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瞎子算卦,成真了

遲陸文這孩子, 薛女士是認識的。

不光是認識,還喜歡。

薛女士很潮, 雖然遠在冰島,但心系祖國, 或者說, 心系祖國的小鮮肉。

自從遲陸文出道以來, 薛女士就是他的媽媽粉, 每次遲陸文發歌,她都拉着老公一起打榜一起投票一起聽聽聽。

當初得知自己兒子跟遲陸文一起上《Sweet House》,薛女士的良心糾結了很久。

她當時偷偷在心裏埋怨自己兒子是個說謊精,都結婚了竟然還上節目去勾搭人家小可愛, 但是一想到如果兩人搭檔,以後沒準兒能成為朋友, 薛女士抵擋不住誘惑, 決定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小愛豆跳進火坑裏。

剛才她進來的時候沒太注意床上躺着的人,只是看身形知道不是餘卓然,當時就顧着教訓兒子了,這會兒才發現, 這個發燒燒得幾乎冒熱氣兒的小可憐竟然是她遠在天邊的小愛豆。

那能不心疼麽!

在薛女士眼裏, 兒子可以不要,但愛豆不能不疼!

“你怎麽回事兒!”薛女士不樂意了, 轉過來訓兒子,“人家難得來一趟,你怎麽照顧的?”

“……”窦展被訓得有點兒懵, 但也只能認命背鍋,“對對對,都是我的錯。”

他打開藥箱,拿出了溫度計。

薛女士從兒子手裏搶過溫度計,順帶瞪了一眼這個不争氣的兒子,然後小心翼翼的像是照顧小動物一樣取下遲陸文額頭上那個已經熱了的毛巾,伸了伸手說:“你過來,把他衣服解開。”

窦展一愣:“啊?我解?”

薛女士看了兒子一眼:“有什麽問題嗎?”

“不好吧……”窦展覺得這太奇怪了,兩個單身男人應該避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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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什麽呢?”薛女士嫌棄地對兒子說,“外套的扣子!我又沒讓你把他扒光!”

窦展無語了,輕咳一聲,緩解尴尬,他過去把遲陸文的外套扣子解開,薛女士小聲嘀咕着:“你就是想扒了人家,我也不能同意啊!”

她從衣服下擺把溫度計伸進去,小心地握住遲陸文的胳膊,讓睡得稀裏糊塗的人夾好,心疼地說:“這孩子怎麽搞的?是不是水土不服啊?”

“他在機場的時候就有點兒壞肚子了,可能是胃腸感冒。”窦展也擔憂地看着滿臉通紅的遲陸文,“剛才我們倆出去吃飯回來,要不是我不小心摸到他,都不知道他發燒了。”

“摸到他?”薛女士覺得有必要跟兒子談談了,“你摸了他哪裏?”

“……手,還有額頭。”窦展覺得他媽真是夠了,就算是媽媽粉,也有點兒神經過敏了,連自己兒子都跟防狼一樣防着,“我們就這麽等着?”

“你去看看有沒有熱水,沒有的話弄點來。”薛女士特意囑咐,“別太燙,最好是溫的,等會兒給他吃藥。”

窦展領命,從房間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

他下樓的時候看到正坐在客廳沙發打游戲的繼父,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拍了拍繼父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您真是辛苦了。”

遲陸文睡得迷迷糊糊,隐約覺得有人說話。

他勉強睜開眼,模糊的看到窦展拿着水杯走了過來。

“窦老師……”他一開口聲音都是啞的,嗓子疼得不行。

窦展剛弄了溫水來,一見遲陸文醒了,立刻快步過來把水遞到了對方手裏。

“哎呦,可慢着點兒!”薛女士在一邊扶住了遲陸文,又拿了個枕頭讓他靠着。

遲陸文這才發現屋子裏還有個人,還是個挺漂亮的阿姨。

“啊……這位是……”

“這是我媽。”窦展坐在他旁邊,薛女士拿了藥,遞給了窦展。

遲陸文燒得腦子也渾了,聽了窦展的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盯着他手裏的藥片發呆。

“你高燒39°2,先把退燒藥吃了。”窦展把手伸到遲陸文面前,大有要喂他的架勢。

“等一下!”遲陸文終于找回了自己下線半天的智商,他驚訝地看着窦展說,“阿姨?”

窦展笑了,催他:“別管那麽多,先吃藥。”

“對對對,瞧你燒的這小模樣,心疼死了,先把藥吃了咱們再聊。”薛女士見縫插針,也湊了過來。

窦展對着他媽微微一笑,心說:等會兒他吃了藥就得睡覺了,誰跟你聊天啊!

雖然這兩人都這麽說,但遲陸文不能這麽做,這是誰,這是自己喜歡的人的媽啊!搞不好就是未來的婆婆!

“阿,阿姨好!”遲陸文一下坐直了身子,差點兒碰灑了杯子裏的水,“我,我有點突然,剛才沒反應過來。”

薛女士被遲陸文的反應弄得恨不得出去拉着老公怒買一百張這孩子的專輯,太可愛了,他家那個“兒媳婦”要是能有遲陸文一半可愛她就知足了。

“哎呦,好好好!”薛女士開心了,過來拿過兒子手裏的藥片說,“你先把藥吃了,阿姨可見不得你難受啊!”

遲陸文害羞得不行,鼻子冒着火也要說句:“謝謝阿姨。”

他微低着頭,接過藥片,放進嘴裏,剛要去拿窦展手裏的水杯,誰知道窦展直接遞了過來,把水喂給了他。

薛女士在一旁看着,覺得自己仿佛猜到了點兒什麽。

兒子離婚了,現在帶着遲陸文來這邊……

真相只有一個——窦展為了遲陸文,甩了餘卓然!

薛女士想到這裏,忍不住嘆了口氣,她覺得不行,這樣不好。

雖然如果讓她在餘卓然跟遲陸文裏面選擇,她肯定毫不猶豫選小遲,但是她兒子畢竟已經結婚了,這是什麽?這不就是婚外情麽?

薛女士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發生,盡管,她真情實感的喜歡着遲陸文。

再看看眼前這兩個濃情蜜意的孩子,薛女士的心裏已經上演了一出倫理大戲,她輕聲跟遲陸文說:“孩子,你剛吃完藥,躺下好好休息,睡一覺,明天醒了就好了。”

按理說,她需要跟自己的小愛豆促膝長談,并為小愛豆做一桌滿漢全席,好好接風。

但是,現在,薛女士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拉起兒子,不由分說地就往外走。

“幹嘛啊?”窦展還有話沒跟遲陸文說,一點兒都不想出去。

“你別打擾人家休息!”薛女士甩了兒子一個眼刀,然後溫柔地對遲陸文說:“小遲啊,你好好睡覺,有事兒的話就喊我們!”

遲陸文扯着被子躺在那裏乖乖地點頭,他嗓子疼,說不出話,就從被子裏伸出手來擺了擺手。

窦展嘆了口氣,有點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被他媽拉走了。

“說吧,怎麽回事。”薛女士把兒子拉到客廳,開始嚴厲審訊。

“什麽怎麽回事兒?我不是都跟你說了麽。”窦展還在惦記着遲陸文,都說人在生病的時候最脆弱,需要人陪,窦展把人帶到了這裏,生病他也有責任,這時候理應好好陪着、照顧着。

“從小我就教育你做人要本分,不能幹喪盡天良的事!”薛女士覺得自己腦袋都要冒煙了,她已經認定了這倆人搞婚外情,但這事兒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出在窦展這裏,人家遲陸文那麽乖的一個孩子,肯定是被自己這個壞心眼的兒子拐進溝裏的,“就算卓然是難相處了點兒吧,但那也是你當初自己的選擇,那時候海誓山盟說得天崩地裂開天辟地的,現在好了,有了新人就甩了舊人是吧?”

“……媽,你說什麽呢?別瞎用成語,不是那麽回事兒!”窦展覺得自己巨冤,“什麽新人舊人的,合着您以為我跟遲陸文好了才和餘卓然離婚啊?”

“啊,對啊,不是嗎?我告訴你,我一手把你拉扯大,你一放屁我就知道你早上吃的是什麽!”

窦展徹底服氣了,他過去坐在他媽身邊,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說:“您聽我好好說完行不?”

薛女士瞪了他一眼。

“我跟餘卓然離婚有一陣子了,跟遲陸文沒關系,那時候我倆還不認識。”窦展挺不願意再提起這些事兒的,但是不說又不行,他怎麽的都得給他媽一個交代,“我倆離婚是因為我們之間出了問題,這些年,他就沒愛過我。”

“啊?”薛女士一聽,不樂意了,“什麽意思?什麽叫沒愛過你?沒愛過當初為什麽結婚啊?”

“您冷靜成嗎?”窦展覺得自己挺委屈的,他也想知道沒愛過為什麽結婚,“我以前總覺得我挺有耐心的,對待餘卓然尤其有耐心,可是後來我發現不行,婚姻不是靠耐心和忍耐維持的。”

聽着兒子變得有些低落的語氣,薛女士開始心疼起來了。

她握住窦展的手,皺着眉,噘着嘴說:“什麽玩意兒啊,這人怎麽都這麽不負責任呢!”

窦展擠出一個笑容,摟着他媽說:“沒事兒,你也別上火,我之所以這麽久了才告訴你,就是想等我徹底走出來了再和你說,咱都別因為這事兒鬧心,不值當。”

這時候,終于玩完手機游戲的繼父擡了頭,用蹩腳的中文說:“玲玲,你看,去年你找那個瞎子算卦,還成真了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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