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白染輕輕一笑,伸手扶了扶跪倒在地上的宮女。小宮女從來沒有見過一向順從的太子妃竟然會如此,吓得自然是不輕。
“奴婢,不敢說。這兩個人關系到當今聖上如今的病情,求太子妃娘娘放過奴婢。奴婢知錯了,再也不敢沖撞娘娘了。”剛剛還趾高氣揚的小宮女現在的聲音還有些怯懦。
白染也不想為難這個她,畢竟她還是在宣室殿當值的宮女。她還沒到欺負小宮女的地步上,就是想教訓一下這種勢力的宮女。有的人只是一時不得勢,并不是一世都會軟弱下去。現在她所有的隐忍不過就是為了得到自己夫君的心。
她頭上是金色的步搖,身穿的是蘇州的雲錦繡刺出來的牡丹圖樣的淡綠色襦裙。這可是只有皇宮裏東宮,西宮,還有甘泉宮的三位正主才能享有的殊榮。
西宮是太後居所,自然能有這樣的榮耀。東宮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居所,太子妃是未來的國母,也能擔得起這樣的榮華。至于甘泉宮,皇後娘娘執掌三宮六院是人中之鳳,她的吃穿用度一向都是最好的。
即便是像白染這種挂名的太子妃,只要太子沒有明确的說,她所享用自然和正牌太子妃一模一樣,不差分毫。不讓白染不帶任何侍女,是太子的意思。
“本宮今日饒了你,念在你在宣室殿當值,且又是一個知錯能改的丫頭。不過,本宮今日的恩情你可要記好了。要是本宮不高興,一不小心告訴了我那個皇後姨母,你就自求多福吧。說,那兩個人究竟是何人?”
那宮女又跪了下去,把頭埋着不敢看白染。宮女正欲說話,“太子妃娘娘,那兩人是江南的神醫蘇大夫還有他的徒兒”,只說到蘇大夫這裏,南宮羽便看到了白染這個讨厭的人正高傲的看着匍匐在地的小宮女,眼神裏還有着驕傲。
南宮羽腳下加快了腳步,走近了這個長廊。白染感覺到身後的強大氣場,不自覺的回頭看了看,臉上的又恢複了溫婉如水的模樣。
南宮羽的臉上是嘲諷的笑,白染無力的扶住長廊上的柱子,“染染,怎麽這麽怕我?嗯?你告訴我一個人怎麽可以像你這樣的虛僞?”
白染知道南宮羽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羞辱她的機會,娶她本就不是南宮羽的本意。白染放開了手裏扶着的柱子,開始慢慢的往東宮的方向走。他要羞辱自己,憑什麽她就要留下來任他羞辱?
南宮羽輕輕一笑,緩緩說道:“太子妃娘娘,記住自己的身份可好?欺負小宮女這種事情,好像是失了寵的妾才會做的事情。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告訴全天下你失寵了,不,你從來都只是一個沒有太子的太子妃而已。”
白染絲毫沒有理會南宮羽的嘲諷,她只想着剛才那個背着藥箱的白色身影。這裏是皇宮,最見不得白色。她們竟然敢穿着白色的衣服來給皇上看病,膽大包天。
治得好皇上的病自然是好事,然而,如果皇上出現一點小小的意外那麽不管是什麽身份地位都一定是必死無疑。白染才不會在乎這一時的榮辱,畢竟她要的是那個人的一生摯愛。
那小宮女滿眼感激的看着南宮羽,南宮羽的黑眸只看着白染離開的身影。他的爹爹敢逼自己娶不愛的人,那麽他一身的怨恨就要這個女人還回來。
“奴婢,謝過太子殿下。”
Advertisement
南宮羽并不理會這個小宮女,現在他最關心的就是自己父皇的病情。小宮女神情落寞的離開去做自己的事情。
自從太子監國之日起,皇上就一病不起,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朝堂之上也是人心惶惶,後宮裏的那些女人整日哭哭啼啼。連整日都十分冷漠的皇後娘娘也經常去看看皇上,每次出來的時候都眼圈微紅,整個人都非常憔悴。
“來人,傳那兩位剛剛給父皇看病的神醫。”
宣室殿的外殿,南宮羽聽着內殿不斷傳來的咳嗽聲,煩操的吩咐着身邊的小厮。
……
江南醫館
原本平靜的生活被一張皇榜所打亂,那兩個人第一次發生了争吵。南宮王朝國主病危,宮中太醫束手無策,特在民間尋找神醫。蘇瑾本就是小有名氣,他醫術超群,也會成為被選的民間神醫進宮幫皇帝看病也不足為奇。
“小妹,我是南宮王朝的子民,我有義務去盡我所能去治療我的國主。你為什麽一定要阻止我呢?”
蘇瑾自幼學醫,終于學成歸來。成功的幫助卿安安解了毒,證明了自己的醫術。看着這個堅強而且極具才情的女子,自然而然的充滿了保護的欲望。随着時間的相處,他漸漸的心動,喜歡上那個在江南靈動的她。這些年,守着她随着她,無所條件的陪在她的身邊。這一次,不是因為別的原因,只是因為南宮國主有恩于蘇家。
多年前,自己生病沒有辦法。娘親去宮門口跪了幾日,終于遇見了準備微服私訪的年輕帝王。太醫去蘇家治好了他,娘親為了自己的身體,狠心的把年幼的自己送到山上去學習醫理期盼他能夠從此無病。
在退一步講,沒有一個醫者可以拒絕他的病人。別的尋常大夫如此,像蘇瑾這樣優秀的大夫自然也是這樣。
“師傅,小妹有難言之隐。”卿安安實在不想回到永安,那個地方有她最難忘懷的記憶,聲音有些顫抖的說。
卿安安是想逃避,真的喜歡江南沒有錯。江南的景色多麽美麗,也只是一個游客而已。如果可以,她也想回去看看永安那個她心心念念的故鄉。
可是,她怕。
“小妹,你永遠不能面對的事情也許已經改變。不能永遠當一個只會逃避的女子,你應該就像那外面的白蓮一樣婷婷而立。”
蘇瑾還是想勸勸眼前這個固執的女子,畢竟他不能扔下她獨自一人在這裏。
他很喜歡她,不管是師傅的身份,還是作為她心目中一個特別的存在。他都希望他所做的事情能得到她的認可。
如果你的過去傷痕累累,那麽現在不用害怕。
你的身邊已經有我了,跟着我走,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那個人是你曾經的摯愛,現在的我不允許他在傷害你。
“師傅,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你可知,過去的我步步成殇?時間終于治愈了我,現在那些傷疤我不想在揭開。”
現在的卿安安過的很好,現在不要再驚動她的歲月靜好,可好?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沉痛過,一路上有着蘇瑾的照顧來到江南,事事他都随着她的意,這些她都明白。
“風雨,不會一直凄凄。你要不願面對,我也可以不去皇宮。那麽,這件事将成為我此生最大的遺憾。”
如此一來,卿安安所有想拒絕話語都無從說起。
那就回去吧,到處都是不如歸去,不如歸去。他的遺憾若是因為自己,她一定會更加的不安心。縱使進了皇宮,也不一定會遇見那個人。
況且,全天下都知道卿安安已經死了。
她有感情守着過去的回憶,并不代表人人都像她一樣的專情。女子的癡情是出了名,就如同男子的薄情一樣的道理。
“好。”
蘇瑾帶着卿安安從江南回到了家鄉,還沒能來得及去一趟蘇家,就被一紙诏書帶進了宮裏。卿安安自然不想進皇宮,可是硬被蘇瑾以藥童的身份帶了進去。
……
“參見太子殿下,草民蘇瑾帶藥童卿小妹。”
南宮羽聽見卿小妹三個字神色有些起伏,只是在微微一瞬間就恢複成以往的狀态。眼下最重要的是父皇的病情,他只要把那兩個人留在宮裏就好。
“來人,賜坐。”南宮羽又恢複成當年的那樣的冷漠,無端的刺痛了卿安安那顆傷痕累累的柔軟的心。
蘇瑾有禮的回了一句,卿安安一直低着頭不敢看殿前的人,“謝,太子殿下。”
“無須多禮,父皇的病情如何?”
“不容樂觀,皇上的病不能根治。草民無能,請太子殿下恕罪”蘇瑾多少有些無奈,解的了鶴頂紅的毒卻救不了将死之人。
父皇,孩兒對你的病盡力了,只能盡力減少你的痛苦。
“這位姑娘有些熟悉,擡起頭來給本太子看看。”沒有了剛才的嚴肅,溫和的笑了笑看着那個一直不敢擡頭的身影。
當那張日思夜想的臉出現在南宮羽的面前時,她的委屈仿佛他都感同身受了一樣,他想念她在那片桃林。經年已逝,不知還能不能回到初遇的場景?
作者有話要說: 這位姑娘,給麻麻擡頭看看~
看文的給作者君一個書評,一個收藏,一個小小的鼓勵哦。
賣萌,打滾~求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