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袁轍猛地拍上門連滾帶爬往二樓的閣樓走,拉開房間門的時候圖南正一手拽着鐵架勉力直着身子用力晃動,“你……”他還沒說完,就被袁轍一把掀到床上,肩胛骨磕到床頭柱,引發他一陣咳嗽。
闖入的人像是遭遇地震的猛獸,憑借着驚恐而狂暴的本能兩眼一抹黑行事,撕開他的裙子。
“操你媽!”圖南伸手去制著他,又被他甩開,也許是嫌他的抵抗太過讓人心煩意亂,袁轍不知從哪兒摸出第二個手铐,把他唯一的能自由活動的手也铐在了鐵架床上。
他騎在他身上呼哧呼哧地喘氣,聽到樓下的砸門聲,反而動作越發粗暴。
“你這個……你這個婊子!”他搜腸刮肚,最終卻罵了違心的話,這個肮髒的詞像是在自己手掌心的剔透無暇水晶上劃下支離破碎的一道,分明自己是口出惡言之人,可是也倍感委屈。
圖南眨眨眼,突然停下了掙紮,“哦,是嗎?”
袁轍氣得兩眼通紅,扒開他被撕得零碎的裙子,去拉他松松垮垮的內褲,突然覺得惡心。圖南不該是這樣的,他想,他的姐姐不是這樣的人。他的姐姐,是永不消融的純白冰雪,是輕柔缥缈的花朵,眼神天真,甜蜜而純潔。
圖南笑了,“你以為我是你小屁孩的時候見過的什麽白蓮花小公主?你看清楚,老子是男的!是個沒文化的黑社會!還他媽吃喝嫖賭無惡不作!你是不是瞎了眼了?”他打開了雙腿,“來啊,我讓你上,你硬得起來嗎?上了我你能不能為自己的看走眼舒服點?可我告訴你袁轍……”
他本就憔悴消瘦得可怕,此時瞋目裂眦,發出尖銳到破音的嘶吼,他的表情瘋狂而威嚴,“你們袁家別他媽再想馴化我!”
袁轍捂住嘴,感覺自己快要吐了。他的眼淚和胃液一起上湧,不知道是聽了圖南的話,還是看了圖南的下體,他突然覺得這個房間的一切都是那麽的惡心。
徐嵩沅握着水管的手心發汗,他怕屋子裏發出什麽聲音,又怕沒有聲音,幾個小弟叮叮咣咣沒幾下就砸了玻璃和車庫的鐵皮大門,“嫂子,你閃開點……”門鎖不知道被他們用什麽手段給撬成兩段,阿黃和幾個大漢們一起吼了一聲,撞開了老舊的防盜門。
警報聲還是轟鳴不止,只不過無人在意。他有點慶幸袁家沒什麽交好的鄰居。
“你們在樓下等我。”徐嵩沅甩下這句話,幾步爬上了二樓。被勉強收拾得有光澤的木地板盡頭,一扇房門虛掩着。
“圖南!”徐嵩沅沖過去。
“別進來!”門後傳來圖南的聲音,他聽得出圖南在顫抖。“等一下……”他幾乎是懇求。
徐嵩沅踟蹰着,默默停下了腳步。
Advertisement
圖南用腳踢了踢蹲在一邊痛哭的袁轍的後背,輕聲說:“至少給我蓋床被子吧。”
對方宛如一個得不到糖果,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小孩,沉浸在自身的惱怒中,聽不見任何聲音。他嘆了口氣。袁轍氣急敗壞地起身,推門就沖了出去,他聽見門外徐嵩沅叫了聲袁轍,那腳步沒有停,轟隆隆地下去了。
圖南雙手被铐在床頭,看着床帳頂心想,袁轍這個神經病程度,真的不是近親結婚産物嗎?
門吱呀地被人輕輕推開了,“我可以進來嗎?”徐嵩沅問。
他極其自律,圖南躺着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臉,猜想這人是不是甚至會閉着眼睛。
他自暴自棄,“來吧。”
徐嵩沅靜靜走過來,輕微地皺了皺眉頭,圖南坦然和他對視,他随後錯開了目光,四處張望,“手铐,是有鑰匙的是嗎?”
“我不知道,可能有,但是袁轍這種神經病,不排除會把鑰匙沖馬桶的可能性。”圖南整個人都松垮下來,甚至還能開玩笑。
徐嵩沅回頭不贊許地別了他一眼,突然俯下身,扯動他身下的床單,把他嚴嚴實實裹了起來。“實在不行,讓阿黃他們上來看看?我不懂弄這個。”
也許是原來的室溫過低,也許是剛才和袁轍對罵太耗費心力,圖南被床單整個包裹着,安全又溫暖,他突然有了一種塵埃落定的困倦感,他含含糊糊地,宛如夢呓:“随你吧。”
他是他野蠻繁蕪的少年時光,是他跌宕安定的此刻和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