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盤算(2)
謝傾見魏子蘭似無大礙,便開始說正事。
“你暫且在我這兒住上個幾日,看看魏府那頭是個什麽動靜。如果魏太太要貼告示派人捉你回去,那你就在我府上住到那頭動靜小些的時候再走不遲。反正左右查不到小爺我頭上來。”
不過他不覺得高氏會這樣做。
高氏本就盼着魏子蘭早點死,這會兒人憑空消失,雖在預料之外,但她只要是個聰明人就會将計就計直接對外宣稱魏子蘭自盡而亡。
就算事後她要派人在背地裏查魏子蘭的下落,謝傾也有本事讓她一點蛛絲馬跡也摸不着。
許文茵就是看中了這點才會選擇把魏子蘭交到他手上。
想到這兒,謝傾雙眸微眯,無聲地笑了下。
他确實沒料到許文茵會主動找他幫忙。
謝傾懶散支起一只手來撐住下巴,“如果高氏直接宣稱你死了,那你第二日就乘馬車出城。我的人會護着你南下。到了那兒,是生是死,就全憑你自己了。”
話音剛落,魏子蘭倏地一下擡起頭來看着他,神情有些慌張。她張了張嘴,才輕輕說出一句:“子蘭想跟着小侯爺,就是當丫頭也好。”
誰料謝傾一點沒有猶豫,“爺不需要丫頭。”
他面不改色,語調更是冷漠,夾雜着幾分不由分說。
魏子蘭怔住,那他方才那般關心自己是為了什麽?
“可,”她側頭看了一眼月媚娘,難道她不是你的丫頭麽?
月媚娘迎着魏子蘭的視線,頗為不滿地挑起眉。
她道:“我可不是爺的丫頭。我是爺的小弟!”頓了頓,自己又補充道:“我能打架,能翻牆,會養馬還會煮飯呢。你呢,你要做丫頭難不成就只想端茶倒水給爺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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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媚娘的話可謂是一針見血。直說得魏子蘭一時語塞。
她本來就沒想真的當丫頭,不過是想尋個由頭能在謝傾這兒繼續待下去。
今夜一見,從此她便認定了。
這個俊郎無雙又恣情肆意的少年郎,就是她心裏的月光,她的太陽,救她于水火,撫平她的傷疤。
她要報答他,還要能一直在他身畔。
如果要說魏子蘭這些年在高氏手裏頭茍延殘喘學會了什麽,那便是識趣二字。
她當即便拜下去,“小侯爺莫怪。是子蘭失言,再不會說這樣的話了。子蘭之後如何,全憑小侯爺吩咐。”
月媚娘眨眨眼,怎的又這麽聽話了?
上頭謝傾聞言古怪地扯起嘴角,卻沒說什麽,只随意地擺擺手,“你明白最好。”說罷,立起來,又吩咐道:“給她安排個住處。有什麽東西不夠的只管去買。沒大事兒別來擾爺。”
他走路帶風,幾步越過魏子蘭,徑自跨出門,回屋睡覺去了。
被留下來的月媚娘和小地瓜大眼瞪小眼,知道今晚他家爺是睡得香了,他們倆不用睡了。
魏子蘭已緩緩起身,月媚娘便沖她道:“走罷,我帶你去我住的院子。”
初來的時候,因着那座大院子到底誰來住,月媚娘還和小地瓜大打出手過。
結果顯而易見,小地瓜被月媚娘從西院追着打到東院,就差爬房頂了。
小地瓜頭一回這麽恨自己不會武,只得将那凡是見過都無人不愛的大院子讓給了月媚娘。
月媚娘只占了裏頭的一個廂房,還在裏邊養了只白毛小狗。美其名曰“守門”。
那小狗卻是個欺軟怕硬的。每每見了小地瓜都瞪着眼珠子沖他叫得兇神惡煞,仿佛他只要敢踏進那院子就一口把他脖子咬斷。
結果上次謝傾來找月媚娘,還沒走近那狗兒就吓得嗷嗷直嚷,縮着條狗頭,曲着條狗腿,瑟瑟發抖地直往月媚娘懷裏鑽。
月媚娘不覺得如何,這是條好狗,識時務!
謝傾,她都怕,更別說狗了。
小地瓜一聽要去月媚娘的院子,便苦着張臉要走。他上次做錯事,被謝傾罰在院子裏撿了一天狗屎,現在看見狗就怕。
月媚娘哼了聲,也不強求,只罵道:“沒出息!”說罷,招呼上魏子蘭,兩人一前一後地往院子去了。
魏子蘭一步一步跟在月媚娘後頭。她是知道了,原來謝傾身邊只有這兩個人伺候。
小地瓜畢竟男女有別。可要和月媚娘打好關系,似乎并不難。
她往前快走幾步,行至月媚娘身旁,彎起唇角沖她笑:“你叫月媚娘,我可以跟着小地瓜叫你媚娘姐姐麽?”
這還是魏子蘭頭一次沖自己笑。
月媚娘先是愣了愣,然後才回過神來,“那是自然。雖然不知道你會在這兒待多久,不過好歹要住在同一個院子裏。有什麽不便的,盡管跟我提!”
月媚娘生得極美,明眸皓齒,柳葉彎眉,笑起來像有十裏春風拂過。
魏子蘭的笑容就險些沒崩住,“媚娘姐姐,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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