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3

林西城把床頭燈關了，遲風顧習慣性地親了親他，摟着他睡。過幾分鐘，林西城提醒他："你把手從我褲腰上放開行嗎？"

遲風顧："摸摸都不行啊？"

林西城："……"

林西城重新把燈打開，借着燈光看遲風顧，問他："你今晚為什麽回來？"

遲風顧:"想你了。"

林西城說："那你要告訴我啊，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我們是靠心電感應交流嗎？"

遲風顧："……"

林西城問："如果剛才錢放沒說，我是不是又要明天才知道你還要回去？"

遲風顧:"我今晚回來是想給你個驚喜，你不高興嗎？"

林西城道："我沒說不高興。"

遲風顧在他脖子上親了一下，"你說了，我能看出來你不高興。"

林西城：那你可真是厲害了。

遲風顧說："我不碰你了，你明天還要去接人，好好休息，別讓你爸媽擔心。 "

遲風顧總算是放開了林西城，拿了枕頭下床，"我去客房睡。"

林西城問："理由？"

Advertisement

遲風顧抱着枕頭，略有些不好意思，"我怕我忍不住。"

林西城咬着牙，"回來。"

遲風顧站在原地沒動，林西城挪了一下位置，跪到床邊，伸手圈着遲風顧的脖子親他。

林西城的睡衣沒好好穿，能看到漂亮的鎖骨，遲風顧苦不堪言："你別親了，我要硬的。"

林西城放開他，"你別讨厭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因為我爸媽明天要來。"

遲風顧道："我知道。"

林西城躲到他懷裏，"你下手重，我真的怕。"

遲風顧哭笑不得，想起上回，"那我下回注意，你也不能再那樣了，不擴張很難進去，記得嗎？"

林西城回憶起那一段只剩下羞憤，把臉靠在遲風顧的胸口，不肯再開口了。

最終還是抱在一起睡的，林西城睡覺老實，能一直在地在遲風顧懷裏躺着，直到清晨，鬧鐘把他們吵醒。遲風顧抽出摟着林西城的手臂，親了親他，摸着他的額頭說："你再睡會？"

林西城蹭了蹭枕頭，"嗯。"

遲風顧起床洗漱，換完衣服發現林西城也已經起床，在廚房煮咖啡。遲風顧勸他："昨天睡的晚，你再多睡會。"

林西城點頭，"我給你煮杯咖啡，很快。"

遲風顧看了看時間，不确定自己還有沒有等一杯咖啡的時間，他有些為難，"那我等會吧，你要不要吃早餐，我烤個面包？"

林西城可有可無，"好啊，剛好試試新買的果醬。"

遲風顧把切片面包放進面包機，等待的時間裏，煎了個培根和雞蛋，還熱了牛奶，面包、培根和雞蛋裝盤，牛奶倒到杯子裏，還拿了一盒小番茄放到餐桌上，"林西城，你吃了早飯再睡吧？"

林西城看了一眼餐桌，遲風顧親自做的早餐有點誘人，"你跟我一起吃嗎？"

"我也吃，"遲風顧把新買的果醬打開，抹在面包上，"錢放說要多接一個人，晚二十分鐘過來。"

林西城點頭,"那我要吃蛋黃醬的！"

遲風顧停下動作，"你不是要試試看新買的果醬？"

"不矛盾呀，"林西城語氣輕快，"我兩個都要吃的。"

遲風顧只好又去冰箱拿了一瓶蛋黃醬。

咖啡終于煮好，林西城仔細地把煮好的咖啡裝進保溫杯裏，擰好杯蓋，放到一邊。

遲風顧叫他，"別忙了，過來吃早餐吧？"

林西城先喝了一口牛奶，評價道："沒味道。"

遲風顧笑，"是純牛奶。"

林西城眯着眼，"騙你的，是甜的。"

遲風顧莞爾，給他遞了一片面包，"吃這個，更甜的。"

遲風顧吃完早餐就得走了，林西城說要送他，遲風顧沒讓，"你剛好沒把睡衣換了，再睡個回籠覺，不累你多跑這一趟。"

林西城看着他："錢放多接的那個人，是誰？"

"他沒說，"遲風顧根本不在在意這個，這個人不是他的朋友就是錢放的朋友，反正出不了他們這個圈子，"你對我這麽不放心啊？"

林西城沒否認。

遲風顧還是沒讓他送，"別鬧，錢放已經到了，我走了。"

林西城提醒他："咖啡。"

遲風顧又回頭拿了咖啡，路過林西城的時候親了親他，"我到了地方給你打電話。"

林西城點頭，"別忘記。"

錢放已經在門口等着，穿着大衣在冷風裏抽煙，很有一股子凍傻了的味道。

遲風顧問他："不冷啊？"

錢放還沒說話，副駕駛的車窗被搖下來，俞既白悠閑地笑，"冷啊，你們怎麽不上車？"

遲風顧："……"

錢放趕緊解釋："小俞少爺也去給秦老拜年，我就把他一起捎上了。"

遲風顧心說"錢放你是個傻`逼嗎，居然把俞既白帶到這兒來"，但現在這個場合看起來最傻`逼的是他，就忍了忍，沒說話。

俞既白扒着車窗催他們："你們還不上車？"

14

林西城在窗前站了好一會，手機鈴聲響起來他才回過神，是遲風顧的助理打來電話："林先生，您父母和弟弟的酒店已經訂好了，今天随時可以入住，我過一會把房間號發給您。"

林西城道："多謝。"

助理說他客氣，又問："遲總沒有給我航班號，還要麻煩您把航班號發給我，才好安排接機。"

林西城道謝，"我自己去接就好。"

助理倒沒有堅持，"好的，林先生，我明白了。"

遲風顧還是讓助理安排了好了這些事，遲風顧的生活助理向來非常盡職，很快就把房間號發到了林西城的手機上。

林西城有一瞬間的怔神，遲風顧一直以來、從前到現在都非常完美了扮演好了他的角色，他最擅長的就是無微不至、恰如其分地關心，不多給也不疏忽。

一開始林西城覺得這樣也不錯，遲風顧和他都用自己的方式維系着這段感情，可時間長了，人是會變得，會變得貪心、會尋求物質之外的東西，會追尋更真摯的情感。

這是人的本性。

林西城告誡自己，不需要為這種程度的貪心而內疚，這是人之常情。可是遲風顧呢，他也希望我再更愛他一些嗎？

林西城有些不确定。

他往窗外看，其實他站在這裏根本就看不到遲風顧和錢放，也看不到車上另一個人是誰。

他看了一會，覺得眼睛發酸，揉了揉眼睛，更難受了。遲風顧說得沒錯，他的确該再睡一會，睡醒就不會瞎想了。

俞既白說要在車上睡一會，所以從副駕駛換到了後座，遲風顧打算換到副駕駛，俞既白把他按了回去，"不用，你就坐這兒吧，我眯一會。"

錢放問："昨晚熬夜了？"

俞既白沒理他，倒拿起遲風顧放在卡座裏的保溫杯，打開一聞，皺着鼻子說："我以為是豆漿，沒想到是咖啡啊。"

遲風顧說："我不喝豆漿。"

"哦，"俞既白淺笑，"我以為你最近喜歡樸素的。"

遲風顧："……"

俞既白還沒放下保溫杯，問："我有點困，這個能給我喝嗎？一會在秦老你那兒打瞌睡影響多不好。"

遲風顧拿起被俞既白放在一邊的杯蓋，把保溫杯蓋上，拿了回來。俞既白有些不高興，"我不能喝？"

"嗯，"遲風顧堅決道，"不行。"

俞既白審視地看着他，被拒絕的尴尬橫在他們中間，錢放意識到車內氣氛轉變，幹笑兩聲，說："小俞少爺想喝咖啡，前面路口就有咖啡店，遲風顧手裏那杯是他那寶貝疙瘩給他煮的，誰也不給碰。"

遲風顧蹙着眉，好好一句話怎麽從錢放嘴裏說出來就能變了味兒呢？

俞既白慢慢勾起嘴角，輕聲詢問："寶貝疙瘩？"

遲風顧不想理會，錢放留不住話，非要多說一句："就是林西城。"

林西城爸媽、弟弟的航班上午就到，他沒睡成回籠覺，換個衣服就得開車去機場。他怕爸媽多想，沒開他跟遲風顧平時出門開的車，換了輛低調的。

提前半小時到的機場，他沒別的事做，只好拿手機玩。電話、短信、聊天軟件打開好多次也沒看到遲風顧的消息，林西城有些煩躁，他究竟到了沒？

遲風顧還沒到，錢放的車半路抛錨，現在正在等待救援。

錢放挺不好意思，"對不住，我這……"

"沒事，"俞既白倒是難得好脾氣，"時間還早，不着急。"

遲恺來接他們，三個人換了一輛車，錢放這才放心，"還以為要遲到了，讓秦老等我們這些小輩，多不好意思。"

遲恺笑道："早等着你們呢。"

他說完又問遲風顧："小封，昨晚怎麽回去了？"

"當然是接我們了，"俞既白在後座看着他，笑吟吟說："是吧，遲風顧？"

遲風顧："……是"

遲恺不疑有他，跟俞既白說："俞伯父已經到了，我以為你會跟父母一起過來呢。"

俞既白視線放在遲風顧身上又移開，不甚在意地說："沒關系的，我爸媽知道我跟遲風顧關系好。"

遲恺有些意外，"是嗎？"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弟弟跟俞既白得有四五年沒見過了。

遲風顧也不能說不是，只好尴尬地點頭，"嗯。"

俞既白輕松地笑起來，又說起別的話題，他跟遲恺倒居然能相談甚歡，錢放也只是偶爾插一句嘴。遲風顧一直沉默着，他有些不明白，俞既白究竟要做什麽？

林西城終于等到遲風顧的消息，沒打電話，給他發了短信，說他快到了。林西城回了句"早點回來"，遲風顧看着短信樂，他的林西城真可愛。

但是今天，他大概是回不去了。

遲恺從後視鏡看到他的表情，問："小封，什麽事這麽高興？"

遲風顧搖頭，收起手機，含糊道："過年嘛，誰不高興。哥你不高興？"

遲恺看出他在瞎說，配合道："高興啊，我弟弟要是能讓我省點心，別大上午的就讓我開二十多裏地去接他，那我就更高興了。"

遲風顧："……哦。"

林西城又給他發："我等你。"

遲風顧愁的不行，今晚找個什麽借口回去呢？他想了好一會才回過神，回頭發現俞既白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心裏一驚，手機從手裏滑了下去。

俞既白替他撿起手機，交回他手裏，遲風顧後知後覺，補了一句："謝謝啊。"

俞既白說："注意剎車，別只顧着聊天。"

錢放沒注意他們，興奮地沖着窗外喊："到了到了，我好多年沒來了，這兒沒怎麽變啊？"

遲恺把車停好，笑着提醒："下車吧。"

林西城發出去的消息沒收到回複，但爸媽已經快到他跟前了，只好把手機踹回兜裏，打算上前替爸媽搬行李。林寶琦看到他特別激動，隔着老遠就揮着手喊他，"哥，這裏！"

15

秦老是遲風顧的外公，遲夫人是秦老的獨生女，秦老疼女兒，連帶着也非常疼兩個外孫，知道他們到了，親自來接。

俞既白會說話，道："我跟錢放今天沾了光，秦老親自來接這樣的待遇，我爸媽都沒有呢。"說着拿了手機出來要自拍，錢放傻乎乎地入境，比了個V。

秦老照完相才認出他來，"是小俞啊，長大了。"

俞既白連忙說："是我不好，本該常來看看您，您可是我偶像呢。"

秦老是個文化人、書法家，聞言道："這倒是難得，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喜歡寫字了，小俞對書法感興趣？"

"是，"俞既白道，"家裏有您贈與我父親的一幅字，我臨摹許久，但不得其法。"

秦老回憶道："那幅字好多年了。"

"是啊，我爸寶貝着呢，"俞既白笑道，"還說要當傳家寶送給我。"

秦老哈哈大笑，"你這是哄我呢。"

這兩人聊得熱絡，倒把遲恺、遲風顧和錢放晾在一邊，遲恺道："外公跟小俞聊得高興，把我和遲風顧都忘記了？"

秦老笑着看他："難得來個年輕人願意跟我這老頭子聊聊書法，你跟小封都多久沒動筆了？尤其是你！"

遲恺趕緊求饒："外公，我多忙啊！"

俞既白道："是啊，工作也要緊的。我記得您從前誇遲風顧有天分，我看過他的字，雖然及不上您，倒別有一番風骨。"

秦老滿意一笑，"小封确實寫得不錯。"

突然被點名的遲風顧："嗯。"

遲恺笑道："都進去吧，客人們都在裏面了，咱們卻在外頭聊天。"

錢放聊不來書法，他也不知道俞既白分明喝了一肚子洋墨水怎麽就在這兒聊上書法了，這時他才有機會開口："就是，咱們進去吧！"

今天家裏很熱鬧，除了親友之外、秦老不少學生都來拜年，遲風顧也要幫着應酬，忙得一刻也不得閑。

錢放覺得無聊，問俞既白："吃完飯，去哪兒？"

俞既白看着不遠處的遲風顧，道："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兒。"

錢放："……啊？"

俞既白的父母跟遲風顧的父母是多年故交，少不了要聚在一處聊天，俞父誇遲風顧："小封年紀輕輕，年少有為啊。"

遲父謙虛道："不如他哥。"

遲母道："小俞這次回國，不走了？"

俞母道："初白想回國發展，我跟他爸都支持他，只是又要麻煩小封多照顧他。"

遲母客套說："不麻煩。"

在一邊剝橘子吃的遲風顧：我覺得有點麻煩。

俞既白趕緊倒了杯茶遞給遲風顧，道："多謝你費心照顧我。"

遲風顧在兩家長輩的注目下接過這杯茶，沒法拒絕，只好說："別客氣，小俞回國接俞伯父的班，一定青出于藍，只怕是我要你多關照。"

俞既白一笑，"你跟我這麽客套，你不累我還累，我爸媽該以為我們其實不熟了。"

遲風顧覺得很奇怪，我們難道很熟？

長輩卻笑起來，"我們在這兒，孩子們都拘束了，咱們去裏屋聊吧？"

小花園裏只剩下遲風顧和俞既白。

遲風顧不解道："俞既白，你到底想幹什麽？"

俞既白啧啧搖頭，"你笨死了，我看上你了呗，你說我想幹什麽，當然是幹你。"

遲風顧提醒他："我有林西城了。"

"呵，"俞既白往四周掃了一眼，"哪兒呢？我怎麽沒見到，這裏只有你和我，你敢說我沒機會？"

遲風顧覺得不可理喻，"我說我有對象，你聽不明白嗎？"

"你倆吵啥呢？"錢放突然出現，手裏還拿着一碟糕點，問他們："要吃嗎？山藥味兒的，從前沒吃過，還挺新鮮的。"

遲風顧覺得自己有一口氣被堵在胸口，憋得慌，黑着臉道："不吃。"

俞既白卻挺有興趣，"你拿來給我嘗嘗。"

林西城把爸媽接到酒店，遲風顧的助理很貼心，訂的酒店不豪華卻又住得舒心，很适合他們一家暫住。

林西城問過爸媽的意見，決定今天現在酒店休息，明天再開始去景點。林寶琦從法國回來一直很興奮，"哥，你知道塞納河夜景多好看嗎！哥你知道盧浮宮有！多麽！鬼斧神功嗎！"

林西城懶得糾正他亂用成語，直接把天聊死："不知道，我沒去過法國。"

林寶琦："……"

林西城覺得他弟的表情好笑，問："你不倒時差？"

林寶琦："飛機上睡了，這會不困。"

"嗯，"林西城點頭，"那剛好，我去隔壁睡一會，你陪着爸媽，有事叫我。"

林寶琦跟着他："哥，我跟你去隔壁，我太吵了，爸媽睡不着的。"

林家父母求之不得，讓林西城趕緊把他帶走，年輕人精神好，他們下了飛機只覺得累，林母道："我跟你爸睡會午覺，你們要是餓了就自己去吃東西，別管我們。"

林西城笑着答應，順手把弟弟帶走了。

到了隔壁房間，林寶琦又開始："哥，我們還去了埃菲爾鐵塔！它真的特別高，我同時體會到了人類的渺小和偉大！"

"嗯，我知道了，"林西城覺得非常奇怪，頭疼道："從巴黎回來，十幾個小時飛機，你就一點都不累嗎？"

林寶琦仰着往床上躺，"累啊，但是我更興奮啊！"

林西城：無言以對。

林寶琦噼裏啪啦說了一大通，把話都說完了才睡着。林西城打開手機一看，這一說居然說了兩個多小時，早知道他有這個才能，就該把他送去學說相聲，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進德雲社。

打開短信界面，遲風顧半小時前給他發了信息：想你。

林西城低頭笑笑，直接打電話過去。

遲風顧很快就接，"怎麽才打給我？"

林西城往旁邊看了看："哄弟弟睡覺。"

遲風顧不信，"你弟都二十多了，還要你哄啊？"

林西城道："你還快三十了呢！"

遲風顧急道："那你跟我處對象呢，你跟你弟弟處對象嗎？我哥從前也哄我，結了婚之後就只哄我嫂子了，你也得跟你弟保持點距離，讓他別那麽依賴你。"

林西城說他："別貧。"

"哦，"遲風顧剛才被俞既白氣得不行，跟林西城說說話又覺得好多了，想到林西城現在應該跟父母在一起，問道："你爸媽玩得開心嗎？"

林西城"嗯"了一聲，"很高興，我弟特別興奮，跟我說了好一會，吵得我頭疼。"

"林西城。"遲風顧突然叫他名字。

林西城發現他正經起來，奇怪道："嗯？"

遲風顧說："下回我們一起去。"

林西城頓時心頭一熱，遲風顧明明就那麽粗心，總是連他在想什麽都不知道，這會卻突然敏銳起來，洞察了他那麽隐秘的心事，突然就變得體貼又帥氣，"好啊，我也要去看塞納河畔的夜景、要去盧浮宮和埃菲爾鐵塔。"

遲風顧內心柔軟，道："都去，你想看的都去看。"

林西城跟撒嬌似的，"我想看你。"

遲風顧那頭似乎很忙，聊了這一會就有人叫他，只好匆忙結束："晚上再打給你。"

林西城有些不舍地挂了電話，叮囑遲風顧不要忘記聯絡，遲風顧笑着答應，幾分鐘後他收到一張自拍。

配文：看我。

遲風顧一定是在陽光下，否則怎麽會笑得那麽明媚，讓人在心底無端生出些不切實際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