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撞見
知漆埋頭吃，渾然不覺，霍晗雨卻因為從小被親哥收拾多了而敏感地感受到周圍溫度驟然下降。
霍晗雨疑惑地皺着眉四下瞅瞅，視線落在霍晗川身上的時候，她瞪大了眼，“天吶，臉色這麽難看？漆漆幹了啥喲？？”
林謹盈手裏拎着朵玫瑰花，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笑吟吟地問霍晗雨，“晗雨，怎麽啦？”
霍晗雨躊躇要不要過去，過去吧可能會被嫌棄而且殃及池魚，不過去她可舍不得知漆獨自面對疾風暴雨。
聽了林謹盈聲音，霍晗雨咬咬唇，神秘兮兮地說:“好像發生了什麽很不得了的事情。”
林謹盈“啊”了一聲，不明所以，還有些好奇的興奮感，“什麽事情呀？”
“反正不是什麽好事情。”看她哥那個臉色就知道了。
霍晗雨還是走了過去，試探地打破有些生硬的氣氛，“哥，漆漆，吃草莓吶？”
說起這個，霍晗川臉色更冷，冷到沒有一絲溫度。
霍晗雨:“……”
她換了個話題，“漆漆，我們去蕩秋千吧？那裏有個秋千……”
知漆勉強地扯出一抹笑拒絕了，“不了，你們去吧。”
她在想，她到底要不要走。
剛剛夏秀梅那通罵也不是白罵的，她知道她不該留在這裏了，她應該離開——可是如果現在離開就遂了夏秀梅的心意，她又不甘心。
走也不該，不走也不該。
一時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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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晗川擺擺手讓霍晗雨先走開，霍晗雨撇撇嘴，還讓她走？他本來就哄不好，沒了她這個神助攻就更別想哄好了。
把霍晗雨和林謹盈支走，知漆也想走，卻被霍晗川拉住，“先別走，跟我說說，剛才發生了什麽？嗯？”
他目光如炬，好像要燒穿她的靈魂。
她突如其來的冷漠和将這個世界隔絕的果決讓他整顆心都提着。
知漆搖搖頭，“沒發生什麽，我們去大廳吧，還有客人呢。”
她拍了拍手，把手裏細碎的葉子拍掉，回了大廳。
這種事情她怎麽可能跟霍晗川說。
霍晗川才不會輕而易舉放過她，她走，他跟上，随口一猜，“是不是你媽又給你打電話了？”
他步步緊跟，在二樓窗臺喝着咖啡看樓下風景的郁蘭傾和蘇清禾說:“你家這兒子看上去可真喜歡這個女孩。”
連剛來了不久的客人都看出來了，蘇清禾無奈，可礙于兩個孩子現在還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是以她也沒敢承認，只含糊道:“一起長大的嘛，感情會好一點。”
郁蘭傾訝異地挑眉，旋即識趣地笑了笑，繞開這個話題。
她從上往下，借着看風景的名頭，光明正大地看着知漆，暗暗盤算起怎麽去做個DNA。
**
知漆的性子就是這樣，從來不會去把受到的傷害宣之于衆，而是默默的舔舐着傷口，等待傷口愈合。
可緊接着知浣的微信就開始轟炸，一字一句，讓知漆剛剛平緩的呼吸又漸漸急促。
【知浣:看到了吧，不管發生什麽事，爸爸媽媽只會聽我的解釋，只會站在我這邊！你算個什麽東西？】
【知浣:就你這樣的還想跟我搶東西？下輩子好好投個胎再說吧！搶東西之前也不先看看你配不配？人的命啊，都是天生的！】
【知浣:人要臉樹要皮，你不要臉，我們知家還要！你要是知道什麽叫做尊嚴，什麽叫做自尊，就趕緊離開霍家！就你這樣的也配住在裏頭？！】
【知浣:知漆啊知漆，長大了，翅膀硬了，膽子肥了，想跟我搶東西了是吧？想要公平了是吧？做夢去吧你！霍家的兒媳婦只能是我，這輩子你是別妄想了！你要是敢跟我搶霍晗川，我就敢把你搶姐夫的事情宣揚到全世界，你看我逼不逼得死你！】
知漆倏然關掉手機，死死咬着唇。
知浣好像一個張牙舞爪的惡魔，掐住了她的咽喉，連呼吸都不給她呼吸。
看看，她不過是在霍家住了一晚，就被連環逼成了這個樣子。父母罵完知浣接着，每一個字都極其惡毒之語，恨不得将她逼死在這裏。
趁其不備，霍晗川一把奪過手機，輕而易舉解開密碼，長指滑動，一目十行的将頁面上的內容一掃而過。
他有一瞬間都不敢置信。
知浣的形象營造的太好，簡直無法将這個惡語相向的蛇蠍之人和知浣聯系起來。
可是好像也并不意外。
手機在他手中把玩，他好像在想什麽。
知漆伸手去搶，整張臉火燒一樣，好像遮羞布被別人一把扯下來，她現在恨不得鑽進地裏去。
霍晗川不争，她要就被她拿過去，可他卻有要求，“罵回去。”
“什麽？”知漆仰頭瞧他，懷疑自己聽力出了問題。
“罵回去。”他輕飄飄地重複了一遍，聲音平淡。
“別了吧。”她觑他。
拉黑就好了嘛。
多快多省事。
“罵回去了就放你走。”
……合着不罵回去她還走不了了。
兩人僵持着，霍晗川率先低頭問她，“為什麽不罵？”
知漆頓住沒說話。
她腦子裏也沒有答案。
不罵回去好像是她既定的行為一樣。
在一個方方框框裏，一定會這麽做，又沒有理由。
“以後離她遠點。”他只知知浣強行端莊，卻不知她暗地裏如此模樣，實在讓人心生顫意，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怎麽能說出那樣的污言穢語。霍晗川挑挑眉，“真的不罵回去？”
雖然是問話，卻帶了威脅，好像她不罵他就上的架勢。
“……”
知漆眨眨眼，開始動搖。
“我在你背後撐着怕什麽？”
他繼續慫恿，頗有一番大佬的意味。
知漆撇撇嘴，“那，那我試試？”
“罵。”他放話。
知漆的長發披着，她低頭找知浣微信的時候一绺垂落在耳畔，霍晗川眼裏好像綻開了細細碎碎的星光，柔和得骨頭都酥了三分。
知漆既然要罵那就不是不會跟知浣一樣幼稚地打字，直接一串語音扔過去：“我不配，你就配嗎？你以為你又有多厲害？離開那個家，沒了爸媽你什麽都不是！”
剛開始是因為霍晗川來跟知浣罵架的，可是這話一出來知漆只覺得通體舒暢，緊接着第二條語音就發出去了：“光腳不怕穿鞋的呢，你有一大堆的顧慮，可我沒有，我什麽都沒有，就什麽都不怕，你以為我會怕你嗎？你盡管來呀。”
緊接着她順從內心把知浣拉黑掉。
太舒服了。
果然這是情緒宣洩的一個好途徑，忍就不是了，忍這個字，太傷己了。
知浣得意洋洋地點開紅點點播放語音，她想象中知漆肯定是跟她求饒來了。或許她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問問知漆她錢都是哪來的，哪裏有快速來錢的方法，因為她信用卡快撐不住了，再不還就逾期了。
如果是很苦很累的兼職那就讓知漆去，把錢給她，那一切都好說，她勉為其難可以在爸媽面前給她說說好話呢。
知浣越想越覺得合适，哪裏知道點開語音，卻是一連串的挑釁。
知浣聽完，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她氣洶洶地給知漆發語音：“你信不信我搞死你啊！！”
手指一松，知浣臉色更是鐵青，很好，敢拉黑她！！
郁蘭傾她們該告辭了，本就是無事叨擾，沒得久坐的道理。
知漆正要和霍晗川出門呢，趕緊先過來送別她們。
郁蘭傾親昵地與她笑：“有空來家裏玩，阿姨喜歡你們這些孩子。”
知漆受寵若驚，哎了一聲應了下來。
郁蘭傾和林謹盈一走，霍晗川拉着蘇清禾說：“這位林夫人好像有點不太對，為什麽跟漆漆那麽親近？”
郁蘭傾有在刻意地表現對霍晗川霍晗雨知漆是一樣的，可是誰也不瞎，都看得出來她分明是沖着知漆來的，要不是為了場面功夫，禮物、說話都不會帶上霍晗川和霍晗雨的。
蘇清禾也納悶呢，她不是沒和郁蘭傾接觸過，比起來她今天實在不像是平時事事處理得妥帖，讓人揪不出錯來的人。
但若猜測她要加害于知漆，那也不可能，林家和霍家交好，林家沒有動機，而且也不是那種人。
蘇清禾真是想不通了，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郁蘭傾沒有惡意。
“沒事，媽會去打聽的，你安安心心的。”
蘇清禾往知漆方向一探頭，賊兮兮地說：“是不是要去約會了？我知道我攔不住，去吧去吧。”
她和霍華延其實都是默許的态度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她知道她阻攔也沒用，那倒不如成全。
知浣那邊，只能多給點補償了。
不過現在說是說得輕松，等真的計較起來，又是一通官司。
“什麽時候跟知家說呀，兒子，你打算過嗎？”
“如果是我，我現在就想去，可是漆漆肯定不許的，還是先等等吧。”
“等得越久，傷害越大。”蘇清禾幽幽地警告道，揮揮手讓他去約會。
她應該是全天底下最開明的母親了吧。嗯，一定是。
這下好了，知家可能要把天給捅破了。
郁蘭傾在車上一離開霍家，就高興地拉過林謹盈的手:“盈盈，媽媽覺得漆漆真的是你的姐姐！剛剛你有沒有什麽感覺呀？”
……能有什麽感覺？
又不是演電視劇，親生的站一塊兒就各種心有靈犀。
林謹盈道:“有的有的，站在她身邊我就有一股熟悉的親切感呢！”
您高興就好。
郁蘭傾一聽這話，心裏就好像一股暖流在淌着，更是堅定自己一定要去做一次親子鑒定。
其實以前也不是沒有鑒定過其她的女孩，但是沒有任何一個女孩讓她有這回這樣強烈的預感。
找到女兒的預感。
郁蘭傾說:“剛剛我問了霍夫人，她跟我說知漆也在Q大，寶貝，只有你能幫媽媽了！”
她一想起今天聽到的那些話，就氣不打一出來，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女兒，那她怕是要心疼死。
他們一家回國，一是為了林謹盈上學，二是生意上的布局，三也有找回女兒的心。
派了人去找，這麽多年一點動靜都沒有，還不如自己親自下手。
這不，老天開眼，她一回來就遇到了知漆。
“怎、怎麽幫？”
“我要做DNA鑒定。”
**
知漆空閑的時候把怎麽舉辦這個晚會給列了個大概，然後發現她不懂的東西是真的好多。
她大一的時候給部長打過下手，學習是學了一些，但要自己辦起來還是有難度的。
到了圖書館，霍晗川萬萬沒想到淩韬那厮泡妞泡到了這裏來。
淩韬摟着剛泡到的女孩挑了挑眉，“好巧啊，知漆。”
他雖然不是學生會的，但和知漆也見過。
知漆跟他打招呼，“學長好。”
他身邊的女孩濃妝豔抹的，卻看得出骨相就是個不錯的，烈焰紅唇一勾，“你們好啊，我是淩韬的女朋友，盧婳。”
淩韬擠着眼問霍晗川，裏面含着三分調侃，“老大，來圖書館玩？一起呀，不然多無聊。”
霍晗川斜他一眼，帶着警告。
淩韬渾然不覺地招呼起來，“那裏有位置！”
眼看知漆拎着包乖乖過去，霍晗川扶額，拽住淩韬，“注意點。”
“知道！我懂得！”淩韬沖他擠眉弄眼，“我可不是沈句那個傻逼。”
能做霍晗川的舍友，顯然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知漆認認真真問問題的時候，淩韬從容淡定地指點了幾句，看似不經意地随口一說，實則有道理極了，知漆聽一句，恍然一句，行家啊！
一來一回，霍晗川都沒得機會插幾句嘴，他輕飄飄地往淩韬那邊瞥了幾眼。
盧婳眨眨眼，這對好像有點意思。
她也是Q大的，可沒少聽到霍晗川和知浣有婚約的傳聞。她也不傻，也知道那都是知浣特地傳出來的消息。要是沒有這個消息傳的人人皆知，知浣也不會在Q大混得那麽開。
盧婳眼神一轉，不過，知浣說的再多，這位男主角可從來沒說過，沒承認過什麽。
也沒見霍晗川和知浣如何親近，沒見他們一起做過什麽，霍晗川倒是帶着知漆來了圖書館。
據她所知，還不止這次，現在有許多流言蜚語都在傳霍晗川和知漆才是一對。
淩韬發現這個小學妹跟他想象的有點出入，憨憨的，還怪可愛。
等他難得好心地跟她傾囊相授了一會，他不經意間看到霍晗川陰沉如墨的臉。
淩韬：“......”至于嗎！
不過是說了幾句話，瞧那臉色，簡直不能看。
淩韬識相地把知漆還給霍晗川，等她問邀請領導的相關事宜的時候，他指了指霍晗川，“這個的話你得問他，他是行家，跟老師關系好的一批。”
霍晗川見他還算識趣，嘴角微微勾起，握拳輕咳了一聲，“過來，我跟你講。”
知漆拿着小本本又往他那邊湊。
淩韬手裏把玩着盧婳粉色的發絲，放到鼻尖輕嗅，鄙視地搖搖頭，摟着盧婳談情說愛去了。他本來就是來這裏談戀愛的，可不是來給知漆教習的。
霍晗川的呼吸有點熱，知漆趁他說得認真，悄悄擡頭去看他，距離近得他臉上的絨毛都細微可見。
她真的是......過分啊。
本來想離他遠點的，哪裏知道越想做的事情越做不到，現在的她越來越貪婪了，都快變成自己最讨厭的那種人了。
她越來越想靠近他，跟他說話，跟他相處，這幾天都快忘記什麽是理智，什麽是該與不該了。
今天雖然被罵的很難受，可是也不得不說她被罵醒了。
從現在開始回到正常的軌道，或許還來的及吧。
知漆咬緊了唇，整顆心被撕扯得亂七八糟，鮮血橫流。
好疼啊。
把事情說完只不過個把小時，知漆記完要點一擡頭，卻撞見淩韬摟着盧婳親得忘我。
知漆:“……”
這裏是公共場合，能不能注意點影響啊喂！
霍晗川把她頭別過來，不讓她看，“餓了嗎？去吃飯？”
已經有點晚了，飯點都快過了。
淩韬耳朵靈得很，立馬推開盧婳，“我們也去！”
霍晗川微笑:“不行。”
這個家夥到底在湊什麽熱鬧。
最後淩韬還是成功地死皮賴臉賴上了，怎麽攆都攆不走。
霍晗川選了個中高檔的火鍋店，最近有點熱門，小姑娘家家的都喜歡這種傳說中的網紅店。
價格中等偏上，所以不像別的網紅店一樣爆滿，人數在霍晗川還可以容忍的密度內。
盧婳發現知漆真的很好玩，礙于霍晗川在，她不敢上手去掐掐小臉蛋，但不阻礙她聊的火熱。
明明一個是打扮成熟妝容明豔的，一個是打扮樸素素面朝天的，竟然還能聊到一塊兒去。
淩韬覺得很不可思議。
說說笑笑間走進這家網紅店，哪裏知道迎面對上的是吃完飯要來結賬的知浣和她的小姐妹郁輕語、鄒荷、謝心月。
謝心月根本配不上郁輕語她們那個圈子，不過因為是知浣在學生會的小跟班所以能跟着來蹭上一頓飯。這個時候氣氛尴尬得能凝冰，謝心月連呼吸都屏住了。
天吶，以前她從來不跟着這幾個人的，只是今天在和知浣商讨一些部門的事情，碰巧她們要來吃飯，她厚着臉皮說能不能一起，知浣難得答應了，她才能跟上，怎麽就遇到了這樣的事。
霍晗川和知漆來吃飯，還有霍晗川的舍友和他女朋友，好像是兩對情侶在聚會。
可關鍵是，知浣才是正牌呀！霍晗川跟知漆就好像渣男出軌現場被正室撞見了一樣，這就很尴尬了。
雙方紛紛停住腳步，郁輕語和鄒荷對視一眼，眼中盡是戲谑，擺好了看好戲的架勢。
這下，可好玩了。
舍友可不是随随便便的日常都去見，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來這樣的地方一起聚會。
那都是确定了關系，才會把舍友拉來見自己心中頂頂重要的人的，在這些小年輕眼裏就跟“見家長”一樣的隆重。
所有人心裏都清楚。
知漆臉上血色盡褪，蒼白得近乎透明。
雖然今天和淩韬是偶遇，可此時此刻是百口莫辯，說了也沒人信。
如果只是她和霍晗川那可能問題都沒現在這樣嚴重。
兩對，有說有笑地來吃飯。什麽意思？再顯而易見不過了。一起談戀愛，一起互相認識對方的舍友。
盧婳看着吊兒郎當的，此刻卻特別貼心地握住她的手，像是一股支撐着她不要倒下去的力量。
和知漆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知浣簡直不能看的臉色，如烏雲壓頂，讓知漆喘不過氣。
郁輕語抱着胳膊看戲，她到時候看看知浣接下來怎麽唱這出好戲。
知漆知道她剛才的那個決心下得實在太晚了些，如果她再早點下，而不是打算今天過後就再也不去回霍晗川的消息，避免跟他接觸，就不會有現在這樣尴尬僵持的場景。
知漆知道是她不對，所以即使她剛才才和知浣吵完架，并且不太想理她，這個時候知漆也還是先叫她，想給她一個臺階，讓她不要在她的朋友面前丢臉，知浣是最愛面子的人了，“姐，今天我剛好碰到霍學長淩學長，臨時想聚個會吃個飯，打你電話讓你出來吃飯你沒接。”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讨人厭，不過這個時候能彌補一點是一點吧。
知浣臉色勉強和緩了一點，可是依舊一口氣堵着。
她何止是因為在郁輕語和鄒荷面前下不來臺耍脾氣，還因為早上剛警告完知漆沒多久她竟然又跟霍晗川出來吃飯！
都已經警告過知漆了，她才是霍晗川的未婚妻啊！
霍晗川跟知漆走的比自己還近這是什麽道理？！
她差點挂不住笑，恨不得砸掉一個屋子來宣洩一下內心壓抑的怒火！
與此同時，知浣還很委屈地看向霍晗川，為什麽他寧願和知漆一起吃飯也不願意搭理她？別說吃飯了，他們連微信加完好友後他都沒理過她！
平時說話的機會少之又少，唯一的聯系就是部門上的事情需要溝通，除了公事，再也沒有！
知漆到底哪裏好？！
到底哪裏比得上她？！
知浣難受得想扇知漆一巴掌，這個賤人！
如果是被一個同樣優秀的人搶了人，她或許都沒有這麽難受，問題是，搶她人的是知漆，是她處處瞧不上的知漆！
不過此時此刻，大庭廣衆之下，知浣拎得清輕重，在郁輕語和鄒荷炯炯目光之下，她只是撩起碎發，笑道:“可能是手機靜音，沒看到吧。”
盧婳笑，倒是挺會撿臺階下的。
其實又何嘗不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呢？
這一看霍晗川就不樂意這親事，而且八字也沒一撇，知浣為了聲名處處宣揚，宣揚的人盡皆知，謀取了不知道多少好處。若非如此，私底下鬧成什麽樣，就算婚事取消，對她的傷害都沒有今天的大。
她雖然不清楚這幾個人間的糾葛，卻也想笑知浣一聲活該。在霍晗川身上占的便宜，是要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