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點名讓他去的,他也沒辦法,這能醒着頭皮來。

“不會,可以學啊?”崔易安見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陵澄你就演演呗!”

陵澄堅定的搖了搖頭,如果是簡單的角色,他也就演了,全了原主的遺願,可這是重要的配角,要是演砸了怎麽辦?

手上用力,崔易安竟然擋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門在他面前關上了。

惡狠狠的沖陵澄房間門比了個斬殺的手勢,知道陵澄是鐵了心不想演,又只好拿着那幾張紙頹然的回去找了墨懋。

屋裏陵澄則是已經在收拾東西,這劇組的事已經結束,那他就可以離開了。

“第一次見到這麽悶葫蘆的人,你都不知道我苦口婆心說了多久,他一句‘不會演’就把我頂回來了,他是真的不想演戲,你就別白費力氣了。”崔易安耳朵後架着根毛筆,側躺在沙發上,剛剛和游說陵澄已經花了他大部分力氣,他現在只想躺着。

墨懋正在翻他新改好的劇本,劇情很好,可惜這其中一個主角不願意演,這麽好的機會,陵澄竟然能白白放棄,也不知道他想的是什麽。

“我的太子爺诶,你以為誰和你似的,360行你都是那行的狀元,讓人家一個術士去演戲?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嘛!”崔易安被陵澄打擊了一次,徹底提不起讓他演戲的心了。

一個啞巴悶葫蘆混娛樂圈?怎麽可能火!

墨懋把薄薄的幾張紙收好,繼續在電腦上前敲敲打打,漫不經心的回道:“你怎麽知道他演不好?不是誰一來就是大明星的,我就覺得他底子不錯。”

“我怎麽覺得……你是看上他的臉了?”本來還慵懶躺在沙發上的崔易安突然坐正了身子。

若說陵澄身上有明星的潛質,就那張臉了,的确是長得好,但演戲可不僅僅是樣貌好就行的,沒演技,那就是個只能當擺件的花瓶。

這麽一想便又覺得不對了,太子爺什麽時候關心過別人了?這麽多年他一直是冷情冷性,從沒有對誰上心過,這小道士一出現,墨懋就表現出不一樣态度,這裏頭有門道啊!

墨懋把自己編輯好的消息發給了他的經紀人,圈內人稱“白爺”的趙畢,這才拿正眼看了腦洞大開的崔易安,“你不是覺得他很可疑麽?我這是幫你留他。”

“既然他有問題,那就更應該讓他走啊,你不僅讓我改劇本,還這麽捧他,萬一他知道我們公司的秘密……”崔易安皺眉道,畢竟陵澄不是一般人,他是會玄術的道士,若是在劇組待久了,說不定還真的知道他們深藏的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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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麽時候說過要瞞着他了?”墨懋起身走到自己休息室門口失笑道。

“你就不怕出什麽事麽?”崔易安還是有些擔憂的道。

墨懋把房間門拉開,臨走回頭說了一句,“能出什麽事?他可是要進我們公司的新人,都是同事,多照看點人家。”

墨懋走後,崔易安半響才回過神來,剛剛太子爺說的是什麽?

他要簽陵澄?一個道士?!

讓一個道士和他們一群妖魔鬼怪生活在一起……

畫面有些美,他不敢想象!

☆、啞巴

墨懋拿着幾張紙,下了樓,崔易安說不動,那他來試試。

禮貌的敲了門,是陵澄開了門,見是墨懋也沒意外,依舊抿唇不說話的看着他。

墨懋面上帶着笑容,往他的房間裏頭看了看,只能見一張白色的床,其他多餘的東西都被擋住了。

“不請我進去坐坐?”墨懋笑道,眼神柔和的看着陵澄。

陵澄倒是沒有拒絕,想了一會後,便把門打開了,也就是同意墨懋進去的意思。

十六平左右的小房間,放下一張床後,已經顯得十分擁擠,陵澄剛剛還在整理衣服,空曠的地方擺着兩個行李箱,徹底把落腳的地方給堵死。

墨懋進了房間,也難以施展開來,陵澄倒是心好,既然同意陵澄進門,也就不會把他趕出去,把床上一些還為整理好的雜亂衣服堆積在一起,臨時給墨懋空出一塊地方。

墨懋僵硬着身子,束手束腳的坐在了陵澄的床上,心裏想的則是第一次正式的見面就坐別人的床上,這樣會不會有些不好,畢竟他和陵澄還沒有到那麽熟的地步,就顯得十分的拘謹。

陵澄則是靠在白色牆壁上,漠然道:“剛剛崔編劇來找過我了。”

“我知道。”墨懋靜靜的望着他道,“你是不是要走?”

陵澄沒有反駁,默認了。

墨懋在心底嗤笑一聲,他就知道,這小道士果然要跑路了。

“編劇說了,會有別人替我。”所以他必要再留下了。

墨懋啞然失笑道:“他是瞎說的,你就信了?”

陵澄抿了抿唇,不言語了。

墨懋總算知道,崔易安那個大嘴巴之前為什麽要和他吧啦說了那麽久,抱怨陵澄難搞定了,他簡直就是個小啞巴。

“你就不想知道我們劇組的秘密了嗎?”墨懋眼中充滿誘惑的道。

墨懋指出了關鍵點,陵澄之前之所以會繼續留在劇組,就是因為劇組會有這麽多不是人的鬼怪們,不然也不會屈尊的去演戲。

陵澄擰眉搖頭道:“我有事……”

墨懋眸子微微發亮,看這語氣,并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勸道:“有事可以給你假,或者讓別人替你辦,用不着自己跑一趟。”

劇組多的是可以夜行千裏的鬼魂,要辦什麽事,讓他們去就行了。

“你之前是做什麽的,我們心知肚明,如果你之前是隐居山林,經濟上可能花不了多少,可現在不同了,什麽事都是要花錢的,你難道還想頂着這個身份歸隐麽?”

的确不可能,特別是見到這麽多妖鬼之後,他不會坐視不管,只是也沒必要用這個方式留下了,這不就被面前這鬼氣沖天的家夥拿捏住了麽!

墨懋眼睛泛着一絲綠色的光,還沒等陵澄看清就消失了,嘴角挂着笑,聲音依舊輕柔:“你不知道,你和我們劇組可是有簽約的。”

“簽什麽……約?”陵澄有些發愣。

他久居大山了,自然不知道這娛樂圈裏的門門道道,墨懋也就是抓住這點,斷定陵澄不知道這事,給陵澄下套,至于簽沒簽約,他說簽了就是簽了。

“你看看吧!”墨懋把臨時打出來的合同遞給陵澄。

陵澄皺着眉的接了過去,越看眉頭就皺得越深,他腦海的記憶裏根本沒有這個合同,這肯定是假的?!

“你覺得這是假的?”墨懋站起身,把這小小的房間打量了一遍,傲然道:“是假的你又能如何?別人可看不出來是假的,有錢可是能使鬼推磨,你……”

未盡之言,墨懋沒再繼續說下去,他相信陵澄會明白的。

一個涉世未深的小道士,對于現在的世道了解還是不夠透徹,這個圈子可不僅僅靠着容貌就能走得順風順水,還得有錢有權。

陵澄除了長得好,沒一樣占了,這裏是陽間,人情社會,不是會點小道術就可以行得通的,他得讓他他不得不認清這個現實。

陵澄被氣得面色鐵青,冷冷的看着墨懋,“不知道冥界的人這麽強留下我做什麽?是要我出手把你們滅了,讓你們魂飛魄散?”

冷笑一聲,“那就如你們所願。”

雙手交疊捏發訣,剛剛形成的一個氣流,還沒等陵澄下一步動作,便被墨懋一巴掌給拍散了。

“沒必要劍拔弩張到地步,你可以想想看,這事對你到底有利有弊,我們冥界做事向來是說一不二。”墨懋認真的道,“我希望你想清楚。”

陵澄面色依舊難看,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他凝法訣的時候,将其打斷,但墨懋的話他也聽進去一半。

偌大的一個冥界要想害他,那是随時都可以做到,那他們為什麽極力留下他?

想起地府這些人詭異行跡,陵澄不得不想到,冥界是不是出問題了,要不然他們都來陽間做什麽?還非得讓他一個術士和他們一起。

“想好了嗎?如果你願意留下,我會讓我的經紀公司簽下你。”墨懋是十分有信心的,作為一個捉鬼道士,對于這麽一個神秘又有衆多鬼怪的地方,不可能不敢興趣。

“冥界是不是出事了?”陵澄突然出口道,不是用疑問句,而是肯定的語氣。

墨懋微微一怔,這充滿自信的樣子真像一個人,只微微失神片刻,便回過神來,“沒有。”

“我留下。”陵澄卻是勾唇諷刺一笑,同意了!

第一次看到陵澄的笑容,雖然是冷笑,墨懋還是有些被驚豔到了。

雖然交了一些底,但能換陵澄留下來,墨懋覺得還算劃算。

看着那張冷臉,墨懋突然覺得有些不妙,他好像把人逼急了,對方對他的态度好像變得不好了。

“走吧!”陵澄沒有來時的熱情,沉着張臉把門打開,請墨懋出去。

這是墨懋沒料到的,他沒想到這小道士脾氣竟這麽大,真生氣了,看樣子還把他給記恨上了。

“诶,不是,我……”墨懋還想解釋,可看着陵澄氣息越來越冷,便只好咽下了。

嘆了口氣無奈道:“既然你同意繼續演了,你的新人設也算是主角了,你的房間劇務會給你調的……”

聲音頓了頓,見小道士還沒反應,墨懋也只好歇了心思,沒再多說什麽,沒有停留腳步離開了。

陵澄這才狠狠的将門關上,私人太甚,本還以為他是個好的,結果竟這麽逼他,鬼才相信他是為自己好,劇組本就詭異,現在還用這種方法逼迫他留下,他倒是要真的瞧瞧,這劇組有什麽不一樣。

陵澄雙手合十,食指連在一起,畫了個符貼在了門上,只要是鬼,就不敢來敲他這個門,讓這些玩意再來招惹他!

墨懋……陵澄在心底答複的念叨了這個名字,神色越發的冷然,走着瞧吧,不整整這些無法無天的鬼怪,他就枉為一個術士。

回到自己房間的墨懋,發現崔易安那個嘴欠的家夥還在,不耐煩道:“你怎麽還在?趕緊去把第一部分劇本趕出來。”

“呦,你是不是也被悶葫蘆氣着了?”崔易安嘴賤在墨懋心口上插了一刀,“我都說了別廢那個勁,人家一個術士,你讓他和我們這些鬼在一起演戲,可能麽?”

墨懋的臉色沉了下來,崔易安也噤了聲,不敢再挖苦,生氣的小太子可是很恐怖的,要是真的把他惹惱了,被欺負,他還只能硬生生的受着,都沒處哭去。

“沒有……他答應了。”墨懋自顧的倒了一杯水,心煩的小抿了一口。

“那你還煩上了?”崔易安見他沒真的生氣後,不解的問道。

墨懋沉默了一會,才慢悠悠的道:“我把他惹生氣了……”

說到一半,墨懋立刻住了嘴,更加煩躁的把那杯水一口飲盡,眉頭緊緊的皺着。

這是意料之外的,他是真的想和陵澄和平相處,不然也不會廢這麽大的力氣把人留下,雖然是有其他目的,但真的沒有打算要害他,結果就這麽被誤解了?

賊特麽心塞!

墨懋不管是在地府還是陽間都是被人捧着的角色,第一次想交朋友還受挫了,頓時感覺有些心塞,他明明對陵澄印象不錯,還想着倆人可以成為朋友呢,結果就這麽被他搞砸了。

崔易安則是一臉懵逼,小太子剛剛說“惹他生氣了?”,這句話的意思可真是意味深長,什麽時候高傲的太子爺竟然也會在意別人的感受了,難道這個人給了他不一般的感覺?

“咳,你可以好好和他解釋解釋。”崔易安悶聲的道。

“和一個啞巴怎麽解釋?”墨懋無奈道,“難道我說我留下他僅僅是為了他前途着想?”

別說陵澄不信,他自己也不信,所以只能以後慢慢的轉變對方對他的看法了,這是遠大的工程,一個字,煩!

“那你為什麽非得把人留下?”崔易安不理解道,留下這麽一個道士幹嘛,他們在陽間行事也會變得束手束腳,這不是變得麻煩了麽!

墨懋閉了閉眼,沒說話。

沒有陵澄,陽間的事照樣可以辦好,但他卻把人留下來,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崔易安則是偷偷的笑了,手賤的把這個秘密分享給了另一個好友,讓他看看。

這回他們的大影帝情緒波動有點大啊,這個啞巴還真有點本事!

☆、裝死

陵澄決定留下來後,當天就讓一個小鬼,也是攝像組的一員,讓他去崇陽山,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若是沒有墨懋逼他留下這出,陵澄肯定會好聲好氣和牛炎說一聲,這事也就過去了,而這次沒有打任何的招呼,施了個小術法,那落單的攝像師小鬼,就被陵澄招了過去。

小鬼怕陵澄怕得要死,戰戰兢兢的抖嗦着道:“法師,饒命……饒命,我,我就是一個小鬼差。”

陵澄神情冷漠,不為所動,右手在那小鬼身上點了幾下,小鬼就不受控制了,主動的往某個方向跑去。

心裏欲哭無淚,揣着大法師給他的任務,只能立即趕路了,現在還是大白天,他不能用鬼魂形态趕路,只好用自己的11路公交跑着去。

攝像組的組長是牛炎,剛好看到他的手下,在片場撒腿狂奔,于是揚聲喝道:“你幹嘛去?今天還有你的攝像任務呢!”

小鬼眼中含着一泡淚,哽咽的大聲回道:“沒事,我就想跑跑路,回來再和您解釋。”

“完犢子的,你跑什麽路,給我回來!”牛炎還想追過去把人攔下,不小心瞥到面無表情的陵澄,心下頓時“咯噔”一聲,轉身嘿嘿一笑,沒再追過去。

“陵大師……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牛炎連稱呼都變了,轉了個身,腳下生風飛快的離開了,在他身邊多待一刻就是煎熬。

最近幾天,劇組裏的怨聲載道,鬼生難過,導致見到陵澄,個個都繞道走,就連崔易安都避其鋒芒,更別說其他的小鬼差了。

這事是墨懋招惹出來的,他們的小太子,鬼們只能忍氣吞聲的忍受着陵澄對他們的肆虐。

廁所門貼着驅鬼符,好幾個鬼不敢去,忍得他們都便秘了,有幾個忍不住,都跑幾裏地外的小樹林方便去了。

晚上回酒店睡覺,又可以看到大半夜不睡覺的陵法師,在給他們做法,沒事就選中一間房,貼上黃符,那一房間的人,就一天都出不去了。

最後還是墨懋發話先停兩天拍攝,休息一下,讓陵澄的怒火好好的發洩,反正新劇本也沒寫好,順便把拍攝進程停一停。

“真的是,我們招誰惹誰了,讓他這樣折磨。”段钭抱怨道。

他就是那個不能進廁所方便的鬼,他又喜歡吃牛肉羊肉這種熱量高的東西,方便不出去,于是就便秘了。

剛剛好不容易才可以蹲廁所,半個小時後才出來,感覺腿都不是他的了,屁股也疼得不行,再來幾次,恐怕不是要肛|裂,也要得痔瘡。

馬文明,也就是墨懋的大助理冷笑一聲,把一雙大腳擱在他們的會議桌上,“你有我慘?一大早出門就踩了一鞋底的糯米,現在腳底還火燒火燎的疼呢,都快燒爛了。”

牛炎把自家弟弟腳踹了下去,悲憤的道:“他讓小鬼進我房裏,把我窗簾被單換成紅色的,我每次都忍不住去撕扯,用頭去撞窗戶,手到現在都還沒好呢!”

偏偏這東西上施了法,他不敢扔,也沒人可以幫他扔,簡直沒有人性,為什麽要這麽對牛,再這麽下去,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最怕剪刀了,結果他就在我門口上垂了一把剪刀,害我每次都往窗戶走。”長發女鬼滴了幾滴血淚,哭訴着自己悲慘的遭遇。

“你還有窗戶可以走呢,我門縫都堵死了,要不然還要點鬼臉,我都要尿房間裏。”

“在這麽下去,我頭都要禿了,被自己愁得拔禿的!”

“對,禿頭!”

……

地府衆人探讨了許久,崔易安也沒想出個辦法來,只好讓他們再等等,鬼差們只好唉聲嘆氣的離開。

都說再這樣下去,鬼生還有什麽意義,讓他們再死一次算了。

“你說說現在該怎麽辦?要是他再不消氣,我可就要離組了,這地方不是鬼待的。”崔易安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沖着頂頭上司抱怨道。

墨懋挑眉,安慰道:“忍忍就過去了。”

“不是你自己,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去聽聽,手下們都快造反了!”崔易安跳腳道,再讓陵道長這麽無法無天的作下去,那些鬼差們恐怕就要溜回地府,給他們扔下一堆爛攤子的事。

墨懋雙手攤開,他倒是希望陵澄可以來找呢,可這幾天陵澄雖然一再捉弄的手下們,卻沒有一次來招惹他的,難道是他上次把他的符咒破了之後,讓他忌憚,覺得他深不可測,不敢來了?

“女人還有那麽幾天呢!”墨懋只能繼續給判官開解道,“你就忍忍吧!”

崔易安啐了他一口,悲憤的拿着自己的大毛筆走了,一個字“忍”!

自從那次開完會後,陵澄竟不再折騰了他們了,沒有無緣無故的符咒,沒有紅床單,沒有白糯米,他們這些鬼的生活,這才回到正軌。

但陵澄這回不大不小的整治他們一頓,倒是讓他們心裏都有陰影了,打從心裏害怕他。

于是在劇本亮相的時候,劇組大部分人都很淡定,即使知道這不合理,他們也不敢說,其他一些不知實情的人,也就是那兩只妖和其他活人,就有些不能接受了。

特別是阆熠,聽了這個消息過後,差點沒被炸上天。

“你們怎麽不早說,這劇本說換就換,那我們這些天的拍攝成什麽了?!”阆熠面色十分不好的道。

崔易安可不怕他,雖然妖怪不歸他們冥界管,但大部分還是聽他們的,這兩只妖更是某人的手下,再怎麽有本事,也翻不過他們去。

“說了啊,不是讓你停幾天麽?”崔易安寫劇本的速度非常快,這還沒幾天,就已經把前部分的劇本整了出來。

比之前的故事更加的吸引人,可這也不能掩蓋這家夥瞞着偷偷改劇本的事,何況這已經拍了一小半,難道就這麽付諸東流了?

“你那叫說嗎?”阆熠暴躁的撸了一下頭發,“你們就是随便通知一聲,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導演了”

“沒有。”崔易安捧着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頭也不擡的道。

正在一旁休息剪指甲的胡雪卉也插話了進來,“呦,我的大導演啊,這是哪來的暴脾氣,不想拍沒人求着你拍,你大可退組,公司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導演。”

胡雪卉和着炮王本就有仇,後來的種種,更是讓他倆人恩怨更深,只要有機會,總會拿刀子戳對方的心窩子。

“狐貍精你說什麽呢你!”阆熠的脾氣也不是一般的大,被胡雪卉這麽刺激,一點就爆,将手中的劇本狠狠的一摔,罵道:“只會勾人的騷貨,你知道什麽!”

胡雪卉十指成爪,将面前的實木桌子抓出五道的花杆子,“那也比你這炮王好,什麽髒的臭的就往床上拉,要點臉!”

“那也沒你臭,一個騷氣熏天的狐貍精!”

氣胡雪卉“嗷”了一嗓子,變成兩只尾巴的狐貍,就往阆熠身上撲去。

阆熠也不甘示弱,變成了原型大尾巴狼,兩只毛絨絨的大型動物,就這麽扭曲的打在一起,你咬我的尾巴,我撓你的鼻子,發的不可開交,“唧唧”聲,“嗷嗚”聲,交替着響起。

喝完一壺茶,看了一場家庭倫理大戲的崔編劇,主動起身離開,将房間讓給這對冤家,讓他們打得夠。

太子爺說得不錯,告訴阆熠新劇本,要把胡雪卉一起叫來,到時候他們就沒空讨論劇本本身的事,這新改的劇本百分之八十就會過,太子爺還真是神機妙算。

心情愉悅的從導演房間出來,崔易安本揚起的笑臉,在見到拿桃木劍往他們這邊走的陵澄時,頓時僵在了臉上。

只見陵大師殺氣騰騰的拖着桃木劍在走,那劍和劇組準備的杉木劍完全是兩個極差,隔着老遠,他都能看見那桃木劍泛着神聖的紅光,就是他們鬼怪最怕的光。

崔易安心下惴惴,這……大師,又要整什麽幺蛾子了!!

可他也不敢攔啊,萬一這家夥把劍捅他身體裏咋辦,不說魂飛魄散那麽嚴重吧,至少也得病個一兩天吧!

所以本來要回房的崔易安,趕緊轉了個身,從另一個臺階走了下去,因為回房間就會和殺氣沖天的陵澄撞在一起,他不敢去觸那黴頭

忍了這麽多天,終于忍不住對太子爺動手了?

崔易安暗暗咋舌,在心裏祈禱太子爺被桃木劍捅中了應該會沒事,或者可以把這膽大包天的小術士打一頓,教訓教訓他。

陵澄餘光瞥到一抹紅色身影走着樓梯下去,他知道是誰,也沒去追,今天來這裏的目的不是他。

他訂制的桃木劍今天才做好,找那些法器,把他大部分積蓄都花光了,的确得繼續演戲賺錢,但那不代表他要受墨懋的欺辱,上次咄咄逼人的場景還在眼前,沒有法器被一個鬼給欺負了,這是對玄術師的侮辱。

陵澄想着之前的種種,面上更加的冷然,沒有停留的來到墨懋房間,這是他第一次來,之前的探訪,他也沒敢靠近,這回管不了那麽多了。

敲門過後,沒多久墨懋就來開門。

“誰啊!”待仔細看清是陵澄後,墨懋臉上帶着笑容,将門打開了一些,“請……”

話還沒說完,小啞巴就把桃木劍捅進他身體裏。

墨懋垂頭看了眼那已經進到身體裏的木劍,又看了看一臉淡然處之的陵澄,微微露出苦笑,這劍對他什麽傷害也沒有,可要是不表現出什麽,這小啞巴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甚至更加的羞惱。

墨懋轉了轉眼珠子,立即捂着什麽事都沒有的肚子,露出慘痛神色,無力坐落在門口。作為拿了那麽多大獎的影帝,這演技自然沒話說,不懂人心險惡的小啞巴,就這麽被騙過去了,還真以為他出事了。

墨懋低聲慘叫着,可惜這層樓都被他們給包了,住在墨懋隔壁的崔易安已經害怕得躲到樓下去了,另外兩只正打得火熱,沒人出來。

陵澄的神色原本還是非常淡然的,因為他知道這劍就連崔易安都傷不了,何況是墨懋。

可他的神情不似作假,好像真的十分痛苦,面色蒼白,渾身發冷顫抖,這是鬼受了重傷的征兆啊!

陵澄有些慌張了,他本來就是想教訓教訓這欺負他的家夥,沒想到他真的會出事!

“你……怎麽樣了?”緊張擔心的陵澄,說話自然而然的帶着一股軟糯的顫音。

小啞巴聲音真好聽。

裝受傷的墨懋感慨一下,一把抓住陵澄的手,虛弱道:“沒力氣了,你能把我抱進去嗎?”

陵·小啞巴·澄:“……”

他想再捅他兩個窟窿,把這得寸進尺的家夥捅死算了。

☆、玩笑

見陵澄沒有反應,墨懋直接雙眼一閉,靠在了門框上,聲音也變得更加小了,要不是走廊裏安靜,陵澄都聽不見他在叫喚。

陵澄不敢再耽擱,在他的腹間穴位點了幾下,這才把泛着黑氣的桃木劍拔了出來。

并沒有流血,也沒有黑色的陰氣溢出,按理說不應該受重傷,可墨懋的模樣又難受得很,陵澄也不得不小心了,會不會是傷到其他地方。

為了出氣,卻把人給傷着了,這不是他的本意,心裏不免有些愧疚,趕緊把人扶了起來,一只手穿過他的腋下,借力讓他站穩。

墨懋一米八七的個子,比一米八的陵澄高了幾公分,身材自然也是沒話說,陵澄扶着那側腰,可以感覺到衣服下緊實的肌肉,微微熱意傳到了陵澄的手心,感覺自己手好像都要着火似的。

第一次和別人這麽親密,陵澄也有些不自在,但救人要緊,顧不了這麽多了,一把将其攔腰抱起,吓得閉眼的墨懋,都睜開了眼。

墨懋其實就是開個玩笑,并沒有真的要陵澄把他抱起來,結果他還當真了,這下不得不繼續裝下去。

沒想到這小道士的力氣這麽大,他的體重可不輕,他竟然能一下就把自己抱起,還不費力氣,看來真是小看他了,半眯着眼看着臭不要臉裝死的墨懋,望着人家的完美的側臉暗暗的想到。

陵澄先把人放到卧室裏,這才回去把門關好,再給他倒了杯水,低聲問道:“是覺得腹部好似有火在燒,卻覺得全身很冷?”

陵澄看着自己準備好的桃木劍,之前的紅光已經不見了,一層黑色的不明物質包裹着它,看來就是墨懋的血了。

他不應該這麽沖動的,陵澄有些自責的皺着眉。

“沒事,我休息一會就好了。”墨懋下意識的安慰道,抿了抿有些蒼白的唇,躲進了被子裏,只露出些許頭發在外面,一看就虛弱得很。

要知道現在可是大夏天,墨懋竟然蓋得這麽嚴實,肯定是覺得冷了。

陵澄也不知道怎麽幫鬼看傷,以前也就知道抓鬼,看來只有地府的人知道怎麽辦了。

“我真沒事!”

墨懋臉上帶着笑,更顯得他那張臉虛弱蒼白,陵澄心裏的愧疚也就越發的大了。

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後,抿唇快步的離開了。

靜靜的聽了一會,發現沒有聲音後,陵澄是真的走了,這才一把将被子掀開,撩起破了一個洞的T血短袖衫,在肌肉分明的腹部摸了一把,完美無瑕,肌肉依舊硬實,什麽事都沒有。

“小道士還挺有趣!”墨懋眼中盡是笑意,之前和陵澄親密接觸了一會,糟糕的心情莫名變好。

結果沒等他美個夠,房間門又響了,他連忙把衣服拉好,蓋好被子繼續躺着。

淩亂的腳步聲傳來,卧室的門也被人打開了,原來陵澄是去找地府的人,崔易安,馬文明,牛炎都來了。

馬文明黑着一張臉,冷聲道:“到底怎麽回事?”

“陵大師,你之前怎麽捉弄我們都沒關系,可你也不能把墨老師傷了啊!”牛炎也責怪道。

“就是,墨老師好心為你改劇本,讓你當重要的角色,你倒好,還把給人傷了,好心當成驢肝肺。”馬文明拿了毛巾殷勤給雙目緊閉的主子擦汗,低聲罵道,“沒良心的!”

陵澄一直垂着眼沒開口,看不清他的神色,可見那緊握成拳的手,表示他此刻的心情也不平靜。

崔易安輕咳一聲,等牛炎和馬文明發完牢騷,這才開口圓場道:“好了,都別說了,讓我看看。”

崔易安給墨懋把脈,發現什麽事都沒有,見那閉上的眼皮動了動,說明他的主子,根本什麽事都沒有,這都是裝的。

崔易安是誰?腦子機靈着呢,稍微想一下,就知道墨懋為什麽這麽做了,這怕是故意捉弄人家小道士,讓人家擔心他。

“墨懋……你醒醒啊!”崔易安立即變了神色,眼珠赤紅,搖着裝暈的人,活生生的影帝。

陵澄聞言終于臉色一變,焦急的上前一步,想看看墨懋到底咋樣了,卻被另外兩人,擠到一旁。

牛頭和馬面窩在了一起,焦急的問道:“怎麽了怎麽了?小主子他沒事吧?”

崔易安搖了搖頭,面露悲切,“不好說啊……”

牛炎就是個暴脾氣,随即就要轉身給愣神的陵澄一拳,裝暈的家夥趕緊拽了崔易安一下,可別真的把人傷着,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

崔易安會意,趕緊阻止兩個手下道:“還是救小主子要緊。”

牛炎這才慌過神來,“對對對,救主子要緊,救主子!”

動作迅速的和馬文明,一左一右将墨懋架了起來,就要往地府去。

陵澄沉着臉鄭重道:“我也去!”

“我們冥界可不歡迎你!”馬文明冷着臉拒絕。

陵澄不聽,也不顧對方的冷臉,雙腳緊合,兩手捏決,動作神速,就要念叨離魂咒,以魂魄之身跟着他們去地府。

墨懋知道這咒語有多傷身體,為了自己的惡趣味就讓小道士受這種罪不值得。

于是“适時”的睜開了眼睛,臉色也不似之前的蒼白,回過紅潤來,輕聲道:“我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不用去地府這麽麻煩。”

馬文明不相信,堅定的道:“怎麽能說沒事呢,您剛剛都暈了過去,依我看還是得回地府,讓鬼醫幫你看看。”

“就是,還是回去吧!”不知情況的牛炎也附和着。

“我都說沒事了。”墨懋臉色放了下來,“我的話都不聽了?”

“屬下不敢!”牛頭馬面連忙低下頭。

陵澄眼珠子亮晶晶的望着墨懋,捏到一半的法決也停了下來,他真的沒事?

墨懋沖他一笑,“我真沒事,你別擔心了,剛剛他們說話有點沖,你別放在心上。”

陵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在意,是他做得太過,把人傷成這樣,被人罵一頓又有什麽。

“道歉!”

墨懋不輕不重的看了牛頭馬面一眼,讓他們向陵澄道歉。

牛頭馬面将臉扭開,不想看面前的陵澄,硬邦邦的道:“陵道長,剛剛多有冒犯,對不起。”

陵澄也沒有要為難他們的意思,他們為自己的主子着急也是情有可原,他的度量沒那麽小。

墨懋想掙脫開牛頭馬面兩兄弟,自己站起來,這樣被架着太丢他臉了。

馬文明哪可能讓他站着,所以還是強硬的和牛炎一起将人扶到床上,既然太子爺不想回地府,那傷口也得看看,看到底傷成什麽樣了。

想着就把墨懋的衣服撩了起來,在和陵澄說話的墨懋也沒注意,他的手下正撩他的衣服擺。

和馬文明頭碰頭的牛炎跟着一愣,他主子的破了個洞的衣服底下,什麽傷口也沒,一塊塊腹肌還泛着健康的光澤。

崔易安尴尬一笑,看了看也愣住的陵澄,解釋道:“哎呀,我們太子爺這恢複速度可真快,這就沒事了。”

“啊,啊,對對,主子的恢複能力能和一般鬼可比的麽!”馬文明也機靈着,連忙把墨懋的衣服擺拉了下來,還扛了牛頭一手肘子。

牛炎沒有理會到自家兄弟的意思,不解道:“主子既然沒事,那剛剛……”

“咳咳!”崔易安差點沒把嗓子咳出來,這才打斷牛炎的話。

而一直看着他們演戲的陵澄一張臉瞬間黑了,他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還不知道墨懋是在演戲,感情他之前什麽事都沒有,這都是騙他的!

墨懋看着那張沉默的臉,心又提起來了,可別弄巧成拙,讓對方對自己的印象變得更差了,那他可沒處哭去。

“那個……不是……”墨懋一緊張,就坐直了身子,那動作十分迅速,根本不像是受傷的人,的确都是裝的!

“我剛剛是有事的,現在不就好了麽!”

“我真不是騙你。”墨懋苦着臉沖陵澄道。

陵澄卻不發一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将丢棄在角落的桃木劍撿了起來,頭也沒回的走了。

崔易安回頭沖墨懋尴尬一笑,擡起手看時間,“啊,我待會還有事,就先走了,太子爺您先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

說完這話後,也腳下生風的跑了。

可憐的牛頭和馬面,就沒這個福氣,特別是馬文明,如果他不手賤撩主子衣服,就不會出這事。

墨懋冷着臉說要檢查他倆的功夫有沒有提高,要他們互相對打四小時,還得盡全力,不得放水,必須拳拳到肉。

段钭是監督人,忍不住的笑道:“叫你們破壞主子的好事,趕緊的,別偷懶。”

牛炎狠狠的瞪了傻大個一眼,小主子的命令,他們不能違抗,只能含着淚和自家弟弟大打一場。

陵澄靠坐在自己的床上,靜靜看着一處的出神發呆,臉色并沒有在墨懋房間那麽難看。

之前在他以為墨懋真的被他給傷到的時候,他是愧疚自責加擔心,在心底狠狠的罵了自己,怎麽就不知輕重,把人給傷着了。

想着要是墨懋沒事,即使他給他的手下揍一頓也沒關系,只要他能平安無事。

結果他竟然是騙他的,桃木劍根本就沒傷到他,憤怒之餘,陵澄還有些高興,因為墨懋沒事,他沒受傷。

這種不明情緒讓感情空白的陵澄有些愣神,過了一會後,胸口上熱熱的感覺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也就沒再多想。

陵澄眯眼笑了笑,這劇組,倒是比想象中的有趣,至少領頭的惡鬼,有趣得很,倒是不着急離開,留下就留下吧!

☆、人心

經過上次的事後,陵澄是真的不折騰這些鬼怪了,牛炎和馬文明也知道陵澄對他家主子意義來說不一般,不然那天也不會被狠狠的蹉跎一番。

所以對陵澄态度都是供着的,事事都以陵澄為先,都把他捧得和幾位主角差不多了。

牛炎是攝像組組長,劇務不是地府的人,但和他們的關系都好,有了墨懋的話,都對陵澄的事挺上心的,改劇本的事,劇組的人都知道了,兩位主角都沒說什麽,導演也答應了,他們還能說什麽,經費燃燒,反正有公司報銷。

陵澄的地位也就跟着水漲船高,房間樓層數上到升至倒數第二層,也就是墨懋他們幾個的樓下一層,他的鄰居都是劇組裏的幾個重要配角。

陵澄正在打量自己的新房間,寬敞明亮,雖和墨懋的房間比不上,但比他之前住的不知好過幾倍。

兩個房間,外面是會客的地方,裏頭休息的卧室,還有獨立衛浴,簡直就和一個小型戶的家一樣。

“陵道長我都已經把崇陽山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你說的那個地方,更別說和你長得一樣的……屍體了,是真的沒有。”小鬼擡頭看了看他一眼,接着又害怕的低下了頭。

陵澄面色十分難看,怎麽可能,他在山林裏生活了三十年,怎麽能說沒就沒,他家的大土狗,那一排的小竹屋,後山的菜園,前院的茶花,怎麽會沒了?!

“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麽?”陵澄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根本不可能的事,看來還得他親自去一趟。

“您不信的話,可以來查看我的記憶,是真的沒有你說的那個地方。”小鬼看着有些悲傷的陵澄,也大了膽子,上前一步把頭伸了過去,讓陵澄看他記憶。

陵澄抖着手,雙手掐着法決,點在了小鬼的太陽穴處,他這幾日裏的記憶,就像放電影一樣,倒帶着呈現在他的眼前。

小鬼的确到了崇陽山,也找到了他居住的斷崖處,可那地方,樹木茂密,景色優美,本應該是他木屋所在的地方,卻是雜草從生,根本沒有半點人居住的痕跡,真的消失不見了!

小鬼又跑到幾十裏外的山頭,也就是他死的那個地方,就連那棵自己撞上去的粗壯的樹,陵澄都記得清清楚楚,可卻沒有他的屍體。

就好像他曾經生活的一切,被人刻意的摸平了,一絲蹤跡也尋不到,世上只有演戲的“陵澄”,卻沒有了道士陵澄。

若不是他依舊會道法,他甚至以為之前的三十年生活是他臆想出來的。

這和身體變了個樣的原主有什麽聯系??難道這具身體真如原主所說,本來就是他的?那之前的呢,說沒就能沒了嗎!

陵澄覺得眼前蒙了一層霧,看不清也摸不見真相,總感覺有人在下一盤棋,而他就是這棋盤的一粒棋子,面上不由得露出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

小鬼見陵澄面色凝重,不由得心下惴惴只想快點離開這,小聲的道:“那我就先走了。”

陵澄點頭,扔給小鬼一塊木頭,是槐木做的牌子。

“可擋一次傷。”

小鬼以為這回就是打白工,沒想到一下子就給了他這麽大的驚喜,連忙千恩萬謝的退了出去。

陵澄下意識的撚着左手上的珠子,靜靜想着最近發生的事,怎麽想都覺得怪異,他的意外死亡與重生,這個奇怪的劇組,他生活痕跡被抹去……

想不出所以然來,那就先看看,看冥界到底出了什麽事。

又過了幾天,停了許久的電影拍攝,終于又開始了,阆熠的怒火早在幾天前就發完,現在臉還是花的,被胡雪卉抓花的,他依舊可以心平氣和。

那天打架的情景十分壯烈,胡雪卉把阆熠的臉抓得鮮血淋漓,阆熠把胡雪卉尾巴上的毛啃了好幾塊,倆人要多慘就有多慘。

今天阆熠臉上的傷痕才剛剛開始結痂,劇組裏的人都在傳,說是導演又找了個辣妹子,因他床上功夫厲害,這才激動得把他的臉都抓花了。

阆熠想解釋,可又怕越解釋越錯,于是也就閉嘴不言語了,臨了狠狠的瞪了幾眼那罪魁禍首。

胡雪卉隔着老遠的就揚起爪子沖他比劃了幾下,要是阆熠再招惹他,可不就是抓花臉這麽簡單了,他會直接把他抓毀容了,看他還怎麽用那張爛臉去泡別人。

主角導演們對這次劇本改動并沒有什麽異議,可也有那些看不慣為了陵澄一個人就這麽大改劇本的舉動,說到底還是嫉妒心在作祟。

“那演道士的到底什麽來頭?”

王心遠,劇組裏的男二,在劇裏演的是胡雪卉的哥哥,實際上年齡并不大。

之前戲份除了兩位主角,就他和女配差不多了,結果這麽一改動,一個十大線竟然排在了他前頭,想想就心裏不平衡,來氣。

他不是鬼怪,就是普普通通的人,也是石雨傳媒公司的,也是當前石雨準備捧的一個藝人,知道公司有意培養他,心氣也就變高了。

他的助理也是人,也不知道劇組的人幹嘛捧着這個沒有名的小配角,“不知道,說不定是編劇的親戚呢?”

“不可能……”王心遠自己就先否定了,他在公司一年多了,可沒聽過他們的編劇有什麽親戚,這家夥不會是爬上什麽人的床,讓他給了這個機會吧?

這不能怪王心遠想多了,畢竟之前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角色,說難聽點就是個跑龍套的,現在竟然都成了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的配角,這其中難道沒有點什麽交易?

看着陵澄那張精致出塵的臉,他才不信呢!

“會不會是……導演?”小助理小聲的提點到,阆熠聲名在外,這“炮王”的榮譽可是圈內人都知道,所以除了編劇,就他有這個力度這樣大改劇本。

墨懋下意識的就被他們忽略了,墨懋在他們心裏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不可能為了這個人,改劇本的。

王心遠想來想去,只有阆熠那個“炮王”才有可能,心下對陵澄也就更加的不屑了。

“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王心遠看着劇務那些人什麽好東西都往陵澄那裏送,就連牛炎幾個劇組領頭人都和陵澄好聲好氣的說着話,心裏妒忌得不行。

這些都是石雨的老人,公司大部分作品都是經過他們手做出來的,他見到他們都還笑臉相迎,現在竟然對一個新人這麽好,王心遠的那個難受啊!

導演攝像機什麽的都已經準備就位了,這是改動後的劇本,他和陵澄的第一場戲。

王心遠飾演的是狐貍精白雁青的同族白木竹,陵澄演的是捉妖天師隐彤,剛下山就碰到了白木竹這個妖怪,倆人就打了起來,這就是他們的第一場戲,還是打鬥的戲。

王心遠哪會武打啊,用的是武替,陵澄卻是親自上陣,在武術指導老師指點了幾下,拿着那把杉木劍便哥武替打了起來。

那身形功法看着就是個練家子,倆人打得你來我忘,看着大家一愣一愣的。

“嘿,這小道士武功還真不錯。”崔易安正拿着一塊西瓜戴在陰涼的地方納涼,當一名吃瓜群衆。

墨懋笑了笑沒說什麽,這可是他找的人,雖然不會演戲,但演戲天賦還是有的,“且看着吧!”

陵澄和武打老師對打一陣,下來後,熱得不行,牛炎充當臨時助理,趕緊把降溫涼茶遞了過去,段钭和汪思則是在他背後給他扇扇子,遞水狗,就一群狗腿子。

“他們怎麽都跑去讨好他了?”崔易安還不明情況,前幾天還要揍陵澄一頓,現在就把人供着了,嘴角不由得抽搐了幾下,那幾個狗腿子,他不認識。

“前幾天不是誤會人家了麽,現在怕小啞巴報複呢!”墨懋知道他們打的什麽心思,之前的确有做得不妥的地方,就讓他們去讨好陵澄吧,還能給他增加點印象分。

崔易安一眼看破墨懋的打算,嘲笑道:“你是不是還想和他和好?你這麽捉弄人家,他會原諒你才怪呢,你看看你這些天和他說話,他理你沒有,太子爺你歇歇吧!”

墨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我可提醒你啊,手下們捧得太過可有人不高興了。”崔易安擡了擡下巴,暗有所指道,“比鬼更可怕的,可是人心。”

墨懋也注意到妒忌到臉色陰沉的家夥,不屑的笑了笑,“小道士沒那麽脆弱,這家夥不知道好歹湊上去,只有自己找虐的份。”

崔易安看着自己主子這麽傲嬌的說着小道士的厲害之處,撇了撇嘴,“誰說是他了,你沒看到阆熠那色狼看小道士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這說不定晚上就去小道士房間爬床了。”

“他這色中惡鬼,這些年都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小藝人,什麽事他做不出來。”

阆熠一雙狼眼緊緊的黏在了沈苑身上,好像要用眼睛把他意|淫一遍,陵澄剛剛的身法實在是太誘人了,大汗淋漓,卻更加的誘人,那顆狼心又蠢蠢欲動了。

阆熠忍不住的走上前去和陵澄說話,陵澄雖然不耐煩,還是盡量回了他的問題,阆熠臉上的笑容也就越來越深,這小美人怎麽越看越好看呢?

意識到情況不對的墨懋,手指下意識的抓了抓椅子扶手,一張臉要多黑有多黑,眼珠子時不時閃過一抹綠光,兇狠的盯着那不知廉恥的導演。

他都沒和我說過這麽多話!

崔易安瞧見了,會意一笑,将杯子裏的西瓜汁一飲而盡,小道士的确不簡單吶!

☆、色心

阆熠笑着道:“沒想到你還真有兩下子,是以前跑龍套那時候學的嗎?”

陵澄沒回答,阆熠就算他是默認了。

阆熠不知道臉皮為何物,也假裝沒看到陵澄的不耐煩,繼續套近乎,“你先休息一會,這大熱天的,來,吃點水果解解渴。”

伸手将汪思準備好的水果拿過去遞給陵澄,汪思狠狠的瞪了他一下,陰陽怪氣道:“導演你幹嘛呢?你得趕緊去拍下一場,剛剛王心遠的鏡頭不補了?還有空來我們這納涼!”

“就是,等會沒拍好,我可不陪着你加夜班,讓弟兄們早點收拾家夥走人。”牛炎往嘴裏塞了一塊西瓜,含糊道,“你就自己拿手機拍啊,也是一樣的。”

段钭可沒他們這麽好的脾氣,直接将阆熠往外一推,不耐煩的道:“趕緊去拍戲,到時候你們的衣服還得送去洗,這大熱天都是汗味兒,過了時間我們道具組可不收,那你們就只能穿着那有味道的衣服繼續演吧!”

“你們幹嘛呀?”阆熠可不是好招惹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領怒道,“就這麽不歡迎我?”

本來這幾只鬼,還想告訴阆熠,陵澄的真實身份,結果看他這幅牛逼哄哄的模樣,都選擇了沉默,就讓這個精蟲上腦的家夥找死去吧,看他以後還敢見誰都想泡。

阆熠顯然沒有想到這點,還以為他們也看上這塊肥肉要和他搶,還好他沒說出口,不然這幾個鋼鐵直男,保管把他揍得連狗都不認識!

阆熠惡狠狠的看了他們幾人,卻對陵澄友好笑了笑,見他不停的往嘴裏塞水果,看都沒看他,這才讪笑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阆熠走後,馬文明啐了他一口,“色膽包天的家夥,陵大師你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再這麽瞎胡鬧。”

陵澄把嘴裏的荔枝核吐了出來,拿着濕毛巾擦了擦手,“只要他敢來。”

幾人擠眉弄眼了一番,看來有人又要倒黴了,不知道會是個什麽下場。

有惡趣味的他們,當然不會提醒阆熠要小心,那小子剛剛還瞪他們呢,被教訓也是他活該。

墨懋本來已經坐了起來,但看到他手底下的那幾個鬼差,把阆熠攔住了,這才又輕松的坐了回去,眸光落在阆熠身上有些冷。

“有人要倒黴咯!”崔易安精準的将一顆荔枝扔進嘴裏,悠閑着說風涼話。

補拍完王心遠的鏡頭,就要拍陵澄和王心遠的對手戲。

王心遠摩拳擦掌,心裏想着要給陵澄一個下馬威瞧瞧,他就不信這個游走演戲外圍的十八線,靠着身體上位的小藝人,還能比他這個科班生厲害,他對自己演技還是很有信心的。

“《魅狐》第十二鏡一次,action!”

白木竹躺在不遠處的草地上,嘴角溢出一絲血來,悶聲咳嗽了幾聲,又忍不住的湧出一口的血,“咳咳,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傷我?”

“妖就是妖!”隐彤冷漠的說了這麽一句,知道對方已經被自己打傷,傷不了人了,便把法器收了起來。

“呵呵,好一個妖就是妖。”白木竹低聲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隐彤皺眉道。

白木竹知自己死期将至,反倒放輕松了,雙手撐死自己受了重傷的身子,諷刺道:“笑你連我們妖都不如!”

隐彤冷笑道:“滿嘴胡話!”

陵澄正要說下一句臺詞,卻被王心遠打斷。

“我笑你是非不分,真正害人的妖不捉,卻來深山抓我們這些苦練修行多年才成行的妖,這不是是非不分是什麽?”白木竹放開了講,反正都要死了,那有什麽好藏着噎着。

隐彤:“……”

王心遠直接将下一句臺詞說了,而導演也沒喊卡,沒有意識到這家夥跳戲,可這麽一跳,陵澄就出戲了,再想找回原來的感覺,卻已經不行,皺眉呆愣在原地,演不下去了。

“卡!”

阆熠皺眉看了看陵澄,知道他沒有演過什麽大戲,第一次肯定緊張,忘詞也是人之常情,也就沒說什麽,溫和道:“你們再對對戲,第一次肯定緊張忘詞,沒事,慢慢适應。”

阆熠不僅沒怪陵澄,還安慰他,這是片場裏頂好的待遇,除了墨懋,可還沒有誰能讓阆熠這麽和氣的對待呢。

王心遠則是憤憤的想到,這兩人果然有一腿,明目張膽的這麽幫他,這角色說不定都是他爬床得來的。

陵澄淡淡的看了眼瞪他的王心遠,平靜的道:“沒事,我會好好演的。”

“行,反正大家都挺累的,等你們這場戲拍完後,就收工回酒店。”阆熠聲音略大,也是想給陵澄一點鼓勵,讓他能好好的拍完這場戲。

陵澄輕揚下巴,表示自己知道了。

“第十二鏡,二次,action!”

之前的鏡頭又拍了一遍,王心遠還想故技重施,結果卻被陵澄逼得忘了詞,張了張嘴,根本沒想起自己要說的臺詞。

于是被喊卡了。

“王心遠!”阆熠怒吼了一聲,嚴肅着個臉就罵道:“你幹嘛呢?臺詞沒背好,就加班加點的背,不要臨了忘詞讓大家都等着你。”

簡直天差地別,陵澄沒演好的時候,阆熠就好聲好氣的安慰,他沒演好,就一頓狂噴,王心遠心中的怒氣越來越大,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所以忍住了,心想待會一定要給十八線好看。

于是又拍了第三次,又是因為王心遠的錯,他着急給陵澄下絆子,連跨兩句臺詞,結果被阆熠發現,又被噴得狗血淋頭。

已經要拍第四次了,王心遠不敢再耍滑頭,事不過三,再來一次不僅他要被阆熠罵,同時還下不來臺,就這麽場小戲竟然都演不好,會被其他人笑話的。

本以為陵澄還會給他下絆子,結果竟然平安的拍完了。

這一次終于過了,王心遠不僅松了一口氣,同時還知道陵澄這家夥不好惹,可心裏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拍完之後,小助理趕緊拿了降火涼茶把王心遠嘴堵住,就怕他不小心說了不好的話,把阆熠的火氣又給點着了。

王心遠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水,這才把橫在心口的怒氣壓了下去,路過陵澄身邊,聲音不大也不小,暗含警告道:“別太得意。”

陵澄垂着的眼睛睫毛抖了抖,臉上竟看出一些笑容。

看得王心遠莫名其妙,怎麽還笑上了呢,他竟然不怕自己報複,難道是有什麽底牌麽!

王心遠強做鎮定,拿着杯子,在助理的擁促下離開了片場。

汪思将濕毛巾遞給了陵澄,“演戲不好演吧?”

“不。”陵澄竟笑了笑道,“很有意思。”

汪思幾鬼随即愣住了,這笑容……也太吸引人了吧?讓人不由自主的沉浸在他的笑裏。

拍攝結束,導演閑了下來,牛炎他們就忙了,要去整理攝像器材,收好演員們的服裝,馬文明也去伺候他真正的主子,就剩汪思還閑着。

“咳咳,陵大師,你應該要多笑笑。”汪思是由心的道,整天板着臉不僅吓人,還把他的容貌降低不少。

陵澄聽他這麽一說,本還言笑晏晏的臉,立即又恢複到原來那副樣子漠然的臉。

“汪思說得對,你得多笑笑。”阆熠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們身後,神色柔和,目光卻是緊緊的盯着陵澄,隐隐帶着一抹若有若無的暧.昧。

陵澄暗地皺了皺眉,沒等他說什麽,墨懋那家夥也過來湊熱鬧。

“陵澄今天累着了吧?要不就坐我的車回去。”墨懋邀請道,打斷了阆熠套近乎的話。

阆熠有些意外,這墨懋什麽時候對別人這麽上心了?

想到陵澄那張豔麗出塵的臉,這也不是不可能,那就有些難辦了,無論如何他是不可能和墨懋搶人的,就有了退意。

“不用了,我和牛炎他們一起回去。”陵澄想都沒有就拒絕了。

墨懋也不生氣,繼續道:“今天他們可有得忙,天氣這麽悶熱,說不定過會兒就要下雨了,一起走吧!”

陵澄望了望天,已經有些烏雲過來,的确是要下雨的征兆,抿唇沉思了會。

阆熠頂着墨懋的壓力,弱弱的陵澄邀請道:“要不……坐我車回去?”

“那就麻煩了!”陵澄竟意外的爽快答應了。

阆熠興奮得眼冒紅光,墨懋則是氣得眼冒綠光,被小啞巴當衆拒絕,他能不生氣才怪呢!

也不再自讨沒趣,臨走時渾身泛着冷氣,巨大的威壓壓在了阆熠身上,明晃晃的警告了一下,這才黑着張臉,帶着馬文明幾個走了。

崔易安是蹭墨懋車的,就在一旁等着,看到的東西可就比當事人多了,他總覺得小道士不懷好意,拒絕墨懋是他意料之中的,誰叫他之前那麽捉弄人家,陵澄哪能心平氣和的和他坐一輛車回去。

阆熠的臉色不由得一白,還死要面子的硬撐着,好在墨懋就給了他一瞬間的威壓,不一會就收回去了,他才能松一口氣,不然真的受不住。

陵澄望了望墨懋離開的方向,在心底嗤笑一聲,面上卻是不顯,還是一本正經站着。

“那我們可以走了?”阆熠試探的道。

“走吧!”陵澄先走了出去。

阆熠露出個得逞的笑,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胡雪卉望着倆人離開的背影,差點沒把自己的指甲扣斷了。

汪思偷偷的溜到胡雪卉身邊,在她耳邊低聲道:“胡姐姐,太子爺找你……”

又叽裏咕嚕的說了一些其他話。

胡雪卉眼睛慢慢的亮了起來,不見之前的怒氣,還有些興奮,臉上挂着笑容快步的和汪思去見墨懋。

而另一邊,陵澄已經和阆熠坐上了車。

“小陵啊,你這好好演以後可就前途無量了。”阆熠說着說着,就不規律的把手放到陵澄腿上。

陵澄不着痕跡的挪開了腿,言簡意赅的說了一個字,“熱。”

阆熠這才又恢複了笑容,“對對,的确熱,把空調溫度開小點。”

“你以後演戲上要是有什麽不懂,可以來問我,畢竟我在幹這行這麽多年了。”阆熠給陵澄抛出了橄榄核,要接着梯子往上爬,可是要付出些代價的,什麽意思成年人都明白。

阆熠并沒有期待陵澄現在就能答應他,這泡美人得是一個尋尋漸進的過程,不可操之過急。

出乎意料陵澄竟然答應了。

“好呀,你今天晚上12點過來吧!”陵澄認真的道,不像是開玩笑。

阆熠興奮得差點沒蹦起來,“真的?”

陵澄點頭,一副你愛來不來的表情。

“去我一定去,爬窗戶我也去!”阆熠誇下海口道。

☆、大狗

墨懋悶悶不樂的坐在保姆車裏閉眼休息,這小道士怎麽就和他不對付呢,他又不會把他給吃了,他寧願坐阆熠那家夥的車,也不願意坐他的。

想到這,墨懋就覺得心中好似有股氣郁結在胸,不上不下的,梗得他難受。

他主動想找陵澄求和,可人家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不是不理會他,就是以別的借口把他給堵了,根本聊不上天。

崔易安給他倒了杯水,“別氣,別氣,有什麽好氣的,不就是不坐你的車嘛,這是他損失,你這車可是高配件,許多人想坐還不夠格。”

“那他也不能坐阆熠的車,萬一……”墨懋說到一半,就不再說了,拿起那杯子将裏頭的水一口喝了,不知道是天氣太熱,還是墨懋心中有氣,總之非常的口渴,喝也不管用,還是火大。

“那也是他自找的,圈子裏這東西還少嗎?”崔易安倒是不像墨懋那般擔心陵澄,在他看來,那是陵澄自己做的決定,怨不得別人,何況他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估計阆熠得被虐哭。

墨懋定定的看他,崔易安想起這小道士可能對墨懋不一般,連忙又改了口,“不不不,小道士哪能是那樣的人啊,如果真的想借人上位,選你多合适,要什麽給什麽,跟着那樣一個炮王哪有結果,也不知道會不會病,他能想明白的,肯定是想教訓阆熠,你就放心吧!”

墨懋沒好氣白了他一眼,這說了還不如不說。

話音未落,車窗被人敲響,汪思把胡雪卉帶來了。

墨懋這才勾了勾唇,“讓她進來。”

胡雪卉穿着一件白裙子,若是其他的美人穿着,會顯得十分的溫婉端莊,高貴典雅,可她天生帶着媚意,即使穿了這樣清純的衣服,不會讓人覺得她是白蓮花,反而是綠茶婊那一挂的。

“小主子,聽說您找我?”胡雪卉妖嬈的将頭發別在耳後,。

“我聽說你和阆熠有過節。”墨懋垂眸道。

“是,我看那家夥不順眼很久可。”胡雪卉也沒有隐瞞,他和阆熠不合,在劇組乃至公司都公開的秘密。

墨懋擡眸冷然道:“那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好好教訓他一頓如何?”

“此話當真?”胡雪卉驚喜道,那她一定要把阆熠那色狼揍得連他爹媽都不認識。

墨懋微微颔首,崔易安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只好上前頗為無奈的和胡雪卉說了晚上要做的事。

另一頭,陵澄已經和阆熠回了酒店,他們是最早一批回來的,所以酒店還沒什麽人,阆熠想邀請陵澄一起共進晚餐,卻被陵澄拒絕了。

“熱死了,你晚上來就行,這吃飯就算了。”陵澄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拿過自己的随身背包,上了樓。

阆熠舔了舔唇,陵澄這身材,真是沒話說,要是品嘗起來,那該是多麽美味,想着就低低一笑,恰好就被剛進酒店門的王心遠看到。

和身旁的小助理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裏的興味兒,這導演真的和這十八線有一腿,那他的角色就是導演給他整的。

“王哥,我們該怎麽做?”小助理躍躍欲試,就想看這大料八卦呢。

王心遠的心思可比他多多了,低聲喝道:“你懂什麽,他們現在什麽事都沒有,爆料出去也沒人知道。”

“再說了他這麽一個十八線,阆熠又是早就花名在外的,爆給媒體反而是給那跑龍套的一個曝光的機會,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幹嘛。”

“那我們該怎麽做?”小助理疑惑道。

“等晚上導演進了那跑龍套的房間,我們再進去,到時候拍點照片視頻什麽的,以此作為要挾,那小演員還不就是任我們搓圓捏扁?”王心遠得意一笑,也邁着步子進了電梯。

小助理連忙拍馬屁道:“還是您高,到那時阆熠也沒辦法,肯定會把這個惹事的小情人舍棄的。”

“要怪就怪他不走正道,偏偏想着走捷徑,這就是他的下場。”小助理也算半個圈內人,對這種潛規也是非常不屑的。

王心遠雙手抱胸不屑的笑了笑,娛樂圈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弱者就該被淘汰,陵澄還差得遠呢。

而被好幾方人都盯着關心着的陵澄,已經回到自己房間,洗了個澡,換了身休閑衣服,在整理他晚上要用的東西。

只見他把一個一尺半大小的木盒子從床底拖了出來,裏頭都是他前幾天,趁劇組休息的時候,專門跑附近地區的廟會裏買的。

有驅魔香,五帝錢,雞血紅繩,乾坤八卦……都是一些開過光的法器,雖沒他之前用的好,但也可以湊和着用。

陵澄拿出五帝錢,五枚清朝時期的銅錢靜靜的躺在手心,右手拿着用大公雞的血染紅的紅繩,左手一抖,那銅錢便在他手心立了起來,紅繩也像有引力一樣,自動的往銅錢中心的孔鑽了過去。

再把紅繩的兩端打了一個結,輕輕往上一抛,一個紅色繩子圍成的圈,漂浮在半空中,繩子上挂着五枚銅錢,無風自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陵澄伸出雙手,在半空中飛快的罷弄了幾下,一個五角星的陣法形成了,每個角都有一枚銅錢垂落着,若說之前只是普普通通的銅錢和紅繩,現在則是充滿靈力的捉妖法陣,放在屋裏裏妖鬼都不敢多待。

這對墨懋有沒有用,陵澄不知道,但一定防得住阆熠。

陣法發着柔和不刺眼的紅光,陵澄用靈力将他往客廳的天花板上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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