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兩只神獸新組員
呵, 引薦是不可能的, 一輩子都不可能的。
由衷想怼,闫總面上欣然應諾。
衛家實力雄厚,盤根錯節, 衛大少開了口定是已了解真相, 哪怕沒他在,衛大少也能憑情報找上門拜訪小燭,向他請求不過是順水人情, 并隐晦表達祝福他與莘燭。
想通透後, 闫總不酸了, 衛大少人模狗樣是個才俊。
安排特助接待衛大少, 闫幽玖叫來秘書,将赈災事宜安排了下去。
碩大的會議室很快只剩闫總一人,他慵懶地倚靠一側, 方才還談吐不俗溫文有禮,扯開領口|活像解除封印, 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變。溫柔眨眼化作性感與肆意,英氣逼人的五官愈發攝人心魄。
指尖敲擊膝蓋, 闫幽玖深如寒潭的眸晦暗不明, 嘴角噙着似有若無的笑。
本來都要上飛機回總部了, 張部長臨登機接到電話得知八組幹了件大事,麻溜退了機票。
一陣流星趕月刮進青雲市分部, 迎面撞上個眉清目朗的小少年。
小少年手裏厚厚一摞合同天女散花般蕩開。
少年纖細, 可張部長硬是有撞鋼板的感覺, 連連倒退,“咔噠”閃了個腰。
“嘶,诶呦呦。”張部長揉着老腰站起來,脖子一涼,尖銳的爪尖抵在了他的動脈前。
額間火焰金紋,小少年居高臨下地冷睨,陰森的蛇眼覆蓋冰寒。
“何方妖孽,敢來此撒野?”
指甲泛着不祥的青紫,肯定淬了劇毒,張部長心驚肉跳地下瞟,登時冷汗涔涔。
“小家夥,別緊張,都是自己人我們有話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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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誰小呢!是個人?”鳴蛇抽抽鼻子,惡狠狠地蛇信警告,“你最好老實一點。”
他剛跟化蛇吵了一架,怼輸了正心情糟糕呢。
不高興地拾起紙張,合同混為一團,鳴蛇苦大仇深還不認字。
張部長眼角微抽,精芒一閃:“我來幫你。”
大模大樣出現在分部還不認識他的,只可能是新引進的兩只大妖了。
也不知這位是……
“小明,快點來,大人等您呢。”青龍的聲音從拐角響起。
鳴蛇驟然變臉,脆生生地應諾:“诶就來!”
可憐弱小又無助,方才還放狠話威脅人的小少年頃刻成了絕世乖寶寶。
張部長:“…………”
張部長:“??”
會議室內,鄭玄糾結地看了眼合同。
獬豸推了推眼鏡:“鄭組長覺得哪裏不妥,還是有什麽疑問?”
哪裏不妥?哪裏都不對勁兒。
這份合同每一條都很符合方針政策,但摞在一塊完全不對味兒,活像是剝削階級的賣身契。
青龍和煦一笑如春風細雨:“鄭組長放心,兩只妖由八組負責管教。”
鄭玄:“…………”
那就更慘了。
“你有什麽意見嗎?”鄭玄憐憫地瞥化蛇。
“我沒有意見。”化蛇眨着藍寶石似的瞳眸,怯怯地搖頭。
耳朵動了下,化蛇忽然興奮,急不可耐地小聲哔哔:“那我可以簽了嗎?可以嗎?”
鄭玄:“…………”
“等一下,我有意見!”鳴蛇沖進來不滿地道:“我先簽!”
“呸,我先,我才是前輩!”化蛇怒目圓睜。
莘燭茍到最後,輸在了悶棍下。
“哼!”屏幕灰下來,莘大佬不高興了,嘴角冒煙。
球棒上挂弄的跟竄天猴似的,隔了七八米,他竟被一球棒捶爆了頭。
辣雞游戲,不愛了滾!
吵吵嚷嚷的聲音戛然而止,衆人驚恐地看他。
吐出裹挾着火星子的濁氣,莘燭皺眉不滿:“都看我幹什麽?”
“沒,沒,我們這就簽字。”
“嗯對對,以後我們倆就是大人的手下。”
鄭玄:“…………”
張部長笑吟吟地拐進來:“都是好同志,以後為炎黃的崛起騰飛添磚加瓦。”
“張部長。”鄭玄無奈地點了個頭。
鳴蛇不可思議地審視,不滿地撇嘴:“部長啊?這麽弱嗎?”
頂頭上司弱成雞,部門沒前途的,吃棗藥丸。
張部長老臉一紅,人艱不拆小夥子。
莘燭輕飄飄瞥鳴蛇:“他功德加身氣運強勁,你呢?”
罪,罪孽深重。鳴蛇窘迫地低頭。
有人解圍,張部長有點感動,忽然莘燭似笑非笑的斜睨一眼,他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張部長,八組任務完美解決,部門多了兩員大将。”
張部長:“…………”所以呢?這是來向他讨要獎金了嗎?
張部長眼角一抽,誰說闫家媳婦傻的?
形勢比人強,他會向上申請的。
莘燭眉頭一凝,吐出手機,它在響鈴震動。
“喂。”自從有了手機,他鮮少接到電話,不是急迫重要的,基本都選擇微信。
“莘先生您好,我是姚向前,警察局長。”
迅速寒暄兩句,姚局長便焦急地道:“冒昧打擾您實在太抱歉,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姚向前的嗓音嘶啞,語氣不安,吐字不輕跟嘴裏揣了一大團絮亂的銅絲。
“曉曉被綁架了!綁匪是那群毒!犯!”
姚曉曉昨天夜裏就沒回家,電話也是關機狀态。
今早鄒明急匆匆打他電話,将吃飯時發現的字條遞給他,那是一張夾雜血手印的字條。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惡徒在鄒明這兒找不到突破口,竟扭頭綁架了姚曉曉。
姚局長調出了所有監控,唯一有用的監控視頻只有一秒。
那是晚上八點多,姚家小區前邊的十字路口,姚曉曉的身影一閃而逝,腳下似乎跟着什麽。
莘燭目光一凝,皺眉道:“橫禍?不應該的。”
姚曉曉之後人生應是順遂美滿的。
不是天意,就是有人搞事了。有術士加入,是特殊部門的職責範疇了。
莘燭烏瞳幽幽,咧開了嘴:“我來解決。”
毒匪不該打莘燭的臉惹毛他。莘大佬不高興了,要虐個菜了。
熊熊燃燒的小太陽冷哼一聲,“騰”地起來。
姚向前愣了一下,與嘴上起泡的鄒明對視一眼,“莘先生說,他來解決……”
片刻後,兩人同時松了口氣。
鄒明張了張嘴,拖着病軀愧疚地嗫嚅:“對不起,是我連累曉曉了。”
“不怪你。你為國為民哪裏有錯。那些人何嘗不是為了報複我?是那群毒匪該死,小鄒你也別往心裏去,莘先生出手了。”姚向前顫抖着指尖抹了把臉。
“莘先生出馬,曉曉一定會沒事的,她是莘先生親口批的好命格。”
“是的。比起關心曉曉,你現在身體最重要,若是也倒了怎麽辦,回病床去躺着,這是命令。”
“……是。”
莘燭撸着袖子,是氣狠了。
鳴蛇眼珠一轉颠颠跟上去:“大人,我能跟着您一起去嗎?”
化蛇不甘示弱:“大人也帶我一個吧,我想戴罪立功。我可以打下手,拎包。”
“對,我也行。”鳴蛇拍拍胸口,小心翼翼地道。
莘燭勾了勾唇,揚了揚下巴。
走着。
青龍輕笑,眼底毫無波動,“大人親自動手了,我去買幾只燒雞,大人回來可以吃呢。”
獬豸眉頭微挑,青龍徹底淪為跑腿小哥了。
人間不值得,繼續看憲|法。
莘燭踏出大門,烈日炎炎下,他渾身如籠罩着一層金光,與太陽遙相輝映。
漆黑的瞳仁流淌一縷金光,纖細的手指緩慢移動,驀然一凝。
“找到了。”莘燭嗤笑一聲。
亡命之徒竟是藏進了人煙稀薄的泉山,這若擱在大鬼沒被收服的幾日前,他們絕對是自尋死路。
有了方向,他施施然地招出租。
兩只小蛇茫然:“……??”不飛嗎?
系統摳爪:莘大佬不會,沒渡過死劫的宿主力量稀薄,看上去在這世界是超綱了,其實挺脆的。
一輛出租車硬是超車蹩車壓線三部曲占了位置。
以為搶到一單,出租車司機覺得自己幻聽:“你們要去哪兒?”
“泉山。”
“不去不去鬼才去呢。”出粗車司機嫌惡地擺手,油門一踩,“蹭”地就沖出去了。
白忙活一場,司機暗恨幾人消遣他還害他沒搶到前排乘客,便惡向膽邊生,故意撒了一波黑煙。
濃稠的尾氣噴了兩只蛇一個猝不及防。
“真不識擡舉,大人我給抓回來?”鳴蛇兇光乍現,蠢蠢欲動。
莘燭咧嘴:“不必,我舉報了。”
莘大佬就不是大度的人,他直接給捅警察局長這了。
兩日後,正和乘客吹牛逼的老李被交警給攔了,然後才一臉懵逼得知駕照被吊銷了。
吊銷的原因是他三個月前酒駕,但他明明花了八千把事兒擺平了才是啊。
老李還沒從吊銷駕照的噩耗中反應過來,就被沒收車輛請進局子。
得到‘良好市民’的舉報,姚局長福至心靈,立馬派了輛軍用路虎送人去泉山。
他自己也颠颠趕了來,若非鄒明被強硬扣在醫院也得跟着。
一路暢通無阻,不過半個多小時到了。
某個莘燭格外熟悉的山洞,角落綁着三個警察,姚曉曉則被綁在中央的手術臺上。
“阿贊先生,這樣真沒問題?警察會來?”
五個兇戾陰狠的人圍坐一邊戒備地擦拭槍管,他們的頭兒刀疤低聲詢問。
“沒問題。”
被喚作阿贊的男人頭也不擡,扭掉毒蛇的腦袋,将血擠進器皿,用不太流暢的漢語回答。
擦了擦手,阿贊深灰的眸擡起,幽幽地看刀疤:“你應該相信我。”
刀疤瞳孔驟縮,忌憚地點點頭。
“你們放了我也許能被網開一面!”姚曉曉第二次回到糟糕的噩夢之地了。
“呵,小妞說笑呢,被抓我們就得挨槍子,我們要為兄弟報仇!”
他們這條線被掀了個徹底,折了八十幾個兄弟,就他們六個還活着卻東躲西藏如喪家之犬。
反正也不給他們活路,他們就跟他們拼了!
姚曉曉:“那放了……”
阿贊的目光如看蝼蟻:“你最好現在閉嘴,我暫時不想給你放血下咒。”
姚曉曉吓得瑟縮,眼眶中噙滿了眼淚。
爸爸,莘大師救命啊!
阿贊贊嘆地環顧四周:“這裏不錯,适合下咒招陰且事半功倍。”
“嗯?來了啊。”阿贊深灰色的眸閃過興味和怨恨。嘴裏叽裏呱啦,将溫熱的蛇血撒出去。
樹林深處,一行人正在前進。
莘燭後頭是姚向前和四個僞裝保镖的特種兵。
其餘特警部隊化明為暗分成兩批,一批分散圍攏,一批則在山下全副武裝待命。
兩只小蛇得到應允便樂滋滋地跑出去了,兩道殘影快如閃電。
四名特種兵瞳孔驟縮。
姚局長焦急地道:“莘先生,兩個孩子亂跑很危險……”
“沒事。”莘燭不甚在意。
姚局長還想說什麽,大腦忽然閃現一個驚人猜測。
有些事,大概普通人不能知道。
就得适可而止。
風向變了,樹葉摩挲發出嘩啦啦的響動,一陣不祥的黑霧彌漫擴散。
莘燭摩挲下颌,有點意思。
姚局長要崩。
“鬼蜮伎倆,上不得臺面。”莘燭裹挾着金焰的一巴掌扇出。
如猙獰猛獸的黑霧頃刻煙消雲散,不帶猶豫的。
姚局長:“…………”
姚局長:“??”
“啾啾啾,啾哔!”
萬籁俱寂的森林,忽然出現一只歡快鳴叫的小山雀,它站在枝頭歪着小腦袋瞧着他們。
莘燭眯眼,牙根發癢了。
“啾哔,你不錯,難怪能害死我不成氣候的師弟,但也到此為止了啾哔……”
小鳥忽然口吐人言,沙啞如破風箱磨鋸,刺耳難聽。
姚局長吓得不輕,說,說人話了!他可以肯定小鳥是最普通的山雀,絕對不具備說話的能力。
莘燭挑眉:“你師弟自作孽。”
鳥人口中的師弟應該是幫助張肯對付秦榮的那人。
那人遭到反噬竟然毫無回旋餘地的直接死亡,必定喪盡天良,做多了喪心病狂的腌臜事。
“呵,不說沒用的,你接招吧,我期待你能堅持的久一點啾哔。”
地上忽然出現流淌着不祥氣息的圖案。
“這是我族最厲害的法術啾哔,能致人潰爛不死,嘗盡痛苦絕望。我很想看看……”
“噗。”一點火星子,莘燭輕飄飄燒了個精光:“你是智障麽?”
用燃料畫圖案,點燃一寸就夠了。
阿贊:“…………”
小鳥:“呵,你盡情的挑釁吧,為你準備的葬歌已經響起。我要親自為你送行啾哔。”
“有點惡心。”莘燭腦袋裏重複着破鑼嗓般的“啾哔”。
惡意賣萌,堅定差評。
阿贊:“…………”滾裏嗎啊!能不能聽懂人話,抓住重點了!
特種兵:“…………”特殊部門這個畫風的嗎?
互怼的功夫,莘燭來到山坳前,遠遠便瞧見山洞口了。
姚局長急喘,眼眶泛紅地張了張嘴:“莘先生,曉曉她,曉曉她……”
他不敢問,可又抓心撓肺,痛苦不堪。
他的女兒就在咫尺間陷入危險,可身為父親他除了請求和向天祈禱,什麽也做不了。
咫尺外有世上最兇暴的亡命之徒,最血腥的環境和神秘莫測的術士。
“她挺好的。”莘燭饒有興味地勾唇。
有小白狗護着呢。
什麽玩意?姚局長懵逼,這話要不是莘先生說的,他能叫人原封不動地吞回去。
小狗算因禍得福,因沒輪到投胎,暫時在城隍爺那謀了個差積攢功德。
平日在陰差大人旁幫忙看着冥鬼。
昨日閑暇小狗偷偷看望主人察覺了異樣,便依靠隐藏天賦成功藏進姚曉曉的耳釘裏。
“啾哔!好!有膽識,你既然敢出現,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啾哔!”
山雀雙眼猩紅,一頭紮向莘燭。
一點火星,小鳥落地成灰。
系統:“咳,大山雀,三級保護動物。”
莘燭沉默兩秒,義正言辭地指着灰燼努力辯解:“是它先成精先動手的,我自衛不犯法。”
姚向前抽嘴角:“……??”
“你以為只是一只鳥嗎?太小看我了,這是大妖乲鼠!”這次聲音從洞穴口傳來,更難聽了。
話落,一只足有人高的灰毛雞大搖大擺地冒出草叢,粗大的鼠尾砸在地上劈啪作響。
灰毛雞的嘴裏長滿細小的牙齒,猩紅的雞冠子随走動顫抖。尖銳的爪勾在地上抛出深深的溝壑。
“噢噢噢!”灰毛雞炸開羽毛,露出了殘忍與嗜血,它渴望着殺戮。
姚向前心跳漏了一拍,卧槽,這是什麽玩意?
莘燭雙眼一亮,舔了舔嘴巴:“大號燒雞,可以的!”
驚懼交加的姚向前表情一呆,“???”
hello?
“哈哈你們享受接下來的地獄吧,我會為你們彈奏地獄的歌曲,呃……”
一陣狂風平地而起,足有二十米的四翼青蛇陡然出現,蜿蜒而升罡風瑟瑟,一口吞了灰毛雞。
莘燭眨眨眼,又眨眨眼,舌尖的火焰化作青煙。
忽然想吃蛇羹。
吃掉乲鼠,鳴蛇打了個嗝,變回乖乖巧巧的小少年,沖幾人嘿嘿一笑。
姚局長被笑的汗毛倒豎,差點拔槍。
鳴蛇早從青龍前輩那得知大人的喜好,忙從草叢扒拉出兩個足球大的灰皮雞蛋。
“大人,這些送給您,一顆孵化做燒雞一顆炒着吃!”
莘燭瞥了一眼,矜貴地“嗯”了一聲。
沉默幾秒,他對姚向前解釋:“栒狀山乲鼠見則大旱,是害鳥。吃掉是為民除害。”
至于同樣是害蛇的鳴蛇因賄賂成功,蛇羹不如燒雞好吃,僥幸茍下來。
姚局長嘴角抽搐,無話可說。
真相難道不是想吃?!
阿贊驚駭地倒退一步:“我的乲鼠!你們,你們……”
嗯,你家大的屍骨無存,小的也被惦記了。
心底甜滋滋的闫總還不知道,兩只大型粘人精一左一右霸占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