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生前的暴風雪
熙攘的超市酒櫃前。
兩個男人對面站着,一語不發,周圍的氣氛将至冰點,只是兩個人的眼睛,都看着貨架上的某樣東西。
那是一瓶葡萄酒,瓶身在燈光下泛着微光,像是蠱惑人心的美女蛇。
剪裁良好的休閑服更顯得兩個人的俊美,此時卻是為了一瓶酒而大動幹戈,只因為兩個人一同看上了,誰也不讓誰。
詭異的氣氛沒持續多久,兩人的手機同時響起。
“阿月,怎麽了?”
“嬌嬌?”
手機那頭的女聲顯得有些氣若游絲,但是聽得出的柔弱。
“卿君然,你在哪,我被欺負了!”
“七寒,你老婆我被人欺負了!”
被欺負?
卿君然和七寒的冷汗直落,狐疑地對視,剛剛似乎聽到同樣的聲音出自對方的手機,難不成?
兩個大男人從對方眼裏看到無奈,擡腿就走。
那是離酒櫃不遠的地方,兩個孕婦氣勢洶洶的互瞪着。
陳嬌一手扶着腰,一手摸着肚子,“哼,才不跟你這個笨女人說話。”
原因是兩人就着草魚和鲫魚吃哪種魚好,産生了分歧,不知是孕婦的脾氣大還是怎麽的,兩個人竟然越吵越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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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卿君然朝自己這頭走來,本來鄒月還想再說點什麽,突然肚子一痛,她感到體內的力量在流逝。
她要生了!
鄒月現在哪管的上和陳嬌說話,也不諷刺了,捂着肚子哼哼唧唧,就是不肯向陳嬌低頭。
陳嬌本來是抱着看好戲的态度,但看到鄒月抱着肚子,死咬着嘴唇,也吓到了,她這才想起,鄒月好像要臨盆了。
但陳嬌也是個硬骨頭,剛剛在鄒月那受了氣,這口氣怎麽也得一兩個小時才能咽下,但是對一個孕婦見死不救,多大仇啊,陳嬌認命的緩緩上前。
鄒月忍着肚子絞痛,對陳嬌揮揮手,氣若游絲:“陳嬌,我和你沒完。”
聽到這句話,陳嬌滿頭黑線,看着氣勢,還是很有戰鬥力的嘛,讪讪收回手,心裏罵自己多管閑事,人家不領情呢。
痛!
一陣陣的痛楚向自己襲來,鄒月覺得這個世界都黑暗了,拍拍頭昏腦脹自己,暗想預産期不是還有一個星期麽,怎麽現在就陣痛了。
難道寶寶等不及了要提前出世!
鄒月覺得今天真是禍不單行,還撞上了陳嬌這個惡婆娘,現在連寶寶都要提前出世,還是在超市!
要不要這麽慘!
先到的是七寒,他快速走到陳嬌的身邊,左看看走看看,才松口氣問:“嬌嬌,誰欺負你了?“
“七寒你怎麽這麽慢,我……”陳嬌話還沒說完,猛然間肚子劇烈動了一會,她感覺似乎有什麽要破體而出,不由得汗顏,該不會,她也要生了吧。
“嬌嬌?”七寒見她身體晃動了一下,着急的又問。
“七寒,我要生了!”陳嬌費勁力氣說出一句,又拼命補上一句,“鄒月好像也要生了……不過,好像卿君然已經來了。”
七寒朝陳嬌指的那頭看去,卿君然已經抱起鄒月急匆匆的往外走,七寒也趕緊抱起有些暈過去陳嬌,緊跟其後。
兩個孕婦是一同被推上手術臺的,鄒月在路過陳嬌的時候使勁睜大了眼睛,惡狠狠的說:“陳嬌,最好別讓你的孩子和我的孩子同一個性別,不然……”
原本有些暈過去的陳嬌腦子瞬間清醒,也嗆聲:“鄒月,你也祈禱,最好以後我們不是親家!”
鄒月一聽,樂了,賊兮兮地說:“到時候管你是什麽性別,反正都是替我生的。這個親家,我們結定了。”
…….
雖然兩個孩子出生之前是暴風雨,好在出生比較順利,後陣痛卻已足月的陳嬌先于鄒月生下了孩子。
七家有兒,喚作七城。
那頭的鄒月卻是足足疼了三個小時,才不得不實施破腹産,這麽能折騰的孩子,卿君然心想,像個爺們一樣會喝酒的兒子肯定妥妥的,正開心的時候卻聽見醫生說——恭喜,是個千金。
還是個臉上帶着淺淺酒窩的女寶寶。
卿君然默,思索了半天,還是決定用心中想的名字。
于是,卿家有女,喚作卿酒。
等鄒月蘇醒後,沒一口血吐出來。
被當成國寶一樣的兩個孕婦,此時就住在一個病房裏,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老公,我要吃蘋果。”陳嬌躺在床上,沖着自己家老公喊道。
七寒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削好蘋果,切成丁,放在陳嬌的床頭櫃上。
忽視鄒月的眼光一直盯着那個蘋果。
她好想吃。
“老公,扶我起來。”今天的陳嬌特別溫柔,溫柔到七寒頭皮發麻,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麽事對不起她。
這女人竟然可以随意動作,而自己動彈不得,太氣人!
鄒月的眼神越發的怨恨了。
陳嬌裝作沒看見似的,又指揮她家老公:“老公,我要看寶寶。”
七寒狐疑地看向陳嬌,後者擺起一副傲嬌模樣,他認命地抱起小七城,誰讓他是妻奴呢。
當七寒小心地抱着小七城,輕輕放在陳嬌的身邊,鄒月的眼睛都亮了。
話說她也好喜歡男孩的,可是,偏偏男孩降落在那個惡女人家。
因陳嬌是順産,生的又是男孩,身體恢複的比較快,現在已經能夠稍微活動活動筋骨了,而只能破腹産的鄒月現在是疼得動都不敢動,又聽說小卿酒身體有些弱,從出生就放在保溫箱裏。
但是小七城就不同了,身強體壯的,連醫生都說這孩子非常健康。
鄒月心裏不甘心,要是自己生個兒子,拐了陳嬌家的女兒,讓陳嬌哭去,她可以傲嬌的笑。可是現在她家是男孩,自家是女孩,怎麽拐。
卿酒,小卿酒,我的卿酒,為什麽偏偏是個女孩呢。
鄒月的眼睛有些朦胧,卿君然一進門就看見自個媳婦眼巴巴的瞅着七寒家的小不點。
“阿月。”
輕輕的呼喚讓鄒月收回思緒,她眨眨眼睛,卻不說話。
鄒月一眨不眨地看着包裹在襁褓中的小七城,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就笑了。
卿君然全身一抖,心裏打顫。
莫非,自己哪裏得罪阿月了?
只聽得鄒月對着陳嬌那頭慢悠悠的說道:“我家酒酒一定不是你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