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那之後狐不歸明白了, 在大師兄面前,最好誠實一點兒, 他生氣的時候也挺惡劣的。

接下來的日子,她便待在別院再也沒出去過, 有一天家裏來了兩個客人, 一個冷漠一個慵懶, 冷漠的那個剛進來, 鳳雲卿身上便無端升起凰火護盾,那人仔細打量片刻, 擡起手指輕輕一點,護盾便驟然崩裂。

他的衣襟上繡着一枚金色鳳凰,長相同先前見過的鳳子明有些相似,更冷漠薄情些,全身氣息內斂, 絲毫瞧不出修為,一雙狹長眼眸看着少年,直截了當的問:“願不願意跟我回去?”

鳳雲卿冷冷的凝視他, 滿臉都是抗拒。

他站在少年面前,比他高了半個頭, 表情淡薄,語氣冷硬:“我知道你恨我, 我也沒打算愛你, 只不過, 你不想更強麽?”

少年冷漠的瞥他一眼, 眸中黑霧漸生。

那人不以為杵,只道:“我喜歡你這個表情,所以要跟我走麽?”

少年握緊手掌,全身戒備的像一只炸毛的貓兒。

那人不像是個有耐心的人,卻在面對鳳雲卿時,意外的寬容,他又道:“從前孤身一人便罷了,如今有了惦記的人,不強大些,怎麽保護的了她,又如何搶得到手中?”

“噗”,坐在一旁喝茶的黎白一下子噴了出來,四荒笑的前仰後合。

黎白瞥了一眼鳳子默,道:“這人,故意氣我的吧?”

四荒慢悠悠喝茶,道:“八成。”

慵懶的那人不知何時也摸過來坐下,同他二人一起喝茶,他眯了眯眼兒,笑道:“十成。”

黎白:“……”

而鳳子默這話一出,少年明顯愣了愣,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一邊充滿擔憂的少女,随後又掩飾般的壓下視線,只不過抗拒卻沒那麽明顯了。

片刻後,少年咬牙道:“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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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子默的表情終于有一絲融化,他輕咳一聲,又恢複了冰山的模樣,示意鳳雲卿跟上,自己則擡腳邁出門去。

鳳雲卿便跟上去,臨行時,扭頭看向狐不歸,喉嚨動了動,聲音低卻極慎重:“大哥,我們以後再見,你……等我……”

狐不歸還未說話,他卻轉身走了,就像是不走的快一些,便再也無法做出決定一般。

見鳳子默走了,慵懶那人眯了眯眼兒,擡手把一開始就瑟縮在角落的池暝叫了過來。

他身着鴉青色軟緞,衣襟扣得嚴嚴實實,沒得法子,黎白不讓解扣子,可憋死他了,這會兒天朗氣清,硬招了他來,耽誤他做生意。

池暝站在他面前,不怎麽敢說話。

他懶洋洋的,臉皮白皙漂亮,眼眸一眯,清清冷冷的好看:“學了這般久,還是煉氣期,你看看人家小姑娘,這都要築基後期了,你臉還要不要?”

池暝低垂着腦袋,保持自己最後的尊嚴,道:“要的。”

“呵。”

池暝便不說話了。

“誰讓你大半夜拐人家小姑娘出門的?”他語氣漸冷,但嗓音卻清脆好聽,他轉過臉,看黎白,笑了笑,“可不是我教的。”

黎白涼涼看了他一眼。

溫十安抿唇一笑,站起身來,道:“罷了罷了,在三清宗這般久,至今都是煉氣期,混的不好,便不混了,回家繼承家業吧。”

池暝臉色一白。

溫十安安慰道:“男人光貪玩可不行,有朝一日,百萬靈石做聘,霞光法寶鋪路,什麽樣的姑娘娶不到?”

池暝還沒說話,溫十安已經轉過頭,看向少女,問:“丫頭,你喜歡麽?”

狐不歸想,百萬靈石,霞光法寶,誰不喜歡,便道:“喜歡。”

溫十安便笑的更開心。

他看了看池暝,道:“聽見了麽?走吧。”

池暝依依不舍的看向狐不歸,随後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門。

這個熱鬧的上午總算結束了。

狐不歸眼看着兩個小夥伴就這樣沒了,直到此刻都覺得在做夢,虛幻一般。

日光極暖,籠在別院上空,院落裏起了風,有幾分惬意。

狐不歸同兩位師兄坐在院中,捧着一汪茶水,有些恍惚。

她一肚子疑惑都問了,比如:

蒼前輩為何願意不收報酬的為幾人醫治?

大師兄:大概善良吧。

蒼前輩為何招呼都不打一聲便走了?

大師兄:怕死吧。

以後還能見到他麽?

大師兄:崽崽,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

可蒼前輩看上去很健康啊。

大師兄:健不健康的,他自己說了也不算。

大師兄你為何一擊便殺掉了金丹期的林謂?

大師兄:剛突破了,如今也是金丹期了,所以……

突然來的那兩人是誰?跟鳳雲卿和池暝有什麽關系?

大師兄:家長吧……

為何會來呢?

大師兄:有人叫來的吧。

是誰呢?

大師兄:我也不知道呢。

為何把他兩人帶走了?

大師兄:不聽話吧……

回答挺天衣無縫的,但就是覺得哪裏不對。

不過她能察覺出帶走鳳雲卿那人沒惡意,帶走池暝那人更是恨鐵不成鋼,氣他給自己惹麻煩,一副更親密的樣子。

如若對他二人将來有幫助,她覺着也挺好。

又過了幾天,林隐之徹底休養好了,便同狐不歸交換了傳訊密匙,表示要尋求魂修的道途,告辭離去,但只要狐不歸需要他,無論多遠,一定會來到她的身邊。

黎白站在一旁聽着,忍不住挑了挑眉。

林隐之走後,黎白跟崽閑聊,試探的問:“崽崽,他們這樣走了,你不會傷心吧?”

狐不歸搖頭:“人人都有自己的道途,既是對他們好的,我怎會傷心?我替他們高興。”

黎白沒料到崽崽這麽豁達,又問:“這些男孩中,有沒有特別的?”

狐不歸不明白,道:“他們每個都是特別的啊。”

“不是,我是說,對于你而言的特別。”

那時候天空很藍,雲很白,岸幾上的圓形茶碗裏盛了碧綠的茶水,茶水面上落下一瓣桃花。

風吹起少女的發絲,她漆黑的眼眸亮晶晶的。

她認真的看着他,許久許久不說話。

黎白問:“怎麽了?”

少女眼眸彎彎,問:“對我而言特別麽?”

黎白點了點頭。

“有的啊。”

黎白擡眸看她。

“是你啊,師兄。”像是怕他沒聽清,少女笑着重複道,“在我心中,你最特別。”

黎白一瞬間愣了。

少女看着他,眉眼一彎,笑的可愛又嬌憨。

當然是師兄最特別了,無論她在外有多堅強,在師兄面前永遠是那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女孩,無論她在外有多勇敢,哪怕無懼風浪無懼刀光,刀子捅進肺中也不過拔、出來笑一笑,但在師兄面前,只是劃了一道細小的傷口都要撲進他懷裏求安慰,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疼她,他心疼的說崽崽別哭的時候,永遠都讓她覺得溫暖。

在他面前,她不想勇敢不想強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總有人能讓你卸下所有防備,甘願坦露所有的脆弱和依賴。

這世上,唯他而已。

黎白久久沒有說話。

狐不歸湊上去,奇怪的看着自家師兄,問:“師兄,你怎麽臉紅了啊……”

大手覆上她的眼睛,嗓音帶着一點兒尴尬和微不可察的羞窘:“咳咳……你看錯了……”

狐不歸雙手扒拉開他的手,圓不溜丢的大眼睛望着自家師兄,眼前的師兄面色如常,好像确實看錯了。

黎白輕咳一聲,問:“所以,你對他們沒有別的想法?”

狐不歸搖搖頭,道:“師兄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你怕我誤入歧途嘛……”

黎白:“……”

黎白:“咳……嚴格意義上來說,這種事兒,不叫誤入歧途……”

狐不歸嚴肅道:“師兄,你放心,我知道,等我尋得大道,男人多的是,随便挑嘛。”

黎白一滞,頭便痛起來,咬牙問:“誰教你的?”

狐不歸老實道:“方才帶池暝出去的那個溫前輩。”

黎白:溫十安這個王八蛋!

再往後幾日,姬若遙體內的餘毒也已排清,又成了一條好漢,活蹦亂跳的,而在同一個下午,崽崽的房間忽起一道遁光,随後少女便踩着劍光躍上了高空,笑的好不開心。

“我狐不歸又回來啦。”她得意的飛上飛下,卻因修為暴漲,許久未曾練習,難以保持平衡,一個不慎,便從空中栽了下來。

她索性棄了劍,也不做任何防禦,任由自己墜落。

柔風從耳畔掠過,發絲飛揚,衣衫獵獵作響,很快,便要摔在地上,卻在墜落的一瞬間,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嬉笑的摟着他的脖頸,道:“就知道師兄會接住我的。”

黎白笑着将她放下來。

嗯,無論何時,都會接住你的。

白月仙府一行,讓狐不歸的修為直接暴漲到築基中期頂峰,只需要一個契機,便能突破,到達築基後期。

她恢複修為的這天下午,便同姬若遙一起向兩位師兄辭行。

黎白與四荒站在別院門前,狐不歸同姬若遙站在門外的青石板路上。

狐不歸看着別院,她來時還覺得這個地方陌生,可兩位師兄一來,忽然便覺得親切。

無論外面如何風雨飄搖,有師兄們在的地方,永遠是溫暖的避風港。

她眼眶一熱,便蓄了些水汽,笑的便愈加燦爛,用力揮了揮手,轉身同姬若遙走入塵世之中。

四荒道:“這麽大的人了,怎麽回回出門還哭。”

黎白道:“崽這麽小,情感充沛些正常,可能舍不得我們吧。”

四荒猛然回頭,咬牙切齒道:“我說的是你,給我适可而止好麽?”

黎白以手掩面,泣不成聲:“崽那麽小只那麽可愛,出門在外沒人照顧,她又向來糙慣了,定然要吃很多苦,心疼吶……”

四荒:“你閉嘴!”

黎白:“你還記得崽小時候麽?瘦小的一只,可可愛愛的,跟着老二去賣藝,回來掙了錢,給我們一人買了一只蔥油餅,熱乎乎的,從懷裏掏出來,說,師兄,給。我們因為第一只究竟給誰差點打起來,崽善解人意,為了我們不争吵自己一個人全吃了,撐的肚子圓滾滾的。”

四荒:“別說了。”

黎白:“你還記得崽陪你去給村裏送鐵鍬,你粗心大意把她丢了,她坐在原地明明怕的要命,在你找到她時,還先安慰自責的你麽?”

四荒捂住眼睛。

黎白:“你還記得崽崽通紅的小手,含着淚水的眼睛,和一聲聲軟糯的‘師兄別哭’麽?”

四荒嚎啕大哭。

黎白擦擦眼淚,冷眼瞧了瞧崩潰的四荒,轉身走進院中。

很好,舒服了。

狐不歸同姬若遙出了別院,走在歸城的長街上。

歸城依舊繁華,只是再也沒有白霧,天空放晴,海鳥悠然劃過。

長街上依舊人聲鼎沸,交換着從其他城池帶來的新鮮玩意兒。

姬若遙道:“不歸,你接下來去哪兒?”

狐不歸望了望天,道:“我要去尋找破境的機緣,你似乎也到了築基初期瓶頸,是否一同去?”

姬若遙道:“我有事兒要回一趟瀾州,從白月仙府出來後,林隐之将帶出來的靈藥靈草全給了我,我攢夠了,所以要回去。”

狐不歸一瞬間想起在白月仙府中,看到有關姬若遙的生平。

姬若遙,瀾州烏月宗弟子,一生孤苦,與南瑞相遇,相依相伴,後南瑞重病,四處尋藥。性情極堅韌,可用,以白月仙府誘之。

她是為了那個叫南瑞的人,才去的白月仙府,此刻回去,也是為了他吧?

狐不歸不願探究小夥伴的私事,便道:“好,那我們就此分開吧。”

姬若遙笑了笑,說:“我不過回去一趟,很快便會再來,我辦完了事,便來尋你。”

狐不歸道:“好。”

之後,狐不歸陪同姬若遙在附近的航運大廳裏買了去瀾州的船票,目送姬若遙登船離去,送別了自己最後一位小夥伴。

接下來,狐不歸轉去了散修聯盟,散修聯盟亦在醉雲居內,她摸出一枚紅色雲狀令牌,投入到了高處的散修聯盟的木牌上。

場景一陣波動,她便在原地消失了。

很快,她便出現在一片空曠的大地之上。

一座座古樸又厚重的大殿拔地而起,雲霧缭繞在屋脊和飛檐之上。

狐不歸推門而入,便瞧見數十面水幕浮在半空之中,周圍皆圍滿了人,水幕之上不時滾動過字符,有人輕觸水幕,便有字符飛出,凝實成一枚白色玉簡,那人伸手接了,那條任務的左側便顯示出數字“一”,表示有一個人接下。

狐不歸走到一處水幕邊,仔細觀察了片刻,發現任務也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等級,越困難報酬自是越多。

歸城在瀾州與臨州交界處,臨近的暗魔山脈一半在魔修境內,一面在靈修境內,她原本便想進入其中歷練,尋找突破的契機,但忽然想到,暗魔山脈中妖獸衆多,市面上對妖獸材料的需求很大,如果一邊歷練,一邊還能掙些錢便更好了。

掙的錢多了,便能寄回家,讓衆位師兄不用那麽辛苦。

這麽一想,便想起散修聯盟,常年發布各種任務,于是便來了這裏。

她轉悠一圈,便選了幾個常見妖獸的任務接下,看了一眼任務左側,顯示出十一,接下的人不少。

她接了任務後,沒再逗留,徑自出了醉雲居,不需要買船票,直接喚出飛舟,便往暗魔山脈去了。

飛舟速度極快,不過三日光景,便到了暗魔山脈的邊界。

邊界是一座小型補給鎮,名喚暗魔鎮,鎮上有醫館、散修聯盟分會、小型坊市,甚至有一間小巧簡陋的拍賣行。

雖小,卻很完備。

鎮上停留着無數來來往往的修士,多半是往暗魔山脈修行的。

狐不歸沒停,直接進入了暗魔山脈。

暗魔山脈綿延數萬裏,核心區域是妖族領地,有修煉已臻化境的大妖,自然沒人敢頭腦發熱的靠近。

而邊境則是尚未開啓靈智的低階妖物,時常襲擊百姓與低階修士,是以常有争鬥,互相獵殺。

狐不歸在一處茂密之地落下飛舟,将飛舟收入儲物袋中,開始屏氣凝神,尋找目标妖物。

紅媚狐。

這東西幻術驚人,時常化作美豔女子或俊俏郎君迷惑敵人,身上氣息更能輕易勾起欲、火,趁敵人放松心防之餘,趁機獵殺,在心智不堅定的人面前,簡直無往不利。

而她接的任務,便是收集紅媚狐的氣息,一瓶一枚中品靈石。

這一定是哪個大土豪為了快活發布的任務。

一瓶一枚中品靈石,狐不歸無法抵擋這種誘惑,立刻便接下了,她按照地圖,直接将飛舟落在紅尾狐慣常居住的領地,開始等待獵物。

天色漸漸黑了。

狐不歸收斂心神,一個人穿梭在漆黑的叢林之間,途徑一個小溪之時,聽見了嘩啦啦的水聲。

她偏過腦袋一看,便瞧見一個俊俏的男子,正從水裏“嘩啦”一聲鑽出來,水流順着他烏黑的發流下來,滾過了他的喉結,又順着他修長的頸,一直流到了胸膛之上。

衣衫盡濕,他微微側過臉,皮膚冷白,眼眸倒影着溪水的碧波,忽而笑了一笑。

狐不歸臉頰通紅,張着口說不出話。

男人沖她勾了勾手指,狐不歸便不受控制的走了過去,最終停在岸邊。

男人從水中走過來,他身材極好,堅硬的腹肌若隐若現,他停在狐不歸面前,舔、了舔紅潤的唇、瓣。

狐不歸癡癡的笑了笑。

男人眼看獵物到手,毫不猶豫朝她俯下身,就要咬住她的脖頸,腹部忽然一痛,巨力傳來,一個趔趄便向後跌去,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他憤怒的瞪向少女。

狐不歸走到他面前,舉着手裏只攢了一半的粉色氣霧,蹲下、身,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得騷啊,你看,一瓶都不滿。”

男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眼睛一紅,就地一滾,化作了一只火紅的狐貍,轉身逃走了。

狐不歸看着半瓶紅色氣霧,肉疼的沖他喊道:“怎麽這麽容易受傷?你要堅強啊,不堅強怎麽勾引人?”

狐貍跑到一半,腳一崴,差點摔倒,氣的不住的悲鳴嗚咽。

狐不歸連連嘆息,好在不久之後,她就又遇到了一只霸道冷酷美男,他眼眸狠戾,容顏絕美,将她一把摁在身後的樹上,不允許她看向別的地方,充滿占有欲和男性荷爾蒙。

狐不歸激動的心跳如鼓。

可就在美男使出渾身解數,以為終于捕獲了她,打算咬她的時候,又被踹開了。

“你強一些,一瓶了。”

霸道狐貍悲憤欲絕,亦是氣的轉身逃了。

在這之後,狐不歸接連遭遇了冰山美男、嬌軟美男、騷氣美男、溫柔美男,但沒一個能成功魅惑她。

紅媚狐們都瘋了,聚在一起開會,分析各種原因,最後得出的結論,這姑娘要麽是個男人,要麽修的是絕情道。

一直沉默不語的老大終于站了出來,冷着臉走出了洞穴。

狐不歸只覺得狐貍越來越少,她積攢氣息的速度也愈來愈慢,便打算去另一片區域,沿途經過一個叢林掩映的山洞,原本要直接略過,卻忽然瞧見了細微的火光。

有人?

她輕巧的走近,耳邊忽然傳來的男人的輕、喘……

那一聲激的人骨頭都酥了,她眼眸一亮,這夜深人靜,鬼都沒有的地方,又是火光又這麽撩人,除了狐貍還能是什麽?

希望這個段位高些,她悄悄走進,果然瞧見洞穴的牆壁上倒影出男人的身影。

與狐貍打了這麽久的交道,她對狐貍的氣味有些敏感,鼻端嗅了嗅,果然傳來狐貍那獨特的味道。

她歡天喜地的轉進洞穴,擡眼望進去,頓時便愣了。

只見一個清瘦的男人坐在一只石凳上,面頰微紅,眼眸若水,跳躍着盈盈的燭火,他的衣襟微敞,裏面的皮膚若隐若現。

那張白皙的臉,在火光的映襯下,好看的驚人,眼眸一眯,奪魄勾魂。

這都不叫事,她抵擋的了。

可是……

可是……

可是為何那張臉,和大師兄一模一樣?

他似是嫌熱,輕輕扯開了衣襟,一點白在眼前一閃而逝。

呼啦一聲。

狐不歸口水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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