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吵
肖木子冷笑：“原本不是非得要孩子，而現在，我也告訴你，我的态度就是，必須要孩子！”本來平息的怒氣被他的話又給勾了起來，肖木子瞪着他，“七年了，我們不要孩子可以過七年，可是以後，我不确定沒有孩子會不會再過下去。”
“你什麽意思？”華逸臉色鐵青，“你不想和我過了嗎？不要孩子就過不下去嗎？”
“是！”肖木子賭氣地想離開，卻一想佳佳已經結婚了，自己現在連個訴苦的人都沒有了，而華逸竟然起身去了客房。
肖木子回到自己的屋子，她根本無法入睡，如果今天晚上她睡不好，會影響明天的回輸，孩子放回肚子裏，也得被自己怒氣産生的毒素給殺死，越這樣想，肖木子越生氣，看華逸今天這個樣子，明天不可能陪自己去醫院，那麽，先前所有的一切努力都等于零。
肖木子簡直要爆炸了。
那屋燕燕突然哭了起來，肖木子不知道她是不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這哭聲在這樣的夜裏，就像是殺豬刀，一下下捅着她的心髒，她蜷在床上，無法呼吸……
第二天早上，肖木子定的鬧鐘，五點半，她昨天夜裏小睡了一會兒，那是她強迫自己睡的，為了今天有可能的回輸，她沒有辦法，又氣又惱的，沒有想到還是睡着了。
華逸還沒起來，在客房蜷在沙發上睡着了，燕燕已經醒了，坐在那裏正呆呆地看着華逸，見到肖木子她翻了個白眼，又躺回了床上，肖木子想起昨天華逸說的話，也覺得有些道理，這個小孩子從小沒有安全感，現在她想抓住她唯一稻草，也是值得同情的。
肖木子坐在了床邊，想拉她的手，被她甩了開去，肖木子嘆了口氣：“燕燕，我們能好好談談嗎？像大人一樣的談？”
燕燕坐了起來：“好啊，就在這裏談，你想說什麽吧，如果想要孩子的話我不想聽，你也不用跟我說。”
“燕燕，想你媽媽嗎？”肖木子語氣溫柔。
燕燕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毛毛打量着肖木子，然後聲音不屑：“你為什麽問這個？管你什麽事情？”
“我們就是簡單的聊天，讓我可以了解一下你的想法。”
“想法？我就是不同意你們要孩子，怎麽地？明白不？”
“好，我們先不提孩子的事情，那我問你，你想快樂開心起來嗎？”
“我很快樂呀，不用上學，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很快樂。”燕燕的語氣一直帶着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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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燕，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你的敵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事實上，我到現在為止也沒有喜歡你，過去的事情我們就讓它過去，重新開始好不好？”
“瞧吧，我就說你讨厭我。”
“你也不希望被別人讨厭，是不是？”
“反正所有的人都不喜歡我，只有我爸爸和媽媽喜歡就夠了，你們讨厭就讨厭吧，我還讨厭你們所有人呢，怎麽樣？還要不要再談下去？”
肖木子知道華逸應該醒了，他應該知道自己在努力，所以他也應該小小的感動一下吧，為了自己，他是不是可以做些什麽？
“我說過，我們合好吧，如何？以後不吵架，也不敵對，好不好？”肖木子耐着性子，其實說到這裏，她也是真誠起來，想起眼前的小丫頭雖然像個惡魔，但是她到底被媽媽給算計了，而且沒有人喜歡她，這點可恨之餘也算可憐。
肖木子又想起了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總之，她心也挺亂。
燕燕看着她：“那好吧，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以後就叫你肖姨。”
“說吧。”
“今天你們不許去醫院，以後不許要孩子，那以後我就答應跟你們住在一起……”她眼神閃着得意和得逞的光芒，那樣的狡猾。
肖木子仿佛被誰給掐住了喉嚨，一陣的窒息，這更像是她狠狠地扇了耳光。
她知道自己做得不夠，不能為她犧牲自己做母親的願望。
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答應她，看着她眼睛裏的不屑和嘲笑，肖木子覺得自己像個大傻瓜，一無是處的傻瓜。
好在這時華逸睜開了眼睛：“幾點了？”
“六點。”肖木子看了眼手表。
“我們該去醫院了，燕燕，起來穿衣服，我把你送到醫院去，你陪爺爺奶奶。”
是命令的語氣，不容置疑。
燕燕可能沒見過這樣的華逸，所以她雖然不情願也開始穿衣服，不過，穿完褲子她突然想起什麽，将衣服一丢：“你們要去醫院自己去，我就在家，哪兒也不去。”
“你一個人在家不行！”
“我死了你們正好，也不用煩我了，我也不用活着讨人嫌……”
看來，她對自己的認知還是有的。
也挺準确。
華逸仍舊沉着臉：“快點。”
“不快又咋地？你打我？你打我呀……”燕燕說着往上湊，一副不要命的樣子。
華逸手沒有揚起，只是将她拎起放在床上：“如果你不嫌醜，我就這個樣子把你送到醫院去。”
“我才不怕！你送啊，我永遠不想看到你，你們要自己的孩子去吧，以後別來見我。”
肖木子不相信一個九歲的孩子可以說出這麽邏輯清楚的話來，所以，她又不上學，又哭又鬧，都是故意的！
華逸好像被氣到了，他摔門就出去了，肖木子也跟了出去，她不放心又回頭看了一眼，卻見燕燕果真被窗臺去了，肖木子從來沒有過的敏捷，一下子撲過去，将她扯了下來，這回燕燕也不哭也不鬧，只盯着她，那眼神是成人般的眼神，是絕望。
肖木子明白，如果她松手，燕燕真的會跳下去。
她大聲喊華逸。
華逸進來一看就明白了，他将燕燕拎過來瞪着她：“你到底想怎樣？就讓我養你一個？你就這樣自私霸道，你從來沒有想過你肖姨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你這樣抵觸她，又不喜歡她，她為什麽不能要自己的孩子？告訴你，你鬧的根本沒道理，你這麽大了我沒有關心過你，你恨我，但是這根本不是我們的錯，你媽媽是自私怕我知道有你，你怪得了誰？”
“我媽媽她一直養我，她是全世界對我最好的人！”
“是，在她孤單需要有人陪的時候，她偷偷地養了你九年，在你耽誤她美好前途的時候，她就把你……你如果真的想死，窗子在那邊，我不留你，一個人如果想死，誰也救不了！”
“我就知道你想要你們的孩子，你想我死，我死給你看！”燕燕說着推開肖木子，往身還奔窗戶去了，肖木子站在那裏看着她打開窗子，卻對外面那層鐵欄杆沒有辦法，踹了幾腳後回頭看着華逸，“給我媽媽打電話，我不要和你……和你們一起生活了，現在就打。”
“她不在國內，你姨姥不想你打擾她的生活，你爺奶照顧不了你，所以，你只能跟我們在一起生活了。”華逸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昨天，我以為跟你說得很明白了，我告訴你了，就算我再要孩子，也不會不管你，也一樣會照顧你，至于喜歡你……你現在不太讨人喜歡，你自己也知道，我希望你變成一個乖孩子，那樣我和你肖姨都會很高興，我們會盡所能來寵你，保護你，直到你長大。”
燕燕安靜了下來，她看着華逸微微點了點頭，又回頭看了眼肖木子，低下頭去：“我穿衣服……”
說完進了屋子，安靜地穿上衣，然後跟着華逸他們下了樓，吃早點的時候也很安靜，她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這讓肖木子不太敢相信，直到去醫院的路上肖木子才問了出來：“你說燕燕想開了嗎？”
“她必須想開。”華逸的話很絕情，但是肖木子覺得他是跟自己賭氣。
肖木子接下來不知道該說什麽。
“誰讓她是我的女兒，誰讓她現在出現！”
華逸又狠呆呆地說。
果然，肖木子緩緩地吸了口氣，半咬牙：“華逸，我們今天別回輸了，我不确定我的身體和心情現在适合迎接他。”
嘎……
是刺耳的剎車聲。
華逸将車停在路邊，轉過頭看着肖木子：“你到底想怎樣？”
“什麽叫我到底想怎樣？”肖木子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是在怪我嗎？我哪兒有錯？”
“是，你沒錯，是我的錯，這些事情都是我惹出來的，可是我已經盡力了，我在平衡這些關系，燕燕是不招人喜歡，可是她不管怎麽說都是一個孩子，你如果連這點都不能體諒的話，那麽……”
“那麽什麽？”
“我不想說出傷害彼此的話來。”
“是嗎？那你以為你現在的态度是在說happynewyear嗎？要不就是你在祝我生日快樂？”
“肖木子，你不能這麽刻薄！”
“……好，我承認我不夠至善至美，但我也沒有虐待任何人，我只要過我正常的生活，我今年多大了，你沒有權力剝奪我做母親的權利……”
“沒有人剝奪你做母親的權利，我們這不正往那兒趕呢！再說……”華逸閉上了嘴，忍着什麽沒有說出口。
肖木子冷笑：“怎麽不說了？是不是說我自己活該遭天譴了，才不能象其它女人那樣自然懷孕生孩子？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