩緩的吐了一口氣,将之前結下的手印瞬間倒轉 :“柳暗花明! ”

只見所有被震碎的藤蔓迅速恢複,枝頭之上竟然争相開起了細小的山茶花——

舒繡厭惡地反手将那詭異妖豔的花骨朵全部抽散,卻不料一股淡淡地茶花香味萦繞了過來,随即她感覺到大腦一空,渾身上下有一瞬的麻痹,而就在這瞬息之間,兩根藤蔓抓準時機啪地将她甩下了擂臺。

“你……你算計我!”舒繡怒到極致,選擇性忽略了裁判的聲音,瞄了一眼臺下衆人,竟然出奇一致的為明流鼓掌較好,她的腦子裏嗡了一下,不知怎的,仿佛有一根弦被人崩斷了,只餘下滔天的怒火不可控制的蔓延燃燒開來!

這樣的距離實在太近了,看着氣喘籲籲的明流,她突然露出一抹歹毒至極地笑意,瞄準對方的腦袋,狠狠地就是一鞭!

“去死吧!”

明流瞳孔一縮,實在是太快了,他根本來不及反應,身體僵直在原地。耳畔隐約聽到了談素素在臺下焦急到快要啜泣的哭喊。忽近又忽遠。

他這是……要死了嗎。

“嘭隆——!”

然而出乎人們意料之外的是,并沒有任何血腥場面出現——

一枚瑩白通透的玉佩自明流的腰間浮空而起,流光閃爍之中,緩緩自空中浮現出一道極其淺淡的白衣殘影。

那白衣殘影遠遠看去,有種孤高清冷的氣韻,恍如天邊流雲,不會為任何事物而就此駐足停留。使人禁不住猜測這殘影若是化為實質,那該是怎樣的風華絕代。

明流看着眼前震撼地一幕,完全沒有想到魏若無留下的玉佩鴻鹄竟然還能感知他的危機替他化解,也不管臺下嘩然一片的衆人,他呆呆地看着,身體皮膚表層莫名地劃過一絲暖意,這溫暖順勢流轉至他的四肢百骸,形成一道無形的、絕對防禦的壁障。

而那淺淡的白衣殘影緩慢地、一點一點地自腰間抽出一柄通體如冰一般潔白到透明的長劍,不顧周遭的驚嘆聲與舒繡驚恐愕然地質問聲,只是輕輕地将劍氣一放,一道絢麗的劍光閃過,竟将那舒繡以無數天材地寶養護而成的殘虹鞭震得四分五裂開來!再無複原的可能了!

“這……這是!金丹後期!蒼穹無境首徒……魏若無留下的精神烙印!”有人終于辨認出來,驚呼出聲,衆人震驚又詭異地看着明流,沒想到一個外門弟子,竟然和蒼穹無境首徒有這等過命的交情,對方竟然以玉為媒介,将自己的一絲精神烙印賦予其中,倘若這明流有絲毫不軌之心,是可以重創魏若無的。

“蒼穹無境首徒果然好心胸!能當得起未來劍聖之稱的就是他了!”下方的看客驚嘆道。

“那是,魏若無不僅劍道卓著,關鍵是為人剛正不阿,神來大陸你每到一處便會聽到關于他行善之事,若是光圖虛名,這只怕是數以萬計大小事僅僅是作假都能累死,唯有一顆誠心,方有此舉。”有人跟着贊同,不過卻見其間有一名弟子皺眉不語,遂問道:“你難道不服?”

那人見衆人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抱了抱拳道:“唉,我這人刻薄,誇誰我都不服,但誇魏若無我是服氣的,因為上月中旬,大家都知道他于萬軍之中取敵首級。但你們還不知道的是,那萬魔宗宗主的親傳弟子原本困了魍魉魔界一處偏遠村落的百姓做生魂用,魏若無是為了救下這幾十口人,才甘願冒險殺那魔修,最後還被萬魔宗用傾巢之力追殺……這人确實是不是人,挑不出一點兒錯處來。讓人除了敬佩生不出其他來。”

“哎哎哎你怎麽說話的,什麽不是人啊!魏師兄的名字是你能叫的?”

“什麽魏師兄……有你這麽能套近乎的?”

……

看着那道熟悉的白色殘影變得越來越暗淡,最終消失不見。明流緊繃着的心神一松,他的呼吸也跟着變得淩亂不堪,背部的傷口如同被尖刺和重錘狠狠擊打過一般劇痛無比,最後終究因為修為太淺,哇地吐出一口黑血,昏死了過去。

……

明流一醒來,便看見談素素哀怨的臉。

“師兄他為什麽對你這麽好,”談素素抓住明流的玉佩嘆息道:“連鴻鹄都給了你,看來他是真的很重視你了,你之前是有得罪過這個舒繡嗎?她雖然傲慢是很傲慢,但不知怎的今日出手如此之重,要不是有師兄留了一手,估計你懸了。”

“魏若無說之前暗殺他的人還在昙淵劍盟,如果這個舒繡便是,那麽下殺手我可以理解,可我總覺得不太對勁,”明流皺了皺眉:“這女人愛好打扮,重容姿的人怎麽也不應該是會那個打扮得毫無審美、身材高壯奇醜無比的暗殺者,要麽就是……這女人和那個暗殺者有關聯。她受了撺掇……”

“哎哎等等先別說了,我差點忘了正事,”談素素突然跳了起來:“因為你贏了舒繡,舒繡還用那種手段對付你,奉天門主面子上過不去,所以特地給你申請的福利……你快和我去劍閣第五層,運氣好的話守劍人還在!”

談素素拉起明流蹭蹭蹭的跑到昙淵劍閣門口,出示給守門人令牌之後,對明流說道:“我就不進去了,記住是五層,快去找劍閣長老,他叫施定塵。”

明流遲疑地看了這棟古樓,比起第一次來,這次卻多了一種說不清的壓迫感,還沒等他有機會偷偷詢問閻不枉,就被不耐煩地談素素一把推了進來。

“……”

真正進來之後他又不敢輕易詢問閻不枉了。明流嘆了一口氣,有些緊張地朝二樓走去。

約莫是有修為限制的緣故,一股淩冽的氣息萦繞而來,明流一步步往樓上走去,步履越發的沉重。直至第五層的時候,他已經渾身都被汗水浸透,身體疲憊至極了。

“吱呀——”

原本關閉的木門卻在明流踏上的一刻瞬間打開,明流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他戰戰兢兢地看着書樓內一名正在禪定的老者,差點一句你是人是鬼出口,但又想到談素素的囑咐,覺得可能是高人都比較乖僻,遂還是規規矩矩行禮道:“施前輩,您好。”

閉目地老者緩緩睜開了眼,斑駁的臉上皆是滄桑的痕跡,然而眼裏卻十分有神。

施定塵點了點頭,對着明流說道:“魏明流,你終于來了。”

“魏……老前輩,我不姓魏,我姓明名流。”明流心想:難道他老眼昏花把自己認成魏若無了?

“神來之筆鑄造的上古之劍,每一柄皆有靈。而你魏明流,是一夕劍欽定的劍主,這是宿命,改不了……你改不了命……”施定塵瞠目:“離開這裏!去你該去的地方!蒼穹無境……!一夕劍在蒼穹無境!”

明流愣了:“我覺得你肯定是認錯人了,魏若無才是蒼穹無境的首席弟子,即便要繼承一夕劍,也該是他不是我。”

施定塵突然閉上眼,渾身散發着一股濃郁的死氣,明流皺眉:“前輩,你怎麽了?”

“魏若無……”施定塵聲音嘶啞,仿佛幹裂的海綿一般:“你與他本該沒有交集,但自從你踏入昙淵劍閣那一刻起,你們兩人,注定互為宿敵,只能存一!”

“你這老頭?胡說什麽?”明流瞬間炸毛:“且不說我覺得魏若無人品不錯,而且我倆可是有過命的交情,再胡說我生氣了啊?”

施定塵搖了搖頭,突然似有所悟般定定看着明流,陰寒冷寂的聲音一字一句道:“魏明流,你這樣心軟,總有一天,會死于魏若無的劍下。魂魄盡散,無可歸矣。”

“去你的吧!”明流怒了,雖然和魏若無認識不久,但他偏生覺得魏若無是個君子,而他自己也并非追名逐利之人,更何況現在甚至算得上是生死之交,怎麽可能有不死不休的局面?簡直胡扯!于是他一頭腦熱什麽也沒有挑,徑直走了。

施定塵搖了搖頭,突然長嘆道:“君不見——

昆吾鐵冶飛炎煙,紅光紫氣俱赫然。

良工鍛煉凡幾年?鑄得古劍名九淵。

九淵顏色如霜雪,良工咨嗟嘆奇絕。

正逢天下無風塵,幸得周防君子身。

何言路中遭棄捐,零落漂淪古獄間。

雖複塵埋無所用,猶能夜夜氣沖天。”

劍閣之外。

談素素驚異的看着明流:“你每次進入劍閣的時間都是最短的,怎麽樣,施老前輩可有指點過你?”

“別提了,那老頭……”明流有點生氣,卻看了看談素素不好發作,她也是一番好意。

“你可別嫌棄施定塵老前輩的話不好聽,”談素素蹩蹩嘴:“肯定是你不夠努力前輩才說你了吧,他一般不會開口說話,一旦開口對着人言,下一次開口便是十年之後了,他的家族……有預言之力。千百年來,為我劍盟弟子指點迷津,從未出過差錯。”

“從未……出過差錯?”明流心口一涼,那涼意從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不可能。這不可能的。”

“怎麽不可能,”閻不枉慢悠悠地在明流的識海內打了個哈欠,“他們蒼穹無境本來就專注生産老古板,無涯子的弟子能懂得變通得到哪裏去?只要是知道我的存在,就算你們現在交情好,你看魏若無不遵照師命把你手撕了。”

“前輩,你之前到底做了什麽啊。”明流無力地道。

閻不枉嘿嘿一笑:“也沒什麽,我又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之所以蒼穹無境容不得我,只不過……咳!我就是把無涯子的心上人搶了當媳婦兒嘛。”

明流:“……”

作者有話要說:

①【作者】郭震【朝代】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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