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破天荒
疊瀑落下的水聲嘩嘩響, 熱泉氤氲的熱氣往上?冒,摩羅格黑中帶紅的頭?發打濕了貼在健壯的背後上?,他抹了把臉上?的水, 為了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找了片石壁靠坐下去, 單手伸進?水中, 仰着脖子閉上?眼,開始有節奏地呼吸着,解決自己的身體需求。
商寧秀聽見了那毫不克制的喘息低吼聲, 一整個頭?皮發麻,蹲在岸邊山石和?矮樹後面進?退兩難, 痛罵自己簡直是豬油蒙了心,為什麽就鬼使神差地走?了這一遭。
男人的嗓音沉醉,商寧秀蹲在那一邊一點往前挪動,他發出聲音時她才敢往前動,他咬牙沖刺壓制時候沒了聲,商寧秀就緊張兮兮地覺得自己是不是被發現了。
摩羅格享受着自己的手上?功夫,鷹隼般的目光仍然?注意到了岸邊的大弓動了一下。
他停下動作, 嘩啦站起?身來。
與此同時, 石頭?背面飛快蹿出來一個人影。
昭華郡主此生幹得最荒唐的一件事情莫過于?此了,她趁着男人在洗澡一把抄了他的大弓還偷了他的衣服。
她沒臉見人低着頭?玩命地跑, 一把将那團衣服用力往山崖下丢了去, 然?後她聽見了身後連續響起?的水聲還有那粗魯低沉聽不懂也知?道肯定是在罵人的草原話。
摩羅格大跨步上?岸, 他人長得高步子也大,根本不忌諱自己衣不蔽.體, 跳上?岸後赤腳追了好長一段,邊追邊罵, 但沒穿褲子不止不好騎馬人也跑不快,就這麽眼睜睜看着那膽大包天的女人騎上?了大黑馬,絕塵而去。
男人認出了那是穆雷的桑格魯,也認出了那是穆雷的女人。
“秀……”摩羅格咬牙切齒發出了一個代表女人名字的單音節,罵罵咧咧咬着後槽牙:“你給老子等着。”
商寧秀臉色爆紅,懷裏?緊緊攥着那張弓,驚魂未定,埋頭?策馬往前沖了許久,甩出了二三裏?地的山路,她才終于?在一片羞惱中擡起?了頭?。真的太危險太刺激了,剛才只差七八尺,他就能攥住桑格魯的馬尾巴了。
她覺得,跟穆雷相處了這麽長時間,真的有在潛移默化地被他影響着,不管是膽識還是沒羞沒臊的程度。放在她來草原之前,這種趁男人洗澡偷男人衣服的事情,即便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也不可能幹得出來。
商寧秀怕那氣狠了的男人再追上?來,喘着氣頻頻回?頭?,還是覺得不放心又繞進?了林子裏?,才敢仔細看看剛才偷來的那張弓。
照說摩羅格的體格和?穆雷也差不了多少,他的臂力也是相當驚人的,但兩人不同的是,穆雷的弓是為自己特制的,而摩羅格手上?的這把是從別人那搶來的,弓身沒經過特殊加固,也就受不起?那麽緊的弦。
商寧秀試了一下手感,雖然?也比較緊,但比穆雷那拉起?來紋絲不動的那一把已經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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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蛇部落的跑腿小卒找到摩羅格的時候,男人才剛剛赤着身子将被扔到山溝裏?的衣服撿了回?來。
摩羅格臉色陰沉得要吃人,前來報信的男人被他的氣場給吓住,不敢問發生了什麽事也不敢多說別的話,只簡潔明了說明了情況,便安靜跟在大哥身後随時聽從調配。
摩羅格正愁有氣沒處撒,一聽見庫穆勒爾的名字就氣紅了眼,高大的身軀翻身上?馬,向着部落方向而去。
這片山林裏?生長的植物種類比雁麓山多上?不少,山路迂回?的走?勢也格外多,一層一層的,非常有特點。
地上?有雪,摩羅格的馬速不敢跑太快,穿過一片雪林之後,他在對面山溝的側下方看見了正在向上?爬山逃竄的穆雷以及下面五六個正在追擊的年輕男人。
穆雷的身手看起?來依舊矯健,但踩在雪地上?的腳印帶血,顯然?是受傷了。
摩羅格獰笑一聲,眼裏?兇性畢露,大掌下意識就去摸弓箭,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他的弓被那個女的給偷了。
男人咬牙切齒看了眼身後跟着的跟班,那是個傳信跑腿的,身上?也只有佩刀沒帶弓箭。
摩羅格氣得惡狠狠罵了一句髒話,用力抽了一馬鞭,受驚的馬兒嘶鳴着快速跑向他所牽引的方向。
穆雷往上?很快就鑽進?了一處山洞中,洞口非常狹窄,身後的追兵跟上?來後欲要往裏?鑽繼續追擊,其中一個男人氣喘籲籲攔住了同伴們提議道:“等會!這洞還不知?道通向哪裏?,萬一有詐呢,先放狗進?去追吧。”
幾個男人面面相觑,相互掃了幾眼,紛紛從對方眼裏?看出來了熱血上?了頭?的意味,那可是落了單又受了傷,還被逼進?了窮巷的庫穆勒爾啊,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草原狼,這種機會這輩子還能再碰上?第二次嗎?實在太過誘人,他們誰都不會甘願錯過。
“狗沒智力,人不跟進?去光靠狗怎麽行!誰慫了誰在外面待着。”男人說着率先帶頭?鑽進?了洞去。
有了第一個帶頭?的人,後面的三四個男人立刻便也一同鑽進?去了。
這邊的人一進?洞,那頭?穆雷就從早已探好的路線鑽出來了,反身再将路堵死,男人粗犷笑着用草原話罵罵咧咧地一腳蹬下大石頭?,“一群腦子遭馬踢過的鼈孫。”
那石頭?本就大,沾了雪更?是越滾越大,落下去在三兩棵大樹間撞了兩下,然?後一聲悶響落在了洞口前,砸出了一個大雪坑,穩穩不動了。
這石頭?即便是沾了雪滾大了,原本對于?四五個異族男人來說也不能算重,但那洞下是軟土,還是上?下結構,不僅上?面難得使勁,下面也沒有堅固的着力點,想?要出來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這時,穆雷聽見了馬蹄聲。
他回?頭?一看,只見小山溝對面,高大的摩羅格怒沖沖策馬奔襲而來,他倒提着砍刀,氣勢洶洶,穆雷一眼就能看出他是準備直接騎馬跳過來。
跑是不可能跑得過馬的,男人手上?沒有長兵器,視線快速在周圍搜尋有沒有能利用起?來的東西,只要能擋住那馬沖過來的第一下揚蹄踩不至于?摔下去,後面才能好周旋。
但摩羅格卻是并沒能沖過來。
那馬沖過來剛一起?跳,一支羽箭從天外飛來,射中了馬脖子,帶起?馬兒驚慌失措的嘶鳴掙紮,前沖的力道受了影響腳下打滑,連人帶馬翻進?山溝往下摔了七八尺。
穆雷順着方向往上?一看,眼睛裏?的神采都被點亮了,張開嘴大笑着:“哈哈,我的秀秀!”
摩羅格拽着生命力頑強的野草垛子往上?爬,目光心狠盯着上?方崖壁上?,那個女人用從他這裏?偷去的弓射了他的馬,還在接着用拉弓搭箭對準他的方向。
商寧秀咬着後槽牙,瞄了半天下不去手,最後憋出了一句:“你要不……動一下?”
穆雷被她這股反差勁給可愛壞了,哈哈大笑着轉頭?準備跳下去踹摩羅格一腳好讓他滾起?來給她準頭?。
男人還沒來得及動作,忽地看見上?面一個騎馬的巴蛇男人正陰嗖嗖地爬上?去靠近了商寧秀,那是跟着摩羅格一起?過來的哨兵,對付人高馬大的穆雷頂不上?大用場,但他收拾一個女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穆雷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秀秀小心後面!”
商寧秀本來就緊張,陡然?一下回?頭?瞧見有人正在沖自己逼近,慌忙火急地夾着馬肚子就要跑,可屋漏偏逢連夜雨,這一下越是緊急,桑格魯馬蹄一動,下面風吹日曬已久的石壁居然?就斷開了,裂縫瞬間崩開,一整塊大山石往下摔落,直接就剮蹭帶起?了下方雪坡開始滑落崩塌。
“啊啊!!”商寧秀和?那準備偷襲的男人一齊往下塌,她尖叫連連,桑格魯在大片滑落的積雪中拼命掙動馬蹄維持重心,幾次三番嘗試,終于?找回?了平衡不至于?摔倒,但仍然?在被滑落的雪流帶着往下沖。
雪坡很可怕,往往一個極小的動靜都能越滾越大,那滑落下來的石板鏟起?越來越多的積雪跟着活動起?來,鏟斷了大樹倒塌,眼看着就是一發不可收拾,山洪瀉落一般聲勢浩大。
穆雷被迫向後疾退避險,一邊跑一邊給她找到了能夠供她脫險的路徑,手掌攏着聲音朝商寧秀大喊:“那邊!去那邊秀秀!”
穆雷指的地方是坡邊多延申出來的一處翼臺,因?為上?下都懸空,沒受到那崩落雪流的影響,前面是一片淩空的山溝,但并不寬,十來尺開外就是陸地。
商寧秀慌死了,她從未見過此等陣仗,周遭全是推拉碰撞的雜音,悶聲響着叫人頭?皮發麻,她看見了側邊的翼臺,拉着缰繩朝那邊打馬,這種亂流,必須得橫向離開才能脫險。
桑格魯體格健壯,力量強平衡感也強,嘶鳴掙紮着想?要跳出雪流,眼看着就要沖上?翼臺,穆雷生怕她因?為害怕就直接想?停在上?面躲着,一邊跑一邊大聲朝她吼道:“別拉缰繩,沖過去,別怕直接沖過去!”
商寧秀完全聽不見穆雷的聲音,但她知?道剛才那種山壁都承托不住桑格魯的體重,眼前那薄薄翼臺就更?不用想?了,她伏低身子降低阻力,單手拍着桑格魯的馬脖子,因?為緊張把漢話和?草原話都混在了一起?說着:“好孩子,跳過去,這種寬度我的雲母都能跳,你肯定沒問題的。”
動物都有畏高的本能,這種下頭?空蕩蕩的山溝子不知?道桑格魯之前跳過沒,萬一它害怕停下了,那翼臺斷掉了可算就是玩完了。
桑格魯三兩步沖過去借力,一腳蹬斷了翼臺,輕輕松松越過了山溝。
商寧秀喘得相當厲害,跳過了亂流才終于?聽見了自己那急促的呼吸聲,她自己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還要去拍桑格魯的脖子安慰誇贊:“小夥子你真棒。”
桑格魯打了個響鼻,在原地轉了兩圈,看見了下面跑來的穆雷,便馬蹄輕快地朝他迎了過去。
男人跑起?來快得像一陣風,穿過雪林,一把翻上?馬背,将商寧秀重新抱在懷裏?,緊緊抱着,朝她脖子臉頰一通亂親:“你真勇敢,乖乖,秀秀,太棒了,我的驕傲。”
商寧秀這一路确實吓得夠嗆,一張嘴就忍不住要哇哇地大聲跟他訴苦:“你把弓擰那麽緊幹什麽啊我拿腿蹬都蹬不開,還偷他的弓,那個男的兇神惡煞的,山溝裏?全是死人,還不穿、不穿衣服,我的臉都丢完了。”然?後最後的點莫名又繞回?了弓上?:“……你不許擰那麽緊!”
她前言不搭後語,一邊喘氣一邊說着,基本上?只有自己能明白自己在說什麽,穆雷重新掌控回?了缰繩,騎着桑格魯往安全的地方小跑,一邊撿了能聽懂的回?答她:“回?去了我單獨給你做一把适合你的弓,好不好?我這把松了弦對你來說也太沉了,你端不住的。”
這場雪流比二人預想?中的都還要更?嚴重些,山壁砸斷了的三棵樹橫在中間成了所向披靡的兇器,一層層沖下去,一直沖進?了噶朗部落裏?頭?,才終于?被建築給架住了。
待到塵埃落定之後,山體中間全是雪流肆虐過的痕跡,污雪混着碎石泥土和?斷木殘枝,放眼看過去,滿目狼藉,之前穆雷堵住的那個山洞口早就被淹沒在了亂流中,摩羅格和?那個巴蛇哨兵也被沖不見了,碎雪積壓在噶朗的建築物上?,随着令人牙酸的綿長嘎吱聲,不堪重負,轟然?倒塌。
平靜下來後的這一聲巨響讓商寧秀縮了縮脖子,這一聲過後,天地山林才終于?重新歸于?寂靜,寂靜到整個山裏?好像只剩下了他們兩個活人。
“那個男的,還能活嗎?”商寧秀回?頭?問穆雷,“應該死定了吧,這麽大的雪流,吓死人了。”
她說的是摩羅格,穆雷也聽懂了,搖頭?道:“不好說,看他命硬不硬了,沒撞着腦袋的話就能活,不過真撞着了也沒什麽大問題,只要凍死之前醒過來就好說,我以前也被雪埋過。”
但是如?此大面積的殘局,穆雷心裏?也清楚是沒辦法?去确認摩羅格的位置給他致命一擊的,便直接拉了缰繩,帶着商寧秀走?了。
因?為這場突發的雪流,山路又被封了,而且封得比雁麓山那邊的還要死。
于?是二人兜兜轉轉,最後又只能趁着天黑之前,重新轉回?了之前安身的那個有熱泉的山洞。
穆雷的腿受傷了,每踩一步地上?都有血,他靠着洞壁坐下,脫了靴子解了褲腿,裏?面的小腿往上?一直到大腿外側中部,都已經是血糊糊的了,商寧秀之前看他跑跳好像都十分正常的樣子,以為傷得不重,現在一下子被他的傷口給吓到了,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穆雷神色如?常,好似傷的不是他自己的腿一般,商寧秀的面目反而要比正主還要皺巴些,代入感實在太強了,她蹙着眉頭?不敢去看那血淋淋的傷口,“你不疼啊?”
“還好,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那你這個……傷成這樣,得上?藥吧?可是這裏?沒有藥怎麽辦。”商寧秀忍不住又偷偷看了一眼,還是覺得很吓人。
“有,剛才回?來正好碰上?摘了點。”穆雷把手裏?攥的草葉子給她看,上?面的落雪進?洞來後就化了,看起?來濕漉漉的,男人也不嫌棄,直接用牙咬掉了幾片嚼開,一邊嚼着一邊瞧了眼裏?頭?的熱泉。
他的傷口需要清洗後才能上?藥,但現在這個山洞算是二人的栖身之所,還不知?道要住上?幾日,他不想?踩得滿地血糊糊的腳印子,于?是便讓商寧秀幫忙舀了一盆水出來。
穆雷清理傷口的動作很快,巾布将血污擦淨之後,一盆幹淨泉水也就成了血水,商寧秀端着盆将水換掉了,結果回?來之後卻發現男人已經上?好了藥,開始纏布條包紮了。
商寧秀抱着膝蓋蹲在他身邊,看着男人麻利的動作,很快纏好後打了結了。他是真的有夠簡單粗暴,對自己也很下得去手。
穆雷将她顯然?沒透幹淨的巾布在水裏?搓淨,擦了擦手後想?起?來覺得稀奇,笑着道:“桑格魯能讓你單獨上?去騎,也算是是稀罕事了,以前我弟還沒死的時候,有一回?眼饞想?騎,被它摔下來屁股都摔開了花。它挺喜歡你的。”
“嗯?”商寧秀看了他一眼,她知?道許多人都會介意自己認了主的坐騎容許主人之外的人騎上?去,為了不給桑格魯帶來麻煩,她搖頭?道:“也沒有,它甩了我好一陣不依的,是我非要騎。”
穆雷笑她天真,伸手摸着人的小臉道:“你也不想?想?它那蠻勁有多大,都能跟我正面角力了,真要想?甩你,你絕對上?不去。”
商寧秀無言以對,但心裏?還是有一絲竊喜,單手撐着臉頰偏頭?往外頭?看了一眼,這種烈性大馬,自己單獨能控制的話,騎起?來是真的很有意思也有滿足感。
穆雷瞧着她抿着唇角帶起?的無意識的偷笑,也跟着一起?笑了起?來,他心裏?發癢,盯着她看了一會就直接上?手把人抱了起?來,坐在了自己身上?。
“欸你幹什麽,你這人怎麽這樣,腿受傷了還不老實。”商寧秀掙紮着想?下去,上?回?這種坐姿後來出了什麽事情她還記得清清楚楚。
“這算什麽,就是些皮外傷,而且在小腿上?,你才幾兩重。”穆雷攥着腰把人摁住不讓她起?來,湊過臉去靠近她,商寧秀就整個人往後仰,已然?靠上?了他屈起?的大腿。
距離很近,基本上?他再往前湊一點就能親上?來。
但穆雷難得的沒有直接上?嘴,他盯着她嫣紅的唇瓣,似在打商量地詢問道:“我想?親你,我輕點親,好嗎?不會紮着你的。”
商寧秀聽着上?半句還在想?這個野蠻男人怎麽今天轉性了接吻還問意見,聽完後半句才反應過來,瞧見了他下巴上?冒出來的胡茬。
穆雷最開始的時候接吻紮過她一回?,下巴都給紮紅了,後來倒是就記着每天刮胡子了,但這兩天被困在山上?,他精力旺盛胡茬冒得快,之前在馬上?太激動太興奮得意忘形的時候嘬了她幾下,現在情緒安定,半哄半騙地捧住她的臉往上?親。
男人力氣大,即便是捧着,她基本也就動不了了。穆雷的拇指墊在臉頰上?,閉眼深入進?她的領地,帶去了他剛剛才嚼過的,一股藥草的清涼味道。
也不知?是真的顧及着怕紮到她還是什麽別的原因?,這個吻不似之前如?狼似虎的吞咽索取,他細嚼慢咽着,厚實有力的唇舌配合着,即便仍然?帶着極強的進?攻性,但這力度對于?往日的穆雷來說,已然?可以用溫柔來形容了。
他一反常态,商寧秀反而有些受不住了,她覺得自己明明沒有閉眼,但卻好像完全看不清眼前光景,她在這綿長又熾熱的吻中被親得暈乎乎的,雲裏?霧裏?咽了下喉嚨,在本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發出了一聲極淺的嘤咛。
就只這麽破天荒的一聲,面前的男人好似發現了新大陸,立刻離開了她的嘴唇,探過來往她微紅的耳廓親了下,盯着人的眼睛不放,氣息微喘詢問:“想?要了?”
“嗯?”商寧秀整個人如?夢驚醒,眼神閃躲立刻否認:“你在胡說什麽。”她心跳加速想?要快點逃離現場,仿佛心裏?清楚再晚一刻就要一發不可收拾。
但穆雷豈能如?她所願,男人手掌用力,她別說起?身了,動都動不了一下,商寧秀擰着眉頭?嚴肅道:“你腿上?那麽大的傷口還想?這些事情,不好好養傷要落病根的……不是,你別亂來,別動我。”
“沒傷着筋骨,不影響的。”穆雷喘着粗氣去脫她衣裳,“你多難得才自己想?要這麽一次,天塌了腿斷了都好,無論如?何?也得給你幹爽了才行,你才好有下一回?。沒事的,相公好好疼疼你,來。”
“我沒有我不是,你別、”商寧秀是真的很慌,她不知?道這個粗糙男人在這種事上?怎麽會有如?此機敏的反應力,但她知?道她不想?被他發現,僅僅只是親吻,她竟有所反應。
“你別碰我,五日時間還沒到,你不能碰我,你說過你重承諾的!”商寧秀顧不得其他許多了在他身上?鯉魚打挺,這句話最終還是成功攔下了男人的動作。
穆雷确實看重承諾,但要說讓他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放棄感受媳婦頭?一遭的熱情,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穆雷呼吸沉重,想?了個折中的招。
他将人抱起?又再側着放下來,調整好了适合的姿勢後滿是興味提議道:“那我用手幫你弄,上?回?試過的我覺得還可以。”
“什麽叫幫我?”商寧秀瞠目結舌,艱難掙紮着,“我不需要你幫啊。”
男人将她亂動的雙手摁住,沒了手臂做輔助,她那可憐的腰力一點作用都沒有,被迫側着什麽壓在他胸膛上?,心慌意亂,心裏?有頭?瘋鹿在亂撞,她的腿不願分開,但在體力懸殊之下根本犟不住多長時間。
穆雷的辦法?很簡單,掰開後把自己屈起?的長腿往裏?一隔,效果相當好。
“你放開我,我不要。”商寧秀無可奈何?地最後請求了一次,委屈巴巴地拿手攥着他胸前衣襟搖晃,穆雷被這堪稱撒嬌行徑磨得心要化了,但仍然?不願停下。
他急于?求證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确,雖然?她這欲蓋彌彰的反應已經夠明顯了,但手裏?真正得到了證實的那一刻,他一整個頭?皮炸裂,嘴角咧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