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時間的流逝究竟有多慢呢？
艾倫坐在沙發上，眼睛卻死死盯着牆上的鐘。
時針已經走了三格，他也就在這兒數了三格。
六點半了。
肚子有點餓……
捂着空空如也的腹部，艾倫看了看不遠處的冰箱，猶豫着是否該去拿點兒東西吃。
最終掙不過饑餓感的威脅，他還是起身來到廚房。
拉開冰箱門，裏面是排列得整整齊齊的餐盒。大大小小的，竟然塞滿了整個冰箱。
仔細看看，盒子上還被細心地貼好了标簽。
‘能吃’、‘不能吃’、‘能吃’、‘不能吃’……
仿佛能透過這些簡短的詞語聽到男人叮囑的話。
那種溫暖的感覺又襲上心頭。
好想你，利威爾……
回頭望了望走得奇慢無比的時鐘，艾倫真心祈求着晚上十點的到來。
***
“佩托拉，報告瑪利亞大街情況。”
‘報告警長！1號目标已經進入中心大廈，是否立刻抓捕？’
“不必，我懷疑他是去接頭，先不要打草驚蛇，立刻在大廈周圍布下警戒！”
‘是！’
完美……
對目标的抓捕行動進行得很順利，照這個發展，這起特大毒品走私案馬上就能告破。
太順利了。
但正是因為如此順利，才讓人擔憂。
利威爾皺眉。
總覺得，會發生什麽……
***
熱了些咖喱和薯泥，艾倫簡單地解決了晚餐。
擡頭看鐘，七點。
還有三個小時……
窗外，天色已經變暗，艾倫卻沒有開燈。
不是不知道開關在哪兒，只是不想開。
他早已經習慣了無窮無盡的黑暗。
沒有終點，沒有結果。
但現在的他卻有些害怕……
或許，有一個人能照亮這個世界。
也只有那個人……
艾倫抱住手臂。
利威爾……你在哪兒？
***
‘目标搶奪了路邊一輛黑色凱美瑞！現已脫離警戒線前往露絲大街！’
“繼續咬住他！佩托拉！”
預感，現實……
有時上天就是喜歡和你開玩笑。
利威爾捂住額頭，仰靠在警車旁。
“情況怎麽樣？”
韓吉難得嚴肅地問。
“不知道，目标似乎提前脫離了警戒線。”
利威爾煩躁地回答。
沉默。
過了一會兒，韓吉冷冷地開口。
“吶，利威爾……你覺得我們之中有內奸嗎？”
***
艾倫不是故意走進書房的，他只是單純好奇男人工作的地方是怎樣。
打開燈，他才發現這裏的一切早已磨去了書房的痕跡。
單人床，書桌，衣架，收納櫃……
俨然一副居室的景象。
很明顯利威爾已經清走了他所有的物品，現在這個屋子除了家具外幾乎空無一物。
只有牆上的無數證書和獎狀能證明這個房間曾經的主人有多優秀……
艾倫突然驚覺，他對男人的事一點都不了解。
他的出生，他的工作，他的愛好……
然而艾倫緊接着想到，利威爾又是否了解他呢？
男人承諾要給他新的人生，并讓他忘掉過去。
真的嗎？
或許他該忘記自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過去。
或許他也不該過問男人的曾經……
可是他到底做不到。
他想知道這個男人更多的事。
想去了解他，去迎合他，讓他高興……
驚訝。
艾倫終于發現，原來他是想和這個男人生活在一起。
一切還不晚。
回頭看書桌上的鬧鐘，八點。
***
‘警長！不能再繼續追了！車上有人持槍，很危險啊！’
“不能放棄！一旦讓目标逃走，我們這幾個月的心血就白費了！韓吉，把車靠近一點。”
“利威爾！你确定……”
“不要多說了，把車靠近！”
“可是……”
“韓吉！把車靠近！”
利威爾的眼神帶着殘忍的堅決，那是誓死也要捕獲獵物的決心。
知道再多說也無用，韓吉咬牙，把車速飙到120碼。
與前方黑色凱美瑞間的車距被漸漸拉近，現在已經可以看清對方的車牌號了。
啪！
第一顆子彈直接打破右側的擋風玻璃，子彈飛過的地方離利威爾的頭頂只有幾厘米。
“利威爾！！”
“可惡……”
利威爾咬牙握緊了槍，打開車門。
将身體挂到警車一側，利威爾可以清楚地看到目标車輛後座上端槍射擊的人。
啪！
又是一顆子彈，這次是貼着利威爾的臉飛過，直接留下一槽血痕。
欺人太甚……
利威爾舉槍。
瞄準，扣動扳機。
砰！
目标命中……
但事情還沒有結束。
已經可以接觸到黑色凱美瑞的車尾了。利威爾放開警車，縱身一躍，跳到對方車頂。
從打開的天窗望下去，司機座上的男人驚恐得扭曲了臉。
“終于……抓到你了。”
嗜血的笑容，惡魔的呓語。
他看到的根本不是人類，而是一個奪命的魔鬼！
“啊啊啊啊！！！”
目标瘋狂地踩下油門，開始沒命狂飙。
韓吉最後看到的是失去控制的凱美瑞沖破了圍欄，跌下立交橋……
周圍的景物仿佛靜止了，韓吉第一次感到恐懼。
“利威爾！！！”
***
九點五十五……
艾倫雙手支着下巴，靜靜地坐在門廳。
還有五分鐘。
他正在思考該以怎樣的表情面對等下開門男人。
五十七……
或許他應該笑一笑，可是太久沒笑過的他這麽做會不會很難看呢？
五十九……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逐漸逼近。
是利威爾嗎？
三、二，一……十點整。
艾倫站了起來。
這時門砰地一聲打開。
“佩托拉……姐姐？”
艾倫驚訝地睜大了眼。
不是利威爾……
佩托拉卻一下子抓住他的肩，語氣很激動。“快！艾倫！跟我去醫院！”
“出了…什麽事嗎？利威爾呢？”
艾倫有些愣住。
誰知佩托拉聞言卻聲淚俱下。
抓住他肩膀的手在顫抖，艾倫突然有了不詳的預感。
捂着嘴，佩托拉的聲音亦發着抖。
“艾倫，警長他……利威爾警長他……他出事了！！”
震驚。
艾倫呆呆地站在那裏，面前是嚎啕大哭的佩托拉。
有什麽東西崩潰了……
一切仿佛都在離他遠去。
光明，承諾，希望……
世界，崩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我把兵長搞到醫院裏去了……OTZ
我用了很多篇幅來描寫兩個人的內心變化，其實是想仔細描繪兩人不可磨滅的羁絆的建立。
至于1號目标的出現其實是為了後文來着，大毒枭的案子。
兵長到底是刑警還是緝毒警察我已經昏了，有人說緝毒警察隸屬刑警大隊，有人又說不是……哎喲□□的有關部門太混亂了啊口胡！
毒枭的出現是因為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梗，警局讓兵長僞裝成毒枭去交易神馬的，然後艾倫就僞裝成小弟神馬的……然後固體催/情劑神馬的……然後就淩亂了神馬的……
啊……其實是假的啦~我哪有那麽猥瑣~~~寫毒枭梗是因為我特別愛看港片啦~ > < 而且我愛約翰尼德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