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然第一
——大家好，我是谷子，不能吃的那個谷子。今年的生日，感覺和往年不一樣。異在哪裏我也說不出來，也許是多了一個人，也許是多了一枝花。
谷子醒來時已是清晨，山霧彌漫，鳥鳴聲聲。他起身來，想叫阿青，卻發現睡在旁邊的阿青不見了。他跑到屋外，仍不見他的身影。
這可怪了，阿青平日裏不會不打招呼就獨自離開的。
谷子坐在門檻上，思考着阿青的去向。鬼市，不可能。素春姑娘昨夜已交給宋翎先生看管了。歲墜，不可能。才與師姐和明秀見面不久，沒理由又跑去見他們。想來想去，阿青大概也就是出門閑逛了，這倒也和他的風格。閑逛的地方，除了整日熱鬧非凡、人來人往的小鎮上，還能有哪裏呢？
谷子打定主意，也懶得做早餐了，向山下小鎮走去。
他走在街上時，一片議論紛紛。
“哎呀這不是昨晚收了鬼魂的那幾位道士之一嘛？”
“是啊是啊，年紀輕輕，前途無量啊。”
“那件事是奇，那今天的事，就是更奇啰！”
谷子耳尖地抓住了最後一句話，轉身問發言的那名姑娘：“請問，今天是發生了什麽事麽？”
那姑娘嘻嘻笑着，示意谷子看向她頭上。谷子定眼看去，有一朵鮮紅的花，斜插在她發絲中，格外顯眼。她又指指自己同伴，谷子發現，每位姑娘都戴着一朵紅花，像是鎮上一道獨特的風景線。那姑娘說道：“小弟弟，你可能幫忙查查？今早，每位出了門的姑娘都被人不知不覺地戴上了一朵花呢。”
另一位姑娘也笑道：“不知是哪個本事大的花花公子咧！小弟弟來幫我們查查呀。”
給每位姑娘戴花的人啊......谷子正思考着方法，姑娘們便懷笑着對視一眼，知曉了夥伴們的想法。
小鎮上，幾位姑娘簇擁着一個個子稍矮的姑娘，從屋內走出。那小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五彩斑斓的發帶挽在腦後，身着喜服般鮮紅的衣裳，仿佛在召全街的人看過來。
谷子郁悶地道：“其實，可以正常一點的......”
為首的姑娘眼睛閃閃亮，搖頭道：“不不不，那就沒意思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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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抓到那個人，你們更希望看我女裝吧......谷子在心裏默默道，真是惡趣味呢......
他正為姑娘們的惡趣味出神，只見面前一道身影飛快閃過，繼而躍上屋頂，迅速消失。姑娘們驚叫起來，摘下一朵紅花，道：“就是這樣的花！”
谷子接過花一看，果然與姑娘們頭上的花一模一樣。看起來，那身影快得只有谷子看見了，姑娘們只感到一陣風刮過，卻沒見着人影。
就像是，以風為媒，以花為聘。
雖然沒看清相貌，但看清衣着顏色後，谷子心中也明朗了幾分，換回青衣，告辭姑娘們，迅速回到了山上。另一個青色身影，站在屋外。
阿青正在給屋外的白菜澆水，見谷子回來了，漫不經心地道：“回來啦？你去哪裏了啊，我就在山上晃了幾圈，回來就沒見你人影了。這不，閑得澆水都澆了好長時間。”
谷子一瞥地裏，土都還是半幹的。
“我自己做好早飯吃了，沒給你留，你就自己解決啰。”
谷子進屋去看時，鍋碗瓢盆保持着昨天的原狀。
“......”谷子本想直接拆穿他，卻有心要逗他，話一轉，道，“我上街去玩了，聽到了一個奇事。”
他發誓看見了阿青嘴角帶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阿青把水壺随手一扔，也進屋，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接道：“哦？什麽事啊？”
谷子将上街的聽聞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阿青，不過，略去了上街原因和他扮成姑娘引來某人的事。阿青聽罷，抄着手臂道：“有意思，所以，她們知道那人是誰了嗎？”他眉宇間透露出一股得意之感，被谷子敏弱地捕捉到了。
“不知道呢。”谷子忍笑忍到內傷，“你覺得，那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阿青懶洋洋地靠在牆邊，輕笑道：“第一，是個閑且無聊的人，大清早跑去幹這種事。第二，是個懂些裝飾技巧的人，起碼不是随随便便往姑娘家頭上一撒就完事。第三，我也不知道了。你覺得呢？”
谷子悠悠道：“我猜不到呢，這個人躲藏得太隐蔽了，簡直是神仙下凡鬼王來世。凡人猜不到呢。”
“......”聽他這樣毫無誠意地誇這個給姑娘戴花的人，阿青沒什麽高興的感覺，反而突然覺得不妙，笑容僵住了，“你......？”
谷子坐在椅子上，像審查犯人一般看着阿青，可他的笑沖淡了這份裝出來的正經。他道：“為什麽給她們戴花啊？”從內心感情來看，他并不希望阿青去外面招惹姑娘們，可他又知道，年歲增長，這是無法避免的。
他突然很怕幾年之後，阿青會離開他。就像當初，戚容接過那一擊，僅剩殘破一樣。問話時他盡量笑着，但僅僅是扯着嘴角，做做樣子而已。
我不難過，真的，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想知道原因，僅此而已。
谷子低着頭，并不想知道阿青的答案了。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擡頭。他不情願地擡起頭來，見一朵鮮花，被阿青持着，開放在眼前。
這正是姑娘們和他收到的那一種花，而且開得更好，更加鮮豔奪目。清晨的露水還沾在花瓣上，沖淡了花濃郁的香氣，将其化為清香，使人心曠神怡。微風吹過，花随風輕輕搖曳。就像是......
以風為媒，以花為聘。
谷子的心一顫，剛想開口，阿青大聲說道：“閉嘴！我說！”
“給你的！最好的這朵是留給你的！去給姑娘們送花是想看看她們的反應，是否排斥，是否厭惡。我、我是想送給你的，好久以前，種的。”
他說得快要語無倫次了，幹脆直接把花別在谷子發絲之間，別過頭去，道：“生日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
也算......半個糖？？不合格的糖了......寫表白戲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本來想日更的，但是昨天長時間在親戚家，直到淩晨才回酒店，才拿到iPad打字。所以就沒能更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