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開車過來的游客早就開着車離開了,可是和白路橫他們一樣騎行過來的人也不少,在一樓訂房的服務臺前排了老長的隊,最終輪到五個人的時候只剩了兩間房,可以說還是很幸運的,後面沒有訂上房的人只能去找其他地方了。
對于房間分配的問題也沒有什麽可異議的,許家兄妹一間,白路橫、楊舟、程瑞一間,都是雙人的标間。
白路橫打開了房間的門,發現果然和傳單上的一樣,都是田園風,白色的家具,淡綠色的牆漆,還有一個小露臺,正對着園子,陽光明媚的時候景色一定非常好。
這一次被天氣預報說中了,直至晚上雨也沒有停,衆人再一次慶幸訂到了房間。
為了能睡下三個人,白路橫他們把兩張床并到了一起。
夜間,白路橫夢見自己考上了警校,參加野外訓練,5公裏,負重10公斤。
白路橫直覺得身上發沉,喘不上氣,雙腿灌鉛似的邁都邁不開。
就在白路橫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這塊料的時候,一個肘擊襲來,白路橫徹底醒了。
白路橫揉着自己酸痛的下巴向旁邊看去,心想,這程瑞的睡姿真不怎麽樣,難怪剛才自己覺得沉呢,合着他整條大腿都壓自己身上了。
粗暴的推開了程瑞,誰知他翻個身接着睡,一點醒的意思都沒有,白路橫卻徹底睡不着了,他看向自己的另一邊,發現楊舟沒在床上,餘光掃到映在窗簾上的影子,吓得他一個激靈。
白路橫起了身,撩開窗簾,推開小露臺的門,“大晚上不睡覺在這兒幹嘛呢?”
“你不也沒睡嘛!”楊舟按滅了手裏的煙頭。
“程瑞壓的我睡不着。”白路橫說道。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的,雨後的空氣清新好聞,擡眼就能看見滿天繁星,星空下的楊舟趴在小露臺的欄杆上,凝望着遠處的櫻桃園。
“在想櫻桃園?”白路橫挨着楊舟趴在了欄杆上。
“嗯。”楊舟擡頭看了看靜谧的星空,“白天的時候我一直在想,現在的櫻桃園還是不是那個讓我與畫畫初遇的櫻桃園,盡管現在的櫻桃還是那麽大那麽紅那麽圓,可是一切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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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來到這兒的時候,對老爺爺筆下的一切都充滿好奇,以至于我後來經常跑來,到這裏學畫畫,也尋安靜。”
“後來老爺爺去世了,我就再也沒來過這裏,其實我還有點怕看見一個不一樣的櫻桃園。”
白路橫看向櫻桃園,夜晚的櫻桃園十分安靜,就着月光還可以看見一排一排的櫻桃樹,“現在想好了?”
“嗯,櫻桃園還是櫻桃園,我也還是我,大家只不過都換了副模樣,除此之外,本質并沒有改變。”
看着楊舟45度角仰望天空的樣子,白路橫忍不住吐槽,“行了啊,楊大哲學家,你這是在跟你白哥競争哲理小能手呢。”
“即使你是學霸,但也是理科生,我覺得我還有點機會的。”
“也是,我們兩個理科生深沉個什麽勁兒,思考人生的事兒,還是留給那些文人騷客吧。“
“嗯。”楊舟笑了,轉過頭看向白路橫。
楊舟眉目柔和,面部線條也毫不冷硬,當他嘴角含笑看着別人的時候,顯得十分溫柔,再配上一張帥臉,殺傷力極大,就連白路橫也被這股溫柔的氣息溺的暈暈乎乎的。
楊舟看着白路橫專注的盯着自己的模樣,心跳都落了一拍,随後猛烈跳動,這種感覺說不出的詭異。
深吸了一口氣,随後楊舟故作輕松的說道:“我發現你已經好久沒有戴過眼鏡了。”
白路橫被楊舟的聲音驚了一下,移開了目光,繼續看着遠處的櫻桃園,“本來也不近視,有什麽可戴的。”
想了想,又接着解釋道:“我戴那眼鏡純裝逼用的。”
“你有什麽可裝的?“楊舟笑道。
“那樣不是顯得更斯文更乖巧一點嘛,我們以前老師專吃這一套。”
“其實你這樣挺好看的。”楊舟接着說道,“你一戴上眼鏡一身正氣,鐵面無私,總有些生人勿近的味道。”
白路橫樂了,“你這都什麽形容詞啊?是不是還差一個黑皮和月牙?”
被白路橫這麽一說,楊舟也樂出了聲,“我就是想說你現在這樣看上去更随和一些。”
兩人對着樂的開心,露臺的門關上了,也不怕吵醒裏面的程瑞。
柔美的旋律響起,一首《愛之悲》打破了兩人的笑聲。
“喂?”白路橫接起電話。
“生日快樂!”電話那邊的秦頌喊道。
白路橫拿下手機看了看,剛剛兩點,對着手機說道,“大哥,你知道現在幾點嗎?”
“兩點啊,我這邊才寫完作業,錯過了十二點的那一場,這不連忙給你打了個電話嘛,隆重一些。”
“你他媽……”白路橫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最終咬着牙說道,“你應該慶幸我現在還沒睡覺,不然我能立馬打車過去揍你,順便讓你請我一個更隆重的生日!”
“這個點兒開發區能打着車?”秦頌在那邊打了個哈欠。
白路橫氣樂了,“你他媽現在跟誰學的?怎麽這麽賤呢?“
“我他媽跟你學的呗!”
“行!你給老子等着!”
“就等你着句話了!”秦頌說道,“行了,我要睡了,挂了啊!”
“喂!”聽着電話裏傳來的忙音,白路橫放下了手機,“靠!”
“今天是你生日?”楊舟問道。
“嗯,五月二號。”
“你明天去市區?”
“嗯。”白路橫指了指手機,“我一哥們兒,明天要給我過生日,你去嗎?我介紹你們兩個認識。”
楊舟搖了搖頭,“我就不去了,你明天還出門呢,一會兒早點休息吧!”
兩人一進屋,就看見程瑞占了大半個床。
白路橫:“……”
楊舟:“……”
“要不……我們把床分開吧,我睡覺還挺老實的。”楊舟小聲提議。
“好,好啊!”
兩個人把程瑞整個人擡到一張床上,再把另一張床挪了出來。
楊舟看了看分出來的那張小床,說道:“要不你先睡吧,你明天還出去呢。”
“沒關系,一起吧。”白路橫把楊舟拖上了床。
事實證明,楊舟睡覺确實挺老實的,一晚上都沒怎麽動,白路橫就這樣靠在楊舟身上,睡的也異常的踏實。
“把照片删了!”許清卓在走廊就聽見了白路橫的怒吼。
“怎麽了?大早上的吵什麽呢?”許清卓一進門就問道。
白路橫卡殼了,不知道怎麽解釋好,轉頭看向楊舟,發現作為受害者之一的楊舟面色如常,白路橫不由得在心裏反思,是不是自己的反應太大了。
“沒什麽,就是程瑞早上偷拍了我倆一張照片,白路橫讓他删了。”見白路橫看向了自己,楊舟做出了解釋,語氣十分的輕松淡然。
“什麽照片啊?”想了想,許清卓瞪大了眼睛,“不會是果照吧!”
白路橫剛想說不是,就被楊舟搶了白,“想什麽呢你,就是我們倆抱一起的照片。”
白路橫:“……”
還是那麽輕松淡然……
“想看嗎?我讓程瑞給我發了一張。”楊舟輕松淡然的拿出手機,對着許清卓說道。
白路橫:“……”
為什麽只有自己一個人這麽介意,為什麽???
許清卓接過楊舟手機一看,照片上的兩個人臉對着臉,挨的極近,蓋着一床被子抱在了一起,看上去十分親密。
“這怎麽回事?”許清卓問道。
“你問他!”白路橫手指程瑞,“昨天壓的老子膽汁都要吐出來了,不得已才把床分開的。”
“我都說了,我睡覺不老實。”程瑞小聲說道。
“你他媽那是不老實?你簡直就是謀殺啊!”說完,白路橫指了指自己的下巴,“看看,紅了一塊,要不是老子躲的快,下巴都能掉了。”
許清卓拍了拍程瑞的肩膀,一臉惋惜的說道:“回去好好查查,誤殺女友判幾年,兄弟已經做好探視你的心理準備了。”
“行了,都別鬧了,照片給我們當事人一人留一份就行了,也算是旅行回憶,你手機上那份就删了吧。”楊舟拿出手機,要把照片給白路橫發一份。
看見楊舟的動作,白路橫連忙說道:“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
楊舟拿着手機的手一頓,又把手機揣回了兜裏。
程瑞在衆人的目光下删了照片後,許清卓說道:“趕緊收拾收拾下去吃飯吧,清晰已經去占位置了,別讓他等太久。”
回了家,白路橫換了身衣服就直接去了市區,秦頌來了消息說中午在老地方,幾個發小也一起過來。
老地方也就是之前和楊舟一起去過的燒烤店。
站在燒烤店門口,白路橫思緒萬千,自己轉學到開發區一共才兩個月,卻感覺和楊舟認識了好久。
想着想着,白路橫腦海中浮現了楊舟的帥臉,他的淡漠與他的溫柔。
楊舟他……可真好看……
白路橫覺得自己最近怪怪的,具體有什麽問題還說不出來,正在思索間只感覺後背被人拍了一下。
“離老遠就看你在這兒皺個眉,想什麽心事兒呢?”
看着說話的人,白路橫扯了個笑容,“沒什麽,就想你中午能請我吃什麽呢。“
秦頌挑眉,見白路橫沒有說的意思,他也沒多問,“走吧,我定好了位置,陳輝他們幾個正趕上回國,也都來了,今兒個好好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