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I l□□e the time's rust , I sift the years's essence , then I put this age on your soul……
This pain is so larger than life that even die can't vanish it.
現在是五月份，是艾倫來到利威爾家的第四年。
也就是說已經他滿了十一歲。
健康快樂的年紀，也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少年。
當然，這一切都離不開照顧他的男人，利威爾。
如今的小鬼雖然年齡只有十歲，但身高已經逼近了29歲的利威爾，這一點引起了男人極大的不爽。
可惡，早知道就不給他喝那麽多牛奶了！
利威爾咬牙憤懑地想。
兩人的生活還是很平淡。
利威爾忙于工作，而艾倫每天上學。只有周末時，兩人才有時間坐到一起，談論艾倫學校和生活裏的事。
好吧，今天正是星期天。吃過午飯的艾倫正和利威爾一起清洗盤子，其間，男人提到了學校的問題。
“我聽說你和一個叫三笠·阿克曼的女孩兒走得很近啊。”貌似不經易的語氣。
“唉？”艾倫吃了一驚，因為他并沒有和利威爾提起過三笠。“是……是的，但是你怎麽知道？”
男人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手上擦盤子的動作也用力了些。
“我怎麽知道你別管。但我聽說那個女孩兒為人暴力，經常在學校裏打架。你一直都很乖，為什麽會認識這種人？”
“那…那是因為……”艾倫知道利威爾現在很生氣，他清楚男人最讨厭別人有事瞞着他。“三笠她人其實很好的！她打架都是為了幫助弱小……而且…上次我被欺負時她也救了我……”
越來越小聲。
啪——
男人幹脆地把抹布摔進洗碗池，轉身，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憤怒。
“你說什麽？”
“什麽……什麽？”艾倫吓楞了。
“你剛剛說有人欺負你。”
“我……”
“為什麽不告訴我？”利威爾有些暴躁，他走上前掐住艾倫的肩。“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在學校被人欺負？”
“我……我只是……”第一次看到男人如此生氣，艾倫顯然吓壞了。
“被欺負多久了？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寧願讓一個小女孩兒為你出頭？”咄咄逼人的質問。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利威爾因為我的事而困擾……”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艾倫嗚嗚咽咽地說，聲音委屈極了。“明明你已經那麽忙了……對不起……利威爾……”
現在換他面前的男人發愣了。
他在做什麽啊？
看着眼前可憐兮兮一邊抹淚一邊道歉的艾倫，利威爾突然覺得自己成了惡人。
“我沒有在怪你。”他松開手，臉上的怒氣也消散了。“但是你不該把這些事瞞着我……如果你出事我會更困擾啊，你這個白癡。”
“對不起……”
“好了，我會向老師了解有關情況。至于那個叫三笠的女孩兒，我希望你和她保持距離。”
“為什麽？”艾倫顯然不理解。
“不管她的目的是怎樣，打架都是不對的，何況你們還只是孩子。”利威爾的語氣很堅決。“我希望你能遠離暴力的生活，艾倫。”
話已經說到這兒，艾倫知道不可能再勸服這個男人。
“我知道了……”
他乖乖地低頭繼續擦盤子。
***
“你幹嘛一整天都躲着我？”放學後終于把艾倫堵在教室裏，黑發女孩兒質問。
“你在說什麽啊三笠……”艾倫挪開目光。“我怎麽可能躲着你？”
“你現在就在躲着我！艾倫，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沒有……”
“別騙人了，你說沒說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女孩兒堅決地說。
沉默。
“對不起……”艾倫埋下頭，小聲地開了口。“利威爾說要我和你保持距離……所以……所以……”
“所以你聽他的，打算和我斷絕聯系。”三笠冷冷地說。
“不……不是的……”
“艾倫，你就那麽在意那個男人嗎？”
“诶？”艾倫疑惑地擡頭。
“他根本就不了解你，不在意你，他甚至從不來參加家長會！像這樣不負責的父親，他有資格幹預你的生活嗎？”女孩兒的語氣很激動。
“不是的！”艾倫一下子站起來。“不是的……不是的……三笠，你才不了解他……”
不斷重複着否認的句子，艾倫根本沒注意到面前的女孩兒臉上驚吓的表情。他只知道，他要維護利威爾，維護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
看着有些失控的艾倫，三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艾倫？你沒事吧？”擔憂的語氣。
這才回神，艾倫有些驚異于自己的失态。“啊！抱歉……我不是故意沖你大吼大叫……”
“沒事的，艾倫。”三笠勾起一抹輕笑。“相反，我很高興你願意捍衛對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人。”
無視驚訝的艾倫，女孩兒繼續說。“但是我也絕不是你父親想象中的壞人，這一點我相信你也了解吧。”
面前的少年點了點頭。
“所以，瞞着你父親，我們可以繼續做朋友。”
“三笠……”艾倫感動得說不出話來。“真是太抱歉了……你幫了我那麽多，我卻……”
“好了，真友誼何必多言？”女孩兒挑眉看了看表。“已經放學很久了，快走吧，不然你那個疑心病的老爸又該懷疑我了。”
“恩！”
收起書包，艾倫和三笠一起離開空空如也的教室。
***
艾倫和三笠并不屬于同一班級。
他們之所以會認識是因為不久以前，也是這樣的放學後，在艾倫慣常回家的小路上，三笠救下了被大齡孩子欺負的他。
雖然性格比較開朗，為人也很和善，但艾倫總是無法交到朋友。所以，當看見挺身而出的黑發女孩兒時，他确實有發自內心的感激和感動。
特別是當了解到這個叫三笠·阿克曼的女孩兒有着和他相似的身世，并且立志想做一名警察，懲惡揚善時，艾倫也就更想接近她了。
慢慢的，兩個人越走越近，最後成了朋友。
當然，艾倫并沒有告訴三笠有關利威爾還有自己過去的事。即使如此，女孩兒卻給予他無微不至的保護。
就像姐姐那樣。
艾倫溫暖地想。
“怎麽了？笑得那麽開心。”
“沒什麽，只是想起了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當時我吓了一跳啊，你的身手那麽好！”艾倫感慨地說。
“稍加訓練的話你也可以的。”女孩兒微笑着說。“怎麽樣？你也想和你父親一樣做一名警察嗎？”
“這個……我不知道。”艾倫思考着，猶疑地說。“我有考慮過，可是……”
話題打住，因為三笠突然拉住了他的衣領，而且表情變得很凝重。
順着三笠的視線，艾倫看見不遠處的巷口站着幾個高中生。
是的，是高中生，而且是很高大的那種，手上還拿着鐵釺之類的武器。
來者不善……
三笠眯起眼睛，把艾倫護到身後。
“喂！你就是那個叫三笠·阿克曼的吧？”為首的人朝這邊吼了一句。“沒想到是個這麽柔弱的小女孩兒啊？哈哈哈！”
其餘的人也跟着大笑起來。
三笠沒有說話，只是把拳頭攥得更緊。
“我說……你前幾天把我弟弟給打了？啊？”帶頭男子用危險的口氣質問，并帶着身後幾人逐漸逼近。“你以為這麽輕易就能算了嗎？”
面對明顯強大的對手，三笠仍然面無懼色。
但艾倫卻開始擔憂。
“三笠……他們明顯是來報仇的……還是快跑吧。”他小聲地提議。
女孩兒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搖。
眼看那群摩拳擦掌的高中生越逼越近，艾倫真的慌了，他可不認為三笠的身手足以應付一群比她高大得多的男人！
“三笠！”
“艾倫，我不可能逃得掉的。”三笠冷冷地說。“所以等下我沖上去時，你就趕快從後面離開吧。”
“三笠……我怎麽可能丢下你自己走？”
“我說，離開！就是現在！”
她猛推了艾倫一下，迅速沖上前去，掄起書包直接給了愣住的帶頭男子狠狠一擊。
男人向後仰倒在地。
整個過程不到五秒！太驚人了……
艾倫愣在原地，一方面不願意就這麽抛下三笠逃走，一方面又不敢和強大的敵人交手。
太懦弱了……自己。
他握緊拳頭，為內心的恐懼和膽怯而愧疚。
到底三笠是個孩子，面對這些已經成年的學生還是力不從心，不一會兒就落了下風。
眼角的餘光瞥到艾倫仍愣在原地，她有些心慌。
這個笨蛋怎麽還沒走！
趁她分心的時候，一個人繞到她身後舉着鐵棍給了她後背一下。三笠痛呼一聲，跪倒在地。
“三笠！”看到此幕，再也忍耐不住艾倫立刻沖到女孩兒面前，伸手扶住她。“你沒事吧三笠？！”
“你這個白癡……竟然沒走……咳咳……”推開艾倫的手，三笠想要站起來，卻體力不支地再次倒下。
已經……到極限了……
三笠咬牙。
“可惡啊！你這個小鬼！”捂着流血的額頭，為首男子一臉憤恨地說。“竟然傷了我們這麽多兄弟！”
冷笑一聲，三笠滿臉都是不屑。
“你就得意吧小鬼！信不信今天我就讓你和你朋友在這兒葬身！”
牽扯到艾倫，女孩兒的眼神瞬間變得慌張。
“艾倫是無辜的，讓他走！”三笠大吼。
“走？”男子眯眼，勾起一抹殘忍的笑。“今天你們誰也別想走！拉住那小子！”
兩個人立刻上前拉開了艾倫。
“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麽？！”
“艾倫！”三笠想抓住艾倫，但無奈身體已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着他被架走。“你們要是敢傷害他我就要你們的命！”
看到女孩兒瘋狂的樣子，男子很滿意。“他對你很重要吧？放心好了，我不會把他怎麽樣。”
走到艾倫面前，伸手挑起他的下巴。
“只是想……和他玩玩兒而已。”
邪惡的微笑。
然後男子伸出食指挑開艾倫的領口，少年淨白的脖頸和鎖骨就暴露出來，因為恐懼帶着微微的顫抖，很是誘人。
有人吹了聲口哨。
“沒想到這小子還挺極品的啊！哈哈哈！”男子大笑着，粗暴地扯開艾倫的上衣。
驚恐地睜大了眼，艾倫對這些場景如此熟悉。
時隔多年，自己竟然還要重複當年的噩夢嗎？
不！不要……不要……
“不要！”他大吼，同時極力掙紮起來。
可是接下來等待他的卻是一巴掌。
“別吵！小子，能被爺上那是你的福氣！乖乖聽話，等下你說不定還會輕松點！”
“艾倫！”三笠用盡全力想站起來，卻被一個大個子男生踩到地上。
“小姑娘，別急啊。”那名男生不緊不慢地說。“你還要等着親眼觀賞我們老大幹/你可愛的朋友呢。”
“混賬！”嘴角淌出鮮血，三笠聲嘶力竭地大罵。
“哼！”為首男子轉身抓住艾倫的衣領，把臉湊到少年脖頸上，開始親吻和啃噬。
艾倫痛苦地閉上眼睛，惡心的觸感卻止不住地從頸部向全身蔓延。
好難過！
曾經他也被別的男人這樣親吻，擁抱，撫摸。
曾經他也擁有那樣一副肮髒的軀體……
曾經他可以無所謂地承受這一切……
曾經……曾經……曾經！
可是，那是他決心要抛棄的曾經啊，他發誓永不再回憶！
他發誓要愛惜自己。
他發誓要保護自己。
他發誓要報答那個為自己帶來光明的男人……
對，利威爾。
就算為了利威爾他也要……
張開口，艾倫對着面前男子的耳朵狠狠咬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老大！”抓住艾倫的兩人吓得松了手，艾倫跌到地上，嘴角沾着血跡。
男子被咬的左耳血肉模糊，慘不忍睹，他捂着耳朵，氣得暴跳如雷。“這個混蛋竟然敢咬我……可惡！”
無視周圍人的勸阻，他抓起鐵釺，照着艾倫的頭頂就狠狠擊打下去……
血，尖叫，驚呼。
三笠在吼着什麽，可是艾倫聽不到了。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墜落，墜落……
意識逐漸遠去，周圍的景物沒于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