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二節課下課後,楊老師竟然把楊思甜叫進了辦公室

幫忙,他也會讓班齊把原圖交出來還她公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

☆、事實

陳致遠回家後就确定了鐘晴的話是真的,陳爸爸的話是最有力的證據。

但他沒想到班齊竟然也會合夥做出這種事來,班齊向來是一個是非分明,正義感很強的人!

陳致遠給班齊打電話詢問這件事,而班齊竟然一口就承認了,這件事确實是經他手辦的,是他托爸爸影樓裏的員工幫忙修圖的,底圖是他新認識不久的一個朋友給的,說請他幫忙,他沒有多想就答應了,至于照片到底怎麽修,修成什麽樣子的,他一概不知,他帶那個朋友到影樓介紹給修圖的人,然後就離開了,具體的細節都是那個朋友和修圖的人才知道,修好圖後,那個員工就把圖片裝在影樓的照片袋裏,然後自己再帶給那個朋友。

“怎麽了?照片你看到了?修的怎麽樣?”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的班齊還以為是照片沒修好的問題呢。

“你看過底圖,看過修後的照片嗎?”班齊也太糊塗了,盡管已經猜到了答案,陳致遠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他一遍。

“沒有啊,所以我才問你的嗎!”班齊說道,自己要是看到了就不需要再問他了呀。

陳致遠把照片被拿來誣陷和冤枉別人的事都告訴了他,末了,還生氣的警告他,“你知道嗎,算起來,你也是幫兇之一!”

他太在乎班齊這個朋友了,所以當知道班齊也參與到這件事,陳致遠很生氣。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冤枉啊,你知道的,我根本就沒有害人之心!當初那個朋友說這只是家庭照片我才答應幫忙的,我哪知道她騙了我?”班齊覺得自己很冤枉,莫名其妙就當了冤大頭,“那現在怎麽辦?有沒有對那個人造成太大的影響?”班齊既驚訝又自責,自己的一片助人為樂的好心竟然會變成這樣。

“影響到底有多大我也不知道,是那個人讓我找你要底圖我才知道這件事的。”陳致遠說。

“底圖?我沒有底圖啊!照片只有我那個朋友跟我爸店裏那個修圖的員工才知道,我沒有啊!”班齊也很着急,自己對別人造成了傷害,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總歸是愧疚的。

“那你就去找你爸店裏的那個員工問問啊?”

“對!對!你說的對!我馬上就去問!”班齊剛才才着急,腦子都亂了,要不是陳致遠提醒,他還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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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的是,班齊在影樓找到了底圖,為了保險起見,影樓裏的所有照片都會保存至少三個月以後才可以删除,所以影樓裏的人根據班齊所說的很快就找到了他需要的圖片。

班齊把照片拿在手裏的時候才真正的意識到自己幫的這個“忙”到底有多大,抵着脖子的刀子,陰着的臉,還有氣憤的表情,這些組合成一張照片讓人看的心驚。

第二天,班齊把底圖和修過的圖片都拿給了陳致遠,“我跟你一塊去給那個人,我想當面向她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班齊昨晚一晚上都沒睡好,自責後悔不已,道歉是必須的,要不然他怎麽心安。

陳致遠沒有反對,班齊就跟在他後面去找被修進照片中的那個女孩。

走到鐘晴的教室門口,李心悠首先看到了班齊和陳致遠,高興的從裏面跑出來,“你怎麽來了?這個是你的朋友陳致遠吧?你好,陳致遠,我是李心悠,也是班齊的朋友!”先是跟班齊打了聲招呼之後,李心悠的眼睛再也沒離開過陳致遠。

“不是,李心悠,我今天不是來找你的。”班齊現在對李心悠已經沒有好感了,自己這麽信任她,她卻這樣對自己。

“啊?”李心悠很驚訝的把目光轉到班齊的身上,“不是來找我的?”

“我們找你們班的鐘晴,麻煩你能讓她出來一下嗎,謝謝你!”原來她就是陷害自己好朋友和鐘晴的那個李心悠,陳致遠壓着性子讓自己盡量平和的跟她說話。

李心悠慢悠悠的轉過身,心裏的疑惑越來越重,他們找鐘晴為了什麽?

外面的陳致遠和班齊看着,李心悠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對鐘晴那樣,而是很客氣的走到鐘晴的面前,“鐘晴,外面有人找!”

她讓自己的臉正對着外面陳致遠的方向,确保陳致遠看得到她,她甚至還露出了笑容,看起來她跟鐘晴就好像是關系很好的朋友似的。

但她不知道,外面的人,無論是班齊還是陳致遠,都不想要看到她那張臉,雖然它很好看,但那張臉背後隐藏的內心卻一點都不好看不光明。

楊思甜還想借機調侃她幾句呢,但聽她這麽說也轉頭往外看,外面站着兩個男生,很陌生,“鐘晴,他們是來找你的?”

“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能夠幫我們找到……照片的人!”李心悠在旁邊,鐘晴故意說的遮遮掩掩的樣子。

楊思甜立馬明白了。

而李心悠聽到照片這兩個字,尤其是外面還站着班齊,不會吧?班齊并不知道照片具體的情況,她拜托店員幫她隐瞞的,店員也答應了的!

楊思甜跟着鐘晴一起跑到了外面,李心悠還站在那裏,心裏七上八下,仿佛兩個小人,一個跟她說“絕不可能,是你多想了”,一個跟她說“怎麽辦?怎麽辦?大家要是知道了怎麽辦?”她回到座位上,眼巴巴的看着他們交談的樣子,想要從中看出點端倪來。

陳致遠把東西交給了鐘晴,那個東西李心悠很熟悉,從班齊家的攝影樓裏到處可見那種照片包裝,上面還印着影樓的标識!

李心悠的心真的提到嗓子眼了。

如果這些還不足以證明,那麽接下來班齊低着頭說了些看起來很誠懇很自責的話,他的表情也可以佐證,李心悠亂了。

“鐘晴,你真的原諒他了?雖然他是無心的,但他難辭其咎!”楊思甜一邊走進來一邊跟鐘晴說話。

李心悠伸長了耳朵想要聽進只言片語也好。

“你也說了,他是無心的,再說了,他最後不還是幫我了,要不是他我們還不知道得找到什麽時候呢?”鐘晴沒楊思甜那麽生氣,班齊能這麽幫她,她已經很高興了,而且人家也真心實意的道歉了,還是算了吧。

“來,我們快看看這些照片是不是我們要找的!”楊思甜從鐘晴手裏拿過照片,拆開來想要一看究竟,比起班齊,她更關心這個。

照片确實是她們一直在找的,而且還超出了她們的預料,裏面還有兩張照片是李心悠沒有拿出來給其他人看的,一張是鐘晴面無表情,好像人家欠她錢似的,而鐘偉民和姚欣站在對面,口苦婆心的樣子,還遞錢給她,另一張是鐘晴很生氣的盯着李心悠看,眼睛裏都快要冒出火來了,而李心悠像是小白兔一樣蜷縮在沙發上瑟瑟發抖。

鐘晴都不知道自己的這些照片李心悠是什麽時候在什麽情景下拍到的。

至于她為什麽現在沒有拿出來,或許是因為這兩張照片的“殺傷力”不如那張自己拿刀抵着奶奶的脖子那張來的兇猛,也可能是李心悠根本還沒來得及拿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鬧劇

第二天,負責擦黑板的那個同學像往常一樣去課桌櫃子裏拿黑板擦的時候,一小疊照片跟着黑板擦一起嘩嘩的掉了下來。

那些李心悠所說的關于鐘晴有多絕情寡義的話很快就被大家給抛棄了,“鐘晴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我就說嗎,她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李心悠,你那些假照片都是從哪裏搞來的?”

李心悠也委屈的不行,“我跟你們一樣,我也是被騙了!昨天我還跟你們說我覺得我那個朋友不太可靠,現在你們總該信了吧?”

“她還真是能裝啊!走,我們去拆穿她!”楊思甜拉着鐘晴朝人堆裏走。

“算了。”鐘晴淡淡的回了她一句。

“為什麽啊?”楊思甜難以置信的看着鐘晴,被這麽冤枉終于有機會證明自己的清白,揭穿李心悠的假面,為什麽不做?

鐘晴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些就像是一場鬧劇,自己和李心悠是這場鬧劇的主角,其他的同學都是坐在下面觀看的群衆,那個剛才大聲說着鐘晴不是這樣的人的同學,當初在看到照片的時候也是第一個站出來指責鐘晴的人,鐘晴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

上輩子李心悠和姚欣是讓她吃了很多苦頭,甚至讓她痛不欲生,但冤冤相報何時了,自己如果一直擺脫不了過去,重生又有什麽意義,難道只是為了報仇?為什麽不能讓自己活得開心活得快樂?她确定,費盡心思的跟姚欣和李心悠鬥,她一點都不開心。

這個瞬間,她忘記了自己重生回來所下的決心,她想要換個方式解決她跟李心悠的矛盾,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的這個想法有多麽不切實際。

“李心悠,你出來一下!”楊思甜見鐘晴又進去了,還以為她想通了,高興的跟在她後面等着看李心悠的笑話,但沒想到鐘晴并沒有亮出證據,反而把李心悠從議論紛紛的人群裏拉了出來。

“你想幹什麽?”李心悠也搞不懂她了,如果想要對付她,剛才的機會多好啊,她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照片這件事就過去了,我也不想再去找你的麻煩,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行嗎?”就算這句話說完了,鐘晴還有點不相信,這話是從自己嘴裏說出來了?

李心悠愣了一下,然後笑着說,“我的字典裏只有輸和贏!你不要以為你這次放過我我就會感激你,想都不要想!而且,這件事本就沒完,就算你說出來,哪怕把班齊喊來我也不怕你!我倒要看看,大家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從昨天開始,李心悠就開始鋪墊,讓大家對今天的事有心理準備,到時候不會把矛頭都對準她,而且她會一口咬定那個不可靠的朋友就是班齊,所以,就算鐘晴找來班齊作證,李心悠也沒能害怕,大家到底信誰還說不定呢!

鐘晴為自己剛才那一瞬間的妥協和退讓感到後悔,不把李心悠扳倒,她的日子就不會好過!

底圖證明了鐘晴是被陷害的,她并沒有對自己的奶奶和自己的後媽,後姐不敬,但李心悠說的沒錯,這些照片根本不足以證明李心悠就是背後的操縱黑手,找班齊來,李心悠早就說過,她有一個不值得信任的朋友,找當初李心悠見過的那個影樓修圖的員工來,不切實際!

不管鐘晴願不願嘗試把整件事告訴大家,争取大家的信任,李心悠可是一直都在扮演弱者的角色,被妹妹欺負還不算,還被朋友背叛,博取了大片的同情心。

…………

鐘晴去醫院看奶奶,發現爸爸也在,這幾天他一直都在,鐘晴開始覺得奇怪了。

“爸,你不去開車了嗎?”姚欣怎麽舍得不讓爸爸出去掙錢。

“最近請假陪陪奶奶,先不去了。”鐘偉民見到女兒心裏就有氣,要不是她,哪來的那麽多波折,但老太太在,老太太疼鐘晴,他也得客氣點,裝也要裝出父親關心女兒的樣子來,“最近在學校怎麽樣?有沒有遇到什麽麻煩,跟爸爸說,爸爸來解決!”

鐘偉民的關心來的太突然也太刻意,自從母親去世,鐘晴再沒收到爸爸如此的關心。

“都挺好的。”爸爸一定是有事瞞着自己。

“行了,你先走吧,我們爺孫倆說幾句貼己的話。”奶奶把爸爸支了出去,留下鐘晴陪她。

鐘偉民不甘心的走了。

“奶奶,爸爸他這幾天怎麽了?怎麽老往醫院跑?他想幹什麽?”鐘晴問奶奶。

奶奶并沒有回答她,“小晴啊,我給你的東西你都收好了?”

“收好了,奶奶,你放心!”

“那就好,小晴你記住,那些錢是留給你以後生活和上學用的,你現在住在外婆家,雖然是親人,但總是住在那裏也不是個事,你現在還小,等以後大了,那套房子你就可以住了,那套房子也算是奶奶送給你的嫁妝,你爸雖然這個德行,但你也不要恨他,他到底還是你爸,每個月取出點錢給你舅媽當生活費,平時學聰明點,勤快點,在人家家住要忍讓要懂事!”奶奶紅着眼眶說不下去了,自己的孫女本來該自己照顧的,現在卻要靠別人照顧,在那個家裏,她會不會受委屈,會不會被讨厭,想想都覺得辛酸。

但鐘晴住在外婆和舅舅家肯定比跟自己的兒子和姚欣那個女人可靠,奶奶很明白。

而在鐘晴看來,奶奶的這些話怎麽聽怎麽像是遺言,“奶奶,你別說了,有你陪着我呢!”爺孫倆抱在一起。

奶奶的表現很反常,一直盯着鐘晴看,好像要把她的樣子刻進心裏,還一邊流眼淚,鐘晴怎麽擦都擦不完。

鐘晴跟舅舅打過電話了,明天不用上課,自己今晚住在醫院,跟奶奶一起,鐘晴睡在奶奶隔壁的床鋪,跟奶奶在一起,鐘晴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甚至她還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夢裏回到小時候,媽媽帶着自己去看奶奶,奶奶去菜市場買了一堆自己喜歡的菜,媽媽在客廳包餃子,奶奶在廚房炒菜,自己到處跑,一會兒去跟媽媽說話,一會兒去跟奶奶問好,整個房子裏都是三個人的歡聲笑語,就像是在天堂裏一樣幸福。

“奶奶,你醒了嗎?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跟媽媽!”

………………

“奶奶,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去世

“奶奶!醫生!”鐘晴撲倒在奶奶身上,奶奶的身體已經涼了,鐘晴拼盡力氣想要抱住奶奶,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她,但卻怎麽都捂不熱,自己滾燙的淚水不斷落在奶奶的臉上,但奶奶的臉摸起來還是那麽冰涼。

醫院給鐘偉民打了電話來料理後事,鐘偉民很快就趕到了醫院,姚欣聽到消息也過來了,這次,她不用顧忌奶奶對她的看法了。

姚欣過來的時候鐘偉民還沒來,“老人家所有的東西都在這了嗎?”确認老太太真的死了,姚欣想的是能不能從老太太的遺物裏翻出些什麽,她翻了一下,都是之前她跟鐘偉民翻過了的東西,再沒有其他,說明這些是老太太所有的東西了,可是不可能啊,房産證還有銀行存款什麽的都放哪去了?

“你确定這是老太太所有的東西?”姚欣不相信的又問了一遍。

“姚姐,你還不相信我們?老太太所有的東西都在這了。”被自己熟悉的同事質疑,護士也有些不高興。

姚欣把目光轉向鐘晴,“小晴,昨晚是你陪奶奶的,奶奶有沒有跟你說什麽?”其實姚欣真正想問的是老太太有沒有把什麽重要的東西交給她。

鐘晴一直在哭,對于姚欣的問題她根本沒心情回答,她只想要再多看奶奶幾眼,多陪陪她。

“鐘晴!我問你話呢!”姚欣見鐘晴不理她氣的把她一把扯到一邊,從此以後,她可以毫無顧忌的對待鐘晴了,想怎麽對她就怎麽對她,再也不用隐瞞自己的真實想法和行為。

突然從奶奶身邊被拉過來,還被姚欣這麽吼,鐘晴瞪了眼姚欣,“奶奶昨晚确實跟我說了些話。”

“她說了什麽?”姚欣像是看到了希望,兩只眼睛都在放光。

“奶奶說,就算她走了,不能陪在我身邊,她也會在下面保護我,以後你們要是敢對我不好,她死都不會放過你們的!會化成鬼來找你們!”鐘晴狠狠的說道。

“你胡說什麽!”鐘晴的話讓姚欣覺得瘆的慌。

“奶奶還說了,她會在下面等着你!”見姚欣臉色有怯色,鐘晴又補了一句。

姚欣當然不相信什麽鬼神之說,再說了,她是在醫院工作的,還工作了這麽多年,見過的死人不計其數,她才不會怕呢,那些都是假的!但是,那些死的人都是跟自己不相關的,這次不一樣,老太太是自己的婆婆,如果自己的婆婆在臨死之前詛咒自己,想想還是覺得可怕,她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姚欣坐在離老太太最遠的那個床位上等着鐘偉民過來處理後事。

鐘偉民進來的時候沒有先去看老太太,而是問姚欣,“媽真的走了?”

姚欣點點頭。

“那她,那她留下什麽沒?”不愧是夫妻,想都想一塊去了,事到如今關心的只是遺産。

“找了,都找了,什麽都沒留下。”姚欣垂頭喪氣的說道。

“怎麽可能呢?她能放哪去?”

姚欣有所指的看了眼鐘晴,“護工說昨晚只有鐘晴陪老太太。”

鐘偉民這才走到老太太床邊,依然沒有看老太太,而是問鐘晴,“奶奶交給你的東西你放哪了?”

鐘晴擡起頭看了眼自己的父親,“爸,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以後,我們再沒瓜葛!”奶奶剛去世他還是只關心遺産,鐘晴對他真的絕望了,有這樣一個父親,她都替他羞愧!

“我問你話呢?”鐘偉民像發了瘋一樣追問鐘晴。

在老太太說要把遺産都留給鐘晴後沒幾天,鐘偉民就辭職了,因為姚欣說他應該全身心的把自己的精力都放在老太太身上,争取遺産,他工作掙的那點錢跟遺産相比根本無足輕重,想要空出時間來陪老太太,他就需要請假,但他總不可能請這麽多天假,姚欣就建議他辭職,說等搞到遺産兩個就可以開一家店,他不用再起早貪黑的跑車,她也不用再看人眼色,自己當老板。

鐘偉民被姚欣的美好打算迷了心性,真的就把工作辭了。

現在,工作沒了,老太太走了,遺産下落不明,鐘偉民怎麽能不抓狂?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鐘晴啞着嗓子用力嘶吼。

“你不知道還有誰知道?”姚欣也走過來幫腔,“你要是還想回這個家,還想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還想上學,就把東西都交給你爸保管!”

這明明就是威脅,是脅迫。

“我說,我不知道!”鐘晴懷着恨咬着牙又重複了一遍。

“你到底拿不拿出來?”鐘偉民不依不饒,抓着鐘晴的肩膀,把鐘晴抓的生疼。

“我什麽都不知道,你要是有什麽問題,直接找律師吧。”

鐘偉民氣的牙癢癢。

這個時候,有醫生進來了,“家屬都來了?因為是同事的家人去世,所以我們也通融了這麽長時間,現在必須把遺體搬到停屍房了,家屬過來辦一下手續。”

鐘偉民這才從鐘晴身邊挪動步子,也把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放下來,“你們搬吧,我去辦手續。”

從始至終,鐘偉民都沒有看老太太一眼。

鐘晴以為他是利欲熏心,對奶奶根本一點都不關心,其實他是不敢看,他怕看到的是老太太猙獰的死相,這會讓他以後的日子裏噩夢不斷的!

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配做一個兒子,不配做一個父親,他心裏有鬼。

整個病房裏只有鐘晴肝腸寸斷的哭泣,阻止醫生不讓他們帶走奶奶,“讓奶奶在這裏再多呆一分鐘,一分鐘可以嗎?”

醫生是見慣了生死也見慣了生離死別的,硬生生的把鐘晴推來了,只留下一句聽起來毫無感情的話,“家屬節哀順變,這是醫院的規定,我們已經很通融了。”

奶奶的喪事到底是怎麽辦的,鐘晴不知道,鐘偉民根本就沒有給她機會讓她知道絲毫,他甚至說,“如果你還想要見奶奶最後一面,跟她最後告別,就帶着東西回家找我!”

言外之意,如果鐘晴不把東西交給他,她就不讓鐘晴送老太太最後一程。

死去的人是自己孩子的親奶奶,鐘偉民也全然不顧,為了錢和房子,他可以不擇手段,他沒有退路了,姚欣也說了,不拿到那些東西他們會過不下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

☆、接她

鐘偉民的這種做法徹底激怒了李鑫國。

聽說老太太去世了,作為親家,外婆想帶着舅舅一家去葬禮上送老太太一程,畢竟女兒在的時候,兩家的關系是很好的,她對自己的女兒也像是親女兒一般的疼愛,而且老太太在醫院的時候,外婆還來看過她幾次,兩人聊了很多,當鐘晴突然說奶奶走了的時候,外婆很驚訝,所以,于公于私,外婆都要送她一程。

但當鐘晴說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奶奶出殡的日子以及奶奶的後事怎麽辦,在哪辦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相信,鐘晴不得不把父親說的那些話又重複了一遍,他們才相信她說的是真的,她真的不知道,甚至,她都不能親自去送奶奶。

李鑫國和王玲,乃至外婆這才知道老太太留了東西給鐘晴,而這些東西被鐘偉民和姚欣盯上了。

不過也不難理解,這麽多錢,再加上一套房子,任誰都會動心吧?但鐘偉民這麽做就過分了。

“太過分了!”李鑫國的暴脾氣又發作了,“怎麽會有這樣的人?為了錢,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不放過!”

這次,外婆沒有攔着,她也覺得,曾經的女婿鐘偉民徹底變了,變成了更外一個人。

只有舅媽王玲在一旁勸,“你別這麽沖動,還是先看看能不能好好跟他談談再說。”

“談什麽?跟這種人有什麽好談的?”舅舅李鑫國怒火中燒。

舅媽王玲是同情鐘晴沒錯,要不然她也不會同意讓鐘晴住過來,但跟丈夫相比,鐘晴的事就顯得沒有那麽重要了,她願意盡力幫助鐘晴,但絕不願意自己的丈夫為了鐘晴冒這麽大的險,李鑫國要是真的生起氣來後果有多嚴重她比誰都明白,她記得李莉小學的時候放學被街上的小混混攔下搶錢,被李鑫國撞見,他當時氣不打一處來,把其中的一個小混混打到骨折,在醫院躺了兩個月,警察還介入了這件事,他也差點因為這件事坐牢,最後賠了對方好幾萬才算勉強了結此事,丈夫正義感很強,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容易過火,尤其是現在,李鑫國上個月被辭退,到現在還沒找到工作,他一直煩着呢,要是再跟鐘偉民鬧出點什麽事就真的麻煩了。

“人家是在辦葬禮,你要是去攪合毀了老太太的葬禮,這不是在幫小晴,也不是在送人家老太太!還是先坐下來談談再說!”王玲拉着丈夫的胳膊,讓他冷靜下來。

“玲子說得對,鑫國,我們還是先跟鐘偉民談談。”外婆不知道王玲的真實想法,但她也覺得王玲提出的這個原因很有道理,對鐘偉民再不滿再生氣,也不能攪了老太太的葬禮。

“我來打電話說!”王玲首先拿起了電話撥通了鐘偉民家的電話。

接電話的人是李心悠,當得知對方是鐘晴的舅媽,李心悠把電話給了姚欣,“鐘晴的舅媽,找茬的!”

王玲在這邊聽的很清楚,雖然心裏有些生氣,但為了不激怒丈夫,她沒有表現出來。

“有什麽事嗎?”姚欣的口氣一點兒也不客氣。

“鐘偉民在嗎?我有事想找他談談。”王玲努力讓自己心平氣和的跟她對話。

“在倒是在,不過他應該不想跟你說話,你就當他不在吧,家裏太多事,挂了!”姚欣說着不等王玲再開口就挂斷了電話。

王玲心裏氣的直罵她,但嘴裏卻說着,“不在?是嗎,那就算了,那你知道老太太什麽時候辦葬禮,在哪辦嗎?”

“你也不知道?好的,那打擾了,再見!”

姚欣早就挂斷了電話,王玲是在自問自答。

“接電話的人說她也不知道葬禮的事情,她應該是鐘偉民的什麽鄰居之類的,鐘偉民剛好出去了,她說他們都還不知道具體的安排,要不,我們明天再打過去問問?”能多拖一晚,丈夫的憤怒就能減少幾分。

暫時也只能這樣了。

一番安慰和勸說,李鑫國終于冷靜下來了。

就在王玲終于舒了口氣的時候,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王玲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鐘偉民家的電話號碼,他怎麽打過來了?

“是誰啊?你怎麽不接啊?”李鑫國見妻子站在電話機旁只是看着也不接,覺得很奇怪,“我來接吧!”

“不用!不用!我來接!”王玲趕緊攔住李鑫國。

“鐘晴一直住在你那裏,是吧?”确實是鐘偉民,他第一句話不是“喂”,而是直接的責問。

“對!你放心,她挺好的!”王玲裝作電話那邊的人不是鐘偉民,而是她的一個朋友。

因為李鑫國一直在旁邊聽着呢,她不能提起關于鐘偉民或者關于葬禮的任何消息。

“那她是不是把她所有的東西都放在你那裏去了?”鐘偉民問她。

“應該是吧?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王玲裝作沒事的樣子,很平靜的問。

“那好,我明天過去把小晴接過來,你最好把她的東西都收拾好,我明天一早就去!”鐘偉民說他要接鐘晴回家?

“你跟她說了嗎?她願意跟你回去嗎?”這麽突然,王玲知道他一定沒有跟鐘晴說,而且她也相信,鐘晴一定不會願意再回那個家的!

“這件事不需要她同不同意,我是她的爸爸,我接她回家是應該的,誰也攔不住,誰也沒資格攔!”鐘偉民撂下這句話就挂了電話。

“誰啊?”李鑫國疑惑的問王玲。

鐘偉民明早就要來了,把鐘晴接走,這件事瞞不了丈夫,“是鐘偉民,他說明早來接鐘晴回家住。”

鐘晴聽到這話往後退了一步,“怎麽會呢?他不是說不把東西交出來就不準我回去的嗎?”

他又想幹什麽?

肯定是又有什麽新的計劃來對付她,姚欣又想要玩什麽把戲?

但不管怎麽樣,鐘晴是絕不會再回到那個家的!回去了就等于是羊入虎口,這一點,鐘晴很明白,一旦回去她就會遭受到上一世一樣的悲慘待遇,現在她有錢有房子了,她可以選擇過嶄新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舅媽

“好啊,讓他來!我正想找他呢!”王玲好不容易才讓丈夫的氣消下去,鐘偉民一個電話讓她的努力前功盡棄,而且,明天鐘偉民過來不知道又會發生些什麽。

王玲很擔心。

“小晴啊,你爸明天過來接你,你的意思呢?”雖然外婆知道鐘晴是肯定不願意回去的,但她還是希望這話從鐘晴的嘴裏說出來,她說的才是最重要的。

“外婆,舅舅舅媽,我不回去!奶奶給我留了房子和錢,等房子下來我就搬過去自己住!”房子大概三四個月以後交房,這段時間鐘晴就想先住在這裏過渡一下。

“你一個人住怎麽行?就住舅舅這,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李鑫國說道,鐘晴這麽小,讓她一個人住他也不放心。

鐘晴的主意早已經打定了,自從奶奶把這些東西都給了她的那天起她就已經打算好了,舅舅舅媽雖然對自己不錯,但畢竟還是有些不方便,在這個家裏,她始終是個寄客。

鐘晴沒有再說什麽,她知道舅舅是為她好,還是等房子下來再跟他們好好說說吧。

外婆也在一旁點頭,“就是,哪能讓你一個人住呢?”

只有王玲在旁邊一言不發。

以前,王玲确實是不排斥鐘晴住在自己家的,但現在不一樣了,鐘晴要是不走,鐘偉民要是時不時的來家裏鬧,李鑫國還不得跟他打起來!這要打起來打出個好歹來,遭殃的不是鐘晴,是自己的丈夫!

“好了,好了,鐘晴不願意走就不走,明天鐘偉民過來的時候跟他說,大家趕緊洗洗睡吧!”表姐李莉和表哥李源去自己的外婆家去了,所以家裏只有鐘晴在,鐘晴先去洗了澡就回房間去了。

之前一直都是跟表姐擠一間房,但表姐從來沒有說過什麽埋怨的話,還經常跟她說讓她不要多想,安心住下來就行了。

對此,鐘晴很感激表姐,順手的時候也會幫着表姐洗一下衣服,或者刷刷鞋子。

鐘晴響起奶奶說過的話,定期給舅媽些錢當做自己的生活費,拆遷款的卡在鐘晴手裏,鐘晴去取過一次錢,取了兩千,她把一千塊錢給了舅媽當做生活費,王玲當時很拒絕,說不要,但兩人互相推脫了幾次以後,王玲還是收下了,“你這孩子,在舅舅家住還這麽客氣?”

鐘晴知道舅舅家最近的日子不好過,舅舅失業了,舅媽也是不久前剛找到的工作,現在家裏全靠舅媽的那點工資以及家裏的積蓄生活着,雖然他們都盡力讓家裏看起來跟以前一樣,但背地裏的節省鐘晴還是能夠感覺的到,所以,每個月給舅媽一千塊錢除了是報答他們對自己的照顧,鐘晴也想要通過這些錢來貼補家裏的生活。

舅舅和外婆知道鐘晴給舅媽錢了之後死活又把錢還給了鐘晴,舅舅還把舅媽罵了一頓,舅媽當時很委屈,“她有那麽多錢,給我們這一點有什麽關系?再說了,她住在這裏哪不要花錢啊?”

雖然舅媽說這些的時候鐘晴并不在,但對于舅媽對待自己态度的變化,鐘晴還是能夠感

重生之鐘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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