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約不約
好不容易在一個地方穩定下來，秦蘇還不想那麽快換工作。總得熬個半年以上，這履歷拿出去才不會那麽難看。所以自那天發工資的尴尬之後，秦蘇總是盡力躲着這個李總。但凡需要與他打照面的活全都推給小尤。小尤本來也喜歡在老板面前露臉，倒是正中下懷。
臨近聖誕，公司籌備聖誕迎新活動。作為後勤部門，秦蘇跟着小尤忙裏忙外安排會場，準備禮物，策劃當天互動活動。日子倒也平淡充實的勉強又混過去大半個月。
這天秦蘇采購聖誕樹裝飾出外勤剛回到公司。捧着大包小包在大堂等了半天電梯，好容易電梯從地下車庫上來，一進門，卻發現李總正在電梯裏。
正想退出來，李總已經看到她。見她捧着一堆東西。忙欲上前幫她。“怎麽讓你一個女孩子拿這麽多東西。我來幫你。”
“不用，不用，李總，我自己來就行了。”退出來是不可能了，秦蘇趕緊閃身躲進電梯角落，與他保持一定距離尴尬站着。
李總看她一臉驚慌，很是莫名。摸摸自己臉問她。“我長得很可怕嗎？”
“沒，沒。”秦蘇直覺的撒謊。“李總英俊儒雅，風度翩翩，哪裏會可怕。”一說完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這是還嫌不夠麻煩的。
李總聽了果然很高興。“是嗎，我太太總說我長的像個農民，比實際年齡顯老十歲。”
秦蘇又習慣性的奉承老板。“哪裏，李總看起來最多35歲，怎麽會老。”估摸着他應該四十歲上下，特意往小裏說了五歲。
李總瞬間黑臉，喃喃道。“我才32歲。”
秦蘇石化。竟然只比顏孜群大兩歲，怎麽看起來可以當他叔。忙不疊的補救。“李總你不知道，我這是特意把你多說幾歲，顯得你老成持重。呵呵。呵呵。”幸好電梯到了，趕緊閃出去，奔回前臺。
小尤看她慌慌張張的。忍不住打聽。“你最近不對啊，怎麽看見老板就這麽心神不定。”
“有嗎？”秦蘇假裝分揀東西掩飾。
小尤見她不想多說，也沒多問。“我把聖誕聯歡會的節目單拿去給李總看下。”
興沖沖去了李總辦公室。沒多久，卻滿臉怒氣的回來。一把将聯歡會策劃書扔給秦蘇，陰陽怪氣道。“這世道果然能力什麽的都沒用，關鍵還得看臉和事業線啊。不僅面試可以直接通過。連露臉出風頭的活都有人給安排好了。那還招我進來做什麽。直接招一個前臺不就行了。還非得弄我來陪襯打下手。”
秦蘇很莫名。她們關系不是已經緩和很多了嗎？今天怎麽又故态複萌。“你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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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尤鄙視的瞪她一眼。“李總指名讓你主持聯歡會。串詞你自己寫去。各部門你自己協調去。”甩手往那一坐，打開QQ聊天。一副老娘不伺候了的态度。
秦蘇一呆，沒想到李總會在這上頭假公濟私。她知道小尤一直想當聯歡會司儀，準備了很久。李總這麽一搞，絕對是給秦蘇拉來500萬仇恨值。一邊暗罵他多事，一邊讨好的跟小尤賠禮。“李總這一定是搞錯了。我都從來沒做過這個。我這就去跟他說，我這方面沒經驗。”
匆匆到了總經理辦公室。
李總看到她很高興。“我正要去找你呢。”
秦蘇趕緊打斷他。單刀直入道。“李總，如果是晚會的事，我做不了。”
“為什麽？”
“我從來沒做過，沒經驗，還是小尤做司儀比較适合。”
“哦……”李總沉思半晌。
秦蘇以為他在認真考慮，沒想他突然蹦出來句。“秦蘇，你聖誕節晚上有什麽安排嗎？”
秦蘇傻掉。這是要單獨約她嗎？謹慎的回道。“李總你忘了，聖誕節我們不是搞員工聯誼會。”
李總锲而不舍。“那不是從下午開到晚上八點就結束嗎。吃過飯你幹什麽去？”
晚飯後當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難道還跟你去約會不成。秦蘇暗自腹诽。冷汗直冒的讪笑着回。“和幾個要好的姐妹約了一起K歌。”
“哦，這樣啊。”得到答案的李總似是很滿意。“那玩得開心點。”
秦蘇如釋重負，松了口氣。“那聯歡會司儀的事？”
“我再考慮考慮。下午答複你。”
總算有了一絲轉圜的餘地。秦蘇退回前臺，尴尬的對着小尤的冷臉熬了一下午。臨近下班，李總終于又召喚她。
“既然你不想主持聯歡會，平安夜那天從下午起你就放假回去吧。我會安排其他人接你的工作。你玩得開心點。”
毛？！讓別人接她工作？這是直接讓她卷鋪蓋滾的意思？秦蘇頓時慌了手腳。“沒有，沒有，老板我沒有不想當司儀。”在飯碗和同事關系之間，當然是飯碗重要。“我想了想，雖然沒做過，但凡事都有第一次嘛。我會努力完成任務的。”
李總倒是沒料到她又主動請纓，竟然有員工不要放假，這麽熱愛工作，倒是難得。“既然你想做，那就做吧。”鼓勵她。“期待你好好表現。”
終于保住了自己的飯碗。秦蘇抹了把冷汗回前臺去。
李總卻犯了難。他下午可是答應了顏孜群這個學弟，平安夜這天會放他老婆半天假。這下不知怎麽交代。
撥通顏孜群電話。顏孜群一聽秦蘇要加班到晚上八點，果然發難。“老李，你這什麽公司，怎麽可以讓員工平安夜加班啊。講不講人權啊，講不講勞動法啊。”他可是早就預約了秦蘇最喜歡的那家餐廳。又定了大劇院的話劇演出。這下全泡湯了。
老李對他這毫無原則的護犢子心态真是招架不住。忍不住吐槽他。“顏孜群，你整天讓你那些員工深加班，到我這裏我只讓你老婆開個聯歡會，你就大呼小叫。我這聯歡會可是下午上班時間就開始開了，還不夠人性化的。”
“我們是做軟件的不一樣，秦蘇一個小前臺你讓她加什麽班。不行，你得給我想法子解決。”他的平安夜計劃。“我們夫妻要是這次不能複合，全怪你這個黑心老板。”
老李被他恬不知恥的雙重原則搞得很是無語。“這怎麽能怪我呢……是你老婆主動要求做的。要不我找她去，你自己跟她說。”
“不！不！那不行。”要是讓秦蘇知道這工作是他給安排的，肯定不樂意。
“那我盡量早點放她走，總行了吧。”
“恩，那還差不多。”顏孜群覺得也不能太威逼他。畢竟自己老婆還得靠人家罩着。使出懷柔政策。“你那個倉儲管理系統回頭我再讓人幫你優化一下，再送你半年技術支持。”
老李高興不已。“是，是，多謝顏大工程師。”果然拿人手短。
這邊秦蘇回到前臺。見小尤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趕緊厚着臉皮湊過去。“那個……小尤。我送你吧。”
小尤瞥了她一眼。“今天我自己回家，不勞您大小姐送。”拎起包頭也不回的走了。
從這天起，小尤就開始将她當空氣一樣，毫不理會她。冷戰了三天。就在秦蘇以為她倆的關系就這麽完了。這天下班整理完東西下樓，看見小尤在大堂落地窗前一臉憂郁的望着窗外，外面正是雨雪交加。
秦蘇猶疑半天，走過去問她。“要不要我送你。”畢竟擡頭不見低頭見。
小尤看了她眼，終于不再把她當透明人。“我老公今天出差，你晚上有什麽安排嗎？要不我們去逛下百貨公司，順便在外面解決晚飯。”
一般小尤邀她一起吃飯，結果買單的都是秦蘇。想來今天也不會例外。秦蘇笑笑。“好啊。正好聖誕節前會有很多打折。”自從從家裏搬出來，都好久沒逛過百貨公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