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回合還是羅望落敗

讓你活着也沒有用了。你見過我們的模樣,知道我們在哪裏,我怎麽會讓你平安離去?”

假乞丐滿臉痛苦之色,瞪大眼睛看着她,嘴唇哆嗦好像有話要說,但已經痛得無法開口,胸口被腳踩住更是連喘氣都艱難起來。

江如芷也從車內出來,看着她折磨着假乞丐,面有不忍,卻未阻攔。

“卡!”韓一策喊。

這場戲才演了一半,導演提前喊卡,羅望有點茫然,移開了腳。柯庭從地上起來,和羅望對看一眼,然後一起看向韓一策。

誰都不知道是誰出了問題,但反正不會是俞柳的問題。

韓一策舉着擴音器,頭疼地說:“感情呢?施如蘭對假乞丐的感情呢?我看你這是鐵了心要往死裏打啊?再來一遍!”

羅望連忙答應:“好!明白了!”

假乞丐在戲裏沒有名字,因為藩王世子對姓名很有忌諱,為了騙過師姐妹,如果行為都可以忍耐,但如果取了賤名,便好像連身份都低賤了,折損了皇室中人的身份。

正是因為這刻在骨子裏的傲然,他在扮乞丐時不論多麽逼真相似,也總會有幾個瞬間讓兩人感到違和。

這裏藩王世子使用了一種特殊的易容藥液,可以暫時改變相貌而不留下痕跡,但是随着時間流逝,藥液的作用會逐漸減弱,等到一個月期限過去,那藥液的作用便微乎其微,使用者慢慢便會恢複本人的面貌。

如今期限将至,假乞丐的面貌已比最初時清俊不少,根據夜裏偷聽的師姐妹談話,寶藏所在地應當不遠了,他便打算找理由離開二人去作部署。

這一個月的相處中,假乞丐與施如蘭你來我往,互相拆招,雖還不至于心生喜歡,但對彼此來說對方一定是極特別的人,至少是能激起對方的征服欲的人。

今日要分別,他猜到會有些波折,沒料到施如蘭竟然下了狠手。

但是這些日子裏,施如蘭殺過的人不計其數,如果真對他沒有半分感情,他此刻已是死屍一具。

二人心中都留有餘地,且都明白對方留有餘地。

Advertisement

他們心照不宣,仿佛那微妙的感情并不存在,然而它确切存在。

羅望朝俞柳看了一眼,正好俞柳也在看她。

視線相對的時候,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情意。

羅望抓住這種感覺,運用在表演中,終于将施如蘭的感情演活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感謝大家的評論!

感謝旭楓、陌阡雲、品茗、學習使我快樂、莫方抱緊我、joe的地-雷!=3=

現在是28號啦,那就明天見~

☆、第 51 章

最終沒能試出什麽, 施如蘭不再管假乞丐, 任其橫躺在路邊疼得無法行動, 駕着馬車揚長而去。

一刻鐘過去, 尾随在後的下屬才趕到此地救走受傷的世子。

之後,世子将他在師姐妹身邊聽來的消息并自己的推斷交給死士, 命其帶回王府。

民間力量活動頻繁,四處動蕩, 這時候如果發一只信鴿, 消息洩露不說, 鴿子也要被炖了。人力雖然慢一點,但更安全。

分出一隊人馬先一步趕往他推斷出的目的地, 世子帶領其餘人馬一邊繼續暗中跟随師姐妹二人, 一邊養傷。

與此同時,師姐妹二人遭遇新一輪襲擊,不得不棄車而走。

這兩天拍攝的主要是柯庭的戲份, 羅望比前些日子稍微輕松一點。

但也只有這麽兩天,等柯庭個人戲份拍完, 後面就都是羅望的主場, 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柯庭臉上的“易容妝”終于全部擦掉, 露出屬于他自己的模樣,嘴唇顏色化得很淺,發白的臉色透出一股虛弱的感覺,眼神卻淩厲逼人,貴氣與傲氣并存, 和乞丐形象一對比簡直帥到升天。

觀衆們在電影院中所看到的柯庭一幕比一幕英俊,直到這個時候,英俊的病中世子突然出現,“砰”一下擊中觀衆們的心髒,沖擊力和直接看海報上的俊臉絕對不一樣。接着觀衆們在倒敘的畫面裏看到穿着世子戲服英姿勃發的柯庭,再一個沖擊,基本上就被征服了。

羅望搖頭嘆:“觀衆看我們兩個,一開始穿得雪白發亮,九天仙女一樣,往後越來越沒法看,衣服也不幹淨了,頭發也不柔順了,動不動還要殺人,你說這電影我能圈到粉嗎?我的顏粉們看完恐怕都要取關我了。”

俞柳說:“不會,我喜歡。”

羅望“嘁”的一聲說:“顏粉很現實的,顏好看人家才粉,變醜了誰理你?你已經不客觀了,別再冒充自己是顏粉,你現在是女友粉好嗎?”

“好。”俞柳說,“那我是不是應該做一些女友粉想做的事?”

羅望眯起眼睛,審視着她。

俞柳雙眼釋放出大量想要親近的訊息。

确實有幾天沒上房車,羅望也有點意動,點頭道:“走,去補個妝。”

這會兒沒有她們的戲,她們一起離開了也沒有人關注。

俞柳讓羅望先上車,自己再跟上去,随手鎖了門。

羅望低頭看着她說:“你鎖車門的動作非常娴熟。”

“因為手指靈活。”俞柳回答道,走上車門口的臺階,伸出右手張開五指立在羅望面前,問,“要感受一下嗎?”

羅望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左手五指張開,套在俞柳手上,十指交叉握住說:“你來?”

她心想道:手指全給你按住,看你還想怎麽靈活?

俞柳笑了笑,擡高右手,将羅望的左手拉到自己的臉邊,看了一眼羅望,歪頭咬住她手背外側部靠近手腕的位置,咬住後稍稍用力再松開牙齒,看到皮膚上有一小圈紅印,俞柳用舌尖沿着紅印舔了一圈,看着羅望說:“嘴也很靈活。”

被這麽一舔,羅望手都軟了,從桡骨到肱骨都沒了力氣,左手臂軟綿綿地被俞柳吊在半空,投降說:“大佬我怕了你了,正常一點吧求求你。”

俞柳笑道:“我很正常。”然後走近一步,将羅望的左手拉到自己後背,按了一下意思是讓她抱好,再松開右手摟着羅望的後腰,讓身體貼在一起,兩個人不留一點距離。

一秒後,兩個人的嘴唇之間也不留一點距離。

見到喜歡的人,想要用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貼上對方的身體,想要讓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進入對方的身體,都很正常,不論是哪一個部分。嘴唇貼嘴唇,臉頰貼圓潤的小山,舌頭進口腔,手指進柔軟的小路,都一樣。

雖然現在只能讓嘴唇貼嘴唇,讓舌頭進口腔,但是其他的方式總有一天會實現。

俞柳發自本心地期待更多,而且不以表達期待為羞恥。

勻長的呼吸撲在臉上,浮現于腦海中的畫面是雲卷雲舒;急促的呼吸跑進耳朵,腦海中又電閃雷鳴,下起噼噼啪啪的驟雨;逃出密合的嘴唇的輕吟聲在腦海中輕飄飄放了一把火,焚燒了所有畫面,只留下本能。

俞柳左手壓着羅望的後背心,讓她們貼得更緊,右手從羅望的後腰下滑到臀部,不輕不重地抓了一把,軟中帶彈,手掌一下就酥麻。

羅望蹙眉“哼”了一聲,沒有睜開眼睛。

抓一下是情趣,兩下破壞情趣,俞柳深谙其中分寸,右手像船靠了岸安穩地停在那裏。

吻到餍足,嘴唇分開,比塗了唇蜜滋潤。口中呼出的氣帶着熱度和濕度,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真爽啊……”羅望失神地說。

有時羅望也會不吝于表達感覺。

俞柳喜歡她面對調戲時不造作的羞澀,更喜歡她突破羞澀之後的坦白。

聽到她反饋的用戶體驗,俞柳附在她耳邊說:“還有更爽的,想試試嗎?”

話說完,感覺到羅望呼吸停頓了兩秒,然後聽到回答:“謝謝我夠了,吃多不消化。”俞柳比剛才還要更滿足地笑了起來。

這一頓大餐結束,兩人暫時沒再上房車,結果沒過多久拍攝地轉移,場地條件較好,房車用不上被還回去了。兩人心照不宣地遺憾起來。

未拍攝的部分中有兩段大劇情,先拍的一段發生在師姐妹與世子分開後,二人直覺原定路線不安全,于是繞路去鎮上暫住,順便買馬。

飾演客棧老板娘的演員前面沒有戲份,直到這個時候才進組。

研讀劇本的時候羅望對這位前輩印象很好,是很有實力的演員,和李信一樣運氣不好沒紅。

冰冷的夕陽被吞沒,夜幕迅速籠罩這座安谧的小鎮,客棧裏的食客們還在對酌,住客們已經回到了房間。

這個普通的冬日寒夜裏,沒有人預感到災禍的來臨。

當食客酒足飯飽,勾肩搭背紛紛離開,跑堂的準備打烊的時候,忽然有幾名氣勢霸道的精幹男子踏進了客棧,點上一壺茶,向跑堂的問話。

老板娘多留了個心眼,聽見他們問兩個姑娘的行蹤,心覺不妙,罵罵咧咧道:“這個臭書生,已經拖欠兩日房錢了,我今天非要把他攆出去不可!”

等上了樓,老板娘向江如芷和施如蘭的房間跑去,急急敲開門說:“兩位姑娘,下面來了幾個練武的,好像在找你們的,你們快從後門逃吧?”

江如芷神色凝重,問:“你怎麽知道……”

老板娘道:“我開店這麽多年,什麽人沒見過?快,我那小跑堂肯定攔不住他們,一會兒他們就上來了。”

兩人随老板娘跑到後院,江如芷突然拉住老板娘,示意她不要說話。

安靜下來以後,院外樹葉嘩嘩聲中夾雜的腳步聲便明顯起來。

聽那些腳步聲的動靜,他們人有不少,翻牆也行不通,正思考對策,先頭來那幾人已經追到後院,與二人正面對上。江如芷擺手讓老板娘回客棧裏,便與施如蘭拔劍迎戰。

老板娘終究不放心,站在陰影中探頭看着。

圍堵後院的人開始撞門,“咚咚”的聲音像是殘酷的鼓點。師姐妹二人剛剛将幾人或重傷或殺死,還未喘息一瞬,後院門被撞開了。

一場鏖戰開始了。

這場戲要動用的武行有二十多個,是電影中的重頭戲之一,導演對這場戲的要求比平時更加嚴格。

天明之前能不能躺到床上,就看這一場了。

羅望和俞柳用足精神,将每一個動作做到張力十足,充滿力量感與美感,還要兼顧感情,一條拍完已經熱汗涔涔,下來喝口水就接着拍。

江如芷和施如蘭都已負傷,老板娘躲在陰影中看得揪心不已,雙眼含淚。

正在二人頑抗之時,一隊黑衣人忽然沖入,從外圍向內殺,緩解了二人的壓力。

這一路來從沒有哪方人馬在明面上幫助過她們,這些黑衣人出現如此及時,目的十分可疑。施如蘭突然向其中一位黑衣人攻去,那黑衣人并不應戰,擋了幾劍迅速撤離。

但這幾下已經足夠喚醒施如蘭的記憶——這些黑衣人的武功路數與她們遇到假乞丐前屢次遭遇的死士同出一脈!

施如蘭若有所覺,擡頭望向院牆,見一人孑然而立,臉上蒙着黑色布巾,身形似曾相識。

就在這時,幾人抓住破綻,同時向施如蘭襲來,眼看施如蘭無力招架,立在牆上的那名黑衣人沖了過來。

“是你!”

當他趕到施如蘭身邊時,施如蘭突然大喊一聲。

這黑衣人自然就是養好傷的世子。他聞聲頓了一下,就見施如蘭舉劍直直朝他面部刺來,渾然不顧身周敵人的襲擊。

經歷了無數次死亡,手上沾滿鮮血,施如蘭的性格漸漸走向極端,變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為了擋開那些攻擊施如蘭的刀劍,世子沒有躲開,讓她挑掉了自己的面巾。看着施如蘭眼中的興奮,世子深深凝視她一眼,飛身退出戰局。

幫助師姐妹二人殺盡敵人後,黑衣人也全部離開。

滿地的血藏在黑夜裏,客棧後院宛如修羅場。

施如蘭眼中嗜血的欲望也被黑夜隐藏。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電影劇情有點多,後面沒幾場戲了,不要急哦。

感謝大家的評論!

感謝不斷跳坑的手-榴-彈!感謝towkeke、等等、陌阡雲、晚飯只吃一碗飯、莫方抱緊我、旭楓、雌雄公母男女雞、品茗、塗塗、冒泡泡、一天一漁一魚的地-雷!=3=

提前祝大家假期快樂~後天見~

☆、第 52 章

見一地屍體都不動彈, 老板娘才敢走出來道:“兩位拿些傷藥再走吧?我已讓跑堂去取了。”

兩人身上都有傷口, 衣服上血跡點點片片, 江如芷點頭道:“多謝。”

老板娘:“這些人的來路不知兩位能否透露?好讓我們有個準備。”

江如芷搖頭:“我們也不清楚他們的來路。如果有人來問, 你便如實說,不用顧及我們。”

跑堂的捧着木盒匆匆過來, 老板娘望了一眼,轉回頭時餘光瞥到一抹銀光, 心髒急跳, 來不及多想一把推開施如蘭喊道:“當心!”

江如芷反應迅速立刻揮劍去攔, 卻聽得一聲輕微的入肉聲,還是慢了一步, 飛镖正正紮進了老板娘的心髒。

跑堂的手裏的藥盒“啪嚓”掉在了地上。

施如蘭咬緊牙, 一把抱起老板娘穿過客棧跑向醫館,江如芷臉色沉沉,翻查地上的屍體, 将留有一口氣的人全部斃命。

醫館已經休息,施如蘭粗蠻地一腳踹開門, 喊着大夫, 将老板娘放在床上, 她氣息已經十分微弱,大夫立刻披衣來看,為難地搖了搖頭:“有什麽話盡快交代了吧。”

施如蘭後槽牙咬得太過用力,腮幫子控制不住地抽動,低頭看老板娘, 她呼吸已經困難起來,斷斷續續地說了客棧和遺物的安排,便不再出聲。

聽她呼吸越來越弱,施如蘭眼中霧氣彌漫,融化了殺欲露出一分久違的脆弱來,彎腰在她耳邊問:“救了我,你後悔嗎?”

老板娘用氣聲回答:“不後悔。”

這是她留在世上的最後一句話。

待她咽氣,施如蘭将她帶回客棧,交代了她的遺言,留下些銀子為她置辦後事,與等在客棧的江如芷一同牽馬離去。

離別之際,跑堂的喊住她們,把傷藥交到了她們手裏。

這一次上路,氣氛比過去的任何一次都更壓抑沉悶。

行出幾裏,施如蘭問:“師姐你說,她後悔嗎?”

施如蘭接着說:“她根本不認識我。”

馬蹄“嘚嘚”,兩人并排騎在馬上。

今夜施如蘭心中的善念蓋過了惡念,她說道:“乞丐騙了我們,他的爹娘應當是手下假扮的。老板娘是第一個因我而死的無辜的人。”

江如芷:“這不怪你。”

“那要怪誰?”施如蘭說,“怪那些妄想掌控江山,要殺我們搶奪鑰匙的人?怪雲岫門扶助皇室?還是怪皇族寶藏?”

江如芷說:“怪貪念,怪欲望。”

施如蘭轉頭看她:“你有貪念嗎?你對這江山有欲望嗎?”

江如芷淡聲道:“比起江山,我更想安寧度日。”

“你難道還看不清?天下大亂,雲岫門也被血洗,我們誰都沒有安寧的日子過。從此以後我們只是飄萍。”

施如蘭說完,雙腿一夾馬肚,飛奔向前路,如一支箭疾射入夜色更深處。江如芷緊随其後,與施如蘭一同消失在夜幕中。

韓一策舉着擴音器:“卡!回來!”

過了一會兒,兩人騎着馬“嘚嘚”回來,羅望的身子随着馬匹的晃動左扭右擺,好不悠閑。

韓一策見她吊兒郎當的樣子,笑噴:“你這演的是江湖散客?再給你準備個酒壺挂腰上要不要?”

“要啊。”羅望由工作人員扶下馬,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大腿內側其實磨得挺疼,屁股也很僵硬,但這麽多人看着,她必須夠潇灑夠酷才行。

俞柳走過她身邊時,不露痕跡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羅望的牙立刻咬緊了,心中罵了句“混蛋”,追上去也拍一下俞柳的屁股,結果讓韓一策看見了驚得張大了嘴。

羅望臉上臊得慌,灰溜溜走到一邊去喝水。

牛玉萃準備了厚厚的軟墊讓她坐,給她披上軍大衣,說:“在劇組還是注意一點吧。”

羅望想反駁說是俞柳先動的手,顧及俞柳在牛玉萃心裏的形象本來就不太好,憋紅臉沒說話。這表現看在牛玉萃眼裏就妥妥是害羞,牛玉萃一邊感慨羅望長大了學會打人屁股了,一邊又憂心她臉皮這麽薄會不會受氣。

回到酒店剛過淩晨一點半,躺到床上已經近兩點。

休息時間只有四個小時,羅望知道自己應該睡覺,數了六百多只羊以後,她不得不面對現實,她失眠了。

刷微博看到郁苗苗的動态,想起郁苗苗說過今晚要熬夜錄綜藝節目,羅望試着打個電話過去,很快就通了。

“你這通電話真是及時雨,我憋了一肚子火,你不知道,我今天被欺負慘了!”

節目錄到一半錄不下去,正暫停休息。郁苗苗每個字都冒着火星,詳細講述一遍錄制過程中出的各種幺蛾子,重點痛罵褚期丹,說了五分鐘不帶喘。

羅望邊聽邊哈哈大笑,失眠帶來的焦慮早沒了。

“人家很委屈啊!節目組流程出錯耽誤時間為什麽不準備盒飯?人家可是‘月亮美人’,甩臉色怎麽了?真惹急了弄個月全食出來,看節目組拍什麽去?”

郁苗苗:“月全食?要把頭砍了嗎?我斧頭已經握在手裏了,什麽時候砍?”

羅望:“你看你的脾氣,說她欺負你,我一個字都不信。”

隐約聽見敲門聲,羅望捂住話筒仔細一聽,真有人在敲門,對郁苗苗說:“有人敲門,我去看看。”

“這麽晚來敲門,不會是變态粉絲跟到酒店了吧?看看是誰,不認識就讓他走,他要不走你就報警。”

“是啊,我都按了請勿打擾了,服務員應該不會敲門。”羅望走到門口,旋開貓眼蓋子向外看。

好幾秒聽不見聲,郁苗苗有點急:“是誰啊?羅羅別随便開門。”

發怔的羅望回過神,低聲回答:“是俞柳。”

她打開門問:“這麽晚了,有什麽事?”

俞柳看一眼她耳朵旁的手機,說:“打你的電話一直占線,有點擔心。”

郁苗苗:“哦喲!”

俞柳說:“沒事就好,你繼續吧,早點休息。”

郁苗苗:“這就走了?”

羅望:“等等,你打電話是想說什麽?”

俞柳:“軟件提醒你上線了,想問你是不是睡不着。”

羅望疑惑:“軟件?”

俞柳:“嗯,追星軟件,俞勁松推薦的。”

郁苗苗小小聲說:“啧啧啧變态。”

羅望:“……”

俞柳忽然湊近羅望的手機說:“你剛才說我什麽?”

“你聽見了?!”羅望退了兩步捂住手機下部,想了想應該捂聽筒,又捂住手機上部。

“沒有聽見,從你表情猜的。”俞柳說着走進了房間。

羅望發懵,接着反應過來是她自己往後退,所以俞柳把這當成邀請,不能說是犯規。

門都關上了,也沒法把人再趕出去啊?羅望默不作聲地走到客廳坐下。

郁苗苗:“喂喂?”

羅望:“喂……”這電話還要不要繼續打?俞柳進來是想幹嘛?

俞柳說:“你們繼續,我坐在你身邊就可以。”

活生生一個人坐在身邊,她繼續旁若無人地打電話,怪不禮貌的,而且很怪異,羅望想了想,幹脆開了免提說:“苗苗,我開免提了,俞柳也在。”

“哦,這樣啊。我有八卦要聽嗎?”

“當然要!在劇組信息太滞後,你就是我的精神食糧啊!”羅望努力讓自己放松,說完把音量開到最大,去燒熱水。

郁苗苗:“茹春愛和解辰分手了。”

正在往電熱水壺裏倒純淨水的羅望:“呃……”

郁苗苗:“剛分,好像還吵了一架,茹春愛很生氣,你說她為啥生氣?難道是因為解辰騙她說自己很可憐沒有錢,現在發現我操解辰有錢死了,痛恨他這種欺騙?”

羅望按下水壺開關,一路瞥着俞柳的表情走回來,想按掉免提,手被俞柳握住了。

俞柳微笑着說:“沒關系。”

羅望只好坐下來,回答郁苗苗:“應該就是因為這個。”

“還真有這種人!哇我真是大開眼界。”

羅望說:“她有些原則非常堅持,不容別人打破,她要分手我覺得不只是因為欺騙,還有解辰解決問題的方式讓她讨厭了。”

郁苗苗:“戀情被曝光馬上把公司買下來,清粉控評,讓攻擊茹春愛的人連屁都不敢放,這解決方式還不好?非要慘兮兮地攜手對抗世界?腦子有坑吧?”

羅望有點不知道說什麽。

郁苗苗笑着說:“你說喜歡她真實,我看她假仙。”

“真實啊?”俞柳突然開口,語氣不太尋常。

郁苗苗:“開工啦回頭見。”

羅望:“……”

故意的吧?精神食糧害苦我!

俞柳的手已經摸上了腰。

羅望說:“你不是只有一點吃醋嗎?”

俞柳:“滿分三點,兩次累積過線。”

羅望怒:“別诓我!你就是想親,胡說八道!”

“對,我就是想親。”

俞柳撕去面具,露出狼的本相,撲在羅望身上。

閉上眼睛,唇上熟悉的觸感讓兩人陷入一個瑰麗迷幻的世界,在那裏她們舒服,她們滿足,仿佛四片嘴唇天生就該這樣互相糾纏,這樣才圓滿。

俞柳的嘴唇軟,沒有那麽的軟,是堅定的有力的,有時吻得重了會讓她有一種被強硬掠奪的感覺,卻完全不讨厭。俞柳的吻不會過分甜,是清新的,一點也不膩,像催化劑,羅望吃到以後,藏在身體深處的欲求就會更快地出現,不知不覺地沉迷其中。

俞柳的手摸過羅望的腰和臀,力道剛好,讓羅望在暈迷中也能感覺到自己被觸摸着,感到身上的這個人在控制她的身體。她的左腿被拉起,兩腿之間讓出一個空位,俞柳填進去,将兩人的身體嵌在一起。

擔心她不适應這樣的姿勢,俞柳暫時沒有動作,只是輕輕地吻着她的嘴唇,過了片刻,搭在俞柳小腿後的羅望的左腳開始慢慢地蹭,往上蹭到膝蓋窩,再慢慢地往下蹭,來來回回,蹭得俞柳控制不住呼吸的頻率。

沒有過任何經驗的人打開欲望之門以後,那些潛伏着的本能如洩洪一般洶湧而出,她還不懂得如何掌控,只好随着本能去做,這樣帶着天真的誘惑,比成熟的誘惑更令人無法抵擋。

自控力極強的俞柳面對這般勾-引,也只能和新手一樣繳械投降。

作者有話要說: 沒沒沒,還不開車,可以解開安全帶準備下了麽麽啾。

ovo感謝大家的評論!

感謝不斷跳坑的手-榴-彈!感謝品茗、陌阡雲、莫方抱緊我、塗塗的地-雷!=3=

假期快樂!後天見~

☆、第 53 章

吞吃, 想要把對方吃進肚子裏, 徹底化為一體。

眼皮蓋住了房間的燈光。空氣變熱變漲, 變成潮水, 推擠着兩人嵌得更加緊密,潮水拍上她們的身體, 浪花上翻卷出無數透明的小泡泡,炸開變成了黑暗裏的彩色小閃電, 像魔法一樣。

羅望抱着俞柳的後背, 手掌好奇地撫摸着, 有點小心翼翼,從肩膀到腰這麽探索似的摸過去, 返回來雙手抱着俞柳的肩膀。

停一會兒, 又去摸一摸俞柳的肩胛骨,沿着輪廓摸一圈,不知道接下去該摸哪, 消停了用雙手簡簡單單摟着俞柳的腰。

俞柳想摸的地方就多了,只要手碰到羅望身體的一瞬間, 該怎麽摸、從哪到哪, 大腦自動設定好了方案, 她需要做的只有克制旺盛的欲望,讓兩只手放在對羅望來說安全的地帶。

這場春風春雨花香馥郁的戀愛中,撫摸親吻擁抱都是情趣,克制是更高一級的情趣,令俞柳食髓知味, 心髒如初戀般總是悸動,難以自控。

水壺裏的水持續升溫,直至劇烈沸騰起來,“咕嘟咕嘟”的聲音響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安靜了。

羅望起身去倒水的時候,水已經不燙了。

俞柳坐在沙發上,看着羅望端了兩杯水走來,眼裏寫滿了欣賞。

長時間熱烈的親吻讓羅望的眼角泛起了紅,眼神水水潤潤,還帶點恍恍惚惚,像含了露水的剛醒的鮮花,修長勻稱的雙腿從視覺上拔高了她的身形,瘦條條,比例漂亮,氣質清清爽爽,嬌美而不沾俗氣。

這樣的人,除了喜歡着,也沒有別的辦法。

杯子裏是開水兌純淨水,羅望坐下小口啜了兩下,溫度稍稍燙了點,放下杯子等水溫降。

羅望問:“你也睡不着嗎?給我打電話之前在幹什麽?”

俞柳:“在想你。”

羅望作冷漠臉:“激情已經退去,請你适可而止。”

俞柳笑道:“我在想你今天的打戲,非常精彩。”

羅望晃腦袋:“我天天練呢。”

俞柳:“還想你打完之後的喘息聲。”

羅望嫌棄:“你這個人,太色-情。”

俞柳看着她的臉:“那也是因為你先有色,我才會情不由己。”

羅望白眼翻上天,長得漂亮也是錯嗎?那她認了,她罪無可赦。

俞柳:“好了,說認真的,為什麽睡不着?”

“想劇本啊。想江如芷為什麽最後下決心去争奪江山,從劇本看,應該是施如蘭那一段‘你難道還看不清……從此以後我們只是飄萍’埋下了種子,後面施如蘭告訴了她們的身份,她有了理由和名義,但是要說她對江山有什麽責任感,對至高無上的皇權有欲望,從劇本上江如芷這個人的性格,我覺得看不出來。”

一開始拿到劇本,羅望就知道江如芷最後做了皇帝,正是歷史上第二位女帝,敬敏皇帝。有這個先入為主的印象,加上江如芷是配角,心理變化層次不如施如蘭豐富,羅望沒有特別關注這個角色,注意力幾乎都放在自己的角色上。

在羅望心裏,江如芷與敬敏皇帝二者形象是撕裂的,就像很多根據歷史題材改編的喜劇類電視劇一樣,不能真的把電視劇中人物的形象往歷史上套。

但是現在,也許随着拍攝時間變長,羅望越來越入戲,也可能是因為和俞柳的關系發生了變化,連帶着對俞柳所扮演的江如芷也産生了更大的興趣,羅望忍不住思考江如芷最終劍指天下的原因。

《劍指》這部電影的名字包含兩重含義。

一重是“劍指天下”,電影中的主要矛盾便是各路人馬想要染指江山,觊觎皇族寶藏,明争暗鬥殺戮無休。

另一重是“你的劍指向誰”,暗戀者榮有義的劍指向自己心儀的江如芷,師父裘素衣的劍指向徒弟江如芷,施如蘭的劍指向了榮有義,指向了自己的生母裘素衣。

“發生在江如芷和施如蘭身上的所有悲劇,都是因為天下。”俞柳說道,“最後,師父不是師父,師妹弑母遠走,過去的生活已經結束,寶藏就在她面前,她是公主。其實不需要什麽一定的充足的原因,這一切是順理成章。傷痕累累的天下需要一個有殺伐決斷,同時謹慎明敏的皇帝,她就是這個人,所以她成功了。”

羅望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俞柳摟過羅望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放輕聲音說:“天下是汪洋,有的人坐小舟,穩住小舟不翻就是他最大的願望,有的人造了堅固的大船,覺得安全了,就想要些別的,有的人組建了艦隊,成了海上霸主,但是海上飓風到來的時候他也擋不住。所有人都要看海洋的臉色,江如芷不見得比別人更有統禦天下的能力,她只是選擇了開始,然後歷史推着她走,把她推到那個位置。望望,你困了嗎?”

“嗯?”羅望費力地眨了兩下眼睛,接着大大地打個哈欠,困倦的眼淚滑到俞柳衣服上。

俞柳低頭看了看,幫她擦掉臉上的水痕:“睡覺吧?”

羅望蹭着她的衣服點了點頭。

俞柳半擡起身子,一手抱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從她膝蓋下穿過去,說:“抱着我。”

“不用,我能走……”羅望閉着眼睛說,兩只胳膊環上俞柳的脖子。

俞柳笑了笑,穩穩起身把羅望抱了起來,放到卧室床上,蓋好了被子。

羅望安寧地躺着,已經是半昏半醒的狀态,俞柳不舍得走,彎腰蹲在床邊,手指撫着她的臉頰。

面容像世上最美的花朵,性格像柔韌堅強的樹,誰能這樣幸運地陪在她身邊?

是我。

俞柳嘴角上揚。

這種心情,就是想現在給韓一策發巨額紅包,想打電話告訴俞勁松配得上羅望的人就是你的親妹,想環游世界在這顆星球印滿她們的足跡,想在床邊看着她直到天亮。

但是現實不容遺忘。

俞柳看了一分鐘,聽羅望的呼吸變得悠長,便關掉燈光離開了。

只有三個多小時的睡眠時間,明天對她們來說都是辛苦的一天。

早上被牛玉萃的電話叫醒,羅望從床上坐起來,腦子混混沌沌的醒了半天神,又收到牛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