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游樂園之其一）
“恩……利威爾……你在幹什麽啊！”他慌張地拽住那不安分的手，想阻止它。但無奈全身力量幾乎流盡，那只手還是肆無忌憚地行動着，就這麽隔着睡褲将底褲褪下。
“啊！”
已經有所擡頭的稚嫩=分=身被男人的手掌輕柔包覆，艾倫不自禁地叫出了聲。察覺到自己的失态，他立即驚慌地捂住口，妄圖阻止聲音的外洩。
他竟然對利威爾興奮了……真是好不要臉……
“唔…啊…放開”
被那骨節分明的手指玩弄着，不用想象都知道是一雙很漂亮的手。男人娴熟的技巧，合适的力道，無一不在刺激着艾倫的神經。
脖子被輕咬着，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頸間，然後那牙齒沒有停留地繼續往上，開始進攻小巧的耳垂。
“恩……”
利威爾可以感到懷中的軀體明顯顫抖了一下。
“真是敏感啊……”
挑逗的語氣，從男人的口中說出竟帶有幾絲邪魅。
“唔恩……利威爾……”
身體上下被這樣撫弄，對艾倫來說還是第一次，但這于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實在有些超過。
不行了……快崩潰了……
艾倫死死咬住牙關，淚水從緊閉的雙眼中滑落。
全身的熱度都像是集中在了下半身，好難過。
快住手啊，利威爾……
求你了，快住手啊……不然真的就……
“恩……唔恩恩…………啊！”
實在忍耐不住手指越來越快的□□，他最終還是釋放在男人手上。
高潮的艾倫弓起身子，一邊顫抖，一邊噴出乳白的jing液。
人生的第一次……
他仰着頭大口地喘息着，全身的血液都在奔流，脊椎處也傳來陣陣酥麻。
很舒服。
但是短暫的舒适感之後是無限的恐懼。
他竟然真的射了……在利威爾手上……
天哪，太羞恥了！
“唔啊啊啊！”他不顧一切地掙脫男人的懷抱，沖進廁所。
重重地關上門，艾倫要把一切都隔絕在外面般地倚在門上，這樣那些他一時無法接受的現實就都不必考慮了。
比如他不讨厭利威爾的親吻，比如他不反感利威爾觸碰他……
又比如他真的很喜歡利威爾。
為什麽？為什麽要在他身上加諸如此多的負擔？
好不容易他能擁有一個溫暖的家，能擁有一個愛他的可以被稱作親人的人，為什麽要讓他出現多餘的感情？
他不想被利威爾讨厭……不想被讨厭啊。
癱坐在地上，艾倫低聲哭泣起來。
這是在騙誰啊……
他比誰都清楚不是嗎？不像利威爾，自己身上并沒有酒精的催眠與蠱惑，可他還是沉淪了不是嗎？
不不不，這一切終将成為負擔……
他不能給利威爾帶來麻煩。
所以，就把今晚當做一個夢吧，這是對兩人來說最好的解決方法。
可是……
艾倫捂住雙眼，淚水還是止不住地流下。
可是，他今後還能以從前的心情和利威爾相處嗎？
他不知道。
***
第二天早上，陽光如往日一樣刺破黎明的黑暗。
早起的人已經開始準備出門，但有人卻是徹夜未眠。
利威爾醒來時，首先看到的就是頂着黑眼圈坐在一旁的艾倫。
“艾倫？”有些疑惑地，他直起身來，卻發現自己是躺在沙發上，身上蓋着一件薄薄的外套。
“這是……”
“昨晚上你喝醉了，回來就一直睡着。”艾倫無力地笑了笑。“怎麽都叫不醒呢。”
“是嗎？”利威爾揉着太陽穴。“難怪會頭痛啊……”
“要喝水嗎？”遞過早就備好的冰水。
“恩，謝謝。”男人毫不猶疑地接過，一飲而盡。
将空杯子遞回給艾倫，他面露一絲慚愧。“抱歉，你守了一整晚嗎？”
“恩，因為擔心利威爾随時會醒嘛。”
“那……昨晚沒有發生奇怪的事吧？”貌似輕松的試探口氣。
“奇怪的事？”艾倫眨了眨眼。“沒有啊，利威爾你睡得很安穩。倒是韓吉姐姐在耍酒瘋，很好笑呢。”
“是嗎……”利威爾松了口氣，看着一臉憔悴的艾倫，他有些心疼地撫了撫那蒼白的臉。
“我沒事的。”少年微笑。“利威爾，你休息一下，我去弄早飯。”
“恩。”
端着空掉的杯子，艾倫走進廚房。
睡衣已經洗幹淨了，地板清理過了，利威爾也不記得昨晚的事。
這樣就好了……
只要這樣維持下去，就可以一直過平常的生活。
他安心地舒了口氣，打開冰箱，開始準備早餐。
但艾倫不知道的是，其實憂心忡忡的不止他一人。
從沙發上起身，利威爾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陽臺上。
即使是夏日，晨風也帶着幾絲涼意，拂在人身上卻意外地很舒服。遠處的城市地平線綻放着奪目的光輝，就算是在這高樓林立的人類雨林，清晨也是十分有魅力的。
他閉上眼，極力把心情也融入這晨風與空氣。
但事與願違，有時候人越想冷靜就會越緊張。就像現在的他，心亂如麻。
煩惱地睜開眼，他凝視着自己的右手。
做夢這種事，每天都會發生，即使是偶爾做做春夢也沒什麽好讓他緊張的。
重點是對象竟然是艾倫。
如果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他可以發誓他絕沒有進行有關這方面的任何幻想。
太可恥了，被艾倫知道的話會讨厭吧……
扶住額頭，他郁悶地眺望遠方。
怎麽會呢……
幸好，只是夢而已。
距離周末還有幾天。因為有艾爾文布置下來的新任務，利威爾開始加緊時間分析案情。
忙是有忙的好處的，強力的工作使他暫時忘記了醉酒那晚的某些難堪。
不過，在局長大人臨走之前他并沒有忘記那灌酒的恩德，于是，在全體警員的目睹下，艾爾文局長很榮幸地被人類最強的腳力直接踢進專車裏。
補充一點，是從窗子進去的。
“慢走不送。”
面無表情的警長大人是最恐怖的……
全體警員都打了一冷戰，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去做自己的工作。
最近警長大人的心情很不好。
這是所有人觀察後得出的結論。
總而言之，利威爾的心情好也罷，不好也罷，警局裏零零碎碎的工作一忙完，周末也就到了。
哈，游樂園什麽的……
說不期待那是假的。
***
烈日當頭。
姑且這麽說吧，因為現在是星期天的午後，正直游樂園的高峰期。目之所及，除了人還是人。
擠死了，熱死了，吵死了。
利威爾煩躁地抱怨着，穿着黑襯衣的他無疑吸收了日光中的大部分熱量。
哈？你問他為什麽要穿黑襯衣？這就和你在冬天寧願穿打底褲一個道理啊妹子！
看着無窮無盡的排隊長龍，利威爾不禁開始懊悔自己提議來游樂園這個決定。不過，再看看身邊的小鬼卻是一臉興奮的模樣。
算了，痛苦就痛苦點吧……
誰讓他是爹呢。
整整過了三十分鐘，他們才擠進游樂園的大門。本以為可以松一口氣了，但進去後看到各個游樂設施前的人牆利威爾立刻傻了眼。
我去！全世界的人都來擠游樂園了嗎？！
于是，這麽想着的利威爾開始散發生人勿近的黑色氣息，倒是直接驅走了周圍一些圍觀的女生。
好帥……
可是好可怕！
這是女生們的想法。
完全沒注意到身邊人的不對勁，艾倫一臉天真無辜地扯了扯利威爾的衣擺。“利威爾，去玩過山車好不好？”
“過山車？”男人狐疑地看了眼不遠處那個像麻花一樣絞來絞去的軌道。“不好吧，艾倫，對你來說那個太刺激了。”
聞言，孩子立刻不滿地嘟起了嘴，用懇求的目光凝視他。“我都十一歲了，已經可以了，去坐嘛利威爾！好不好？”
閃亮亮的眼神+不停扭動身體。
利威爾，KO……
“好……吧。”他有些恍惚地說。
“太好了！”得到許可的艾倫滿心歡喜地扯着男人的手臂就開始跑，目标當然是那個規模大得吓死人的過山車。
我這是在幹什麽啊？被一個小鬼牽着鼻子走……
回神的利威爾抽搐着嘴角，陰郁地想。
又是漫長的排隊之後，艾倫和利威爾來到了離地足有百米之高的過山車入口處。因為游樂園是一票通，所以這裏也就沒有檢票的工作。
前面的人都很順利地進去了，一個工作人員卻攔住了艾倫。
“小朋友，你有父母陪同嗎？”
“诶？”艾倫疑惑地眨了眨眼，指向身後一臉不爽的男人。
于是該勇敢而天然的工作人員把目光轉向利威爾。“那個，請問你是他哥哥或弟弟嗎？”
哈？哥哥？或弟弟？！
瞎了你狗眼吧！
無數的十字路口瞬間爬滿利威爾的腦袋，但他還是咬牙極力佯裝平靜。
“我是他父親。”
“別開玩笑了，小盆友。”該不知死活的工作人員一臉鄙夷地擺擺手。“快叫你們的父母來，不然是不能入場的喲。”
啪——
這下利威爾清楚地聽到腦中有某根神經斷掉了，他沖上去直接揪住那男子的衣領。“我去年買了個表！老子是他爹你聽不懂啊？！”
“咦！請……請冷靜……”
“再啰嗦就把你從這兒扔下去。”指了指護欄外。
“是……是是是！”吓傻的工作人員不停地點頭。“在下明白了！請入場吧！”
想了想，他又補了一句。“先生！”
“嘁。”像扔垃圾一樣把男子扔到地上，無視周圍人滿是震驚的注目禮，利威爾牽着同樣吓傻的艾倫坐到座位上。
“艾倫，如果害怕就抓緊我的手。”把右掌放在中間的扶手上，男人露出一個可靠的微笑。
我勒個擦！這神變臉啊！
此乃挂着無數黑線的周圍人懷着十萬分鄙夷的心聲。
不過男人鄰座的少年卻瞬間紅了臉，怯怯地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
“恩，我知道。”
他當然知道。
不管正在經歷什麽，艾倫都知道總有那麽一只手在等着他，牽引他。不管前路是黑暗亦或是光明，只要看到那個人的背影他就會覺得好安心。
啊，放棄一切吧，就這麽跟着他走就行了。
有時候會這麽想。
哪怕是絕路呢。
自己早就是他的東西了啊……
閉上眼，艾倫微笑着聆聽美妙的倒計時，一邊感受着掌心傳來的熱度。
‘三，二，一！女士們先生們！請盡情狂High吧！’
話音剛落，機器啓動。
在過山車跌下接近90°的垂直軌道時，來不及轉換的視網膜使艾倫仿佛看到一片白光，那一瞬間随着重力一同消失的還有所有的不快與迷茫。
扔掉吧！都扔掉吧！
喜歡，讨厭，愛。
他緊緊地抓住那只手，真正像一個十一歲少年那般燦爛地笑着。
***
去游樂園玩嘛，就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我們剛剛是不是講到坐過山車？
啊……過山車。
乘坐了那玩意兒之後的結果就是某個冰淇淋店門口坐着一個臉色慘白的男人和一個一臉擔憂的少年。
“你沒事吧利威爾？”艾倫關切地問。
“沒事……”男人有些窘迫地擺擺手。“大概有點中暑而已。”
竟然坐過山車坐到暈過去，太丢臉了……
一直號稱人類最強的利威爾顯然無法直面這個現實。
“利威爾，你沒坐過過山車嗎？”艾倫疑惑地問。
“沒有……”
“咦！小時候都沒有嗎？”
小時候？
男人皺了皺眉，似乎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經歷。
“利威爾？”
“啊……抱歉。”
“利威爾……”艾倫突然表情複雜地看着他，欲言又止。“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關于你的父母。”
試探的語氣。
見男人沒有反應，艾倫就提起膽繼續說下去。
“你好像……從來都沒有提起過他們。”
沉默。
似乎沉浸于回憶之中，利威爾的臉色變得更蒼白。不知是不是錯覺，艾倫竟然從男人的眼神中看到了——
恐懼。
“利威爾，你沒事吧？”他一下子慌了神，伸手在男人眼前舞了舞。“抱歉！我不該亂說話的！”
被那聲音喚回神，利威爾有些迷茫地凝視了艾倫幾秒。然後他突然低頭，将臉埋進陰影裏。
“吶，艾倫。”
“是……”
“你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會寫到兵長的身世，應該…… = =
不知為何變得有些陰沉啊，呵呵……話說後面有鬼屋啦，陰沉一點也無妨吧~ =v=b
忍不住再說一下，其實立體機動裝置比過山車要刺激多了恩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