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懆懆第一

——大家好，我是谷子，不能吃的那個谷子。好像被誤會了什麽。

聽得阿青和女鬼的一番近似吵架的對話，谷子終于明白了些什麽。

阿青所修的鬼道，是透支鬼的靈魂來煉就武器，也就是那種深紫的水晶珠子，威力極大，風險也極大。一旦被吸取靈魂的鬼還有殘魄，必然會聚集起來攻擊他。樹林中有如此多的厲鬼，只怕都是阿青引來，想埋了骨頭卻沒死透的。

阿青成功了一半，又敗了一半。煉出來的珠子全用來逃命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他抱着谷子一路來到鬼市，在一個朋友家暫住——這個朋友當然就是這個畫着淡妝，名叫素春的女鬼了。阿青自然是不敢回歲墜觀的，昨晚響動如此之大，歲墜觀中的道士們一定清楚是他幹的好事了，現在回去只能被一掌劈死。

而且關鍵是，他帶着谷子來的時候，跟素春說谷子是個小姑娘！！更關鍵的是素春竟然還信了！！

雖然還沒以此來嘲笑谷子就被谷子反将了一軍就是了......也怪不得素春反應這麽大，誤會誤會。

谷子郁悶地想道，阿青真是太倒黴了，自己也太倒黴了。但他仍沒弄明白的是，阿青修鬼道的目的是什麽？法力還是權力？

“喂！你再不滾出去我拖你出去了啊？？老娘的房間免費讓你住一晚都便宜你了，你還要待上十天半個月？呸！做你的白日夢去吧！”素春嗤道。

“哎呀，你再這麽小氣沒男人要你了。”阿青将手放在頭頂，平移到素春頭頂上，道，“話說，你真的應該死得晚些，不然真的太矮了。我十歲就有你這麽高了。”

“......”

素春十三歲便因疾病而死，來鬼市報道了。個子矮小，相貌普通，本是很不引人注意，卻意外地在中元節來人間游逛時以鬼的身份認識了阿青，兩人同修邪門歪道，一拍即合，成了朋友。

谷子真切地看到素春頭上燒起了一團火，接着，這位姑娘開始追着阿青滿屋跑，一個喊着小矮子，一個罵着老巫婆。他噗嗤一聲笑了，道：“那個，我插句話......現在是什麽時間了？”

素春抄着手臂道：“現在是迎接城主出來閑游的時間！你們再礙着我，我還怎麽出去圍觀！”

這難道是鬼市的習俗了嗎......谷子默默想道。“我，我沒事了，阿青哥哥，我出去一下！”

說罷，他飛也似的跑了出去，跑得太快被門欄絆了一下，“哎喲”一聲摔在地上。阿青和素春面面相觑，紛紛攤手。

鬼市街上，一如既往地鬧騰。谷子站起來，前腳剛踏出門，就聽見鋪天蓋地的一陣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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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您老人家早上好！！”

“城主夫人您老人家也早上好！！”

“......”這裏還要區分白天黑夜的麽，早上晚上根本沒區別吧。谷子鑽出人群，跑進鬼們都不敢靠近的人身邊，扯扯他衣袖，在一片嘈雜之中大聲喊道：“破爛哥哥！！”

一陣沉默。衆鬼的眼睛都要掉下來了，齊刷刷地往後退一步。

他弄髒了謝憐的衣服！謝憐的！他嫌自己命多了！

謝憐低頭，見谷子正扯着自己的衣服不放，沾了些泥在白衣上。他道：“是谷子啊......我們正要去找你的。”

“诶？”谷子擡頭，見花城臉上寫滿了“是他要來”的不高興，嘿嘿笑了笑，道，“找我幹什麽啊？”

謝憐大清早起來便感覺到了熟悉的能量異動，微弱而不清晰。他從榻上起身，正要細細感受，卻聽得一個聲音懶洋洋道：“哈。哥哥在想誰呢？”

這話就不太好回答了，不論怎麽答，都是謝憐在想誰。謝憐捂着臉，無奈地答道：“我......他回來了。”

“誰？”花城側躺着，用手撐着腦袋，半眯着眼看他，“我倒是覺得，不論誰回來了，哥哥都該多睡一會兒呢。”

“是戚容。”謝憐悶聲道，“三郎，我們去告訴谷子吧。”

于是乎，謝憐拉着花城去告訴谷子這個消息。

現在的花城帶着标準假笑，谷子擔心花城因為自己擾了他的大好時光而一掌劈死自己。

當得知謝憐要說的，跟谷子要說的是相同的內容時，兩人同時“噫”了一聲。

“可是，哥哥，他好像真的不記得自己是誰了。”谷子沮喪地道，“而且好奇怪哦，他的長相也變了，難道他已經完全是另一個人了嗎。”

謝憐點頭道：“他應該是變回了自己本體的相貌了。至于記憶......我也不能肯定。或許他修煉到一定程度時就能恢複了吧，這也得看他的意願了。”

有的人會刻意抹去自我的一部分記憶，那些記憶都是充滿了憂愁與悲傷的；也有人因事故而失去記憶，這就不分記憶的好壞了。不論如何，要恢複記憶，不僅需要足夠的法力，也需要自我願意。若是有絲毫排斥，那便極有可能不成功了。

“這樣啊......等等！”谷子叫起來，“什麽叫做他本體的相貌？什麽意思？”

謝憐問道：“你今年幾歲？”

谷子疑惑地答道：“十歲。怎麽啦？”

謝憐仍然溫聲道：“戚容并不是你爹。”

谷子：“......”

谷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

hhh花花表示不開心，雖然他全劇都不怎麽開心。配角也是有尊嚴的！但我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