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結局

“月!”孟星河嘶聲哭喊着,同時大聲地叫道:“叫救護車!快!先救她再管我!如果月死了,那你就和老媽守着星河集團過下半輩子吧!”

他話音剛落,他手中的玫瑰花中就傳來了孟玉坤壓抑着怒火的聲音:“陳秘書,狙擊手誤傷了鐘離月,讓救護車出發吧。”孟玉坤身邊的陳秘書立即按照他的吩咐去安排救護車和醫院,孟玉坤則繼續說道:“她要是活過來了,孟星河你給我乖乖回星河集團來上班,不然,我不能保證這樣的事情還會不會發生!”

“那你盡管去做,如果她死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多活一秒!”

“你!”隐藏式對講機另一頭的孟玉坤被這個跟自己一樣倔強的兒子氣得不住地咳嗽,但是他拿他毫無辦法,就如這麽多年,他強取豪奪來的妻子早已成了他最得力的生意夥伴,他們之間的關系也早已難分你我,可他卻知道他從未擁有過她的心,盡管他們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和令人豔羨的家庭,可她不愛他,這點就像他這個不聽話的兒子一樣,他對此毫無辦法。他長嘆一聲,看着摩天大樓玻璃幕牆外西沉的落日,終于關掉了手上的對講機。

兩天後,S市人民醫院的VIP病房裏,鐘離月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守候在一旁的孟星河。

“星河。”

眼下帶着淤青,正昏昏欲睡的孟星河突然聽見她的聲音,頓時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累了睡着了正做着美夢。

虛弱的鐘離月看着呆愣的孟星河,用力握了握他包裹着她的小手的手掌,他看着她蒼白的面容,這才反應過來,她真的醒過來了!

“月,你這個傻瓜!為什麽要撲過來?”

“因為,因為我愛的人有危險。”

“笨蛋,我是誰啊,我可是孟星河啊,有我在的地方就不會有危險,你以為我去找你,我爸媽不會有所準備啊?自從我小時候被綁架那次之後他們就已經有了萬全的準備來應付那天的情況了,可是他們沒算到你這個傻瓜居然會那麽拼命地來救我,本來應該萬無一失的計劃,因為你的傻氣,這下不僅你自己受了重傷,還差點害死我們的寶寶。”

“我們的寶寶?!”

“是啊,你多大的人了?自己懷孕了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鐘離月感覺能夠撿回一條命已經夠萬幸了,居然還懷上了孟星河的孩子,她這下不只是感覺到劫後餘生的喜悅了,她有些懊悔,同時又有些擔心那天會不會撲得太猛,那重重的一摔會不會對肚子裏的孩子有影響呢?

孟星河摸着她手上掙脫繩索時刮破皮的傷口,故意折磨她地說道:“趁我分散宋雅章注意力時候有腦子偷偷弄松繩索,撲過來的時候怎麽沒想想我為什麽被她拿槍指着頭還那麽淡定?”

“星河……”

孟星河知道她着急,于是告訴了她結果:“孩子沒事,但是接下來你可得好好養好身體了,不然,也不能保證孩子能不能保住了。”

“我一定好好休息!”

“嗯,要不要再休息會兒?”

“怎麽了?你要走啊?”

孟星河噗呲一笑,說道:“我去叫醫生。”

鐘離月為自己的粘人感到不好意思,孟星河并沒有讓她太難堪,給她掖了一下被角就出去了。

醫生檢查過後,一切正常,放松下來的孟星河很快就在旁邊的陪護病床上睡着了,鐘離月正專注地看着他,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她以為是護士,回過頭卻發現了孟夫人。

“于德說你是個好女孩。”

“于德?”

“就是劉管家。”

“哦,那我受傷的事情,他知道了麽?如果他還不知道的話,希望夫人您別告訴他了,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畢竟,惹得大家都擔心也于事無補。”

孟夫人看了看這個自己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醒來卻還擔心別人的女孩,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她,說道:“你是真的這麽善良,還是你想獲得我的好感,從而順利嫁入孟家?”

鐘離月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個剛才和她談起劉管家時候還一副柔軟面孔,此刻卻突然恢複往日高高在上姿态的女人,她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您知道星河為什麽會被我吸引麽?”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我正在回答您的問題,星河之所以會被我吸引,也許是因為我和您不一樣,您是那種會為了嫁入孟家會抛棄自己愛人的女人,我不是。”

“你懂什麽!他還年輕,他以後會知道我這種女人的好的,理智才是女人最大也最難得的魅力。”

“所以是因為理智所以抛棄了年輕時候的愛人,劉管家,不是麽?”

“你!是星河這麽告訴你的麽?”

“不,是我自己猜到的。七年前,我在一覽風華孟家別墅裏住過一段時間,別墅裏的傭人并不少,可是有一間房間,還有客廳裏的一些畫像劉管家卻每天堅持自己打掃,有一次我晚上餓了起來找吃的,他正一邊擦着一幅畫像一邊無聲流淚,那是您的畫像,雖然和現在的您不太像,但是我能看出來是您。”

“你确實聰明,但是你錯了,當年抛棄愛人的不是我,是他!就在你被綁架的那天,這個懦夫再次抛棄了我,他寧可死也不願意鼓起勇氣不顧一切地愛我一次,這個懦夫!”

鐘離月震驚了,這兩個人裏面先放棄的人竟然是劉管家?可既然如此他為什麽會在夜裏看着愛人的畫像流淚?而且,劉管家為何會在她被綁架那天死去了?一定還有什麽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劉管家去世了?!”

“這個笨蛋,他居然為了讓我告訴星河你被綁在哪裏以死來威脅我,他,他為什麽就不肯相信我,不肯和我好好談一談,他相信你是個好女孩,可為什麽不肯相信我,嗚嗚嗚……”

鐘離月看着面前這個失聲痛哭的女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剛才她說劉管家是為了讓她告訴星河自己被綁在哪裏才自殺的,那麽自己的被綁架難道與她有關?

“您就這麽不喜歡我?就因為覺得我配不上您的兒子,您就讨厭我到巴不得讓宋雅章殺了我?您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指望他來相信您?換句話說,他如果不死,您還會告訴星河我被綁在哪裏麽?”

孟夫人看着眼前的女孩,老實說,她對鐘離月确實毫無好感,也許,鐵石心腸如她如果不是親眼目睹至愛的死去,真的會任由這個女孩死去。

“我想恨您,可是劉管家為了救我死去了,您是他的至愛,我無法恨您。”

“我也想恨你,可是他的死終究是因為我自作自受,我也算自食苦果,你的命是他救的,我也無法恨你。”

“當年劉管家為什麽會和您分開?”

“我大學時候生過一場病,雙腎壞死,玉坤利用孟家的影響力替我找到了□□,我雖然命是保住了,可是移植手術還有每年需要的昂貴醫療費用讓于德退卻了,那時候我還在病床上,他卻以無力承擔我的後半生為由抛棄了我,等我們再次見面時,他窮困潦倒,玉坤可憐他,就讓他在孟家做了管家,我們此後雖然經常見面,但是已經形同陌路了。”

“您有沒有想過,那個□□為什麽那麽快找到了?”

“你在暗示什麽?你想說我的□□是來自他?”

鐘離月點了點頭,說道:“我說下我的猜想,您看看合理不。他願意為您捐腎,可是他沒有錢,孟玉坤有錢,于是兩個人達成了合作,他為您捐腎,孟玉坤負擔手術費以及以後維持您生活的一切費用,并且允許劉管家留在孟家,可以繼續守護您。”

“于德……”孟夫人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淚水如決堤之洪一般地湧出。

“劉管家之所以自殺,也許除了救我還有其他原因。這麽多年,他生活的并不好,孟家會承擔您的醫療和健康費用,卻不一定會承擔他的,或者說一定不會承擔他的,也許,他的身體近來又出現了其他的問題,他還是像當年一樣窮困,可是他也像當年一樣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被您知曉,自殺也許可以掩蓋一切。您說他不相信您,可是他想着的從來只有您。也許,您可以去見見他的醫生。”

孟夫人在鐘離月的提示下離開了病房。

鐘離月轉過頭看了看陪護病床上的孟星河,他的眼睛果然是睜開着的。

“你會怪我嗎,星河?這樣将劉管家和孟夫人的事情揭穿,必然會導致你父母關系的決裂。”

“這麽多年了,他們之間的關系早就名存實亡了,更何況,我知道你想做什麽。”

“那你贊成麽?”

“嗯。畢竟權勢和金錢還是掌握在善良的手中比較好。”

一個星期之後,孟夫人辭去了在星河集團的職務,将名下股份全部轉讓給了其獨子孟星河,然後獨自回到了孟家位于Q市一覽風華的別墅中,星河集團董事長孟玉坤在得知夫人離開的消息後也緊随其後将股份轉讓給了孟星河,然後即也去往了Q市追随其夫人,只保留了自己在星河集團的職務,以待其子将來能夠全權領導星河集團之後再做交接,二人此後便甚少在公衆面前露面。

三個月之後,星河集團繼承人孟星河與沐雨公司副總裁鐘離月結婚,二人同時在婚禮上宣布了星河集團收購沐雨公司,同時星河集團将所有研發成果與沐雨公司共享的決定。

又過了半年,二人生下了一子,鐘離月醒來時看見了正在身邊專注地看着一個舊手機的丈夫。

“在看什麽呢?”

“在看我們的從前。”

“你怎麽知道密碼的?”

“我一直就知道是我的生日,但是以前不敢試,現在敢了。”

“你的微信頭像在我們分手之後就換了,一直用到現在,那是哪顆星呢?”

“那不是星星,那是月亮,是從行星上看見的月亮。”

鐘離月低頭一笑,握住了丈夫的手,旁邊的孩子不知是不是聽見了父母說話,竟然也從襁褓中伸出了一只小手,二人相視一笑,同時握住了那小小的皺皺的甚至還發紅的手指。産房外面有一群正在焦急等待的人們,醫院外面還有層層圍得水洩不通的記者和好奇的人們,可是他們卻并不着急出去,只靜靜享受着這溫馨的時刻。

☆、番外一 小王子

巴黎,早上六點,在酒店中醒來的鐘離月打開了郵箱中助手發來的簡報,依舊是國內外的重要新聞以及行業內各大公司的動向,在簡報的最後,有一張新聞的截圖,截圖和以上的內容分開了幾行,圖片也不夠大,顯示出了簡報制作者在加上這張圖片時候的猶豫,但是截圖的內容又過于重要,使得截圖的制作者盡管不願意放上它,卻也不得不放上。鐘離月點開了那張截圖,截圖上的男人她再熟悉不過了,那是她的丈夫,星河集團的董事長,而在他的身邊,一名清純秀麗的女子緊緊依偎着他,他雖然并未如女子那樣含情脈脈地看着對方,可是臉上的微笑表明了他對這名女子的親近并不讨厭。照片的旁邊用誇張的大字寫着新聞的标題——繼沐雨公司之後星河集團又欲與徐氏集團聯姻?!新聞的內容想必是八卦多過實質,無非是想捕風捉影地說明近日越走越近的孟星河與徐氏集團董事長徐慎獨不久前回國的妹妹徐善然之間似乎有着不可告人的關系,鐘離月并不屑于去看新聞的內容,她關掉圖片之後即關掉了電腦。

時間還早,她的團隊在經過幾個月的艱苦争取之後終于在昨天拿下了沐雨公司在歐洲的首個合作夥伴,此時,整個團隊的人員應該都尚在放松下來後的睡眠中,她卻早早地就醒了。這半年來她整天忙着歐洲項目,不是三天兩頭地出差就是在公司裏加班,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她與孟星河的聯系越來越少,而孟星河忙着接手星河集團也是忙得不可開交,整天滿世界跑,她偶爾有空的時候他沒空,而他好不容易閑下來時候她又不在,她這一閑下來才想起二人已經有足足兩個月沒有見過面了,昨天是她帶領的團隊首次進入歐洲的具有裏程碑式的日子,她的丈夫居然沒有向她道賀,反而是在今早的簡報上見到了他的緋聞。她有些想笑,二人經歷了那麽多,可是沒想到他們也會像尋常愛人那樣面臨第三者插足的問題。

她換上了便裝和運動鞋,準備去酒店附近的花園裏跑跑步,這座美麗的花園她在剛入住的第一天就想去看看,沒想到第一次去那裏竟然是她即将離開的時候。

她走到酒店大堂的時候酒店前臺的服務生叫住了她:“Excusez-moi, Madame!”

她疑惑地靠近那個金發碧眼的少年,少年一臉溫暖笑容地看着她,然後從前臺的桌子下方拿出了一捧帶着露水的鮮花,粉紫色的碩大飽滿的花萼美麗而清新,花萼下鮮綠的枝葉用絲帶纏好了,馥郁的香氣和好看的樣子着實使她的心情好了很多,果然,孟星河還是沒有忘記她的,雖然昨天沒有打電話祝賀她,可現在不是送來了鮮花麽?她一改往日的嚴肅冷淡,對少年感激地笑了笑,問道:“這是什麽花呢?誰送來的呢?”

“Pivoine!”少年高興地說出了花的名字,然後低下頭腼腆地告訴她,這是他親手種的,知道她今天就會離開巴黎,他特地早上來酒店前摘的。

知道不是孟星河送的,她臉上的笑容不禁暗淡下來。

“怎麽了?您不喜歡麽?對不起!”

“不不,不是您的錯,花很好看,我很喜歡,謝謝!”

聽見她說喜歡,面前這個像小王子一樣的少年才重新恢複了笑容,那溫柔如水的雙眼還有臉上溫暖的表情令她不忍心拒絕,她于是決定不再停留,向少年道過謝之後就離開了酒店。

清晨的公園裏人并不太多,碧綠的湖水中潔白的天鵝成群結隊地戲着水,湖邊黃色的水仙花正盛開着,水仙叢的後面是大片的玫瑰園,各色玫瑰争奇鬥豔,園中兩位耄耋老人互相攙扶着正欣賞着千姿百态的花兒,偶爾互相私語幾句,然後兩人便開懷大笑。

鐘離月看着此情此景腳步不禁慢了下來,正在這時,一個好聽的女聲叫住了她。她轉過頭看見了一個留着長長的棕色頭發的女孩,女孩美麗的臉上一雙褐色的眼珠溫柔而又明亮。女孩走近她之後告訴她,她是附近大學的學生,即将畢業了,她的作品将會在美術館展出,她希望邀請鐘離月去參觀她的畫展,鐘離月欣然地接受了女孩的邀請,在她從女孩手中接過邀請函時,女孩誇了一句:“真美的花兒,就像您一樣美,我可以給你們畫張像麽?”

“當然可以。我需要擺什麽姿勢呢?”

“不用擺,就像您剛才跑步那樣拿着花兒就行,動作和表情盡量輕松。”

“好的。”

因為一束花,她和這個叫Diana的女孩在百花盛放的公園裏度過了一個早上,告別時候女孩再三叮囑道:“請您一定要來呀!非常希望再次見到您!”

“好的。”她答完之後突發奇想地說道:“這束鮮花可以送給你麽?另外,可以再給我一張門票麽?我想再邀請一位朋友去。”

“當然可以!”

于是,二人分開時Diana手上多了一束鮮花,而鐘離月的口袋裏則多了兩張畫展的邀請函。

回到酒店的鐘離月在大廳裏見到了團隊裏的其他人,衆人正因為她的失蹤而焦急不已,此時她突然出現了,衆人看着她又有些欲言又止。她知道大家的擔心,于是微笑着說道:“怎麽還沒去度假?早上不是給你們發了郵件給你們十天假期麽?怎麽,都沒想好去哪?”

“Arana……你還好吧?”

“這是在擔心我麽?行了,我很好,但是你們的假期可有且只有十天啊。”鐘離月看了下手表,然後繼續說道:“現在是11點半,你們已經浪費了一個早上了,還不快走?好好地出去享受只剩九天半的假期,然後回來好好賣命。”

“你想去哪?我們陪你。”

“怎麽,和我一起呆了幾個月了還沒受夠麽?我準備就在這裏度假,據我所知,你們中的不少人對威尼斯和阿爾卑斯山一直神往不已,真打算放棄?”

“要不,Arana你和我們一起去吧。”

“我就不去了,和你們年輕人玩不到一起。行了,我早上醒太早,這會兒得去補個覺,等我醒來時候希望你們都不在了,十天後再見吧!”

衆人看着她輕松離去的背影,突然覺得也許是自己多慮了,這樣的女人怎麽可能會被第三者插足?于是衆人各自散去,很快就确定了度假的線路,不到午飯時間就都離開了酒店。

回到房間的鐘離月卻是心緒難寧。她打開了手機,裏面孟星河最後一次聯系她還是一周之前,二人當時談的也都是工作的事情,談完之後就各自睡了。“我們之間的關系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呢?為什麽現在的關系會變成純粹的合作夥伴了呢?”她想不明白,二人婚後各自在事業上屢創佳績,沐雨和星河集團的業績完全獲得了雙贏,可是他們在忙于工作的同時卻是漸行漸遠,二人見不到面不說,就連平時的聯系也是匆匆忙忙的,而且多半都是為了工作。

她感到頭痛不已,決心換下衣服之後好好睡一覺,可就在脫下外套之時摸到了口袋中的門票,她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将兩張門票夾在錢包裏之後倒在了床上。

她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傍晚,她起床後洗了個澡,換了一身精致的裝束,然後下了樓。

“Pascal,謝謝你的花,我早上遇到了一個美麗的姑娘,用鮮花找她換了兩張明天美術館畫展的邀請函,你願意陪我去麽?”

“當然願意了!我明天正好休假,我開車來酒店接您吧?”

“好。那我先出去了,再見。”

“再見!”

鐘離月去了酒店附近的餐廳,吃完飯之後又去劇院聽了會兒歌劇,然後慢慢步行回酒店。一路上年輕的情侶們嬉笑着從她身旁走過,帶着孩子的夫婦們有說有笑,獨行的她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偶爾有路過的好心人在經過她身旁時問道:“女士,您還好麽?”

她微笑着點頭示意,心頭卻是泛濫的悲涼。該死的孟星河此時在哪裏呢?在幹什麽呢?她不想懷疑他,可新聞圖片上他的微笑卻像一根刺,慢慢地刺痛着她對他的信任。

寂寞的一夜就這麽過去了,第二天的她決心打起精神來去看畫展,等她從樓梯上下來時Pascal已經等在大廳裏了,手上依舊是一束美麗的法國牡丹,他換了一身好看的西裝,整個人顯得更加光彩照人,清晨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美如同童話一般浪漫,如果是少女時代的她可能會因為這樣驚心動魄的美而陷入愛情,可現在的她卻只希望這俊美的少年能變成另一個人,一個此刻不可能出現在此的人。她閉了下眼睛,接過了Pascal手上的花。

“哇,很好看的車。”

“喜歡麽?”

“不太适合我,我們還是趕緊出發吧,不然趕不上畫展開幕了。”

“好的。”

二人到美術館時正看見Diana和一群人站在門口說話,她在見到鐘離月時興奮地喊道:“Arana,在這裏!”

鐘離月和Pascal于是走近了人群,Diana的眼睛在見到Pascal時明顯比平時更加明亮了,她用手摸了一下頭上的發飾,然後看着鐘離月手上的花,說道:“好美的花兒,和那天的一樣,是給我的麽?”

鐘離月看了Pascal一眼,Pascal點了點頭,然後從鐘離月手上拿過了鮮花,遞給了Diana。Diana在接過鮮花時手指輕微地顫動了一下,然後高興地說道:“謝謝!我陪你們進去吧?”

“好的。”

三人于是一同進入了美術館,老實說,鐘離月對油畫的了解非常粗淺,要不是Diana一直在旁邊介紹,她可能根本都看不懂Diana的作品,但是她驚喜地發現Pascal聽得非常認真,講解自己畫作時候的Diana果然散發出了非凡的魅力,而這種魅力對于經營舊式風格酒店的Pascal是有着致命吸引力的,鐘離月見自己的苦心終于水到渠成了,于是以上洗手間為由悄悄地離開了二人。

她在去洗手間的路上經過了一副鮮有人關注的畫作,只稍微瞥了一眼她就驚呆了,那不正是Diana昨天為自己畫的麽?畫作前站着一個人,那個背影她再熟悉不過了。她走進那人,正要開口,那人卻突然回頭疑惑地看向她。

“對……對不起……我認錯人了,不好意思。”

竟然不是他,自己居然會認錯人,太尴尬了,她于是道完歉慌忙離開了。等她再回過頭看那人時,卻發現二人其實根本不像,只是同樣都是黑發而已,而這僅有的相像之處竟然會讓她認錯人,她一定是被嫉妒和思念折磨得有點糊塗了。

看完畫展後Pascal送二人分別回了住處。

第二天鐘離月正要出門卻被Pascal攔住了,他示意她往門外看,這一看不打緊,門外竟然聚集了裏三層外三層好幾十個記者,二人趕緊往酒店裏面走,這一下引得門外的記者們頓時對着二人又是一頓猛拍。

上到二樓後Pascal向她解釋道:“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們昨天去美術館的照片被人刻意發了出來,我們恐怕不能再待在巴黎了,雖然Diana的生活暫時還沒有受到影響,但是她恐怕得和我們一起離開一段時間。”

“Pascal,既然你已經看過新聞了,那你應該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我們的照片确實是被人刻意發出去的,發照片的人目的尚不明确,我不能走,我得留下來調查清楚。你和Diana一起走吧?你看着我,你面前的這個女人和你沒有任何共同語言,你對我也一無所知,可是你和Diana會是彼此的精神伴侶,嘗試一下,你們會愛上彼此的。”

“可是你呢?”

“我可不是一個會被第三者打敗的女人,放心吧。”

“可是……”

“沒事的,如果你和Diana走了,那我自然就會沒事了。”

Pascal看着她堅定的眼神,發現自己确實對面前這個迷人的女人一無所知,他抓過她的手,在她手心裏寫上了他的手機號,然後說道:“如果應付不來,或者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一定要聯系我。”

“好的。”

送走Pascal之後鐘離月決定先回酒店房間避一避,等她到了門口正要開門時,卻被人從背後一把拖進了隔壁的房間。她正要大叫,卻發現那個“劫匪”正是她那失聯多日的丈夫。她松了一口氣,問道:“什麽時候來的?”

“昨天淩晨。”

“為什麽現在才找我。”

“我想看你會不會主動回去找我。”

“不會。”

“那在畫展上看見和我背影有那麽一丁點像的男人為什麽會認錯?”

她啞口無言。

“你不想問我什麽麽?”

“不想。”

“為什麽?”

“因為此刻要将你撲倒的人,是我。”鐘離月說着就一把将孟星河推倒在床上。

她騎在他的腰上,手指從他嘴上慢慢滑下,鑽進了他的領口,在他的喉結上上上下下地撩撥着,他正要翻身将她壓住,她卻發話了:“你呢?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

“也沒有。”

他一個翻身将她整個人禁锢在了自己懷中,居高而下地看着她,說道:“我要知道我娶的是鐘離月而不是沐雨公司。”

“好。”

“我不是說今天,我要以後每天都能知道。”

“但是沐雨……”

“讓徐善然來幫你好不好?”

“她願意麽?”

“你以為你老公是白出賣色相的麽?”

“你不怕徐慎獨打死你?”

“我來的時候在機場碰到徐慎獨了。他已經打了我一頓。”

“打了哪裏?”

“這裏。”他說着就把她的手放到了某個已經膨脹的地方,她臉上一紅,随即拉開了他的拉鏈。

身上的男人對于她最是沒有抵抗力,而他對于她又何嘗不是最大的誘惑?□□很快就彌散在整間屋子裏,偌大的房間裏片刻便只餘令人耳熱的喘息與身軀的不斷起伏……

等他準備拉她起身去吃飯時,她手上Pascal的電話號碼赫然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嫉妒讓才平息下來的□□再次燃燒起來,他将她拉入懷中,走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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