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賀彥一路抱着葉從洲回酒店, 所幸午後氣溫高, 道路上看不見行人。快到酒店時葉從洲拼命要掙脫, 一邊捶打賀彥一邊低吼:“你快松手!被人看見!”

賀彥面不改色的接着往前走,葉從洲臉都急的沒了血色,賀彥感覺懷裏的身體快要扭折了, 終于才放下他。

葉從洲步伐不穩,前後腳差點相絆,匆匆忙忙跑進電梯。賀彥随後也跟了進來。

一進房門, 葉從洲就被賀彥放倒在地, 一身夏裝眨眼間成了碎片。

賀彥低頭啃咬,幾分鐘後就将葉從洲脖子啃出血痕。葉從洲拼命抵住他肩膀, 喊道:“你是不是從片場跑了?!”

賀彥:“是。”

“現在他們肯定都在找你,你得啊——你得回去!”葉從洲拼命躲着賀彥的嘴唇。

賀彥将葉從洲雙手按到頭頂, 眼中暗湧翻騰,盯着葉從洲一字一字沉聲道:“現在你最重要。”

說完低頭咬住了葉從洲雙唇, 下肢強硬的分開了他的雙腿。

葉從洲自重生以來,一直讓自己理智冷靜的活着,他從未放任自己失控, 也從未經歷此刻宛如天崩地裂的失重感。

什麽理智, 什麽恩怨,什麽過往,都被來自身體深處的撞擊撞的灰飛煙滅。

一下重似一下,他的軀體和靈魂都被賀彥密不透風的禁锢住。

至于劇組,至于莫雷, 還有明天會面臨什麽,都不想管了,就讓他們都滾吧!

葉從洲閉上眼,原本抵觸的舌尖變得柔軟,順着賀彥的動作與他絞纏,雙手從賀彥手中掙脫,環抱住賀彥後頸,以一種接納與引誘的姿勢面向賀彥,魂骨相融,抵死纏綿。

第二天一早,賀彥剛睜開眼,葉從洲也醒了。

賀彥用手撐着腦袋看他:“你該跟我講講英勇事跡了。”

Advertisement

葉從洲皺眉挪動身體,賀彥伸手去給他按摩。

“我中午一醒過來,莫雷那助理就來帶話說莫雷想讓編劇開研讨會改劇本,需要我過去看看。我就去了。”葉從洲嗓子沙啞,接過賀彥倒的蜂蜜水,一口氣喝完後繼續道,“到了之後只有我一個人,莫雷說帶我去會議室,結果一進去發現是卧室。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賀彥聲音透着寒氣,“然後呢?”

“他指着床說我只要老實聽話,想要什麽都可以給我。我直接走人,他非要攔,我就把他揍了。”葉從洲說着帶了幾絲嘲諷,“估計是他這些年被人伺候慣了,沒人敢忤逆他,四體不勤,白長那麽大塊頭,卻不是我對手。”

賀彥忍不住露出笑容,正如昨天他沖進房間看到那一幕時忍不住的笑,他知道葉從洲不好惹,可第一次見葉從洲暴怒後是什麽狀态。他本以為趕到後看到的會是虛弱無助的葉從洲,卻沒想到是虛弱無助的莫雷。

想到這,賀彥心裏突然泛着一股股甜,雖然葉從洲平時在他面前也總是不情不願的,可那是因為葉從洲心裏有根刺,如果葉從洲真不願意,自己別說睡他,碰他根頭發都會被打斷手。

賀彥捏他下巴,“莫雷有删我戲的打算,組裏不少人知道。所以他說編劇開會你才會去,你擔心我,嗯?”

葉從洲:“經紀人不擔心藝人還叫經紀人嗎?”

賀彥一笑,低頭又逮着他嘴唇深吻,趁他不注意喂了一顆藥進他嘴裏。

葉從洲含糊問道:“唔……這是什麽?”

賀彥溫柔的碰碰他唇瓣,“睡吧寶貝兒。”

葉從洲感覺眼皮莫名變重,幾分鐘後陷入沉睡。

賀彥喂的是一粒進口的安眠藥,效力持久,一粒就能熟睡一天。葉從洲從前住院時賀彥看過他的體檢報告,沒有過敏史,這種特制安眠藥對他很安全。賀彥來海島前特意給自己備的,防止夜晚失眠影響第二天工作。

葉從洲本就疲乏到極點,加上安眠藥的作用,愣是睡了一天一夜。

再次醒來時,入目昏暗,窗簾縫隙透出的亮光提醒他這是白天。葉從洲扶着腰坐起來。

卧室門被推開,賀彥走了進來,笑道:“醒了?”

葉從洲睡得腦子發暈,擡手按太陽穴。賀彥見狀也過去幫他按,可剛碰到他就被打開了。

賀彥軟聲道:“我喂的安眠藥,想讓你多睡一會兒嘛。”

葉從洲瞪他:“你跟我老實說現在外面什麽情況了?”

賀彥:“莫雷帶着他的團隊撤了。”

葉從洲無奈嘆氣,昨天他打完莫雷就知道會有這個後果。莫雷畢竟名聲在外,肯定不願因為自己這個熊心豹子膽的狂徒毀了聲譽,不能公布內情,那最解恨的做法就是撤資撤人,并直接把原因指向賀彥,華星不可能包庇這麽大的事,上億的資金鏈和國外演員的撤走,不是賀彥個人能解決的,賀彥沒路可走,只能回頭去求他。那也就是葉從洲去求他。

賀彥抹平葉從洲的眉心,“別擔心,電影還會接着拍。”

葉從洲意外:“公司還會拍?”

“不是公司,是我。”賀彥目光篤定,“資金鏈我來補,前一個月的戲重拍,所有誤工費我來承擔,國際演員四叔近日重新接洽,保證在這個月底之前到位。電影上映時宣發費用公司只出五成,剩下我出。賺了公司七成我三成,虧了我自己負責。這就是公司同意原班人馬給我繼續拍的所有條件。其實也算是懲罰。”

葉從洲越聽越震撼,最後脫口而出:“你瘋了?!你哪來的錢?!”

賀彥歪嘴一笑:“我本來攢的有錢,再賣房賣車,找朋友借,找銀行貸。能湊齊目前的資金鏈。等到上映前,我還可以再湊出宣發費。”

這麽瘋狂大膽的做法,如果葉從洲在場,絕對不會同意。

他被驚的回不過神,吶吶道:“早知道……”

“早知道什麽?!”賀彥立馬臉上帶怒。

葉從洲一看就知道他想歪了,“早知道我就不把他打那麽狠了!”

賀彥轉怒為笑,扣住葉從洲後腦狠狠吻了一陣後松開,“你不打我也會打,那還是一樣的結果。”

葉從洲心裏不安,翻開毛毯要下床,“不行,我要去見賀知秋。”

賀彥攔住他,“你現在去他肯定罵死你。”

葉從洲匆匆套衣服,“罵就罵了,我得和他一起商量辦法,這麽多事等着呢。你留在這拍戲,讓小唐來照顧你,我回國工作。”

賀彥聞言立馬從後面抱住葉從洲,“不要,我不準你走。”

葉從洲咬唇,環視一眼淩亂的卧室後轉身硬着頭皮道:“等拍完戲,你想怎麽做,想做多久,都随你。”

說完在賀彥發狂之前迅速地逃了出去。

葉從洲與賀知秋面談後回酒店收拾行李,與他一起坐飛機離開海島。

而讓賀彥興奮的是,從前那個蘊滿激情,創作欲噴薄的自己又回來了。他找回了久違的對攝像機、對片場的歸屬感。他不斷回想起那日奔跑在酷暑街道上的感覺,他慌亂、憤怒、害怕,自責……他似乎能聽見靈魂在一寸寸燃燒的噼啪聲,那種炙熱鮮活,那種竭盡全力,是他丢失了幾個月的自己。

只有葉從洲,能幫他找回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