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是啊,卿安安自從回宮後一直都很聽話。
冰釋前嫌,在這個春天消融了太多的怨恨和誤會。
等到卿安安靠在南宮羽身邊睡下,南宮羽不放心卿安安的身體,傳來太醫為卿安安診治。他在一旁有些緊張的踱步。
太醫張意跪在地上,望着高高在上的帝王,小心謹慎的說:
“恭喜皇上。”
南宮羽壓抑住內心的疑問,示意太醫和他出去說,免得吵醒了卿安安。人都病的暈倒了,竟然還說恭喜,喜從何來?除非,她體內餘毒已清。
“朕的卿妃已經暈倒在殿外,朕不知喜從何來?張太醫,你可知欺君之罪該如何?”
欺君之罪,借他一個膽他都不敢欺君。皇上一定每次都要說自己欺君嗎?張太醫惶恐的跪在地上後又有些憤懑。
“微臣不敢,只是卿妃娘娘已經懷有身孕兩個月。卿妃娘娘體質本就虛弱,有了皇子後母體更加虛弱。有些話,微臣不敢說。”
皇上這麽多年無子,好不容易如今卿妃娘娘懷有龍子。奈何那位娘娘母體太虛,不适合生養孩子。看皇上此刻的表情恨不得殺了自己,張意還是怕了。早知道就不說恭喜了,可是皇妃有子本就是喜事。這年頭,太醫也是高危職業。
南宮羽的心都懸在那句“母體更加虛弱”,也微微沉浸在初為人父的喜悅當中。
“直說,朕恕你無罪。”
南宮羽的聲音極其的矛盾,有一種喜悅更有一絲害怕。
“卿妃娘娘孕育皇子已經是難以想象,皇子能不能安安然然的降生暫且不論,卿妃娘娘的貴體正在迅速損耗。臣有罪,無法同時保住龍胎和娘娘。”
“朕看你是一心求死,朕是不是應該成全你?”
殿外身着玄色外衣,深紫色的長裙及地的南宮嬌身後跟着的正是滿臉蒼白的白染。宮女和宮人們極為小心的扶住南宮嬌,白染跟在後面,始終不敢擡頭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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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求死,皇兒如此動怒為何?”南宮嬌的一心求死咬的特別重,根本就是在警示。
白染一個福身,試圖打破南宮嬌對南宮羽的不滿,開口說道:
“參見皇上。”
“臣參見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太後娘娘長樂無極,皇後娘娘長樂未央。”張太醫趕緊拜謝太後在此時帶着皇後趕來,也算救了自己半條命。
南宮羽沒有想到白染還敢來見自己,無奈母後在場又無法發作怒氣。
聲音沉沉的說:
“母後,朕只是擔心卿妃的身子,畢竟她剛懷有身孕就暈倒。請母後理解朕關心則亂的心情,還有朕一定會查出是誰害卿妃暈倒在地。皇子事關社稷,有人敢害皇子,朕不會繞過敢害朕孩兒的人!”
南宮羽說着,看了看白染,臉色本就蒼白。現在面對南宮羽的懷疑更加蒼白,有一種病态的紅暈在她的臉上盛開。
沒有人能經得起這樣的懷疑,就如同白染經不住南宮羽的懷疑此刻暈了過去。
還好,宮女綠芙手快扶住了自家的主子。其實白染對南宮羽的真心,別人不知,綠芙都看在眼裏,難免有些心疼自己的主子。
“太醫,快給皇後看看。”
南宮羽的聲音沒有半分溫度,只有一種責任而已。南宮嬌看着自己的孩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孩子當真除了卿安安誰都無法再走進他的心裏了嗎?
“啓禀皇上,皇後娘娘體內虛熱致使高燒不退。”
“還愣着幹什麽,還不送皇後回甘泉宮,難道讓皇後再此香消玉殒?”南宮嬌對着南宮羽嚴厲的吼道:
“難道一個皇後的性命比不過妃子的安危?本宮自會好好照顧你的妃子。”
南宮羽見自己的母後一如當年的強勢,不願後退一步,可是若是任由白染在這裏發燒确實是自己過分了些。
“有勞母後,朕知道母後一定會替朕照顧好卿妃。”
南宮羽抱起暈倒的白染,剛走過轉角就把白染放下交給了兩個宮女扶着。從前她的善良還值得南宮羽疼惜,現如今害的卿安安暈倒卻是不值得在擁有自己的柔情。
白染虛弱的聲音傳進南宮羽的耳邊,“南宮羽,我恨你,你憑什麽不相信我?”
許久不見南宮羽說話,突然他狠狠的說:
“你很恨朕嗎?那很好,朕也打算恨你。”那聲音就像來自地獄深處的修羅才能發出的聲音,至少,白染是那麽覺得。
白染突然甩開扶着自己的宮女,搖搖晃晃的走到南宮羽的面前。委屈的眼睛對上黑眸裏的恨意,那一刻的心如死灰白染真正體會到了。
“哈哈~哈哈”她自嘲的笑了笑,沒在那人心上,就活該因為愛他備受折磨。
“瘋子,你還敢給朕笑,嗯?”南宮羽勾起了白染的下巴,動作極為輕佻,若可以無視掉臉上的怒氣,當真是不錯的畫面。
外人看來,産生的錯覺就是帝後調情別有風花雪月的韻味。
白染停下了笑聲,目光帶着怨念看着南宮羽,那個她高高在上的夫君,紅唇微張道:
“皇上以為染染不敢嗎?縱然染染不是皇後,也是羽哥哥的表妹,不是嗎?況且,皇上對本宮一直愛護有加。”
明知道那裏是南宮羽的怒氣所在,白染倒想知道南宮羽會不會放過她。
“皇後所言極是!朕自當好好照顧皇後,還不自己回宮,難道還等着朕送你嗎?你本就不該為後,就不要妄想得到不屬于你的東西。”
也許是那一聲“羽哥哥”喚起了南宮羽內心的柔軟,曾經卿安安也這麽叫過他。
也許是“表妹”這層身份讓南宮羽對公孫白染心生憐愛,畢竟流着相似的血液有着難以言明的一份親情。
可是,他一定要保護卿安安。
自己所愛之人不能夠保護,如何能守護的了整個天下的王土?敢傷害卿安安的人,南宮羽會一時心軟,但絕對不會放過。
如果白染不來卿安安的殿前,她又怎麽會暈倒?
有時候的霸道就是不講道理,正如南宮羽無論如何都要把這筆帳算在白染頭上一樣。關心則亂,南宮羽忘記了理智。
那個孩子,那個屬于她們的第一個孩子。
心心念念的都是卿安安的安危,白染怎麽會看不出來?太後旨意讓南宮羽留在甘泉宮,留下的只是行屍走肉。
“皇上,你走吧。何必留在這裏?苦了皇上,也苦了臣妾。這個時辰,想必姨母也不會怪罪陛下沒有照顧臣妾。”
從清晨到中午,可不是把時辰終于熬到了嗎?南宮羽始終都沒有看生病的白染一眼,腳下匆匆的出了椒房殿離開了甘泉宮。
白染輕輕的支起身子,看着南宮羽的身影漸漸遠離。
眼裏的怨恨和不甘肆意,憑什麽卿安安能輕而易舉得到的她卻得不到?
試問,天下間不是只有卿安安一個女子?憑什麽人人都願護她安穩?
卿安安,想必自己的姨母還不知道她就是卿安安。宮裏的人不都說卿妃的閨名是小妹嗎?
白染輕輕的笑了,吩咐綠芙拿來一碗湯藥,苦澀的藥汁一絲一絲滑下喉,眼角的淚水在臉上泛濫。
宮女看着皇後娘娘的神色,好意提醒道:
“娘娘,宮裏還有甜棗,您要不要用些?或者還有一些鳳梨糕,奴婢記得那是娘娘的最愛。”
白染心裏的苦,甜棗又怎麽可以緩解?鳳梨糕不過是可以潤嗓,自己偷偷練了無數曲子,可是那個人卻不在意,怎會是她最喜歡的糕點?
倒是綠芙原本是自己姨母的人,如今倒是和自己成了真正的好姐妹,這真是冷風中的一點安慰。
“本宮要記得今日的苦,至于甜棗和鳳梨糕都送給漪瀾殿的那位吧~畢竟她才是後宮真正的寵妃,皇上心頭的寶,不是嗎?”
今夜後宮裏會有很多人睡不安穩,皇上擔心卿安安的身體睡不安穩,後宮的女子更是嫉妒卿安安睡不安穩。
以前讨厭自己的人,應該可以放心睡個好覺了。
如果不是卿安安的突然出現,她今昔也還是不被南宮羽喜愛。可是她的心裏也會有些幻想,終有一日帝王會被自己所感動。這一刻,那些少女的幻想破滅。
原本以為自己夠大度可以接受帝王的一切,包括所愛的女人。現在看來是自己做不到,皇後這個身份也不是自己所願。
現在的苦和日後的苦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可是,我不甘心,誰讓我是公孫白染?
“娘娘,其實你不用如此傷心,只要你能讓皇上像你這麽傷心就好。奴婢相信,漪瀾殿的那位不是你的對手。”
綠芙趴在白染的耳邊不知說了什麽,白染輕輕一笑,點頭默許了綠芙一些事。
作者有話要說: 小萌短赴約了~
南宮羽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些無奈。
情人節,後宮的妃子也知道情人節?不用想,一定是卿安安那個鬼精靈。
“皇上,情人節我不要你,我只要小包子。”
聽完這話,南宮羽大哭。
小包子是自己的孩子,還在肚子裏就和自己争寵。等等,該争寵的不是卿安安嗎?
看看自己的排位。
第一,卿安安皇後。
第二,太子小包子。
第三,天下黎民百姓。
本宮仁厚,暫且就把陛下排在衆位後妃之前。
“皇上饒命,臣妾不知錯。臣妾的心裏陛下第一”南宮羽終于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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