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莘大佬出手救道長 (3)
哇。”大鬼缥缈似霧,形狀都聚不攏了。
被搶奪太多的力量,大鬼彎彎繞繞地飄蕩, 圍繞的陰氣仿佛一股清風就能吹散。
“師父, 他要跑!”峯舒高聲叫嚷。
無臉鬼顯形:“小帥哥放心,有妾身在,這只鬼逃不了。”
她纖細的手腕重若山峰, 穩穩地掐着大鬼的脖子, 跟拎小雞崽似的輕松。
大鬼掙紮咆哮,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當車螳螂,無法撼動桎梏。
“放開我,我知道錯了, 饒了我吧。”
逃跑如泡沫眨眼破滅, 大鬼知道大勢已去,再也沒有回旋餘地,只得低下頭顱。
恐懼,不甘, 怨恨,無數情緒湧入心頭,更多卻是懊惱。
後悔他去碰這人徒弟。
“我願意做您的鬼仆, 我從前是青雲牛頭。”大鬼的腦袋埋的極低,心底裹挾着不盡算計。
但凡這一劫渡過,他便韬光養晦,蟄伏自己。待到東山再起,他會叫他們後悔。
大鬼嚷嚷:“我願意為您灑熱血,抛頭顱,我能幫您管好鬼怪……”
莘燭覺得滑稽。
現代鬼的求饒詞都一個模板麽。
至于大鬼看似真切的讨饒,他是一個字也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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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師父別信他!他是個十惡不赦的東西,吃人不眨眼的腌臜玩意!他在騙人!”
峯舒靈魂受損、綿軟無力,嘴上可不饒人。
大鬼臉色驟變,再給他一個機會,他絕對第一時間給剝皮抽筋生啖了他。
察覺大鬼目光怨毒,峯舒立馬告狀:“師父他用眼神恐吓我!”
大鬼:“…………”不要臉不要臉!
嗯?莘燭挑眉。積攢的郁氣聚攏不散,胸口悶的難受,可算找着出氣筒。
大鬼毛骨悚然,即便是鬼也感覺到了窒息。
闫幽玖是君主的話,莘燭便是天敵。
他指尖跳躍的火蛇足以将世間萬物灼燒殆盡,大鬼并不覺得自己很抗燒。
莘燭蹲在他跟前,拎起鎖魂鏈掂量了下。
忽上忽下的鏈條就是大鬼的驚險刺激的心神,此起彼伏。
大鬼盡量縮小身形,妄圖原地消失。
“對,對不起。我知道我罪有應得,但我原來是陰間牛頭,大人殺了我也,也會受到因果牽連。不要髒了大人的手。如果大人同意,我願意供大人驅使,銜草結環。”
莘燭似笑非笑地把玩鎖鏈。
霍然掌心湧出火焰,火舌嗖地卷住鎖鏈,眨眼将之吞噬。
這鎖鏈乃牛頭當差武器,毀滅便相當于抹去了他與陰間官府最後一絲聯系。
大鬼一時怔忪,竟呆滞當場。
燒,燒光了。
火焰消失,這片世界再也找不到他曾為牛頭的證明了。
連一點煙灰都沒能留下。
大鬼心如刀絞,身形更模糊:“我的鎖魂鏈……”
莘燭垂眸:“如何?”
大鬼一個激靈,與天敵看虛無的視線對上,終于徹底地絕望。
他打不過,逃不掉,唯一的天譴仰仗都沒了。
怎麽會這樣?!
他不是該成為最大的鬼王,潇灑恣肆。
“不要殺我,不要!我不要消失,我不想消失,饒了我饒了我!”
大鬼驚懼交加,聲淚俱下。跪在地上砰砰砰磕頭。
莘燭咧了嘴,心情總算舒暢了。
他在大鬼崩潰哭嚎中起身:“小牛犢,我不殺你。”
法治社會,陰間官府會處理的。
城隍或閻羅前忏悔去。比起燒的一了百了,扔進地獄十八層煎熬去呗。
大鬼打了個嗝兒。
很不可置信地瞪眼,他逃了一劫?
莘燭樂了:“髒手。”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大鬼激動地叩首,喜極而泣。
無臉鬼憐憫,也不知他得知真相後會不會瘋。
莘燭再次招魂,很快有了回應。
此次,除了陰差李,還有一名紅袍壯漢,他青面鐵眸,眸光轉動着神威。
陰差李熱絡地寒暄,介紹道:“這位是青雲市城隍大人。”
泉山是青雲市管轄內的,城隍上任十年,上一任城隍因治下不嚴處理不當,引起隐患降職。
他們并非沒征讨過泉山這方,但幾番下來損失慘重,最後不了了之。
大鬼那時蟄伏很久,實乃城隍心頭之患。
近幾個月,泉山這連連出事,城隍寝食難安,恐生事端。
城隍從陰差李那得知有能人異士解決了幽冥蜘蛛,便心思活絡起來。
他希望說服能人征讨泉山,還世間一片安寧祥和。
發現是莘燭請神,城隍便特地現身。感謝他控制了幽冥蜘蛛,緩解了城隍廟的壓力。
城隍拱了拱手:“久仰先生大名,小神實在感激不盡。”
“不知先生有何事,但說無妨。”城隍謙和有禮,毫無官架。
他暗忖給他個好印象、盤算如何合作收泉山的時候,就被天大的好消息砸的暈頭轉向。
莘燭指大鬼:“他盤踞泉山作惡多端,曾是陰間公務員,就交給你們了。”
城隍呆呆地盯着大鬼,大鬼驚恐地望着城隍。
憑空打了個陰風旋兒。
城隍回神,激動地朝莘燭躬身:“感謝先生大義。”
徒弟被勾魂不說靈魂還被打傷,這會兒病恹恹的,作為師父得給他出氣。
莘燭義正言辭地道:“他戕害無辜靈魂,擾亂世間生死,希望城隍能依法嚴懲。”
“請先生放心,這惡鬼此前便嚣張至極,罪無可赦。實乃早該入地獄,多謝先生出手,我必定會秉公辦理,嚴懲不貸!”城隍心悅誠服地點了頭。
這多大一功勞砸到頭上,跟天掉餡餅一樣。他不但不會被彈劾,反而有功。
本就想交好,城隍現在看莘燭更順眼。
青雲毒瘤被連根拔起,附骨之疽被刮掉,城隍高興極了。
拍胸保證會辦的妥妥的。氣氛和諧似忘年交。
峯舒與龔平默默旁觀,既震驚又無語。
峯舒熠熠生輝的眸底崇拜之洪水泛濫:“我師父太厲害了!城隍都能交朋友!”
龔平幽幽瞥他。是啊,青龍都給拐走買燒雞了,還能更騷。
城隍招來陰差,逮捕了大鬼和他的擁趸,鎖鏈嘩啦啦吊了很長一大串。
猙獰的鬼臉上如喪考妣,再沒之前的趾高氣揚。
莘燭瞥了眼龔平:“身體呢,多少牽連未亡者,關在何處?”
峯舒舉手搶答:“都在山坳洞穴裏。”
莘燭點頭,揚下巴。
帶路。
昏迷的闫幽玖由最魁梧的趙天孔背着。四個大學生并沒開眼,只能看見風旋火焰……
眼睜睜看着莘燭與闫幽玖對天說話,陰風起起落落。
畫面詭異而真實。
城隍飄在莘燭身邊,靠近山坳。
來到山坳前莘燭便停下,抽出赭鞭往前一送一抓,咕嚕嚕滾出來一個人。
此人兇神惡煞,渾身陰邪之氣凝重,頭頂猩紅霧氣。
是個有命案的,濃霧化形,殺戮不少。
城隍臉一沉:大奸大惡之徒。
粗略觀形就确定這人必定下地獄,如果情節惡劣,沒準挨層輪。
壯漢慘叫一聲,掏出紅黑的長刀沖了過來。
在他看來,他剛剛是大意了,這不過假把式的玩意,比他平日殺死的更不值一提。
且不說山谷裏還有大人在,他即使打不過,嚎上一嗓子自有鬼相助。
屠夫沒在怕的。
然而,現實教他做人。
一個照面,他就跪了。被赤紅長鞭卷成粽子。
“放開我,你們沒好下場。”屠夫嚣張至極,獰笑道:“等着吧,等你們落到我手裏。”
莘燭掐指,掌心拂過屠夫腦門:“難聽,閉嘴。”
“你,啊……”屠夫的嗓子掀起灼燒劇痛,哀嚎化作嘶嘶的氣聲。
莘燭勾唇:“不用等,小牛犢已伏法。”
“而你,殺人償命。”一步踏入洞穴,莘燭的眉隆起褶皺。
四個大學生臉色難看,血色褪盡。
這,這……人間煉獄。
殘肢斷骸随處可見,山壁上厚厚的血漬泛黑,空氣彌漫着血腥與腐臭。
角落裏封印上百個壇子,一旁則橫七豎八的撇着昏迷的人。
粗略一眼,大概有三十來個。
城隍氣血上湧,青面獠牙的臉堪稱五彩斑斓。
豈有此理,簡直天理不容!
莘燭燒毀封印,壇子噼裏啪啦連連破碎,一只只靈魂飄出。
大部分都是灰白色,屬于普通人。
十來只靈魂純白如玉,萦繞一層金光或紫光,這些無不是貴人或善人。
莘燭看許多靈魂依舊鮮活,表示他們的身體還活着。
有些則陰氣纏身,便是軀殼被毀。
瞥了眼龔平和峯舒的身體完好無損,莘燭拎着靈魂往身體一按。
一眼瞧見白衣女鬼的身體,莘燭招手。
“過來。”
白衣女鬼激動不已,忙飄上來:“高,高人,我能活……”
莘燭點頭,深深看了眼小白狗。
小白狗“汪”了一聲,由衷高興地搖尾巴,擡起前爪對着莘燭拜了幾下。
能活着,誰想死呢。白衣女鬼幾乎喜極而泣。
可惜,她如今沒有眼淚。
莘燭:“和它告個別,我送你回去。”
動蕩不息的愉快情緒因一句話褪盡,似那脫離岸邊的潮水。
白衣女鬼呆愣:“什麽?”
她恍惚地看向自己的身體和一團血肉模糊,又低下頭與小白狗黑亮亮的眼對視。
“汪!”小白狗用力搖晃尾巴,歡快地表達它的喜悅。
主人能活下去,真好!
烏溜溜的瞳仁靈動而澄澈,溢滿了對主人無私的深愛和義無反顧的忠誠。
它由衷地高興着,直到一滴淚落在臉上。
茫然地眨了眨眼,小白狗焦急地繞着主人轉圈,求助般望向莘燭。
白衣女鬼緊緊抱住小白狗,泣不成聲。
那一滴滴的淚是她的靈魂。
小白狗擔憂不已,對着主人的臉蛋又舔又蹭:“汪汪汪!”
主人能活下來,為什麽還不高興?
白衣女鬼的胸膛撕扯般痛苦,仿佛剜心割肉。
她想起來了,一切都想起來了。
小白為了救她,勇敢地擋在她身前,在屠夫血腥的刀刃前寸步不讓。
它阻止了屠夫伸向她的手,卻被暴怒的屠夫殘忍殺害。
五年前她将小毛團抱回來,經歷多個春秋它早已是家人,是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白衣女鬼痛哭流涕,托着小白狗的手顫抖着。
城隍嘆了一聲:“它唯一的執念是你快樂的活着。你哭,它永遠無法解脫。”
世間如此,寵物對主人深切的愛與擔憂叫它們無法|輪回。
“汪汪汪!”小白狗的眼裏寫滿了不舍和愉快。
它喜歡主人,最愛主人。
莘燭眯眼:“你若對它好,便放手。待回歸後,多祭拜它便可。”
“這只小狗靈魂純白,下輩子會幸福。”城隍道。
白衣女鬼與小白狗相互依偎許久,在小白狗焦急地再三催促下哆嗦地松了手。
莘燭撸了小白狗一眼,獲得它感激地叫喚。
勾起唇瓣,莘燭環視一周。
接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某森接檔文文:
《怪物寶寶》馭獸宗師重生,成了貧困潦倒的怪物寮寮長,這裏住着恐怖的怪物。但在沈兮眼中,他們的畫風是這樣的:
小水怪很彈,雪貂寶寶很絨,小狼崽很乖,小禿頭長了毛毛,小蘑菇別噴泡泡,小蝙蝠還在睡覺。
誰說我家窮,我家崽醜的。都是貼心小萌物,得叫全世界看看。
直播第一天,沈兮直言不諱:
【第四怪物寮直播,我能叫小章魚表演吃手手。】
觀衆冷漠:呵呵,第四寮住着世界最恐怖最兇狠的怪物,騙子,标題狗。
直播結束,觀衆懵逼:卧槽,我仿佛在做夢!怪物這麽乖的嗎?
很久以後,第四寮直播盛況空前,沈兮直言不諱:
【第四怪物寮直播升級,今天的內容就是,叫元帥吃手手吧。】
觀衆:什麽玩意?!
然後一只又一只熟悉的神獸現身直播間。
觀衆:卧槽,這不是元帥|商業大亨|娛樂圈大佬|醫學界泰鬥|機械科學家|傭兵女王嗎?
觀衆:第四寮這麽藏龍卧虎的嗎?我也要當怪物!我也要同款吃手手。
ps:獸世有信息素,常失去理智無法完全變身的畸形堕獸被叫怪物。
pps:馭獸師一覺睡到未來,家養崽崽都成了星際大佬。
☆、莘燭被抓衆大佬現身
屠夫看到這種情況, 心下大驚, 山谷常年被鬼怪霸占, 沒人能找到這兒。
這人明顯是天師一類人, 莫不是大人真被他收服了?!
他難道要殺他??
屠夫低吼:“我是人,殺人犯法!你不能殺我!”
“你不是人。”莘燭怼回去。都不知手染多少鮮血,這種肮髒的玩意畜生不如。
莘燭咧嘴,“也不是個東西。”
點開電話頁面, 白嫩的指肚撥通, “喂,警察局嗎,我要報警。”
屠夫臉一獰:“??”
屠夫不敢置信:“你不殺我?”
莘燭鄙夷:“少看智障。法治社會找警察。”
陰間的惡鬼交給城隍, 陽間的殺人犯當然由陽間的警察處理。
贊賞地點頭, 城隍笑道:“先生說的是,他命不久矣,我便在城隍廟等他。”
這是要重判的節奏,城隍會粗略判刑, 然後交由地府閻羅審核。
若合乎陰法, 便會執行。
城隍揚起一道旋風:“該回去的回去吧。”
八十道鬼影沖出洞穴四散而去,三十道鬼影鑽入洞穴內的身體。
還餘下二十三道鬼影晃了晃,并未離去。
這便是軀殼毀去的倒黴蛋了。
張學長幾不可聞的氣息平穩而綿長,身體漸漸變軟。
孫龍直勾勾盯着瞧了半天, “高人,張學長怎麽沒醒過來啊?”
“我哥,我哥怎麽了?”張雯麗小臉煞白, 眼皮腫的活像倆核桃,姣好的面容很憔悴。
她非常害怕她哥被人給害了,那她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莘燭道:“一兩個小時會醒。”
高人說的都對,盲目的幾人同時松了口氣。
“那他們會不會記得?”
“大部分不會。”先醒過來的是龔平,他急喘幾下,艱難坐起。
俊俏的道長面皮慘白,眼窩深陷,但好在眉目清隽,瞳仁堅定,應該并無大礙。
幾人遙遙望去,經歷這一番,他們對道長這類人多了天然敬畏。
“普通人靈魂出竅就是黃粱一夢,記不得什麽的。刻骨銘心或特別的靈魂倒是未必。”
比如那幾個貴人或善人的靈魂,回歸本體後有可能記得。
但哪怕不記得的普通人,面對救命恩人也會下意識産生親近之意。
這些龔平不便與幾個世俗之人細說了。
至于會不會出現意外,龔平無法保證。好在有國家特殊部門實時監控管理。
鄒明是青雲市警局的大隊長,如往常般整理儀容上班,眉目間是揮之不去的凝重。近幾月失蹤人口報案越來越頻繁,至今已有幾十起,無一不是在青雲市泉山附近。
警方一個月前就立案了,然而調查進度卻陷入僵局。派遣泉山偵查的人或是一無所獲,或是同樣了無音訊,作案方嚣張且有恃無恐。
那一巴掌狠狠扇在警方臉上,就像在嘲笑他們的無能。
他們甚至無法找到蛛絲馬跡,明明确認失蹤者最後的蹤跡卻依舊找不到窩點。
且牽扯了局長的千金。鄒明擔憂受害者的安危,燎泡一茬接一茬。
上邊據說近期會派遣特殊警員協助調查。
叮鈴鈴。
鄒明臉色難看,這可能又是受害者親人的報案。
接起來後,清脆悅耳的聲音卻似清泉,鄒明怔立當場,腦內“轟”的炸響。
什,什麽玩意?!
鄒明雙目怒睜,血壓激增,臉憋得通紅,心髒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動。
生怕自己幻聽,他追問了一句:“請再說一遍。”
鄒明顱內嗡嗡作響,只聽見“泉山”、“殺人犯”、“屍體”、“幸存者”等字眼。
恍惚地挂斷電話,鄒明霍然起身,“快點!集合出警!”
鄒明踏上警車才想起來,“誰在泉山?”
“是小跳虎三人。”
鄒明皺眉道:“發他們位置,立馬趕去控制現場。”
三個倒黴蛋在不足方圓五十米的範圍足足迷路上千次,再遲鈍也察覺不對了。
更何況是觀察敏銳的跳虎小隊,“老大,我确定我們一直在繞圈。”
“這顆樹上被我刻了九十七道。”
換句話說,他們起碼在這兒轉了近百次。老三苦着臉,不能可着一棵樹刻,下次換一棵吧。
“這也太邪乎了,不行,我要堅定黨的思想不動搖,富強民主文明……”
“霧再大,也不該出不去啊。這霧什麽毛病快點散吧?”
他話剛落,濃得化不開的彌天大霧麻溜散了,短短幾秒鐘潮水般退的一幹二淨。
無數年不散的濃霧一朝之間消失無蹤。
三人面面相觑,老大狠狠拍了老三一巴掌:“行啊,你這嘴開光了。”
“早說好了。”
“等下,接收到上級的命令了,跟上!”
當三人優先尋到洞穴,瞳孔劇烈手縮,駭然地倒抽了口氣。
這殺人犯喪心病狂!
鄒明一行風馳電掣,只比跳虎小隊晚了半個小時。
這時已有七個體魄強健的受害者醒過來了。
被扣上手铐,屠夫一臉不可思議,狠狠地道:“你,你,你們怎麽找到這裏的?!”
屠夫怨恨地望着莘燭,他依舊不能徹底相信大鬼敗了。
屠夫扭曲了臉:“他,他是我的同夥!”
莘燭的舌尖醞釀火星子。
張雯麗氣紅了臉:“呸,血口噴人!你這個畜生!莘哥是好人!”
鄒明風雨欲來,大手一揮:都帶走。
不管是受害者,還是嫌疑犯,都被塞進警車裝回去了。
屠夫污蔑,有一點是沒錯的。
莘燭是泉山的擁有者,在他的地方出命案,他還莫名其妙地不傻了。
怎麽看都有漏洞,且嫌疑頗大。
姚曉曉是第一批醒過來的,她睜開眼時,見到的便是懷裏血肉模糊的家人。
腦袋轟然炸開,迷茫的臉上漸漸蔓延了悲痛欲絕。
她低下頭緊貼着它的小身體,指尖縫隙中是透明成縷的淚線,嗚咽聲從嗓子溢出。
心像是被利刃刺成了篩子,萬千悲苦橫亘胸口,無法排遣。
她的小白,沒了。
她身份特殊,是局長家千金,便被安排上了鄒明的警車。
小姑娘死死抱着一坨,誰也碰不得。
見小姑娘無聲哭泣,鄒明也不好受,嘆道:“我通知了局長,他馬上就到。”
闫幽玖在警車上醒過來,捏着鈍鈍發痛的額心。
察覺異樣,身體一僵。
內心山呼海嘯,面上不動聲色,闫幽玖笑眯眯地道:“小燭。”
莘燭冷睨:“老實點,我們是嫌疑犯。”
闫幽玖眉頭高挑。
闫總的威望別說青雲市,全國乃至世界都是認可的。
如今,他坐在警車上,晃悠悠去警局?
闫幽玖低笑了一聲:“小燭,我就說能與你分享不同凡響的經歷。”
“嫌疑犯是好經歷?”莘燭狐疑睨他。
“但凡是與你共同擁有的記憶,都值得珍惜與回味。”闫幽玖嘴角噙着笑,握住他的手。
滾遠點,看你就煩。
莘燭扭頭,留下個冷酷無情的毛絨後腦勺。
坐在一旁監視的警官想提醒,嘴巴嗫嚅了兩下,到底沒說什麽。
小智障炸毛了麽?真可愛呢。
無奈一笑,闫幽玖友好地請求:“警察同志,我能與我的律師打個電話麽?”
小智障救了人還被人倒打一耙,作為丈夫,他可不會輕饒。
一只巴掌大的小蜘蛛撲棱着八條腿兒趕到樂山,迅速将消息通知給了母上大人。
正訓練蜘蛛練方隊踏正步的小菌人驚怒:“什麽?!”
到了警察局,許多聞訊趕來的親人和陸陸續續醒來的受害者抱頭大哭。
姚曉曉便抱着爸爸哇哇痛哭。哭她差點死掉的遭遇,哭害爸爸擔憂傷心,更哭小白陰陽兩隔。
她爸是個鐵骨铮铮的漢子,找到失蹤多日的女兒,不禁淚水翻湧。
“曉曉放心,罪犯必将繩之以法。”
“對!為小白報仇!”姚曉曉怨恨地咬着下唇:“如果不是高人,我也許……”
姚向前不信神鬼,但女兒抽抽噎噎講述親身經歷卻叫他心駭魂驚。
“真是如此?”姚向前似是五雷轟頂。
他想到什麽,猛然臉色鐵青:“曉曉別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警察是正義的使者,人民的公仆。不會讓罪人逃之夭夭,也不會讓有功者遭受不白之冤。
鄒明面沉如水,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擰眉,回憶着整件事情的細節。
這事兒處處詭異,且許多說不通。
“我要指認主謀!泉山那是什麽地方,你們警察都會迷路,更何況我呢?我被關在泉山山洞遭受脅迫,不得不做壞事,可我心裏向往光明,我承認我做過不好的事情……”屠夫越說越溜,越說越覺得是這麽回事兒。
“是他,一切都是他,他是我的同夥,我們分贓不均所以內讧!警察同志,你們想,我一個人怎麽可能控制這麽多人!這地方是他介紹我的,他想長生,他讓我殺人……”
鄒明陰沉地走出審訊室,迎面撞上局長。
姚局長:“怎麽樣了?”
鄒明道:“姚局長?這是特大案件,已經招供,在供同夥。但我總覺得……”
“他說闫家那個是主謀?”姚局長勃然大怒:“胡說八道!”
鄒明愣了:“姚局長?”
“去看看另外幾間審訊室的情況。”姚局長壓制給屠夫一槍子的憤怒。
鄒明點了點頭:“好。”
“那個殺人狂就是他!在狡辯,還污蔑人!我們是來救學長的,莘哥是無辜的!”
幾個大學生的口供基本一致,且都表示願意為莘燭作證。
鄒明皺眉道:“可泉山确是莘燭名下,他的精神也疑點頗多。很多實在說不通……”
“小鄒啊,我家曉曉也是被闫家那位救了,我很感激他。”
在屠夫緊揪着莘燭潑髒水時,青雲市警局迎來了一撥氣勢洶洶的人。
闫幽玖慵懶地倚靠扶手,雙眼半阖,薄唇微抿。分明是警局,他卻四平八穩,仿佛置身皇宮。
将周圍都襯托的華貴且神秘起來。
來的是闫幽玖的律師團隊,整整十八人,将不大的空間擠滿。
可以說十分的興師動衆了。
首席律師推推眼鏡:“您好,姚局長、鄒大隊長,我家先生的事情将由我全權代表。”
“那位先生的不實言論對燭少爺造成了傷害,我們将代表闫氏控告他。”
鄒明:“…………”上來就來硬的嗎?
這不算完,唐文政和蕭石海急匆匆趕了過來,還帶上了他們的律師團隊。
“我們願為莘先生擔保。”
唐文政可以代表唐冉集團,蕭石海則是蕭家大少,兩位都是青雲市重量級人物。
他們的擔保,鄒明不得不慎重對待。
鄒明:“…………”這仿佛是他遇見律師最多的一天。
不足五分鐘,第三波人進入警局。只有兩人,卻掏出了直屬國家級的證件。
張部長笑眯眯地與姚局長握了個手:“突然過來很抱歉。”
鄭組長與龔平對視,不着痕跡的點了點頭。
“莘燭先生是我們部門邀請進行調查的特派員,因為泉山地界特殊,并未提前通知您,造成誤會實在抱歉。”張部長笑得慈祥,話也說的符合常理。
警局早知道會下派人員來協助調查,想不到竟然是闫家的那位。
鄒明徹底呆住,這個莘燭到底是什麽人啊。
簡直牽一發動整個青雲市!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文文,喜歡的小夥伴們可以期待哦。
《獸世最強金手指》
界男主金手指的數據變異了,帶着無盡數據掉落某自然星球。
這住着個生命垂危時常變獸不能動彈的英俊獸人,作為房租,莫十準備安裝修複代碼,治愈毛茸茸的房東。
顧文淵是聯邦少将,因基因絕症步入絕望,又因不速之客跌宕起伏。人生最後階段,他冰封的心被撥動,他深深凝視莫十,眼底濃稠的痛苦與偏執的熾熱交織:“如果我很健康,我一定對喜歡的人告白,不生不死絕不放手。”
莫十含着冰棍無辜道:“去呗,我早治好你了。對了,回來給我捎幾根雪糕。”
顧文淵:“……嗯?!”
ps:只要有代碼面板,數據精就能安裝。
瞎雞兒寫小劇場:
莫十:我身體不舒服,渾身無力,腦袋暈暈的。
顧文淵:生病了嗎?我帶你去醫院?
莫十:好像中病毒了,我就說昨天的安裝包味道怎麽一股馊味。
顧文淵:……那我幫你查殺病毒吧。
☆、大師批命神獸獬豸
莘燭捧着一杯熱奶, 氤氲的霧氣袅袅。
這是老管家送來的, 似乎添了糖塊, 濃醇的奶香中甜膩滑口。
熱乎乎的液體進了肚, 口齒留香,莘燭舒服的眯眼。
偵查洞穴的特警沒在洞穴中找到莘燭的痕跡,密密麻麻的手印都是屠夫的。
莘燭嫌疑洗清。
小智障雙手捧杯太乖,闫幽玖老父親般欣慰。
莞爾一笑, 他褪下外衣套在他身上, 攏住顯得單薄的身體。
闫幽玖一米九,比纖細的莘燭壯實一圈,外衣蓋在莘燭身上并不合身。
清幽淡雅的男士香水味籠罩下來, 莘燭肩膀一沉。
他挑眉斜睨:“你熱了?”
闫幽玖無奈地失笑, “剛下完雨,晚間風涼,護着點小身板。”
白襯衫襯托,男人俊美無俦的五官深邃, 本就是混血兒, 薄唇微挑掀起訴不盡的情意。
莘燭不高興,又沒法發作。
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上不去下不來,就很鬧心。
莘燭性子吃軟不吃硬, 闫總把握微妙的度,他想發脾氣都覺得無理取鬧。
這人真煩!
姚局長上前迎接,熱絡地握手, 感激的話一籮筐。
莘燭不愠不火地點了個頭:“你女兒經過此劫因禍得福,未來萬事順遂,幸福圓滿。”
“真的嗎?太感謝您了。”姚局長眉開眼笑。
他最擔心他的女兒。
鄒明在旁聽的眼皮直跳,這不對啊!局長您還記得身份嗎?
莘燭側目,打量五官冷硬的鄒大隊長。
“咳,此次多虧莘先生的舉報,感謝您對青雲市做出的貢獻。警方不會辜負民衆的期望!”
鄒明被瞧的發毛,那雙幽黑的眸似能撕開僞裝看透人心。
想起跳虎三人的報告,他愈發戒備。
鄒明浩然正氣,覆蓋薄薄金光,是個好警察,但他瞳孔黯淡,血絲犯紫。
不是好兆頭。
面相上看鄒明的眉目如鷹隼銳利有神,性子堅毅頑強,但換句話說,這種人骨子裏很固執。
莘燭道:“警官注意飲食習慣,足夠的睡眠才能保衛國家,守護百姓。”
鄒明不明所以,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他點點頭,道了聲謝。
走出審訊室,蕭石海與唐文政兩人急匆匆迎上來。
被寒虛問暖,莘燭有點高興。
現代人,還行。
莘燭好奇:“你們如何得知我在警局?”
蕭石海與唐文政對視一眼,低聲道:“我們是聽蜘蛛和菌人說的。”
莘燭彎了彎眉眼:“謝謝。”
“不用不用,我們也沒幫上什麽忙。”兩人答得慚愧。
他們見識過莘燭的能耐,能和大師交好,給了雪中送炭的機會他們也不傻。
況且,莘燭背後是碩大個闫家,成為朋友百利無一害。
蕭石海眉目間的死灰徹底消失,不知他最近做了什麽,面色紅潤接下來是鴻運當頭了。
反觀唐文政,指尖泛黑,目光水濁。
莘燭道:“蕭總否極泰來。唐總爛桃花纏身,疑有血光之災。”
但并不嚴重,且似有貴人相助,只算小波折。
唐文政臉色驟變,謹記在心。
闫幽玖摸了個毛,嘴角噙着愉悅的笑,一臉‘我家崽最棒最乖’的自豪勁兒。
鄒明:“…………”
龔平和峯舒早早暴露了身份,他們挂着證件跟在張部長後頭。
“師父師父!部長請咱們吃飯!”隔着七八米峯舒就吆喝上了,為劫後餘生高興。
張部長笑容不變,照面便熱情地一通彩虹屁。
“部長咱們邊吃邊說啊,我都餓癱了,兩天沒吃飯啦!”峯舒催促道。
莘燭眨了眨眼,“嗯。”
有點餓。他猶豫拿不拿出昨天塞的燒雞吃。
瞥了眼徒弟,又瞥了眼闫幽玖,莘燭默默決定吃大戶。
特殊部門的聚餐姚局長不好摻和,且他擔心女兒情緒不穩定,暫時按捺結交的心思。
屠夫這時候也被提溜出來,準備先拘留調查。與一行人迎面撞上。
莘燭咧嘴,一縷火光一閃而逝。
“你說的沒錯,那山是我的地盤,霧也是我揮散的。”
腦袋裏驀然響起一道略熟悉的聲音,屠夫驚恐,最終與莘燭幽光對上。
灼燒的恐懼襲上心頭,屠夫叫嚷:“怪物!警官我要指認他!他是怪物,大霧是他揮散……”
莘燭嗤笑,轉頭道:“我要舉報,他宣揚封建迷信。”
鄒明:“…………”
屠夫污蔑莘燭,警方心中有數,見屠夫一計不成竟歹毒地胡言亂語。
警方不可能再信。狼來了,屠夫傻了。
張部長選了青雲市最好的酒店,誠摯邀請了莘燭與闫總。
酒過三巡,張部長推杯換盞,推心置腹。
茶水被他飲的跟酒似的,他再提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