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聖誕驚情

開車到市中心著名的商圈。街上已是滿滿的聖誕氣氛。被聖誕裝飾打扮得熱鬧萬分的街道，在繁華燈火掩映下，閃耀着寶石般清亮光芒。

吃了頓泰國菜當晚餐。兩人逛到一家著名百貨公司。以前秦蘇無聊時常常到這裏閑逛，每次逛完拎一堆大包小包回去。如今看着模特身上四位數的标價，不禁懷疑，當初自己是怎麽眼也不眨的就一個款包上三個顏色。

路過一樓精品區。小尤停在一家服裝店的櫥窗前看得出神。秦蘇湊過去瞄了眼。是一條很顯身材的小禮服裙。用的今年最流行的勃艮第酒紅色，絲緞般的光澤低調又妩媚。胸前點綴幾朵栩栩如生的玫瑰花，正是秦蘇喜歡的樣式。一看标價，她兩個月工資！

“秦蘇，你穿這件一定很好看。”小尤誇她。“這種裙子就是要你這樣有胸有臀的才撐得出。”

好看是好看，可惜現在不比從前。秦蘇嘆口氣。“走吧。太貴了。”

小尤慫恿她。“你去試試嘛，試試又不花錢。”

秦蘇猶豫。“那多不好意思。”

“沒事的，看看效果嘛。”拖着她進去。

秦蘇穿上在鏡子前一比，果然将她的優點展露無疑。邊上店員也忍不住贊道。“比我們海報上的模特穿着還好看，真是給您量身打造的。”

“真的很好看。”小尤贊嘆。“秦蘇，你不如就買下吧。”

“可是……”這一條裙子可以給顏小呆買半年狗糧。“還是不要了吧。”

“聯歡會你不是做司儀嗎，總得穿正式點。何況你第一次領薪水，一定要買點東西紀念下。”

秦蘇在鏡子前依依不舍的照了又照。要不這次買完，再買就剁手。“小姐，幫我包上。”

趁着店員包裝的間隙，習慣性的瞄了眼邊上的男裝區，男模身上一條格紋羊絨圍巾瞬間吸引她駐足，配顏孜群那件煙灰色雙排扣大衣一定很不錯。警覺自己又不由自主的回複家庭主婦心态，趕緊回神。

回到女裝區，小尤也在試戴一條圍巾，上去誇她。“這土耳其藍很襯你的氣質。”

小尤咬唇搖頭放下。“同類型的買太多了。我去那邊櫃臺看看銀飾。”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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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蘇結完賬到銀飾櫃臺。小尤買了條銀鏈子。見她過來，讓店員拿出一條鑲水鑽的項鏈。“這條鏈子配你剛買的那個裙子正合适。”

秦蘇看出這是仿某大牌的仿制品，有點猶豫。戴條A貨總是怪怪的，還不如戴沒牌子但別致點的款式。

“真的很不錯诶。”小尤将項鏈遞給她。

秦蘇在鏡子前比了比。小尤這種心态她很能理解。她每次逛街看到适合哪個朋友的款式，也一定會努力向友人推薦。別人若是認同了自己的審美，就跟自己買了一樣歡喜。看了看标價，幸好不是太貴。“那就買下搭配這個裙子吧。”

小尤很高興。秦蘇也不由自主的笑了。好久沒跟女生一起逛街。果然是男友不能取代的感覺。

兩人關系複又融洽。聖誕聯歡會的準備也順利起來。小尤甚至主動将準備的串詞，策劃都拿出來給她分享。

平安夜的下午，公司衆人在酒店集合。

秦蘇早早到了現場。檢查完各項準備工作，确保萬無一失，這才去洗手間薄施脂粉，到門前接待從公司陸陸續續過來的同事。

同事們大多對會場和下午茶很滿意。見到秦蘇的裙子也是好一番誇贊。等大部分同事都到了現場，秦蘇從接待處撤回，去找小尤。“好像反響還不錯。也不枉費我們忙了大半個月。”秦蘇很興奮，她第一次組織的公司大型活動即将圓滿成功。

小尤有點心不在焉。“李總和李太太還沒來嗎？”

“還沒吧。”秦蘇從背包裏拿出一盒禮物遞給她。“聖誕快樂。”

小尤詫異的接過。拆了包裝紙，裏面是上次她試過的那條藍色圍巾。看了秦蘇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随即扯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容小聲說了句謝謝。

秦蘇覺得她笑得有點勉強，也不知為何。看聯歡會快開始了，也來不及深究。“我去洗手間補補妝。”

從洗手間一出來。迎面遇到的幾個同事都用怪異的目光打量她。秦蘇很莫名，又檢查了遍身上衣服妝容，确定一切正常。百思不得其解的來到宴會廳。一進門，秦蘇瞬間明白了。這些人詭異的目光究竟為何。

李總和李太太不知道何時已來了會場。李太太一身酒紅色連衣裙披着件毛皮披肩。連衣裙的款式顏色竟跟秦蘇是一模一樣。更巧合的是，兩人戴的項鏈都是同一款。只不過秦蘇這個是仿品，人家那個一看就是正品。

秦蘇呆了。

李太太也愣了愣。

小尤過來推推秦蘇。“該上場了。”

秦蘇懵懵然看了她眼，僵硬的走上臺去。夢游般照本宣科主持完，中間卡殼忘詞好幾次。終于接下來是員工自主表演時間。宣布大家自由點唱，随性發揮。扔下話筒飛也似的逃下臺，躲進洗手間。

思緒紛亂的坐在馬桶蓋上，思考怎麽找個合理的理由提前離場。門外不知何時進來兩人。

一進門就議論開。

“你看那個妖精。上次有人說她攀上了李總我還不信。今天一看還真是。你看那打扮，這是要跟李太一較高下的意思？”

秦蘇聽出這是銷售部一女的。兩人還一起吃過幾次午飯。

“我就說肯定是吧。上次招聘的Tracy跟我說的，當初根本沒想招她。回都回了。沒想李總出門來，妖精主動跟他一搭讪，李總就神魂颠倒的把她招進來了。”

“是嗎。難怪呢，我想我們這麽小個公司，怎麽要兩個前臺。”

“我還聽財務說啊。上次發工資，李總親自到她那問了秦蘇的月薪是多少。聽完竟然點評了句這麽少。”

“啧啧。我們到公司這麽多年，也沒見李總主動關心下我們工資多少。”

“你就別想了，你又沒人家那事業線。”

“你說她今天這身會不會就是老李給買的啊，我在巴黎春天一樓見過這牌子，一條裙子抵我們一個多月工資呢。她一個小前臺怎麽買得起。”

“難說，老李也真逗，給老婆和情婦買一樣的衣服。”

“圖省事呗。逛一次店，搞定大小兩老婆的禮物。”

“哈哈……”

兩人調侃着上完廁所出去。秦蘇在衛生間裏躲了半天，紅着眼圈出來。一出門，見李總站在門口。尴尬的低頭想繞開他走。

李總喊住她。“秦蘇，你沒事吧。”看她泫然欲泣，遞了塊手帕給她。

秦蘇強忍住淚水，沒接他的手帕。在這一哭，若被人撞見，那就更說不清了。低聲請求。“李總我能不能提前回去，我有點事。”

老李高興了，他來就是為這事。顏孜群還在外面等着跟佳人偶遇呢。“行啊，你今天忙裏忙外也累壞了，趕緊走吧。”

秦蘇謝過他，去座位上拿了包，跟邊上同事謊稱自己身體不舒服，倉惶的逃出宴會廳。

剛到樓下大堂，卻見小尤站在門前，一臉憤恨的等着她。

秦蘇愠怒的走上前。她都還沒生氣呢，這個始作俑者倒一臉興師問罪。如果說裙子是撞衫或許還真是巧合，連項鏈都一樣。這兩樣還都是她推薦的。告訴誰，誰也不信這事跟她沒關系。“小尤，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是哪裏礙着你了，你非得讓我這麽出醜你才高興。”

小尤冷哼一聲。“我就是看不慣你這副樣子。開寶馬的人來跟我們搶什麽飯碗。什麽事情都不會做，連個表格公式都要我教，憑什麽！就憑胸大？你直接做二奶去好啦。還矯情的出來體驗什麽生活。”

秦蘇沒想到她這麽蠻不講理。“我胸大怎麽了，胸大我也老老實實做人，不象有些人就會背地裏搞些小動作。”越想越氣，自己對她這麽好。又請她吃飯，又送她聖誕禮物。忍不住罵她一句。“陰險小人。”

沒想小尤比她火氣更大。“你才陰險小人，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在廁所門口哭哭啼啼跟李總告狀。你個賤人。”

“我才沒告狀，你才是兩面三刀的小人。”

“你沒告狀？你沒告狀老板會親自來警告我？就是你個賤人幹的好事。”

秦蘇被她氣得發抖。“你才是賤人。”

小尤伸手一巴掌朝秦蘇臉上招呼過來。

‘啪’的一聲清脆聲響。秦蘇懵了，她壓根沒想到這瘋女人會為這點事動手。

正是呆楞。小尤猶嫌不過瘾，另一邊又要拍上來。身後迅速沖過來一人，緊緊抓住她手。“你再敢動她一根指頭，我就報警了。”

小尤呆了呆，縮回手，忿忿然走掉。

來人正是在門口等了半天不見秦蘇出來的顏孜群。明明老李說秦蘇下樓來了。怎麽左等右等不見人影。忍不住偷偷摸進門，卻赫然撞見這一幕。他的寶貝老婆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種委屈。吓走了那瘋女人。顏孜群趕忙上前查看秦蘇傷勢，臉果然腫了半邊。心疼得滴血。“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了，哪有為這種事上醫院的。”秦蘇心中一暖，雖不知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但在這萬分低落的時刻，她真是格外想念顏孜群的懷抱。羽睫一抖，成串的淚珠掉下來。

顏孜群最見不得她哭，忙不疊的摟住她。“蘇蘇，我們去吃大餐。”心中暗罵這個老李，叫他關照下自己老婆，他就關照成這樣。

秦蘇搖頭。她現在哪有心情吃飯。“我想回家。”

“好，好，我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