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修羅場的老攻06
顧言之沒有痛覺, 他下手很重,差點兒将脖頸處的皮膚搓掉一層皮才算罷休。
重新直起腰來, 感覺到秦驚風的離去,他不自覺地對着空氣笑了起來, 嘟囔道:“小崽子。”
随後他重新從衣櫃中找出件裏衣穿上,什麽事兒都沒發生一樣倒回床上睡了。
因着這一晚的一鬧,顧言之更加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謝雲融, 而不會引起秦翰的什麽反應。
一是因為秦翰已經接受了他們莫名依賴彼此的情感原因, 二是秦翰最近似乎真的很忙。
但即便秦翰不追究了,顧言之與謝雲融之間的親密走動還是招來了不少人的非議。
以前謝雲融對他的态度冷冰冰的,旁人倒不敢诟陷他什麽,只說樊公子是想抱謝公子的大腿。但現在二人同進同出, 還經常說說笑笑, 便有許多人背地裏把謝雲融也一并罵上了,說他下作,假清高, 最後還不是要巴結盟主心中的那塊朱砂痣。
顧言之隐隐聽到過這種說法,見謝雲融全不在意, 他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人就是這樣的,他走了這麽多個世界,無論到了哪裏,發現如果有一個群體越來越好,便總會引起其他群體的妒恨。
人心就是這樣的。
不過有了謝公子的庇佑和盟主的縱容,顧言之在秦府的日子過得确實很滋潤, 就連從前聽說他回來、經常三五成群來他這裏坐坐,實則是看他笑話、找他麻煩的那些秦翰的後宮們也沒再來過了。
唯一不足的是進度仍舊沒有變動,自從到了這個世界進度方面就沒有順暢過,顧言之總覺得自己就像是出拳打在了棉花上。
而造成這種事情的起因要麽是方向錯了,要麽就是方法錯了。
他覺得他該琢磨着給謝雲融下劑猛藥了。
這幾日春光洩露,莺吟燕舞,天氣逐漸轉暖,李白桃紅。顧言之隐隐覺得謝雲融在秦府生活的日子并不是很快樂,便提議兩個人去踏春,單獨出去逛逛。
他之前百般讨好謝雲融就是為了能叫他舒心,偏偏卻不得其法,到現在他想按照自己所想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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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跟謝雲融提這事兒的時候對方還有些排斥和猶豫,但待顧言之換上一襲武林俠士外出時普遍會穿的勁裝出現在他面前時,謝雲融便是心動了。又考慮了一番,終究是答應了。
秦府後院到底不是深宮六院,男寵們出門并不受限制,但有規定丫鬟小厮得跟着,傍晚前必須回來。
以前謝雲融剛被秦翰帶回來時被看得很緊,秦翰從不許他出門。顧言之覺得可能是這個原因讓他秦府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向往和抗拒。
當下便不多言,他也給謝雲融找了一件與自己相似的衣服換上,二人便坐馬車出了門。
顧言之其實是想騎馬走的,可謝雲融認為那樣太張揚,給拒絕了。
兩個成年男子擠在一個馬車車廂內難免顯得有些擁擠。
其實這馬車并不狹窄,只是顧言之在上個世界用慣了那可以随意變換內部寬窄大小的車廂,便覺得現如今的這個有些閉塞。
他們兩個分別坐于車廂的兩個角,位置雖然離得遠,膝蓋卻難免會抵在一起。但兩個人同為男寵,也沒有什麽冒犯之處,顧言之便沒有在意。
他還在絞盡腦汁、苦口婆心地勸着謝雲融:“人生苦短,應當及時行樂。”
謝雲融微斂着眼睑,也不知在想什麽。
“所以謝老弟你有什麽特別想做卻沒做過的事?只管跟哥哥說,哥幫你!”
謝雲融這才擡眼瞅他,目光直勾勾盯着,“你當真願意幫我?”
顧言之正想回答,忽聽外面一陣哭鬧聲,他與謝雲融對視了一眼,謝雲融率先挑開床上的簾幕向外望去,話題被打斷,顧言之無法,只得掀開車簾去看。
卻原來是他們已經行至城門前,城外似乎來了一夥難民,這會兒正對着守城的士兵哭訴。他們皆是百裏外一小山村的山民,村子很小,一共十幾戶人家,幾天前焚火教來他們村裏收保護費,其實就是燒殺掠奪,村子裏但凡反抗的都被他們給殺了,老幼皆沒有例外,他們這些人是為數不多逃出來的,特意跑來武陽城這裏報信并祈求庇護。
這夥人說話時不知不覺已經吸引來了不少人圍觀,他們說的凄慘哀絕,不禁使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其中一個士兵嘆道:“焚火教是衆所周知的邪教,作惡多端,朝廷幾次圍剿都沒效,這事兒我們想管也管不了……”
他話還沒說完,已經有婦人大聲地哀嚎起來,那士兵連忙安撫她說道:“不過你們也算來對地方了,聚義莊就在咱們武陽城中,秦盟主乃天下正義之首,你們先登個記,等會兒我帶你們去見秦盟主,他必定能給你們讨還個公道!”
小士兵的話音一落,很快便得到了四周百姓的附和。大家交頭接耳間皆是再說秦盟主仗義仁慈、支持公道,還有人勸那些村民們不要哭了,快快跟着這守城士兵去找秦盟主吧。
顧言之看了一會兒熱鬧,便令車夫繞開這個門繼續趕路出城,說着便放下門簾,重新坐了回去。
車內的謝雲融仍舊向外望着,想必也看見了剛才的那場面。
“想不到秦大哥如今這麽有威信了。”顧言之一邊說,一邊看着謝公子的反應。
謝雲融頓了一頓,緩緩收回目光扭回頭來,表情沒有什麽變化,也沒有對顧言之的話做出什麽反應。
就好像他根本就不在意秦翰這個人一樣。
……這可不是記憶中他愛之深切的表現。
顧言之抓了抓頭,繼續尬聊,但好不容易制造出的和諧氛圍一旦被破壞就很難再找回來了,後半段路程謝雲融一直都是興致缺缺的樣子,也不怎麽跟他搭話。
這期間馬車已經走出城門,向城外的郊區進發。顧言之沉默了一陣,又不想浪費這麽好的機會,幹脆對謝雲融道:“雲融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有什麽不如意的,你直接跟樊大哥說。”
謝雲融擡眼看他,眼中滿是不解:“你緣何這麽在意我的感受?”
顧言之見他的目光中終于有了一絲波動,心中欣喜,面兒上卻十分平靜地說出自己早就想好的話:“唔,我也不知道,自打我這次醒來,就特別想你。”
“想我?”
“……就是想與你親近的意思。”顧言之局促地笑了笑,“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謝雲融原本攥在一起的兩只手這下扣得更緊,他說:“我的确是不開心。”
“哦?那到底是為了什麽呢?”迎合上一雙形狀優美、眼尾發紅的眉目,顧言之似有些失神地問着。
“因為……我……”
謝雲融話語并未出口,馬車忽然發出一陣劇烈的搖晃,前方傳來馬匹嘶鳴的聲音,緊接着馬車便不受控制地向前蹿了出去!
顧言之身經百戰,心知這種情況很可能是中了埋伏。馬上就要得到的答案又被攪黃,他心中不悅,神色一凝,攬過旁邊努力在左右搖晃的馬車中穩住身形的人,抽出腰上的玄鐵劍刺破車頂,帶人飛身跳離了急速奔走的馬車。
他們二人雙雙落地,便有一夥黑衣蒙面之人,大約有十數個,皆手握長刀圍了上來。
顧言之下意識将謝雲融護在身後,他們背後,受驚的馬兒連同車夫一起跑得無影無蹤。
“你們是什麽人?”
因為不想被人打擾,顧言之特意沒有帶任何丫鬟和小厮。出門前他倒沒想過安全問題,因為他知道秦翰精心培養的暗衛會暗中跟着他們,外加上他自己的武功日益精進,所以不顯一絲慌亂。
兩個長身玉立的男子,一個俊朗飄逸,一個柔美俊秀,別說是在這城外的鄉間道路上,便是在武陽城中也不好碰到,尤其是那被護在身後的秀美男子,他高貴華美,目透寒霜,擁有絕世之顏,冰肌玉骨,讓人見了便心生邪念,欲罷不能。
那夥黑衣人互相對視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欲望,他們毫無顧忌地報出自己的來歷:“我們是焚火教的!想活命就乖乖交出身上銀錢,還有你身後的俊俏公子!”
那帶頭的人說着,竟然從懷中掏出了個令牌,正是真是焚火教衆所攜帶的令牌。
顧言之冷冷一笑,呲牙道:“焚火教也算是天下大教,我聽說教規一向森嚴,怎地卻做出打家劫舍的事情來了?”
“少廢話!你想死不成?!”那為首之人揚了揚手中的鋼刀。
聽到這話,站在顧言之身後的謝雲融面色蒼白,腦中不由想起三年前的事,只覺得今日的場景與樊流蘇救他那日怎麽看怎麽相近。
他好歹在秦翰身邊兒待的久了,不至于徹底驚慌失措,因此面兒上看起來還算鎮定。但顫抖的手指出賣了他,他正用它們緊緊握住樊流蘇的衣袖,生怕他一個沖動沖上去,為他再死一次。
可顧言之還真就懶得跟他們廢話,他直接抽出了手中跟随原主多年的玄鐵劍。
“流蘇!”謝雲融大喊了一聲,顧言之人已經激射出去,直接将重劍沒入旁側一名黑衣人的腹部。玄鐵重劍在人的身體裏一旋一轉,便能将腸肉內髒通通攪碎,此人已無生還的可能。
在場之人都沒想到他會反抗出手。
變化來的如此之快,顧言之回身,一掌将謝雲融推離了戰圈,推給隐藏于暗處的暗衛,他自己則揮舞重劍,于十幾個黑衣人的包圍中橫劍擋身,将人引向樹林深處。
他若真要反抗,眼前這十幾個人還不能算是他的對手。
可顧言之有意藏拙,秦翰的暗衛就在附近,他不想這麽快就暴露實力,于是只能盡量避開要害,顯示出吃力的樣子。
樹林深處的古木遮天蔽日,顧言之覺得差不多,正想反擊之時,一個一襲黑色勁裝的青年一路施展輕功穿雲攬月般地趕了過來,他劍已出鞘,一落地便拿了一個蒙面人的項上人頭。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顧言之一愣。
鮮血噴灑在青年的臉上,将他英姿飒爽的面容染得有些邪魅,可青年卻渾然不覺。
有了秦驚風的加入戰局很快便被扭轉了過來,青年主攻,顧言之主防,二人從未交過手配合起來竟然天衣無縫。一場厮殺最終以蒙面人紛紛倒地而結束。
四周歸于沉寂,日影斑駁、晦暗不明的林中,顧言之喘着粗氣,背後靠着秦驚風,能夠感覺對方胸膛顫動,看來同樣累得不輕。
“你怎麽來了?”顧言之嘴裏問着卻舉目四望,暗中探查謝雲融的蹤影。
“我父親的暗衛正在保護他。”秦驚風聽不出情緒的沉聲說道,直接忽略了他的問題。
顧言之感覺林外似乎真的有幾個人向這邊尋過來,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好。”
人已經走到那些蒙面人的屍體前仔細翻看辨認了起來。
“你在做什麽?”青年問。
“我覺得這些人有些古怪。”他用手中重劍挑開其中一名蒙面人的面巾,見是一個滿臉胡須的中年大漢,并不能看出什麽名堂來。
“哪裏奇怪?”秦驚風又問。
顧言之開始蹲下身去翻開這些人的東西:“他們說自己是焚火教的,可焚火教雖是魔教,卻不會做出為財為色沿路打劫的事。而且他們報自家門號的時候太輕易了,卻又蒙着面,總感覺怪怪的……”
他話還沒說完,已經被人握着手腕兒,從地上一把提了起來。
顧言之一愣,溫熱的氣體噴在耳廓上,令他有些不明所以,過了一會兒身後才傳來青年的聲音:“你受傷了。”
聲音近在咫尺。
經人一說,顧言之這才發現自己在方才的打鬥中胸口無意間被人劃了一刀,他身法靈活躲得快,沒受什麽重傷,只是衣襟被劃破了一個大大的口子,看起來有些狼狽。
他又不會覺得痛,一下子就忘了。
“嘿,沒事。”顧言之稍稍将自己的衣服又扯開了些,掏出個小藥瓶在那條傷口上撒了一些,洇洇外滲的鮮血很快就被止住了。
秦驚風已經繞到他身前,仍舊盯着他,一動不動。
不僅自己不動,他還不讓顧言之動。
一手握着他的手腕不放,青年用另一只手輕輕挑開顧言之的衣領,便看見突出、形狀優美的鎖骨下,他原本雪白的脖頸處紅了一大片,已經暗沉下來,不像是新傷,卻明顯是被人狠狠磋磨過的樣子。
他腦中猛地想起前日秦翰埋首在樊流蘇頸肩的情形,心中登時升起一股滅頂的不悅:“這怎麽弄的?!”
怎麽弄的你不都看見了嗎?顧言之在心裏想。
他當然不能這麽說,而且青年的表情太過兇狠恐怖,倒叫顧言之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
與此同時,秦驚風除了用眼睛直勾勾地瞅着以外,已經伸手撫上那片通紅到快要滲血的肌膚。
——秦翰前日只試圖親他幾下,自己看得分明,那幾下絕不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而現在樊流蘇身上的印記,很明顯是被人狠狠搓揉後留下的痕跡。
那日秦翰離開了樊流蘇的院子後便再沒回來過,這點他可以肯定。
那麽會給樊流蘇帶來這樣損傷的人……倒很有可能是……
秦驚風驀地擡頭,下意識将手中的那截腕子握得更緊:“這是你自己弄的。”
“嗯?”顧言之沒跟上小崽子的腦回路。
“你不是說你喜歡他?!”秦驚風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失控。
顧言之心想:“啥意思,小崽子是替他爹來看着我的?”
但仔細觀察他的神情明明很激動,又一點不像。
秦驚風此刻正在那片紅印上徘徊,目光也專注地落在那裏,雙眼杳亮,猶如發現了什麽稀奇的曠世珍寶一般,在那片肌膚上流連。
顧言之:“???”
他好歹也算老司機了,小崽子對自身情緒又沒有一絲遮掩,他哪裏還能看不出來是什麽意思?
此前他以為秦驚風神出鬼沒地監視他、搞事情是因為謝雲融的關系,小崽子不放心自己的接近才會一直來盯視。
現在看來……他要盯的那個人,原來其實是自己?
二人都在彼此眼中發現了一些類似豁然開朗後的明淨,怔愣地對視,一瞬間竟然誰都沒有出聲。
顧言之很快反應過來,舔了舔嘴唇,剛要說話,謝雲融帶着幾個暗衛已經跑了過來:“樊流蘇!”
于此同時,顧言之眼前飄過了那趟兒久違的紅字:
【恭喜!任務完成度25%】
顧言之……差點兒就熱淚盈眶了。
有人來了,原本貼近的兩個人自動分開,秦驚風垂手握拳,試圖将方才的溫度留存于掌間。
而謝雲融已經快步跑了過來,見他衣襟帶血,便緊張地問:“你受傷了?傷到哪兒了!”
顧言之連忙擺手說沒事,他不想引來麻煩,沒把自己受傷當回事兒,下意識不想聲張出去。
可謝雲融顯然更在意他的身體,他緊張地查看了他的傷,發現只是皮外傷,又上上下下地都檢查了一遍确定沒事以後,這才松了口氣。
眼前的紅字徹底消失,冷靜下來的顧言之方才有多激動,現在就有多頭疼。
大寶鑒的進度條出現的太過湊巧,以至于他忽然就不确定自己要攻略的對象究竟是謝雲融還是秦驚風了。
自己又一次保護了謝雲融,謝雲融見他沒事、心中歡喜的樣子不像是假的,他的确因為自己的死而存有心結。
如果他是目标的話,見到活着的自己內心深處應該是很開心的,催發了世界進度完全有可能。
而秦驚風的情況也同樣複雜。如果他真的喜歡自己,又在剛剛發現了自己并不喜歡秦翰,那麽覺得滿足、推動進度也不是說不過去。畢竟上個世界完全以他為重心的清元仙君就是這樣的。
兩廂比較,顧言之心中的天平發生了傾斜,他開始覺得也許自己之前搞錯了,也許秦驚風才是他真正要攻略的人。
至于原因他也說不清楚,只是隐隐這麽覺得。
之前激動得差點将顧言之抱住,謝雲融這會兒冷靜了下來,開始打量地上的幾具屍體和旁邊的秦驚風。
他問秦驚風道:“秦少爺怎麽在這裏?”
“聽聞城外最近有流寇出沒,我特意來探查一二,沒想到這就撞見了一夥。”
謝雲融說:“他們自稱是焚火教的人,可不是什麽流寇。”
秦驚風閉上嘴巴不說話了,并沒有與他争辯,只是蹲在一具屍體旁細心查看了起來。
顧言之也蹲在他旁邊,仿佛剛才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看他在黑衣人的懷裏摸索,看他一一探查屍體,最後問道:“有什麽發現?”
秦驚風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表示什麽都沒有。緊接着刺啦一聲,他撕掉了一具屍體左肩上的衣服,露出了個火紅色火焰的圖案。
那是焚火教教衆入教之時必須打上的标記。
方才遭遇埋伏的時候其中一個暗衛便已經回去報信了,又等了沒過一會兒,便有一隊人馬只闖入樹林,為首之人正是秦翰。
秦翰頭戴白玉冠,穿錦衣玉袍,□□是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一騎絕塵,當先沖進了顧言之的視野中。
他看起來非常急迫,甚至等不及日行千裏的駿馬奔跑過去,在快要接近他們時揚身一踩馬背,直接施展輕功飛了過來。
“雲融,流蘇,你們怎麽樣?!”
二人都搖頭說沒事,顧言之衣襟帶血,十分明顯,秦翰便直接落在了他面前,關切詢問他的傷勢。
謝雲融站在顧言之的邊兒上,自然顯得是被冷落了。
但他直直站在二人旁邊淡漠的垂着眼眸,面上無喜無悲,那樣子沒有半點是吃樊流蘇醋的樣子。不僅如此,他的目光反而更多的是落在那受傷之人的身上,有些過于關注了。
秦驚風就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看着這一幕。
早在秦翰來之前顧言之就收拾了下自己的形容,将被秦驚風扯開的衣服重新規整好,看起來便不那麽狼狽了,所以秦翰在得知并無大礙時便松了口氣,并沒有謝雲融初見他時那般緊張。
“這些都是什麽人?”秦翰指着地上的屍體問。
謝雲融如實彙報方才所經歷的所有事情。
“焚火教!”他狠狠地捏緊拳頭,“我正道與你們邪教不共戴天!”
咬牙切齒說完這一番話,他又将視線放在秦驚風身上,問出了方才謝雲融已經問過的問題:“你怎麽也在這?”
秦驚風恭恭敬敬地向他義父行過禮,将方才告知謝雲融的答案又說了一遍。
但秦翰與謝雲融不同,他似乎沒有立刻相信秦驚風,而是又問了他幾個問題,比如什麽流寇,從哪兒聽說的,要來調查怎麽不先跟他說一聲。
秦驚風一一答了,“最近聽新進城避難的村民說城外有一夥流寇,專幹打家劫舍、□□擄掠之事,兒子聽說了心中十分憤慨,便過來一探究竟,沒想到就遇上了樊公子與謝公子遇伏。”
顧言之見他說這一番話時臉不紅不白,心道你就編吧,分明是跟蹤本少爺出來的,還好意思說是抓流寇。
眼見着秦翰的面色緩和了一些,他适時說道:“幸虧小公子及時趕到,要不然憑我之力還真的對付不了這幫人,都是秦大哥教的好。”
他話音一落,秦翰的心情看起來徹底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唉,最近蠢作者化身成了十分彪悍任性的作貨,每天都在基友面前嘤嘤嘤和騷擾編編中度過_(:з」∠)_幸虧這回我忍住了,沒有跑來作話裏面哭,所以小天使看到的還是辣個比較正常的我:)
其實是心态又崩了_(:з」∠)_大概是被你們寵壞了,總想要得更多。不過現在塵埃落定反而能夠靜下心來碼字了,我打算盡量粗長,争取早日完結開新,再次無比感謝大家![合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