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自從肖敏走了以後,白路橫再也沒有帶過那副金絲眼鏡。
盡管在楊舟的畫上那副眼鏡襯托着自己極盡斯文,可他還是把那副眼鏡連同趙則放在書桌上的信封一起鎖在了櫃子深處。
至于那個信封,白路橫沒有打開,不過看那個厚度就能有兩萬塊,心想這個趙則對自己老媽還真是面面俱到。
楊舟向許清卓和程瑞提出了五一假期去櫻桃園的提議,他們倆立馬同意了。許清卓還說要帶他妹妹一起去。
白路橫從來沒有見過許清卓的妹妹,只是聽楊舟說過。
在許家兄妹剛搬出來的時候,許清卓的妹妹還會幫忙撿些瓶子補貼家用,在學習上也從來沒讓許清卓操心過,白路橫還想着這是怎樣一個懂事的小蘿莉。
結果,白路橫看見面前的人久久沒說出來話。
“這是我妹妹,許清晰。”許清卓介紹道,“清晰,這是你哥的同學,白路橫。”
“白哥好!”
這聲音……不似銀鈴似洪鐘,就是那種聲如洪鐘,震的白路橫一個激靈。
白路橫眨了眨眼,對着許清晰點頭笑道:“好!”
理想與現實這個話題放在許清晰身上最合适不過,眼前這姑娘,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她是個女的,白路橫都能上去跟他哥倆好。
這姑娘的發型那叫一個精神,沒比白路橫長多少,身上的衣服說是和許清卓一個攤子上買的都不為過,妥妥的男裝,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五官和許清卓一樣的中性式清秀……
清秀而不女氣……
招女生喜歡。
許清晰和白路橫問了好,又向其他人打了招呼,“楊哥!程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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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你管別人都叫哥,怎麽從來都不叫我哥啊?”程瑞一臉幽怨。
許清晰掃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其他人,說道:“因為你矮。”
“哎,你個小丫頭片子,我再矮也比你高啊!”
許清晰酷酷的說:“我才小學五年級,還能再長。”
不得不說,許清卓可能不會養妹妹,但如果是養弟弟應該會養的很好。
十一歲的許清晰已經有一米六多了,看上去還真沒比程瑞矮多少。
許清卓推了推許清晰,小聲說道:“要不你就滿足他一回吧。”
許清晰看了看自己的哥哥,轉頭對着前面程瑞再次聲如洪鐘,“程哥好!”
正在在前面走着的程瑞吓得一個趔趄,回頭苦着臉說道:“算了,我可能不是很适合這個稱呼。”
衆人哈哈大笑。
去櫻桃園的路不遠,但是坐公交車卻很麻煩,天氣正好,幾人借了幾輛自行車,一路騎行。
一路上,沒什麽特別的風景,不外乎都是七八十年代的紅磚圍牆。
越往櫻桃園走反而多了幾棟新式小樓。
到了種植區,幾人才發現,開發區的确是沒少開發,至少現在的采摘項目都成一條龍了。
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園子都有采摘+午餐,有的還提供住宿項目,甚至連房間都設計成了田園風格,清新自然。
楊舟帶着幾人繞過了形形色色的傳單,徑直走向了‘老爺爺’的櫻桃園。
櫻桃園門口也是人來人往,大概是五一的緣故,三天的小假期不能去太遠的地方,在近郊采采櫻桃也是不錯的選擇。
櫻桃園老板也應和了一條龍大軍,在門口的小樓前面放了塊廣告牌子,采摘、午餐+住宿。
小樓是新建的,看上去簡潔大方,幾人在一樓買了入園門票,每人領了一個小桶,然後穿過小樓的後門進入了櫻桃園。
大概是為了應景,園子的入口還插了兩個木頭樁子,上面挂了塊木匾,木匾上雕着‘歸園田居’四個大字。
白路橫盯着這四個大字搖搖頭,唉,應景是應景了,就是一路走來的園子叫這個名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真是沒甚新意。
不過不得不說,這裏的櫻桃還挺好吃的,每一顆都有一元硬幣那麽大,又甜又脆,三十塊的門票值了。
“你們好過分啊,其實我也不矮的,對吧!”程瑞一臉怨念。
“不矮,比我高多了。”許清晰鼓着嘴說道。
五一期間客流量大,矮一點的地方都被人摘完了,剩下的都是長在高枝上的櫻桃。
高枝上的櫻桃方便接受陽光,反而長的更好,紅彤彤的挂在樹枝上十分好看。
在這種情況下,楊舟,白路橫,許清卓,三個人一米八多的個子,有了得天獨厚的優勢。
“要不……我也分你點?”許清卓把滿滿一小桶櫻桃遞給了自己妹妹,又接過了妹妹的小桶接着采。
許清晰往櫻桃桶裏倒了半瓶水,原本就紅彤彤的櫻桃顯得更加的鮮亮了,圓潤通紅的櫻桃擠在小桶裏十分可愛,上面的水珠還反射着太陽的光。
程瑞看到這一幕眼睛都亮了,又看了看自己桶中半桶不到的小櫻桃,大喊:“我不管,你們的都是我的!”
說完,程瑞伸手就向衆人的小桶中抓去。
有陽光,有朋友,有又大又圓的櫻桃,白路橫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平淡的生活都像櫻桃一樣,有了酸酸甜甜的味道。
摘過了櫻桃,衆人去前面的小樓裏吃了飯,不得不說一條龍确實方便。
五個人要了一個小包廂,有酒有菜好不快活,白路橫還發現,許清晰不只長的像男的,性格也十分豪爽。
酒局至中,白路橫出門上廁所,結果剛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
周佳佳!
“白路橫?”周佳佳驚訝的看着白路橫。
白路橫也十分驚訝,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看見她。
白襯衫,牛仔褲,還真是她一貫的風格。
這也是他為什麽第一次見周慧慧就對她印象不好的原因,長的像,名字像,就連氣質和風格都像。
後來他也反思了一下自己,這樣對周慧慧确實不公平。
“你怎麽在這啊?”周佳佳問道。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周佳佳聞見白路橫身上的煙酒味,搖了搖頭,擰着眉轉身就走。
白路橫看見周佳佳的表情,那股子煩躁勁兒瞬間就起來了,“站住!你什麽意思?”
“我沒意思!”周佳佳站住了,“我就是在想我當初怎麽沒發現你是這樣的人?裝的真像。”
白路橫被氣樂了,“我是怎麽樣的人?”
周佳佳沒說話,旁邊的包廂開了門。
“佳佳,你怎麽出去了這麽久?”從房間裏走出來一個男人,一出門就攬住了周佳佳的肩膀,“他是誰?”
“你是他男朋友?“白路橫問道。
“是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
“那我就是她前前男友。”白路橫挑眉看向周佳佳,“怎麽?你和王浩川分手了?你當初不是還要死要活的說他是你真愛嗎?”
沒等周佳佳說話,男人又皺着眉問道:“王浩川又是誰?”
“王浩川是他前男友啊?你不知道?”
“你前男友不是齊東嗎?你不是說你只交過一個男朋友嗎?”男人質問道。
周佳佳急着說:“你別聽他瞎說。”
“你不是我們學校的?”白路橫問道。
“我是Y大的。”
“那我不就是他前前前男友了?”白路橫看向周佳佳說道,“大姐,你這速度這數量,你這是搞卡牌收集呢?“
這周佳佳路子夠野的,一年竟然換了四個男朋友,白路橫直想樂,但一想到這種時候笑了傷人傷己,又給憋了回去。
目送那個男人和周佳佳吵着回了房間,白路橫一個沒忍住樂出了聲。
“還樂呢!你也不嫌丢人,什麽眼神啊你,這樣的我都看不上。”
楊舟的聲音從後面響了起來,白路橫向後一瞧,之間楊舟從拐角處走了出來,也不知到他在那裏呆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
“不用想了,你和那個男人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楊舟想了想,補充了一句,“看你太長時間沒回去,我就出來看看,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嗯。”白路橫笑道,“其實也沒什麽,當時覺得挺丢人的,現在倒是沒什麽感覺了,這麽多人呢,都是弟弟。”
“人生就像狼人殺,如果對方不自爆無破綻,你永遠不知道身邊的人是匪是民。”白路橫拍了拍楊舟,“怎麽樣?你白哥說話有哲理吧!”
“太有了!”
“走心點兒!”
“人嘛!或多或少都要穿點衣服,哪有裸奔的!”楊舟漫不經心的說道。
白路橫笑的前仰後合。
走到包廂門口,白路橫突然問道:“你呢?”
“我也一樣。”
一上午陽光明媚,衆人吃過了飯出來後,卻發現竟然下起了雨。
一樓大廳內的游客紛紛拿出了手機查起了天氣預報,早上的時候天氣預報明明說一天都沒雨的,如果天氣預報能給評價,這會兒一定收獲的不少差評。
“完了,這回回不去了。”程瑞把手機屏幕亮在衆人面前,“天氣預報說這場雨要下到明天早上。”
“天氣預報還說今天沒雨呢!”許清卓說道。
許清晰說:“那現在怎麽辦?我們也不能冒雨回去啊。”
“要不訂房吧。”白路橫環顧四周,“再不定可能就沒了,萬一真持續到明天早上,我們總不能睡外邊吧。”
“訂吧,我同意。”許清卓說道,“楊舟,你呢?”
衆人看向一直沒說話的楊舟,楊舟略一思索,“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