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身份
如果我不是落青衣,不是她的下屬,是不是可以說聲喜歡她?——落青衣
墨無言還是墨無言,只是眉宇間多了幾分冷意與威嚴,她冷笑着看着下面跪着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哀痛,而後又恢複冷意,幽幽道:“落青衣,你逾矩了。”
落青衣穿着墨無言最喜歡的白衣,跪在地上沙啞着聲音:“無言,我真的喜歡你,我知道無言也是喜歡我的。”
墨無言冷笑:“你怎知朕會喜歡你?”
落青衣擡頭看她:“無言,你若不喜歡我,為何要親手教我一切瑣事,卻讓旁人去教他人?”
墨無言握緊了手,不能,不能答應她,否則,就會像痕月同母親那般,她低沉道:“那是因為,朕要你做朕手中最鋒利的劍。”
只是,劍嗎?
落青衣看着那人冷冷的雙眼低下頭:“臣,遵旨。”願做你手中最鋒利的劍,哪怕,萬劫不複。
墨無言仰起頭,緩了緩神,語氣也溫和下來:“青衣,你為朕做了那麽多事,這一次的事辦完,朕就放你離開,讓你自由,如何?”
落青衣恍恍惚惚地應了聲嗯,又回過神,眼睛紅了:“無言,你是不是覺得,青衣這樣的下屬,是沒有心的?”
墨無言心裏一怔,落青衣又步步緊逼:“怎麽可能沒有心呢?無言,我把心放在你那裏,你把她丢到哪裏去了?”把我的心千瘡百孔後,又丢到哪裏去了呢?
墨無言站起身,落青衣已經不帶一絲留念地離開,她只能看着她的背影,青衣,我又何嘗不是把心放在你那裏了呢?待此次事後,你就是我的了,只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只是你的。
痕月踏步而來:“你真要這麽做?”語氣極其嚴肅。
墨無言癱坐在皇位上:“我又有什麽辦法離開這裏?這是唯一的辦法。”
痕月擡起頭看着她的臉:“你和她很像,我不想讓你後悔,你可知此事一旦失敗你就與她天人兩隔?你又如何能知道青衣不會猜透你設下的局從而悲痛萬分?若你放手,至少可以看着她。”
墨無言濕了眼眶:“痕姨,當年你們的決定又何嘗不是同我一樣呢?一邊是主子和下屬,一邊是相依相伴的戀人,哪怕萬劫不複,你們又何嘗不是飛蛾撲火,去追尋最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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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月啞口無言,只是低聲道:“但是,我後悔了啊,不是她後悔,是我後悔,我想,當年她為何瞞着我同你幹一模一樣的事,最後,我倒是不知道是該恨她還是愛她,我所祈求的,不過是她在世而已,不過是能看着她而已。”
墨無言臉色平靜:“你又何嘗得知,母皇,沒有賭贏呢?”
痕月低頭不言。
多年前,八歲的先皇撿到了年僅五歲的痕月,同墨無言對落青衣一般為她取名,教她做事,六年後,痕月同先皇坦白自己喜歡她,先皇拒絕,暗中尋找出去的方法,直到落青衣的故鄉遭襲的那一天,敵方兵力雄厚,先皇沉思許久,決定賭一把,若在此襲中逃脫,緣分就可同皇家斷得幹幹淨淨,只是此事以後,找到一具形似先皇的屍體,也沒有人來找過痕月,十多年,痕月已經默認了先皇已死的傳言,只是心裏殘留部分希望,見墨無言這樣說,試探着問:“她,她沒死?”
墨無言微不可察地點點頭:“你去母皇的墓地,她還在,不過……”墨無言皺皺眉。
“怎麽了?”痕月緊張道。
墨無言嘆了口氣:“她,貌似,瘋了。”
“什麽!”痕月只覺得腦子昏昏漲漲的,她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墨無言一驚,慌忙扶起她:“痕姨,你無事吧?”
痕月看着她,緩緩道:“無事,不管如何,她終究是我的了,只是我的。無言,我只希望,你不要像你母後一般只能瘋了。”
墨無言沉默,她至始至終,都打着這個念頭,至少,不是死,不是嗎?
痕月跌跌撞撞地起身離開,背影多了幾分蕭瑟。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朝堂不負卿?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方高能,下章小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