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初澄走到門外時響動已經沒了, 目光所及之處不見人影,于是重?返屋內拿手機打他的電話,卻在搖椅上響起來?。

她這一等?就到了半夜, 黑燈瞎火,她有點擔心可又?沒有辦法離開家?, 內心逐漸焦灼。即使不是看?着安琪,初澄一般遇到這樣的危險狀況也不會?出去, 而是選擇閉門在家?,獨善其身。

但沈知燃沒有猶豫地出去了。

快十二點的時候她想打物業的電話找一下, 沈知燃的手機卻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有預感是他打來?的,接起來?,果不其然。

“是我, 這邊有點事耽誤了。”沈知燃簡短交代:“你帶安琪先睡覺吧,把門窗關好就行。”

“你怎麽了?”初澄抱着手機問。

電話那頭,沈知燃沒有回答, 倒是“嘶”了一聲,不知道在沖誰喊,“我靠,你輕點。”

“現在知道疼了?你跟人打架的時候怎麽不知道呢?”一個略微渾厚的聲音回怼起來?,忽遠又?忽近。

初澄心裏一驚, 他又?打架了?是元旦那天在酒吧後門打劉恒的那種不要命的打法嗎?

“沒事, 你睡吧。”沈知燃抽空回答了她。

“到底怎麽回事?”初澄急匆匆地追問。

“小夥子你今年幾歲了?才二十一歲就結婚有孩子了?”

“嗯,我早結婚早。”他混賬地回答着別人, 卻沒有回答初澄,而是把電話挂斷了。

看?着鎖屏的手機, 此?時此?刻,她情緒複雜,擔心和怨念都有,幾個小時前?還在屋檐下親她,結果又?是這樣。

沈知燃能學乖就不是他了。

初澄關上門回到樓上,卻一夜沒有睡着,睜着眼?睛看?天花板,直到太陽升起來?,心裏所有的擔心都化?作生氣惱怒,怎麽能有人這麽混球,親完就跑?

頂着灰白的黑眼?圈下樓,又?檢查了遍他的手機,一個電話都沒有。她實在擔心得緊,想去他家?裏看?看?人回來?了沒有。

不料大?門一開,有個人在她家?門前?席地而坐,高高大?大?的一坨。

沈知燃聽見開門聲,站了起來?,“你醒了?”

初澄被吓了一跳,他真的是去打架了,臉上有幾處擦傷,紅痕一绺一绺扒在顴骨,胳膊上還纏着紗布。

“你怎麽坐在這裏?”

“怕你還在睡覺,就沒叫你。”他咧嘴笑笑,“又?怕你擔心我,就在這守着了。”

初澄擔憂地瞧瞧他臉上的傷,真是什麽話都讓他說了,又?看?他身上的衣服,不是昨晚的那一套了,清清爽爽,還有淡淡的浴液香味。

“你回家?洗過澡了?”她又?問。

“醫院細菌多,太髒了。”他流露出嫌棄的眼?神?,忽然頓住,不滿意起來?,另一只手挑起初澄的下巴,“看?我傷成這樣,一句關心的話也不說?”

“關心你什麽?”初澄別開臉,聲音也冷,他親完就跑還出去打了一架想讓她說什麽?

“還真是冷血。”他挑起嘴角,“裝都不能裝一下,我他——”話說到一半截住了,“真是夠了。”

“你一句交代都沒有,我在家?。”擔心了一整晚 ,她也不肯把話說全。

保安騎着巡邏車過來?,喊了沈知燃一聲,“沈先生,你的傷沒事吧?”

沈知燃撂下脾氣,不耐煩地說,“沒事。”

“昨晚真的麻煩你了,”保安從車上下來?,表達物業的感謝。

初澄問:“怎麽回事?”

保安跟她解釋起來?,這陣子小區裏發生了兩起偷盜事件,本?以為是混進來?的外部閑雜人或者外賣員幹的,就一直沒找到兇手。昨晚沈知燃正好碰見那人又?作案,終于合力把人抓住了。

“人是怎麽混進來?的?”初澄問。要說小區安保還是可以的,每個進來?的人都做了登記,流浪狗都不可能随便放進來?。

保安說:“不是混進來?的人,是一個業主。”他點了點腦袋,說:“這裏有點問題,每天半夜出來?作案,主要偷女孩子的貼身衣物。”

原來?是個心理變态,比貪財的小偷還恐怖,初澄聽得膽戰心驚。她們一家?都是女人,小安琪剛經歷羅特那種事,她本?來?就緊張得很?,下意識往屋裏看?了眼?。

保安又?感謝沈知燃一遍,昨晚真是太辛苦了,追了好久,還翻到二樓圍牆上跌下來?,都摔傷了,幸好沒骨折,“您的醫藥費方面由我們負責,生活上如果有不方便也及時跟管家?說,別客氣,感謝您的出手相?助。”

破了案,終于不用再被業主集體讨伐了。

小夥子又?騎上車走開了,初澄意識到自己誤會?沈知燃了,可他昨晚無緣無故挂了自己的電話,早上又?帶着一身傷回來?,她并不喜歡身邊的人去做冒險的事,一時情緒激動不加思考。

“臉疼嗎?”她盯着暗鏽色的疤痕問道。

“你不在乎還問什麽?”他語言嘲諷,“我說疼,你能給我吹吹怎麽着?”

他心裏卻難受得跟什麽似的,好不容易親到她結果她喊別人的名字,累了一晚上回來?怕她擔心在這幹坐了一個多小時,結果她又?如此?漠不關心。

他媽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圖什麽。

冷冷撂下這句話,他扭頭就往自個兒家?裏走,也不管她了。

沒走兩步,衣服被人扯住,低頭看?見秀長白嫩的手指,只扯着他衣料的一個角,頗有些欲擒故縱的意味,男人窄瘦精壯的腰露出來?一點,真是要命。

“幹嘛?公共場合耍流氓?”

“你跟我進來?,處理一下臉上的傷。”她低聲說着,嗓音輕柔。

他腦子有些空,喉結滾動着,還是一抹吊兒郎當的笑,“早這麽不就完了,非得吵一下。”

他說完,初澄掀唇笑笑,他自己也笑了。是不同意味的笑,一個情緒內斂,一個不拘小節。

“等?下。”他又?從牛奶箱上面拎下來?一個紙袋,剛從外頭買回來?的,放得太高初澄沒看?見,他問她:“餓不餓?吃不吃早飯?”

安琪沒想到一起來?就有豐盛的早餐吃,但今天她一個人坐在餐桌邊進食,沒人跟她說話,偶爾好奇地瞄一眼?客廳。

沈知燃坐在沙發上,初澄站在他腿邊,溫柔俯身,纖纖素手捧着他的臉頰下颌,棉簽蘸着消毒水在他傷口旁邊擦拭,動作十分輕柔,怕碰到傷痕,也怕弄疼了他。

“這樣疼不疼?”她小心問道。

“小貓抓似的,哪個大?男人這麽脆弱?”韓碩嗎?他不屑地想着,卻也忍不住比較。

“好吧。”初澄扶着他一邊的臉,柔軟掌心下是他粗粝的青茬,另一只手加重?力道,往鮮紅的傷口上摁。

“我嚓!”他忍不住爆出粗口,“你搞死我算了!”

“不是不疼麽?”她又?揶揄地笑,眼?眸清亮。

“不疼,你接着來?吧。”他臉色鐵青,嘴上卻一點不認輸。

初澄看?出他嘴硬,但只能吃癟,于是又?輕輕慢慢地來?,把傷口周邊的水漬都幹淨。

其實他在醫院的時候,護士已經給做了清創,但急診不可能給他洗臉。這位又?是個愛幹淨的大?少爺,不肯遵醫囑幾天不碰水,回來?就洗了澡,傷口周邊頗有些泡水發炎的趨勢。

初澄給他清潔幹淨,剪了塊醫用紗布和膠帶,暫時把傷口貼上,省得他覺得癢去撓。

“還挺會?照顧人。”某人懶洋洋地評價,還真像個老板。

初澄的照顧讓他覺得很?舒服,也很?享受,女孩子的手指纖柔,身上也香香的,他只瞄了一眼?擋在他面前?的腰也細得盈盈一握,寬大?T恤都空蕩蕩的,身體得瘦細成什麽樣?絲絲異樣的感受在他身體裏流轉。

“我弟小時候總在外頭跟人打架,回來?又?被我爸揍,我媽不管,只能我給他處理。”

“我是你弟麽?”他撇着嘴問。

她笑,“你是小狗。”

要不是安琪在,沈知燃現在就氣得咬她的手指,叫她在自己面前?嚣張。從小到大?,只有他嚣張的份兒,別人都要聽他的。

可是安靜對視片刻,目光交觸間,他們都想起了昨晚那個情不知所起,又?戛然而止的吻,于是默契地避開彼此?。

因為沈知燃受傷,初澄這天還是沒去上班,在家?裏陪着兩人。小孩子總有用不完的精力,鬧着他們,根本?沒有獨處的空間。

傍晚,安琪好不容易玩累了在沙發上睡着,兩個大?人分別坐在沙發兩端,中?間隔着一個大?理石桌面,沈知燃踱步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剛要開口說些什麽亦或湧起些心思想親她一下,門口傳來?開鎖聲,小姨提前?回來?了。

一邊進門一邊說道:“業主群裏說小偷抓到了,還是個專門偷女士內衣的變态。跟這種人住在同一個小區,大?人怎麽能放心孩子啊?”

初澄說:“我們都知道了。”

小姨知道是沈知燃把人抓到的,雖然驚喜但也擔心,連忙問:“你一個人上去?也不怕被傷着。”

他滿不在乎地笑笑,“弱雞而已,有什麽好怕的。”

“不怕你的傷哪來?的?”

“……”

小姨擔心地看?着他的手臂,“這樣生活都不方便了吧。”

初澄謹慎地看?他們一眼?,果然聽見小姨說活:“有事就說話啊。”

“行啊,那麻煩小姨了。”

“不麻煩,反正主要是澄澄去幫你。”

初澄:“……”

隔了一天,沈知燃要去醫院換藥,但是他沒辦法開車,只好初澄陪他去。

在路上接了韓碩的電話,連續三天沒出現在店裏也沒去工作室,都以為他怎麽了呢,韓碩知道沈知燃受傷後堅持要來?看?,于是三個人在醫院碰了面。

結果總出幺蛾子,某人臭脾氣莫名其妙又?上來?了。

沈知燃坐在治療室的床上,手臂上有條被電網割傷的口子,又?深又?長,縫了十幾針,小護士看?看?他的臉,再看?看?他的傷口,頓時心疼起來?了,這割傷的要是他帥氣的臉,得哭死多少人,溫柔地安慰:“你別看?就不疼了,很?快的。”

沈知燃臭着臉,皺着眉,什麽也聽不進去,脾氣大?得吓人,小護士也不敢多說。

初澄交完錢回來?,和韓碩站在門口說了幾句話。韓碩問他怎麽傷得這麽厲害,初澄說前?幾天晚上在小區裏碰見個變态,他上去追,把人逼急了翻了牆,都傷了。

韓碩笑了笑,還挺驕傲:“阿燃在這方面一向很?勇,對朋友也是一樣的仗義。”

初澄忽然想到姜雪說的,他已經連續兩年給姜雪的媽媽打錢了,還承諾對方承擔一切治療費用,“他在這方面的确很?大?方。”

韓碩又?問:“怎麽是你送他來?的?”

“住得近而已。”初澄說着和韓碩對視一樣,察覺出不妥,在韓碩眼?裏自己和沈知燃都不算熟,說話也不對付,甚至還有點煩他,于是改口道:“我不可能見死不救吧。”

她也不想說那天晚上自己和沈知燃的小插曲。

“哈哈。”韓碩點點頭。

護士推着小車出來?,初澄沒看?見,擋了路,韓碩拽了下她的胳膊把路給人讓開,兩人站到門邊,徹底看?不見沈知燃。

“我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你在阿燃心中?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初澄微微驚訝,并非不理解他說的內容,而是韓碩為什麽要這樣想,“何以見得?”她不動聲色地問。

韓碩說,“網上是這樣形容暗戀的,當一個人喜歡你的時候,你不可能不知道,就像你在火堆邊上感受不到溫暖嗎?”

初澄笑笑:“是麽?我不覺得。”

比如她自己,就可以做到守住本?心,修那個無情道。

“你不理解很?正常,因為你不是一般人麽。”韓碩順便把她內涵一次,又?描述道,除了小鹿是沈知燃的樂隊夥伴,必然還要互相?遷就,還沒見過沈知燃被哪個女生牽動過情緒,她是唯一一個。

初澄扯扯唇,不作答,不在意,文?靜模樣,眼?底透着淡漠。

韓碩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在心裏嘆氣,也許沈知燃真的要栽在這位隐世高手的手裏了。

初澄又?問:“我們倆‘分手’的事兒,你怎麽跟他說的?”

“就是正常分手,不合适。”韓碩又?笑起來?,“阿燃要真喜歡你我可得跟他說清楚。雖然沒什麽的,但不能讓你倆心裏梗着。”尤其是沈知燃。

“誰知道未來?會?怎麽樣呢?”

她在這件事上也迷茫着。

沈知燃換好了藥出來?,傷口很?疼,他整張臉都是木着的,蒼白冒汗,眼?神?淩厲,絲毫沒有表情。

突然橫亘在兩人之間,又?大?步走了出去。

他們被沖散,中?止聊天。

初澄手裏拿着單子,韓碩趕緊跟上去,“感覺怎麽樣?”

“不怎麽樣。”他冷心冷眼?地回。

“小孩兒啊你,一不舒服就喜歡發脾氣,來?來?來?跟我發沒關系,但別朝女孩兒發了啊。”

回去的路上是韓碩開車,沈知燃的車型太大?了,初澄本?來?就車技不精,開得變扭極了,而且他這車太貴了,她一路小心着,略顯笨拙。

初澄拉開後座的門坐進去,沒想到沈知燃竟從另一邊也上來?了,和她并肩。

韓碩一副日了狗的表情,無奈地說:“現在我到淪為司機了,行吧。”

回家?的路有點堵,慢慢悠悠,沈知燃一上車就阖上眼?,也不知道睡沒睡着。

初澄側眸,看?了眼?他冷淡的輪廓線條,高挺的鼻梁如同利落山脊線,一個男人的睫毛也又?長又?翹,五官十分精致,是個大?美人,不管別人死活的那種。

睡着的沈知燃氣質是沉靜的,眉眼?間甚至有些憂郁。

她看?得意猶未盡,沒舍得移開視線,身邊的人腦袋便歪了下來?,沉沉壓在她肩頭。

車裏可不止兩個人,初澄覺得羞澀又?尴尬,趕緊想挪開毛茸茸的大?腦袋,嘗試了下推開他。韓碩看?見了,“你讓他靠在你肩上睡一會?吧?”

“嗯?”

“他這兩年晚上失眠很?嚴重?,還總驚醒,一天能睡四?五個小時就不錯了。要不你辛苦下?”說完,他順便把車上的音樂都關了。

初澄并沒有和沈知燃睡過覺,不知道他的睡眠質量,但聽了韓碩的話不再動,安靜待着直到車停下來?。

他人也自動醒過來?,推開車門下去,韓碩把車停好,拿着醫院給開的藥,吃的抹的一堆,他進屋後還正兒八經地研究了一番,叮囑沈知燃這段時間別喝酒,別熬夜,盡量早點休息。

沈知燃直接上樓去了。

韓碩無奈,還是跟初澄說:“你倆住得近,要不還是你看?着他?此?後少爺真費勁。”

看?得出來?平日裏幾個人一輩大?的兄弟,關鍵時刻韓碩和閃電都挺慣着沈知燃的,果然是矜貴的少爺,都快把他當小孩兒了。

韓碩私底下對此?的解釋是,搞藝術的人脾氣都古怪,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初澄說:“我不愛搖滾樂,不知道,只見識過這位老板的行為藝術。”

韓碩笑瘋了,問初澄是不是一直這麽冷幽默,又?提醒她千萬別在沈知燃面前?說,否則他會?炸。

“今晚一起吃飯吧。”韓碩躺在沙發上搜索電影,“我叫點吃的送進來?,好好放松一下。”

初澄看?了眼?樓上,又?看?時間不早了,太陽已經下山,某人該吃藥了,于是拿上藥倒了點水上去。

她幾乎不來?沈知燃家?,這也是第一次上來?。

二樓有好幾個房間,她在其中?一間卧室裏找到沈知燃,他席低坐在落地窗前?,穿着寬松的白T恤和牛仔褲,長發淩亂微卷,半遮俊美臉龐,還真像一只大?狗狗。

初澄腳下故意弄出一些聲音來?,走到他身邊,“吃藥吧。”

沈知燃看?她一眼?,乖乖接過來?把藥吃了,初澄把杯子拿走,準備下去,卻被他抓住手腕,“在這陪我一會?。”

初澄睜大?眼?睛看?着他,猶豫了下才坐下來?,“你為什麽不開心?”

“我應該開心嗎?”他不客氣地問。

初澄斟酌着開口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有的時候,我覺得你像個——”

“你又?要說我像頑劣的小孩了,是麽?”他扯着嘴角嘲諷道,她不知道他很?厭惡這個說法。

雖然她心裏的确是這樣想的,可是初澄确定自己沒有在他面前?這樣說過,他怎麽知道的?

“那天你沒有回答我,你是怎麽看?我的?”

這把初澄問住了,她安靜在他身邊坐着,回避地說:“我怎麽看?你不重?要。”

“重?要。”他說,“對我來?說很?重?要。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即使我們已經接過吻,也沒感覺是麽?”

初澄要怎麽說?

我喜歡你是真的,可我相?信你的感情又?是另一回事,并不在于你,而在于我,本?質上,我很?難去相?信別人。

沈知燃露出個玩世不恭地笑,“剛剛你和老韓在診療室外面說什麽?”

“随便聊聊的。”她再次避開他的眼?神?。

“是麽?”沈知燃擡手勾起她的下巴,拇指摩挲着她的柔嫩臉頰,迫使她看?向自己,不允許她躲開,“随便聊聊,聊什麽可以聊二十分鐘?你們真的結束了嗎?”

初澄感覺到他的咄咄逼人,嘆了口氣:“沈知燃……”

“我吃醋了,你想怎麽補充我吧。”他的口吻混不吝又?霸道。

初澄想原來?他的壞脾氣的原因在這,無奈又?要被他氣笑了,“我要怎麽補償你?”

“那就我說了算。”他眼?眸驟然灼熱幽深,左手忽的用力,蠻狠地把她拽過去,初澄體量很?小,哪遭得住他這樣的粗暴對待,什麽都沒看?清就跌落在他腿上。

她驚呼一聲又?快速閉上嘴,卧室的門并沒有關上,韓碩還在樓下沙發上躺着……

“沈知燃……沈…你想幹什麽?”初澄是真的着急了,額頭瞬間冒出豆大?的汗珠,脖頸也又?熱又?紅。

“你讓我吃醋的時候怎麽不想想有這個時候?”他粗劣喘氣,額頭抵着她的臉頰,憤憤道:“天天耍我好玩麽?老子什麽都願意為你改,你不喜歡的老子都不做了,你怎麽就不能體貼體貼老子?”

他真的惱火了,說好不爆粗口的,又?一口一個老子,比以前?還過分。

初澄跌坐在他懷裏瑟瑟發抖,蜷縮着身體,感覺到牛仔褲包裹下他的大?腿硬邦邦的肌肉,還有堅硬的胸膛,荷爾蒙的氣息幾乎噴薄而出。

他沒忍住啄了下她的粉色耳垂,故作兇狠,“你這死女人怎麽就這麽壞,非要折磨我?”

初澄被親得縮了下腦袋,可又?沒處躲,只好回怼他:“你這個壞男人怎麽那麽愛吃醋,醋壇子做的?”

接吻又?如何?她小時候還親過初游那個小畜生呢?現在不照樣揍他,還那麽讨厭他?

野男人咧嘴笑起來?,溫熱的唇貼着她的下巴蹭蹭,“我體諒你跟老韓剛分,沒想為難你立馬給我名分,但別太欺負人。”

初澄:“……”

他伸手攬住她細細的腰,往自己身上帶,整個把她包住在懷裏,冷笑說:“你就是仗着腦子聰明不老實,我和老韓都被你捏手裏玩。我說了,絕對實力才是王道,是不是非要把你幹得起不來?才服氣?”

果然,狼崽子發起狠來?沒一句話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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