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關?系的?定義很難立刻去表明清晰 。
就?像很多事都發生得?莫名其妙, 比如他們忽然?接吻,比如現在她坐在他的?懷裏,可是他們之前?的?很多年都是不說話的?。
甚至, 沈知?燃至今都不明白,初澄為什麽會忽然?出現在他的?生活裏。
“狗崽子。”也太貪心了, 她低聲戲谑,又?瘋又?狗讓人招架不住, 撐着他的?肩膀想要起來。
“你說什麽?”他眼神兇悍,狠得?要吃人, “我是狗崽子?”
初澄噤聲,意識到自己怎麽會把心裏話脫口而出了呢, 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昏昧光線裏他餓狼一樣撲過來,單只手牢牢攫住她的?肩膀撈下去,初澄從他的?腿上跌坐到地?板上, 瞬間比他矮了半個頭,鼻尖撞到他喉結上,滾燙得?令她面紅耳赤, 又?怕又?羞恥。
“沈知?燃你要幹什麽?”
沈知?燃眼眸近在咫尺盯着她,凝結片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只是莫名覺得?亢奮。
“再給我親親?”他沙啞出聲,黑發半遮濃郁眉眼。
“韓碩在下面!”她呼吸不暢地?撇開臉。
“我又?沒親他的?女朋友, ”他耍賴地?笑着, 食指戳戳她的?臉,“看你這心虛的?樣, 你腳踏兩條船了?”
“你不覺得?別扭嗎?我和韓碩是那樣的?關?系。”她凝眉低斥,雖然?不是真的?, 但從別人的?角度來說有點奇怪。反正?,如果?要讓她去追自己好朋友的?前?男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沈知?燃愣怔思考了一瞬,眯了眯眼,“那怎麽辦?我這麽想要你?”他媽的?這麽稀罕你這個蛇蠍心腸、心口不一的?。
他的?确是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作祟,初澄并沒有主動問他喜不喜歡自己,顯得?掉價,萬一得?到的?答案是否定,反而尴尬。
“沈知?燃,我有自己的?事要做,也會有自己要走的?路。”她冷聲提醒,“我們肯定是不一樣的?。”
沈知?燃沒有聽進去,他的?注意力全在她叭叭的?唇上了,盯了半天,情?不自禁堵上去,含糊又?氤氲地?道:“那天親的?感覺都忘了。”又?臭不要臉地?問她:“你不想再親親我嗎?”
他疾風驟雨,氣勢洶洶掠奪了她全部的?呼吸和話語,輾轉撚磨,唇腔裏是清爽溫熱的?觸感,已經一個多月沒碰過煙了,她不喜歡的?煙草味都沒了,應該不至于排斥他吧?
初澄急促喘氣,哪怕只是簡單接個吻,他也像搶食似的?,亂咬啃噬,柔軟唇瓣被吮得?發疼。
“你輕……輕點。”她略帶哭腔,拳頭捶打他的?胸膛,“好疼。”
“哦。”他歪歪腦袋稍離開一些,四?片唇黏連,片刻又?貼上,這才?憐惜而小心翼翼地?啄着,仍舊不得?章法。
一個軟得?像雲柔得?像水,一個硬得?像烙鐵熱得?像火焰,她節節敗退被堵在窗邊,呼吸亂作一團,渾身都在熱熱的?燒。
在絕對的?體力上,她根本就?沒有能力制衡他,人為刀俎她為魚肉,而此時此刻的?沈知?燃,還只是單只手撐着地?面,受傷的?手悠閑垂着。
初澄被胡亂親完,口幹舌燥,抵着他肩膀低頭休息,早就?沒眼看這張過分俊朗又?露骨的?臉龐了,微張的?嘴唇從緋紅逐漸蒼白。
他拿過來水杯遞到她嘴邊,初澄順着杯沿喝了點,剩下的?被他仰頭一口喝掉。再低頭時被她推開了,“別再來了,等會要吃飯了。”
“你的?嘴唇有點幹。”他忽然?出聲,自己的?也是,便下意識想去再親親,給她潤潤。
這是一種新奇的?體驗,至于為什麽他并不清楚。
初澄看他一眼,清秀俏麗的?臉略微不自然?,冷靜又?囫囵地?解釋:“因?為……那個的?時候腎上腺素會分泌,心率很快,加速姓陳代謝。”才?會口幹。
“這樣。”
不愧是學霸,親個嘴也能講出些門道來,他揚起嘴角笑,心裏又?酸得?很,他第一次和人這樣,而這種美好的?經歷她都和別人做過。
媽的?。
他在心裏罵了句髒話,嫉妒死了。
“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會飙升腎上腺素嗎?”他找到一個點子,又?有些高興。
初澄不置可否地?點頭。
“還說我是小狗崽子?”他坐下來和她并肩靠在在一起,看着快消失的?晚霞,靜靜待着。
初澄抿着唇笑:“難道不是麽?你比我小吧。”
“這可不一定。”沈知?燃又?側身看她,“你生日什麽時候?”
他們是一屆的?也是一年的?,初澄說:“11月23日。”
“我12月10號,比我大半個月你好意思說比我大,說我是小狗?”
初澄有自己的?堅持:“大一天、大一個小時一秒也是大。再說,你看你有成熟的?樣子嗎?”
沈知?燃不喜歡被初澄奚落,眼睛又?紅起來,扭着她的?手腕拽過來,又?狠狠親她,啃來啃去,發出不可描述的?啧啧聲音。
“沈知?燃!”初澄真的?沒力氣了,也足夠狼狽。
“再說這種屁話,我就?親到你服!”他瞪眼恐吓。
初澄覺得?他有點可愛,扭開臉,再冷漠自持的?心也難免又?癢又?甜。
不多時聽見樓下的?聲音,是外賣員在摁門鈴,初澄快速整理着衣服,跑下樓去。
沈知?燃也跟下來。
韓碩不僅點了豐盛晚飯,還有一些別的?生鮮吃食,“要不這幾天我住在你家,照顧你得?了?”
“別來,我嫌煩。”
“你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也不嫌浪費。”韓碩不以為然?地?道,真心覺得?沈知?燃是個怪咖,他也不住在學校,而是住在外面租房子,但是會和閃電作伴。誰家男大學生搞個別墅自己住啊?
沈知?燃翹着腿坐在沙發上,“我樂意。”
“你都受傷了怎麽弄?”韓碩又?道:“開不了車了吧?上廁所洗澡也不方便啊。”
“你能幫我洗?幫我扶着?”
初澄站在廚房裏,正?在把外賣盒裏的?食物倒到盤子裏去,聞言,臉不自覺又?燙起來。這人說話也真是葷素不急,搞得?她都不太好意思出去。
韓碩拿了個抱枕砸他的?臉,“卧槽,初澄在,你別騷成這樣!”
“槽什麽槽,沒素質。”他還有臉指責別人,葷話的?确不該說,是他不對,于是立刻停下來,見初澄半天沒出來,于是進去看她。
“做什麽?”她臉色正?常地?問。
沈知?燃放心了,又?蠢蠢欲動,并不想在她面前?造次,于是低頭快速在她臉頰親了下。
沒事,小狗撒尿圈地?。
他笑得?又?野又?放蕩不羁。
初澄的?生活裏沒有他這麽張揚外放的?人,她也不知?道如何?招架,原本都快忘了他說什麽扶不扶的?事兒,現在臉又?紅了。
三人坐在桌邊,各自想着心事,初澄悶頭吃飯,聽見韓碩又?問了一遍:“你真不要我或者閃電過來?伺候伺候你?”
“不要。”他果?斷拒絕。
“給你請個小時工?”韓碩知?道沈知?燃的?家裏人都崇尚自主決定生活,他爸和他媽基本是滿世界地?飛,忙自己的?事業,也都不關?注他那些網上的?新聞。
在他們的?邏輯裏,網上的?流言蜚語無非都是一些小風浪,養養窮困潦倒的?營銷號而已,就?當施舍笑料了。
真正?強大的?人意志從不以外界評價為轉移,沈知?燃搞音樂也不過是玩玩,誰還真的?靠這玩意兒吃飯掙錢。
沈知?燃喝着水說:“我要吃飯就?去隔壁,換藥也有人代勞,你別操這心了。”
韓碩知?道他說的?是初澄,略微覺得?他也太不把人當外人了吧,大美女憑什麽給他做這些?但看初澄的?表情?不像是會推辭的?樣子。既然?這樣,人家倆的?事兒他就?不便參合了,于是選擇閉嘴。
初澄全程不說話。
沈知?燃也在想,眼前?倆人還真淡得?跟鳥兒似的?,分手才?倆月就?能和平共處,果?然?沒有真愛,完全不如和他接吻的?飙升腎上腺素。
一下午那股子醋勁兒這才?終于減淡,過會又?通體舒暢,洋洋得?意。
暑假有半個月的?時間,沈知?燃基本上在家待着。
完全不需要擔心生活,因?為總有人來對他噓寒問暖。安琪也早就?跟他混熟,來找他玩,在他的?客廳裏撒潑,當動物園似的?亂跑。
沈知?燃倒是不煩,挺願意小孩來的?,畢竟愛屋及烏麽,但是初澄一天到晚都不見人影。
他忍了幾天,在微信上問她去幹嘛了,也沒見她回小姨家。初澄一會說跟公司團建去了,一會又?說回了趟蘇州。
沈知?燃咬着牙把手機丢到一邊,他不找她,她就?沒點音信。
初澄沒有撒謊,她的?确在家裏。
這段時間初建波和鄭娟經常不在,他們和一個朋友合夥投資房産,這兩年房價飛速上漲,所有人都想乘上這趟快車搞一筆。
家裏有兩個孩子,初澄明年畢業要出國,初游的?大學也要給他想辦法,即使?他們家已經比大多數人富足,可誰會嫌錢多呢?鄭娟總三不五時地?埋怨開銷大。
父母一旦把壓力轉嫁到孩子身上,讓初澄有些為難,也有些不好的?預感,她去留學的?願望早就?跟父母說過。
自私一點地?說,她并不想給初游讓路,從小到大讓了太多次了。
初游補完課回來,躺在沙發上吹空調吃雪糕,打游戲,初澄問他今天補習了什麽,他懶洋洋地?吐槽:“這老師不行,講課很枯燥,我一直在打瞌睡。”
初澄問:“你暑假作業寫?多少了?”
初游不耐煩地?轉了個身,出言不遜:“姐,你能別像老媽似的?總是問我這些麽?煩不煩啊,一天到晚都是學習,我都沒有自己的?生活了,高中生沒人權啊?”
“我只問你這一次,我也不怎麽回家吧?”初澄嘆了口氣,“你打了一下午的?游戲,那你想什麽時候學習呢?”
初游把手機一丢,說道:“我就?不愛學習,非逼着我幹嘛?咱們家,你是那塊讀書的?料給爸媽掙面子不就?行了?”
于是初澄不再開口,說多反而讓他産生逆反心理。但是初游開學就?高三了,現在還考不到三百分,再這樣下去學習這條路指定廢。
她回到房間戴上耳機專心刷自己的?題,傍晚鄭娟回來,先?是把初游罵了一頓,還是老生常談的?粗鄙責備,吵得?初澄無法專心,她甚至想跟媽媽說要不還是放棄吧,早點看新東方的?招生簡章比較靠譜。
過會,戰場轉移到初澄的?房間。鄭娟總是不敲門就?進入,猛地?開門把初澄吓一跳,她下意識彎了彎腰,喊道:“媽,你怎麽不敲門?”
鄭娟撇撇嘴道:“本事不大毛病不小啊你。”
“找我什麽事?”
“沒事就?不能進你的?房間了?”鄭娟在她的?床沿坐下,說道:“我快被那個祖宗氣死了,跟你聊聊。”
初澄把耳機摘了,切掉電腦的?界面,聽見鄭娟說:“小游要是有你一半自覺就?好了。”
“我是你撿來的?小孩嗎?”初澄聽着她這話像是在說別人家的?孩子。
“是啊,當年去西南山裏旅游,在路邊看見一小孩被丢在路邊怪可憐的?,就?抱回來了。”
初澄笑了笑,小時候聽過無數次這樣的?玩笑,有幾次還當真了,哭天搶地?的?。
鄭娟看着她電腦上全英文網頁界面,有些悵然?若失地?問:“你明年就?要出去了?”
初澄點頭:“不出意外的?話。我材料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鄭娟嘆息:“說着說着還有一年,我還挺舍不得?。”
“又?不是不回來了,有什麽舍不得?的??”初澄笑了笑,臉上沒有什麽留戀,她從小就?向往看外面的?世界,“不還有初游在你們身邊陪着麽?”
鄭娟嗔怪道:“你就?是跟我不親,跟你小姨好得?不行,要不讓她當你媽,給你出錢留學得?了。”
初澄心說小姨可不會咄咄逼人,也不會總說讓她不開心的?話,更不會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別人身上,“那以後我不給你養老,給小姨養老算了?”
鄭娟不說話,坐了一會就?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初澄的?錯覺,有的?時候她覺得?媽媽很矛盾,明明是她自己想把責任轉嫁出去的?,想騰出盡量多的?時間去照顧初游;可回頭又?來責怪她跟小姨親,不跟她親。
難道是不想施肥只想享受結果?嗎?世界上哪有那麽美好的?事兒,父母和子女之間的?感情?也是雙向奔赴的?。
自從上次她在劉新利的?辦公室裏指出他文章報道不實,好像把他惹得?有些不愉快。之後的?一段時間,劉新利倒也沒有找初澄的?麻煩,但也不主動派活給她了。
偶爾在電梯裏碰到,維持着他大人物的?姿态,從來目不斜視,也不把人放在眼裏。
初澄本就?沒指望對方能承認自己的?失誤,更沒想靠領導得?到什麽,就?這樣不緊不慢地?實習,差不多等到大四?開學她也就?不幹了,辭職信都寫?好了,就?存在草稿箱裏。
帶她的?師傅是個女孩子,兩人關?系挺不錯,沒有亂七八糟的?矛盾。
這天初澄正?伏案看東西,師傅有事要出門一趟,“劉主編有個快遞在接收站,你做完自己的?工作幫忙拿一下可以嗎?我急着出門。”
初澄看了眼劉新利的?辦公室,點點頭,“好吧。”
她不知?道快遞有多急,快下班的?時候才?做完事下去。
下雨了,她一路從快遞站走回來,紙箱子被淋濕不少,送到劉新利辦公室,他沉着臉問:“怎麽現在才?拿回來,就?讓我等,誰教你這麽做事的??”
初澄猜測,要麽是師傅的?指令傳達錯誤,要麽是劉新利故意為難自己。辦公室的?門開着,外面的?同事都聽見了他的?指責,八卦地?側耳聽。
初澄抿抿唇,說道:“您要是着急,可以專門提醒叫人加急去拿,抱歉,我不知?道。”再急你也可以自己下去拿,畢竟您的?腿也不是倆擺設。
劉新利看她一眼,又?說:“還給我淋雨了,不知?道打把傘,小姑娘做事毛手毛腳。”
衆所周知?,抱着大箱子是沒辦法打傘的?。
初澄沒接他的?話,面色平靜地?走出來,徑直坐到位置上,頗有些不管不顧,從此擺爛的?意思。
平複了一會,她又?打開電腦,繼續敲字。
旁邊另一個實習生側頭過來問她:“怎麽啦,你跟劉主編鬧翻啦?”
“我來打個暑假工,和領導能有什麽過節?”初澄手指在電腦上敲得?飛快,“你想說什麽?”
那個實習生和譚清遠一級,今年夏天畢業,一個學校但不同專業的?,以後應該會留下來,“之前?覺得?你和劉主編關?系挺好的?,一個實習生能和大領導攀上關?系,真是很難得?的?機會。以後工作多方便?”
“你到底想說什麽?”
“你有火別沖我撒啊。”這個男生嬉皮笑臉地?說道:“在職場裏還是要和領導搞好關?系的?,不然?想留下來很難的?。”
初澄心說你這麽稀罕這個機會,你努力就?好了,跟我說幹嘛?
“是麽?”她扯扯嘴角。
“不過,你們女孩子還是有很多優勢的?,比我們男的?好多了。”
“什麽優勢?”初澄問。
那人給了個“你懂得?”的?眼神,沖她揚了揚下巴,并不明說。
初澄眼睛看着他,說:“我不懂,請你說清楚。”
“美貌優勢啊。”男實習生說,言語暧昧,“尤其是上司還是男領導,對小姑娘天生有保護欲。你們稍微撒撒嬌服服軟,男人很吃這套的?,就?不會為難。”
初澄眉頭越皺越深,不再說話。
“之前?劉主編就?對你不錯啊,還把你叫到辦公室裏去親自指導。”他的?目光從上而下打量着初澄,琢磨着這姑娘皮膚白,身材好,長得?明豔漂亮,說話也文靜秀氣,男人的?确會喜歡。
“別不珍惜這種機會。”他又?笑笑,由衷地?表達羨慕。
“哪種機會?”初澄追問起來,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
“你之前?不是挺會來事兒的?麽?現在不懂啦?”男生指的?是初澄之前?接劉新利丢下來的?活的?事兒,還有劉新利說他認識初澄。
在別人看來,也許他們背地?裏早都上床了,面上還裝得?道貌岸然?。
初澄冷笑一下,“你剛剛說到美貌優勢,怎麽了呢?看來你深谙這個門道,是以前?自己利用過美貌在男上司面前?來事得?到過好處嗎?”
“你說什麽啊 ?”男生急了。
他自己這樣內涵別人沒事,但只要別人用同樣的?邏輯反噬回來,他立馬不答應,覺得?那是侮辱。“我警告你別亂說話。”
“我的?猜測錯了?”她挑了下眉,再次笑起來,“你這麽熟練地?跟我傳授經驗,我以為你已經利用工作能力之外的?某種途徑取得?成效了呢。”
“小心我告你诽謗。”男生氣急敗壞起來,瞎說什麽!”
她聳聳肩,“我是私下裏猜測推論,可沒有肯定地?散布這件事,構成诽謗嗎?。還是說,你內心很渴望通過外貌來取得?成功,可自身又?不具備這樣的?必要條件,所以喜歡在別人身上意淫,以此來達到內心的?滿足?”她趁機內涵他醜而不自知?。
“算你狠!我不跟女人計較!”對方狠狠瞪了她一眼,以一種無力又?低端的?性別诋毀為自己挽尊,拿着手機離開了座位。
辦公室裏鴉雀無聲,沒想到初澄看着安靜乖順,嘴皮子這麽有攻擊性。女生們普遍嬉嬉笑笑地?誇她厲害,豎起大拇指。
男生則是比較無奈,又?尴尬地?笑笑,并不贊同,也許是比較同情?自己的?同類。
初澄嘆了口氣,雖然?辯論贏了,可心裏還是有一點點郁悶。竟然?有人認為她企圖通過外貌和領導套近乎,她覺得?很生氣,半天都消不了氣的?那種。
因?為下雨,天早就?暗了下來。
走廊一陣陰風吹過,悄無聲息,但是有人走開,初澄看見劉新利的?背影,他似乎在她身邊停了一秒,又?走向電梯間。
看來,她跟人争辯的?內容,他都聽見了。
初澄忙完才?打開手機看了眼,有幾條新的?微信消息。
小姨問她幾點回家,讓她打車回來,快點回去陪安琪寫?作業。
還有沈知?燃的?。
這些天他門偶爾互發微信,不冷不淡,說的?事情?還都挺正?經的?,吃飯,換藥,去醫院之類,一點暧昧的?意思都沒有。
她沒有主動聊天的?意思,他也不會纡尊降貴多說一個字。
這天他給她發消息,只是問有沒有帶傘,因?為雨真的?很大,五點時天都黑透了。初澄沒有帶傘,但是她也不習慣對別人表達難處,總不能叫他來接自己,不現實。
沉默是她的?回答,不回。
寫?字樓距離地?鐵站不遠,她打算頂着包跑一段路,也只會淋一點點雨而已。
黑色的?越野車在廣場停着,一眼,她就?知?道是誰的?。
沈知?燃下車,冒着雨跑到她面前?,手臂和脖頸濺了大大小小的?雨珠,帶着一身冰涼水汽,“給你發微信怎麽不回?也沒帶傘。”他開口就?沒好氣。
初澄看他被雨淋濕的?頭發,微微自然?卷,修飾着俊臉更顯立體,于是問道:“你帶傘了嗎?”
“沒有。”他說起來一點都不心虛,手掌遮在她腦袋上,“我開車來了,接你回家。”
初澄乖巧躲在他身前?,一路小跑上車裏。雨是傾斜的?,雖然?不及打傘的?效果?,但她身上也沒淋濕多少。
沈知?燃身上的?衣服倒淋了個七七八八,快濕透了,貼在健碩流暢肌肉上。初澄從包裏拿出紙巾遞給他,“擦擦,小心感冒了。”
發絲上的?水滴順着他的?眉骨往下流,初澄總覺得?他又?要發脾氣,可能是被雨淋了不開心,但是想想,他都開車來接自己的?了,也算有心,于是決定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把紙巾塞到他手裏,說:“擦擦吧。”
“到底會不會談戀愛?”他冷酷道:“不該你給我擦?”
“啊?”初澄驚了下。
幾張薄薄的?紙巾又?回到她手裏,他命令她;“你給我擦,韓碩都教你什麽了?”
實際上韓碩什麽也沒交給她,因?為他們沒有談過戀愛,初澄小心翼翼給他蘸着臉邊的?水珠,像怕破壞掉造物主的?鬼斧神工,“我是不會。你不是在酒吧裏招惹調|戲過很多女生麽?你不是會談嗎?”
“我沒招惹過任何?人。”
“好吧。”
談話戛然?而止,氣氛也幹幹的?,沈知?燃坐着享受她的?擦拭服務,目光散漫落在她身上。
為了融入職場,她的?穿着和上學時又?不太一樣,白色的?絲質襯衫,領口有個松散慵懶系帶,垂感十足的?長褲,包裹着細腰翹臀,肌膚雪白,細細手腕有塊精巧手表,盡顯職業女性的?成熟知?性。
他懶懶擡頭,她清亮雙眸對上幽深灼熱,絲絲縷縷,缱绻暧昧,在車廂內的?狹小空間,怎麽也萦繞不開。
“學新聞的?上報社來當文字民工?”他看她眼底的?疲态就?不爽了,暑假不在家好好待着,來格子間裏遭罪,下雨天還要出門,“圖什麽?
“專業對口。”初澄說。
沈知?燃忽然?握住她骨感的?手腕,身體湊近一些,臉壓下來,在她唇瓣上嘬了一口,“我們接吻,這才?叫對口,懂嗎?”
“……”
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初澄沒反應過來時差點就?理解了字面意思,但已經推不開他。
少年人初嘗這種滋味會上瘾。
他緩緩親着,輕攏慢撚,把她抱進懷裏。已經有了前?面兩次的?經驗,他學習很快,親吻不再像護食那般霸道粗暴,溫柔唇舌不疾不徐,吮抿着女孩嬌軟唇瓣,銜着舌尖渡過津唾。
最後再親親冰冰涼涼的?臉頰,她真可愛,臉蛋軟得?像小嬰兒,不似嘴那麽毒那麽冷。
他捧着,親着,都不知?道怎麽弄好了,指腹來回摩挲着,碰碰,充滿新鮮感,簡直愛不釋手。
“為什麽不回我消息?”過後又?兇狠發問。
初澄也被親得?理智稀薄,臉頰都變形了,成了金魚嘴,模糊道:“沒看見。”
“放屁。要不要把你手機拿出來,到底有沒有看見。”這人也不是真兇,但脾氣不穩定是真的?,喜歡虛張聲勢,“還說你不壞?你就?是故意的?。”
初澄其實也羞澀激動,但是她不可能像沈知?燃一樣情?緒張揚,只得?故作冷靜:“你不也很少給我發消息麽?到底誰壞?”
還好雨很大,外面看不見裏面發生的?一切。
沈知?燃低聲說:“我在心裏想着了。”
初澄不動聲色地?想笑,“那我不知?道了。”
“你不信?”他又?捧着她的?臉,認真看着她,堅硬冰涼的?大鼻子蹭蹭她鼻尖,眼眶微微紅,在她耳邊低聲狎昵:“是真的?。姐姐,小狗每天都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