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飯桌上熱鬧非常,激動的時候林城他們甚至直接站起來開始賽酒,一群人被勸酒勸的東倒西歪,但就是沒有人停下來。

這是放肆的年紀,也是不願留下悔意的年紀。只有放縱一把,才會擁有不枉此行的感慨。

謝橋佩無可幸免地被灌了酒,可惜他喝醉了一桌子起哄的混蛋,也沒有将自己喝醉。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如同坐擁天下的王者,睥睨着一個個像灘水躺倒在桌子上的同伴們,還特別欠揍地說了一句。“喲,這就不行了?”

“你……唔……”林城剛要說話,就覺得喉嚨口有什麽酸酸的東西從胃裏翻湧而出,他趕緊從位置上起來,轉身沖進了包廂內的洗手間。

“嘔……”洗手間內傳來極為惡心的嘔吐聲,謝橋佩不禁擰了擰眉,他瞧了一眼攤在桌子上的三個男生以及一個女生,終于還是開口了。“我們這些醒着的,得要想辦法把他們拖回去了。”

徐茗是滴酒未沾,因為她的父母就不允許她喝酒,而她自己也對酒這個東西敬謝不敏。她推了推身旁的許沛然,輕聲喊着,“許沛然,沛然,醒一醒,要走了。”

“嗯~~~”許沛然閉着眼睛直接揮了揮手。“滾蛋,老娘要睡覺!”

衆人:……

謝橋佩也是大開了眼界,徐茗讪讪地收回了手,看了一眼謝橋佩,幫許沛然找借口。“她平日裏不這樣,也就喝醉了酒……”

她嘗試着編出一個比較合适的好理由,結果說到最後,自己反而是最先說不下去的那個。

謝橋佩看着徐茗糾結的表情,也不打算拆穿她的謊言,女孩子都是需要一點面子的。“嗯,我知道了,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怎麽把這群人搬走。”

現在清醒的人其實也就兩個男生和一個女生,他自己、程莫澤以及徐茗。

徐茗自己一個人在深更半夜裏帶許沛然回去也不安全,所以還是需要讓一個男生陪着。

“要不我們叫輛車,我帶林城、葛天煜回去,你帶着徐茗兩個女生回去,然後鄒瑜洲帶着另外一個男生回去?”程莫澤建議。

謝橋佩瞥了一眼神情冷淡的鄒瑜洲,最終還是道:“鄒瑜洲一個人送也不安全,我們一塊就行了。”

“不安全?”這個詞一出來,程莫澤與徐茗就覺得狐疑。不安全,現在男的也不安全了?難道就因為鄒瑜洲長得太帥了?意思是女的會撲過去?嗯?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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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橋佩當作沒有聽到這個問話,直接開始用手機滴滴打車。

“我叫了兩輛車,到時候到了會給我打電話的。”謝橋佩處理好一切,才擡頭對着身邊的程莫澤道。

這句話直接将剛剛的話題給轉移了,程莫澤也就沒有在意,點了點頭。

“到時候你就帶着林城坐進女生的車子,照看一下,我跟鄒瑜洲就管其他兩個男生,這樣行吧?”謝橋佩淡淡地提問。

程莫澤,“可以,就這樣。”

女生宿舍也就離男生宿舍幾百米的路程,到時候将女生放在女生宿舍門口就行,男生宿舍都差不離那點路,只要到時候将車子裏頭宿舍距離相近的換個位置,到時候到了讓宿舍裏頭的同學下來接一下就沒多大問題。

幾人都同意了這個方式,等到出租車來了之後,便按照之前謝橋佩的話開始搬醉倒的同學。好在有些還沒有不省人事,稍微喊喊,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特別的懂事乖巧,但有些,則是專門跟他們過不去的,只要過去碰碰他,立馬就炸,一言不合就開始拍人。

這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林城,最終還是程莫澤直接一把把他扛在了自己的肩上,如同扛麻袋一般把人給運進了車裏頭。

司機大哥看着程莫澤的眼神當真是一言難盡,若非不是因為後面還上來了兩個看起來像是個學生的女生,他可能真的會以為這就是黑/幫片裏頭的天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謝橋佩那兒還算是好,因為兩個男生都比較安靜,還有一個神智還算有點清醒,所以他是直接自己爬上出租車的,而另一個,謝橋佩直接将他一帶,便已經拉了起來,然後塞進了車廂裏頭,讓兩個醉鬼來了個親密的肢體接觸。

至于鄒瑜洲,他還沒有想到該怎麽讓他乖乖進來呢,就見鄒瑜洲已經自個兒淡定地拉開了前座車門,直接坐了進去。

謝橋佩瞠目結舌,但到底還是直接坐在了後座。

剛剛坐進去,就聽司機問鄒瑜洲了一句。“去哪?”

鄒瑜洲反應有點遲鈍,但腦子可能還算清楚,竟然真的準确說明了地址。“榕城大學,學生公寓。”

司機一聽,這才将前座上的“空閑”牌子給拉了下來,開車駛向了學生公寓。

**

送走了車子裏頭的葛天煜以及段鳴目,車廂裏就只剩下鄒瑜洲與謝橋佩兩個人。謝橋佩雖然打了電話讓葛天煜與段鳴目的宿舍同學下來接了,但還是出了一身冷汗。

葛天煜這個人看起來是有點清醒,實際上簡直就是完全醉了,一看到學生公寓就一個勁兒地要下車,不是拍車門,就是拉車把,這個時候謝橋佩真心是特別的感激鄒瑜洲坐在了前面,要是讓三個醉酒的坐在一起,不該出車禍啊。

反正折騰到了葛天煜宿舍樓下,謝橋佩也是出了一身的汗。司機也是驚魂未定,特別後悔接了喝醉酒的人。

鄒瑜洲安安靜靜地呆在前座,連個屁都沒有放。

司機側頭瞧了瞧,感嘆了一句。“小夥子,好淡定啊。”

鄒瑜洲沒回他,腦袋都沒有動一下。謝橋佩在後頭悶笑,跟司機道:“您跟他說話也沒用,他已經醉了,根本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醉了?”司機大叔差點将油門一個用力踩下去,他狐疑地瞧了瞧鄒瑜洲的側臉,“不像啊。”

“是不像,但的确是醉了。”謝橋佩指了指那邊的公寓大樓。“在那兒停下來就行了。”

司機大叔沒再說話,又看了幾眼身邊的鄒瑜洲,還是依照謝橋佩的要求将車子安安穩穩地停在了公寓樓下。

謝橋佩付了錢,從後門下車,又拐到前門,将前門來開,一只手扶着車頂,探頭對裏頭的鄒瑜洲道:“出來了,我們到宿舍了。”

鄒瑜洲擡頭迷迷糊糊的瞧了他一眼,沒動,他低下頭,又擡起頭,又盯着謝橋佩,一雙狹長的眼睛水波潋豔的,可惜就是不動。

“嘿,還真醉了啊。”司機大叔這下子是相信了。

謝橋佩朝着司機笑了笑,伸手将鄒瑜洲的安全帶給解開了,嘴裏頭不禁打趣。“都喝醉了,還知道扣上安全帶啊,安全意識不錯。”

他已經将安全帶解開,抓住鄒瑜洲的手腕就往外頭帶。

鄒瑜洲被他抓着身子都有點踉跄,竟然一個拐腳直接撲進了謝橋佩的懷裏。或許是由于謝橋佩的身體比他的身體暖和不少,所以在夜風中有些偏冷的他就好像是搜尋到了熱源一般,又往謝橋佩的懷裏頭擠了擠。

謝橋佩不禁一驚,懷裏頭擠着個大男生,感覺挺微妙的。

“唉,簡直醉糊塗了。”司機大叔順手幫他們關了車門,“把你同學好好帶上去吧,我就先走了。”

車子打了個彎,拐出了公寓樓前的街道,在隐隐綽綽的燈光下,汽車的尾氣消散在空氣之中,緊随着車輛湧入無邊的黑暗。

謝橋佩抱着懷中的鄒瑜洲,看着那飄散開來的尾氣,默默無言了許久。

不過一直這樣也不是個事兒,謝橋佩一個用力,把鄒瑜洲整個人提了起來,試探性地命令道。“站着。”

鄒瑜洲似乎有點不解,但還是直起了身子,但顯然有那麽點不願意。

謝橋佩被他搞得哭笑不得,他轉了個身,将後背露給他,“上來,我背你,你這麽大個人,難道要我公主抱你?”

他話還沒說完,之前那熟悉的觸感立刻趴在了他的背上,鄒瑜洲的身體偏冷,讓謝橋佩再次打了個冷顫。“我擦,你身子這麽冷是剛剛從冰窖裏頭出來啊?”

鄒瑜洲一雙眼睛睜得明亮亮的,“不是。”

“你還認真回答了?”謝橋佩也是服了他,“得,你別亂動,我要起了。”

他一個用力,雙手抓着鄒瑜洲的雙腳,一個使勁就站了起來,穩穩當當的,搖晃都沒搖晃一下。“你真輕啊,有沒有六十五公斤?”

鄒瑜洲回答,“我有六十九。”

“哇,真瘦!”謝橋佩想到自己七十四的體重不禁汗顏,但還是快步上了樓。“得了,你別回答我了,回去好好睡一覺吧,今天你這個潔癖就忍忍吧,別洗澡了。”

鄒瑜洲不願意,“不行,髒。”

謝橋佩已經一口氣爬上了第二層,他喘了口氣,郁悶。“行,我幫你洗澡,大少爺!”

鄒瑜洲蹙眉,“我不是大少爺。”

謝橋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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