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五話】那個執事 婚禮
對于克洛德的府邸來說，千百年來的死氣沉沉如果說也會偶有例外的話，那就是在這個大雪紛飛的寒冬，這段被人類所成為“新年”的日子裏。
自從那日“雪地玫瑰”式的浪漫求婚後，克洛德的宅子裏就陷入了空前的忙碌，三胞胎侍者每天完全都處在不眠不休的工作中，連一直被派去保護夏爾的漢娜都被臨時調回來幫忙。雖說他們身為惡魔仆人都有着非凡的能力，但是打從他們跟随克洛德以來，偌大的府邸就從未有過張燈結彩，喜氣非凡的歷史，更不要提是尤其盛大的節慶宴會和結婚典禮。所以毫無經驗可言的仆人們還私下派了缇姆伯作代表，去了趟伊麗莎白小姐的府邸去讨教一番，這才回來按照伊麗莎白小姐的指導方案上下其手的張羅了起來。畢竟這是克洛德的宅子裏第一次破天荒的過節，同時新年的當天又即将迎來自家主人和塞巴斯蒂安閣下正式成為夫婦的盛大婚禮，這叫他們即使作為下人，一個個的臉上都忍不住洋溢着興奮和喜悅的神情。
而克洛德和塞巴斯蒂安本人也絕對沒輕松到哪裏去，克洛德每天開始帶着他挑選各式各樣的結婚禮服，還要讨論當天宴請的嘉賓名單，以及婚後去哪裏度蜜月等等一系列的問題。這些事情也許對一個普通百姓家而言，就算是最耗費些時日來準備也不至于像克洛德府上下忙的手忙腳亂。所以說，惡魔也絕不是萬能的……
“……我說過很多次，我絕對不穿裙子，難道你都沒聽到麽？”塞巴斯蒂安看着屋子裏又新搬進來的二十套新娘禮服，五官已經糾結的快皺到一起去了，
“可是我全世界的找新娘禮服，漂亮的都是裙子啊，”克洛德一臉為難的望着塞巴斯蒂安，然後很是讨好的攬着他的身子，帶着他看了幾身就近的紗裙，忙不疊的介紹道，“你看這一套是我特意請了法國最好的婚紗設計師給你量身訂做的，我知道那些很俗的款式你肯定是入不了眼。還有你看，這件是我在意大利專門托人給你設計的，我覺得這種華貴又不失優雅的風格你會喜歡，還有……”
“我再說最後一次，”塞巴斯蒂安徹底忍無可忍的打斷克洛德的喋喋不休，一把揪住他的領子發飙道，“給我準備套普通的西裝就可以了，我不穿裙子絕對不穿裙子，你明白麽克洛德先生？！”
“夫人……”克洛德苦着一張臉，望着眼前一臉盛怒的塞巴斯蒂安，低低的聲音透着幾分委屈，“我倆的結婚典禮這是空前絕後唯一的一次，我只是想給你一個最幸福的婚禮……一定要幸福到讓你永遠都不會忘記。”
“那這和穿不穿裙子有什麽關系啊，”塞巴斯蒂安的語氣明顯的軟了下來，放下手，仍然很不甘的沉聲問道，
“當然有關系了，你看人類結婚哪有穿褲子的。”克洛德煞有介事的說道，“在人間，越是隆重的婚禮，新娘越要穿最美的婚紗長裙，那不僅僅是地位和金錢的象征，更是代表了他們對婚禮最崇高的尊敬與向往。”
“可是人間的新娘子都是女人。”塞巴斯蒂安覺得自己的臉已經抽搐的快要扭曲了，
“你也不是男人啊，”克洛德聞言，只是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他摟着塞巴斯蒂安，在他的耳畔低聲道，“難道你忘記，我們惡魔本來就是沒有性別的麽，”說來三界中最低等的惡魔竟然與聖潔的天使是一樣無性別或者稱作雙性，這還真是一件很諷刺又很無奈的事情。
“……但是，我現在是男身，”塞巴斯蒂安心裏有些發虛，有些底氣不足的回擊道，
“那你也可以變作女身啊，”克洛德臉上的笑意更濃，“像你這樣的絕色美人，如果化作女身一定更是漂亮的颠倒衆生啊，”
“我才不要，”塞巴斯蒂安知道自己又臉紅了，
“那男身也可以穿婚紗啊，”克洛德很是耐心的解釋道，
“呃…就不能……不穿麽……”塞巴斯蒂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拽着克洛德衣角，微微撅起的嘴角已經顯示了其主人女兒家一般的小委屈和小賭氣，
“可是……”克洛德的臉上露出了很是掙紮的神色，一雙金色的眼眸劃過了淺淺的失落，他望了望塞巴斯蒂安，将那呼之欲出的嘆息強行咽回了心底，他強笑一聲，淡淡道，“那好吧，我現在就去幫你訂做，好好在家歇着等我回來，”說完克洛德便同一直随侍身側的三胞胎使者抄起所有的禮物緩緩向屋外走去，
“哎，等等。”塞巴斯蒂安見克洛德轉身時那凄慘落寞的背影，心中驀地一痛，咬咬牙，塞巴斯蒂安沉聲道，“好吧，裙子就裙子，不過……”
“不過什麽？”只見克洛德猛然轉過身，一臉興奮的望着塞巴斯蒂安，眉目中滿是歡欣與與驚喜，
“唔……婚紗我只在完成儀式的時候穿，其他時候我還是要穿褲子，”塞巴斯蒂安此時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想到自己竟然會穿一身長裙……他的臉色由紅轉青。
“好，沒問題。”克洛德一把狠狠的摟住塞巴斯蒂安，在他白皙的臉頰上一陣子左親又親，直到在塞巴斯蒂安的臉上眼看着又要浮現出愠色，克洛德才肯作罷，最後吻了下那嫣紅粉嫩的唇瓣，他笑着說，“那我來幫你挑吧，保證會讓你滿意的，”
“恩，好吧。”看着克洛德臉上如此雀躍的神情，塞巴斯蒂安心中那後悔的情緒又被淡化了好些。畢竟……看到他快樂，自己也會快樂，不是麽？
于是就眼看着新年的腳步，在府邸上下忙忙碌碌的身影中悄然走近着。轉眼，已是除夕之夜。
在塞巴斯蒂安和克洛德達成共識的前提下，這次婚禮舉辦的雖然隆重，但是請的賓客并不多，只有伊麗莎白小姐，也就是米多福特全家人，中國商人劉和他貼身不離的女子藍貓，以及索瑪王子和他的執事阿格尼。當然，那位任何大場合都絕對不肯錯過并且能“舌燦蓮花”的多爾伊特子爵在其個人異常強烈的要求後，克洛德才勉強同意把他也算入了嘉賓之列，最後他們還邀請了死神葬儀屋還捎帶着格雷爾。克洛德整個燈火輝煌的府邸此刻已經是一片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只見三胞胎侍者穿着很是喜慶的紅底藍格服飾，有條不紊的穿梭于整個大廳與賓客之中。而克洛德則是着一身筆挺莊重的西服，左胸上綴一朵帶嬌豔欲滴的黑玫瑰，拈着一杯雞尾酒徘徊在每個賓客之間。
只見他與索爾王子寒暄幾句後還和阿格尼讨教了一些烹饪的信德；見到揚着燦笑走來的多爾伊特子爵，他也難得和氣的和他交流了一番關于如何哄自家妻子開心的秘訣；至于在人群中尤顯得溫吞的中國人劉，克洛德則是很友好的表示想和他做些茶葉的買賣；于是，當克洛德走到米多福特伯爵面前表示歡迎時，還不忘向伯爵身旁的伊麗莎白小姐表示由衷的感謝。
“哼，想不到塞巴斯蒂安竟然真的願意嫁給他，”遠遠的看着克洛德臉上難以抑制的喜悅，格雷爾挽着葬儀屋的胳膊，有些不爽的悶聲道，
“難道你不希望塞巴斯蒂安得到幸福麽？”葬儀屋略微側着頭，在格雷爾的耳畔低語道，“就和我們一樣，”
“哼，跟了你這趕屍人，我每天的生活就是與死人為伍，這也叫幸福啊……”格雷爾的俏臉一紅，別過頭很是賭氣的說道，
“噓……親愛的，都說了孕婦不可以輕易生氣，咱們的孩子會以後會得抑郁症的，”葬儀屋一手将格雷爾纖細的身子攬在懷裏，一手輕輕的覆在他隆起的小腹上，無比珍愛的撫着，生怕自己那尖利的指甲傷到他和孩子。好在冬日裏葬儀屋為格雷爾加了件寬大的外衣，所以被裹得嚴嚴實實的格雷爾如果只是遠遠的看着，也發現不了他那才隆起不久的肚子已經有了五個多月的身孕。
“好啦好啦，這話我都聽的耳朵快長繭自了，”格雷爾忍不住翻下白眼，轉過身給葬儀屋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以證明自己此刻的好心情。
“看到兩位大人如此恩愛，我和內子也由衷的替兩位感到高興。”只見克洛德一臉笑意的慢慢走到葬儀屋和格雷爾的面前，他那犀利的目光狀似不經意的瞄過格雷爾的肚子。
“你還說，塞巴斯蒂安既然是新娘子，怎麽還不出來和我們見見吶，自從上次一別後都大半年了，我們也怪想念他的，”格雷爾一臉不滿的望着克洛德，而葬儀屋只是繼續揚着一抹淺笑，無聲的望向克洛德。至于他那“招牌怪笑”……若在今天這般的場合中出現還是不大合适的。
“內子因為身體不适暫時不宜出來見客，”克洛德只是抱歉的笑了笑，繼而他說道，“不過請放心，他的身體并無大礙，絕對不會影響了今日的婚禮。”
“那好吧，我們可是都等着呢，”格雷爾在這無比喜慶的氛圍中也被熏陶出幾分好脾氣，不再為難克洛德，他只是有些好奇道，
“克洛德，今天塞巴斯蒂安會穿什麽出場？按理說新娘是要穿婚紗的，難道……他今天會變為女身？”格雷爾說着不由得面露出興奮之情，
“這個麽，一會兩位就知道了。”克洛德勾起一抹有很是神秘的笑容。今天，他的塞巴斯蒂安一定是全世界最美麗的新娘。
相比接待外賓的大廳，克洛德府邸的卧室則安靜多了，除了還在為坐在鏡旁的塞巴斯蒂安梳妝打扮的漢娜外，整個屋子裏再無旁人。
“夫人真不愧是‘魔界第一美人’，當真是風華無雙，”漢娜一邊為塞巴斯蒂安施粉抹紅，一邊忍不住贊嘆道，
塞巴斯蒂安只是有些拘謹的笑了笑，他望着鏡子中的自己。明眸皓齒，黛眉朱唇，白皙的臉頰上略微塗抹了些淺淡的腮紅。明麗卻又毫不誇張的妝容将塞巴斯蒂安那完美精致的臉頰襯托的愈顯高貴，還平添了三分撩人的妩媚。一頭秀發被高高的盤束在了綴有黑水晶的純白頭紗中，那頭發的前襟以薄紗淺淺掩住了額頭，卻讓塞巴斯蒂安看起來更加的雍容與…性感，那被誤遮住的的美，給人以無限遐思。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塞巴斯蒂安此刻身着一身露肩禮服，潔白的婚紗長裙的褶皺上有序綴飾着精致小巧的黑寶石，仔細看來很像玫瑰的形狀。裙子的下擺沒過了雙足，後擺還足足延伸出了十幾米。此時被整潔的疊放在塞巴斯蒂安的身後，而長裙自身後只是剛掩住塞巴斯蒂安翹挺的臀部，腰部以上全部都暴露在外面，而前胸也一直袒露到胸部以上，前胸是一片蓬松的白沙上綴以黑色的流蘇，左胸上則飾一朵開的正盛的黑玫瑰。遠遠望去，貼身的裙衣把塞巴斯蒂安細謹的腰，纖長的背，還有細小卻不失美感的肩形都完美的凸顯了出來。再加上塞巴斯蒂安的胸部在克洛德堅持不懈的“勤奮努力”下已經比以往更為前挺，還有非常完美的裝飾所陪襯。只覺得塞巴斯蒂安全身上下此刻都被一層聖潔又性感的光芒所籠罩着，讓人垂涎欲滴，卻更加不敢有絲毫亵渎之意。
“好了，”終于在塞巴斯蒂安身上忙活完的漢娜忍不住擦了擦額際的汗珠，看着鏡子中的塞巴斯蒂安，她忍不住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淺笑道，“夫人，您先在這裏歇息一會兒，記得千萬不要亂動，晚些時候我會親自接您下去與主人完婚。”
“好，我知道了，”塞巴斯蒂安微微颔首，待漢娜退下後，他便忍不住對着鏡子中的自己一陣抱怨，擡眸間已經面露疲色。
莫看塞巴斯蒂安現在看起來真是璀璨奪目，耀眼非常。可是那身上臉上好似被突然被蒙上了厚厚的石灰般的僵硬讓他非常的不自在。想他塞巴斯蒂安自打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何時何地穿過如此繁瑣的服飾？他忍不住默默的別過臉哀嘆一聲，眼睛卻正好對上了窗外那棵在寒冬中早已蕭瑟的梧桐。驀地，一股淺淡的酸楚在塞巴斯蒂安的心頭爬過，
只是在彈指一揮間，青蔥不再，今昔昨非。
回憶往事皆歷歷在目，如電影般在塞巴斯蒂安的腦海中倒映着，千般情感萬種思緒在他的心底裏面絞着、絞着，最後便都彙集在了一起，沉澱、沉澱……成了不加糖的曼特寧，有苦有澀，卻在唇齒留香。
他出神的望着鏡子中那張美到驚心動魄的臉，良久，終是揚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他，即将是……他的妻子。
就在塞巴斯蒂安坐在屋子裏怔怔出神的時候，突然身後一陣異動讓他猛地一個激靈，轉過頭，卻見到索瑪王子正一臉驚愕的望着塞巴斯蒂安，那嘴巴張的足足可以裝下一個雞蛋了。
“塞…塞巴斯蒂安？！”索瑪王子陷入花癡狀的眼神定定的注視着一身婚紗長裙的塞巴斯蒂安，全身因為過度震驚還在輕微顫抖着，“你真的是…是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麽？我是不是認錯人了！”
“索瑪王子，”塞巴斯蒂安一臉平靜卻不失優雅的向索瑪王子颔首道，“您沒有認錯人，我的确是塞巴斯蒂安。”
“你…那你怎麽會穿成這樣？”雖然這樣穿的确是無比的美麗，索瑪王子心裏默默的補充道，
“難道你不知道原因麽？”塞巴斯蒂安淡淡一笑，平靜道，
“是…額，不是！”索瑪王子先是點了點頭，繼而又用力的搖晃着腦袋，待被塞巴斯蒂安的美貌迷惑了的神智徹底恢複後，他忍不住緊握住雙拳，揚聲道，“雖然我們大家确實得知了你和克洛德結婚的消息，可是我們沒有一個人會相信你是真的願意嫁給他的，難道不是麽？！”
“你們大家？”塞巴斯蒂安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他沉聲道，“今天來的除了你和阿格尼，難道還有別的不在名單之上的人麽？”
“那當然！就靠我和阿格尼怎麽可能把你從克洛德手裏救出來啊！”索瑪王子一臉激動的說道，“半月前我們收到克洛德發來的請帖時，心裏就一陣奇怪。結果沒過兩天，梅琳就突然找到了我們，然後把你和夏爾的情況大概說了下，所以我們把事情一串起來，就可以猜出你八成是出事了。”
“梅琳？！”塞巴斯蒂安的身子猛的一震，他忍不住顫聲問道，“你們是在哪裏遇到她的，她不是應該在……”
“是，她原本是受你所托，和菲尼安、巴魯托是一直暗自潛伏在夏爾的附近保護他，”索瑪王子見塞巴斯蒂安面露憂色，急急的解釋道，
“可是自從半年前，在夏爾的身邊莫名其妙的多出了另一支神秘的人馬，梅琳好幾次突擊刺探之後才發現原來是克洛德手下所帶領的，只是不知為何，他們圍踞在那裏只是看守着少爺，但是卻沒有作出任何傷害他的事情，直到……”
“直到前一陣你們收到了克洛德與我結婚的請帖，在把這些現象聯系到一起，就很自然而然的認為是我被克洛德以少爺作為脅迫，使得我不得不嫁給他，對吧？”塞巴斯蒂安面上掃過一絲了然，定定的望着不住點頭的索瑪王子，
“那事情肯定是這樣啊！雖然你和夏爾從來不說，可是我們每個人看得出來你們……你…嗯……那個，對吧？啊哈哈……”索瑪王子結結巴巴的說着，臉上忍不住一陣發紅，
“恩，我明白。”看着索瑪王子一臉窘迫的樣子，塞巴斯蒂安忍不住輕笑一聲，淡淡道，“很謝謝你們的關心，還這麽大費周章的潛入宅子，不過……”
“哎呀！他們馬上就要行動了，我們居然還在這裏聊天？！”索瑪王子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也顧不得許多，打斷了塞巴斯蒂安後面想說的話，從上倒下掃了一眼他繁複的婚紗，他一咬牙，把那紗裙長長的後擺丢到塞巴斯的懷裏，然後一把摟過他的身子抗在肩膀上，邊向外飛去邊急促的說道，
“我們已經得知你此刻功力全無，放心的抱緊我，很快我們就安全了。”
“你…你快放開我！”塞巴斯蒂安眼見着索瑪王子已經扛着自己飛身出了宅子，他心頭一陣焦急，連忙道，“快停下來，事情不是你們想的……”
“嘭”的一聲巨響，塞巴斯蒂安只聽到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克洛德府邸突然傳來了一聲類似爆炸的聲音，由于那爆破聲太過刺耳，所以把他後面想說的話都淹沒了。索瑪王子自然也是什麽都沒聽到，只是抱緊了塞巴斯蒂安的身子以最快的速度飛奔着，
“你放心，克洛德的宅子現在已然被巴魯托暗藏的咋樣炸成泡沫了。至于那三個仆人和漢娜，雖然是惡魔會比較難對付，但是也絕對架不住巴魯托和梅林、菲尼安的突然襲擊，畢竟是你親手挑選的人怎麽可能會那麽草包呢？至于那個最難對付的克洛德，有阿格尼的神之右手，你就盡管放心，”待他們已經奔至離克洛德的府邸非常遙遠的地方之後，索瑪王子才一邊疾走一邊給塞巴斯蒂安很是自豪的解釋着他們考慮周全，天衣無縫的計謀，
“你可千萬別以為，阿格尼那神之右手只是用來做咖喱的哦，哈哈！”索瑪王子越說越得意，完全沒有注意到背後塞巴斯蒂安漸漸發黑的臉上透着一陣冰冷和……絕望！
“那…那阿格尼會…會……”塞巴斯蒂安的聲音已經顫抖的近乎虛弱，只能無力的伏在索瑪王子的肩上，
“你放心！敵在明我在暗，我們都跑了這麽遠還沒事就足以證明他們已經得手了，就算那克洛德沒死在阿格尼的手中，也至少是重傷不起了！”
“你…你們……咳咳，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一行清淚就這麽毫無預兆的從塞巴斯蒂安充滿悲憤的雙眸裏奪眶而出，他拼命的掙紮着，近乎狂吼道，“誰叫你們這麽自以為是的！快放開我，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聽到沒有！”
“呃……你說什麽？”索瑪王子見塞巴斯蒂安如此大的反應，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任塞巴斯蒂安掙開自己拔腿就往回跑，但是沒出兩步，他便被長長的裙子絆倒在了地上，那裸露在外邊的胳膊上頓時劃破出一片血痕，
“塞巴斯蒂安！你…你這是幹什麽？”索瑪王子快步走到塞巴斯蒂安的身邊，扶起他渾身發涼的身子，望着他臉上那近乎崩潰的神奇，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在索瑪王子的心底油然而生，他顫聲道，“塞巴斯，你為什麽…難道，難道……”
“我是心甘情願的，”塞巴斯蒂安閉上眼，任那酸楚的淚水泉湧，他一臉木然的望着前方克洛德府邸的方向，喑啞道，“我是心甘情願做克洛德的妻子的，因為，因為……我愛他。”是的，早在很久以前，塞巴斯蒂安默默的想着，他本欲扯出一個微笑，卻被心口那比萬箭穿心還尖利的痛楚絞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什……什麽？！”索瑪王子感覺到一股鑽心的寒意從腳底一直蔓延到了眉心，他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茫然問道，“塞巴斯蒂安，我…我沒有聽錯吧，你…你說你愛上了克洛德？！”
“是……”塞巴斯蒂安的臉上挂滿了淚痕，可是那堅定的目光卻清楚提醒着索瑪王子，他所言非虛，他亦沒有聽錯。一陣默然間，一股熊熊的怒火在索瑪王子的心頭燃燒起來，
“那你……你有沒有想過現在還昏迷不醒的夏爾？！”索瑪王子一把鉗住塞巴斯蒂安的雙肩，咬牙切齒的狠狠道，“夏爾他那麽愛你，相信你。你竟然在他最需要你的時候投入了別人的懷抱，而且那個人竟然就是傷害夏爾的兇手！！！我真不敢相信，在我和阿格尼的心中一直完美如神祗一般的塞巴斯蒂安竟然會是個如此……如此用情不專的人！”
塞巴斯蒂安的靈魂仿佛被抽離了一般，他一臉木讷的望着索瑪王子，輕抿着唇不發一語，而心頭卻早已絕望如死灰。
義憤填膺的索瑪王子見塞巴斯蒂安的臉上如此決然和凄怆，即使那胸膛被憤怒灼燒的厲害，他咬咬牙終還是沒再說下去。兩人都各懷心事的冷窒了半刻，索瑪王子才恨恨的轉過身，背對着塞巴斯蒂安悶聲道，
“不管怎樣，夏爾現在還在密室裏面等着你，若你……若你心裏還對夏爾有一絲情分的話，那就跟來吧！”說完索瑪王子便頭也不回的一個人大步向前走去。但走了兩步，他突然想到塞巴斯蒂安此刻的裝束……猶豫掙紮了半天，他還是轉過身，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塞巴斯蒂安的面前，冷冷道，
“不管怎樣，就算是給夏爾一個交代，我今天也一定要把你帶到他面前，我倒要看看現在的你要怎麽面對他！”說完他便徑自又扛起塞巴斯蒂安，足下用力，便繼續疾速的前行着。此時已經天色昏暗，幾近傍晚，耳邊呼嘯的風刮在臉上……生生的疼。
作者有話要說： 至于格子為嗎會如此純潔的反應……其實前面的文字有提到哦，格子表明好像很那啥，實際上真正實踐并沒有什麽經驗= -…………在我的文裏面他是這樣的……………………
于是柒響想說這後面的情節其實一開始都沒想這能寫到這麽多啊……邊想下面的情節邊碼，我快把自己糾結到死胡同了………………于是可能不見得啥時候先更點很雷人的番外的啥的，比如死神組3P啊，比如all塞啊……【衆：乃還能再猥瑣點不/唯：能！/衆：集體吐血身亡……】
不過番外我就真的不敢往這扔了= -沒有了情節的束縛在我的筆下不見得會出現什麽狗血的限制級，吶～～～總之再次群抱……柒響美好的假日也馬上進入倒計時了……悲劇啊……TA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