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葉從洲一早站在監視器後面看賀彥的表現, 沒注意到身邊站了個人, 直到莫雷出聲咳嗽, 葉從洲才回頭看他,連忙和他打招呼。

莫雷:“你對賀彥真夠上心,片場這麽多經紀人和助理, 還沒有像你這樣天天過來聽導演點評的。”

葉從洲:“分內的工作而已。”

莫雷朝助理揮手,讓他再送兩把椅子過來,示意葉從洲坐下, “一站就是一整天, 我看着都累。”

葉從洲無暇與他多說,視線又回到監視器上。

莫雷不動聲色的打量他, 許久後才扭轉視線仰頭猛灌了幾口水。

賀彥一場戲結束,導演苦着張臉走過去給他講戲, 招呼大家再來一遍。

莫雷見狀開口:“耽擱進度倒不要緊,華星這麽大的投資, 要是全打了水漂就讓業內笑掉大牙了。”

葉從洲知道莫雷的地位,他如果真忍不了賀彥去跟祝修提,賀彥被換下去不是不可能。所以聽到他這樣的評價, 葉從洲即便心裏不爽, 面上仍然維持禮貌,“既然已經開拍,有了問題大家一起想辦法,團隊才會越來越有凝聚力,是吧莫總?”

“小葉這話說的好。”莫雷喜笑顏開, 拍着導演肩膀道,“既然團隊需要凝聚力,不如讓賀彥多休息,米修最近狀态好就多拍,過段時間賀彥狀态好,再拍賀彥嘛,不耽誤大家時間。”

莫雷這話的意思,就是要删減賀彥的戲,給美國的米修加戲了。

莫雷見葉從洲臉色微沉,身體向他靠近,含笑道:“我們那天來的急,一住下就開始拍戲,賀彥與米修他們不熟也是正常。今晚沒有夜戲,我做東,請幾個主演聚餐,也算是讓大家趁機增進感情。晚上七點,你和賀彥可不要不給面子。”

葉從洲自然不能推辭,扯出個笑,“那就打擾了。”

莫雷請客的地點選在海島唯一一家的中餐廳。

席間推杯換盞,葉從洲幾杯酒下肚,窗邊海風一吹,人就有些暈乎。莫雷舉着酒杯挨個敬,在座的立馬起身相迎。走到葉從洲旁邊,莫雷看他臉上透着點紅,眼睛就像黏住似的移不開了。

賀彥側頭,看到了莫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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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雷連倒三杯酒,一飲而盡後對葉從洲道:“小葉的酒量似乎不太好。”

賀彥伸手搭住葉從洲的肩膀,擋住莫雷的酒杯道:“別人的經紀人都替藝人擋酒,我卻得替經紀人擋酒。莫先生海量,我來陪你。”

莫雷聞言淡笑,看着葉從洲意味深長道:“我要是有這樣的經紀人,我也心甘情願擋酒。”

賀彥臉色立即陰沉,将那三杯酒灌進肚子,“從洲醉了,我帶他回去休息。”

說完撂下一屋子人,背起葉從洲直接走了。

賀彥回到酒店,葉從洲已經趴在他背上睡着了。賀彥将人背到浴室,簡單洗漱後抱到床上。

賀彥倒了杯蜂蜜水醒酒,然後按照慣例看劇本。他現在在片場總無法集中注意力,但起碼把臺詞背到脫口而出的地步多過幾條戲是他可以做到的。

葉從洲一覺睡到鬧鐘響仍不想睜眼,賀彥感覺到葉從洲的掙紮,俯身看他臉色,“頭疼嗎?”

葉從洲應了一聲。

賀彥無奈:“酒量淺還搶着喝。”

葉從洲閉着眼,眉頭皺到了一起。

賀彥起床洗漱,收拾妥當後來到床前道:“你接着睡,醒了再去片場。”

葉從洲想撐着床坐起來,被賀彥按着肩膀躺回去了,“聽話。”

說完親了下葉從洲的額頭,然後出門了。

賀彥今天四場戲,中午沒時間休息,在片場扒拉完盒飯就得開工。他今天沒人跟着,拍戲時手機沒人保管,索性早晨出門就将手機留在酒店了。要不是導演叫停,他都不知道已經到了飯點。剛才拍的是一場與隊友激烈争吵的戲,他吵着吵着大腦突然斷片,愣是把對方臺詞重複了一遍,現場直接笑倒一片,導演不好對他說什麽重話,但仍氣的摔了耳麥。

賀彥坐在角落吃飯,吃兩口後有種反胃的感覺,便将盒飯放到一邊,閉眼靠着樹幹。腦海裏不斷響起剛才周邊的笑聲,讓他腦子裏越來越嘈雜,吵的耳朵都開始疼起來。

場工過來叫他開工,賀彥見到他,記起是住在自己樓下的人,常常與他們在電梯裏碰到。賀彥想起葉從洲,便拉過場工問道:“你這會兒有空閑時間嗎?”

場工:“有啊,你有什麽事要幫忙?”

賀彥:“葉從洲昨晚喝醉,到現在還沒醒,能不能麻煩你去買點藥送到酒店,回頭我請你吃夜宵。”

場工爽快答應:“嗨,這種小事說什麽麻煩,我現在就過去。”

酒店離片場不遠,半小時後場工回來了,等賀彥一個鏡頭拍完才走到他面前道:“葉從洲沒在酒店,這藥我先替你拿着,收工了給你。”

“不在?”賀彥奇怪,葉從洲如果醒了,肯定會來片場,怎麽會不在?

“你确定嗎?會不會他睡得太沉沒聽見敲門?”

“我也是這麽想的啊,所以特意去問了前臺,說是中午跟着一個年輕小夥子一起出去了。”

酒店裏住了整個劇組的人,每天出出進進,前臺基本都認識了。不會講不出那個小夥子的名字。

賀彥下意識環顧片場,突然發現這些日子一直準時準點出現在片場的莫雷和助理兩人也不在。

賀彥心中一沉,立馬想起昨晚飯局上莫雷看葉從洲那副露骨的眼神,一個可怕的猜測出現在腦海裏,他顧不得與任何人交待,拔腿就往外狂奔。

現在正是海島一天裏最炎熱的時候,太陽暴烈的烤着賀彥,他頭皮幾乎要炸開。

他一邊瘋跑一邊罵自己,他明明看出來莫雷心懷不軌,可他沒上心。他這些日子渾渾噩噩,近在眼前的危險都觸動不了他的神經。

他就是個廢物!

莫雷的住址劇組所有人都知道,賀彥看見那座房子的屋頂後拼命沖刺,幾步翻過院子外圍的矮牆,迎面撞上聽見動靜打開門的莫雷助理。

助理看着突然冒出來的人吓一跳:“你怎麽進來的?!”

賀彥氣勢攝人:“葉從洲呢?!”

助理臉上表情變了幾變,賀彥直接不與他啰嗦,一個手肘将人打暈了過去。然後沖上二樓大喊:“從洲!”

二樓有三四個房間,賀彥挨個踢門,到最裏面的房間門外時,他聽到了裏面傳出的打鬥聲。賀彥心頭火直接燒到太陽穴,他朝門狠踹兩腳,門稍微活動後并沒打開,賀彥左右看看,搬過走廊角落的滅火器朝門把手猛砸過去,連續幾下後門鎖松動,賀彥再一踹,門搖搖晃晃的打開了。

賀彥宛如殺神臨世,伴随着門框倒地的聲音沖入屋內。

眼前的景象讓賀彥先是足足呆了一分鐘,然後開始大笑,笑的肚子都開始痛了直接彎下腰撐住膝蓋繼續笑,五分鐘後眼角都快沁出生理淚水了。

葉從洲斜靠着牆喘粗氣,好一會兒功夫後才恢複幾分力氣想扭頭看笑的快要撒手人寰的賀彥。

可誰知突然一陣暈眩,葉從洲被賀彥拎起身體壓在牆上,剛剛找回的呼吸又被奪走,賀彥宛如兇狠的野獸撕咬獵物般狠狠咬住葉從洲雙唇,與其說這是吻,不如說是生吞。

賀彥背後兩米處,正是鼻青臉腫且被五花大綁的莫雷。

莫雷嘴裏還塞着一團布,他一只眼睛腫的幾乎看不見,另只眼看着賀彥将葉從洲藏在懷裏,他能看見賀彥凸起的肩胛骨和蛹動的身體,能聽見唇舌吸吮時四濺的水聲,可他連葉從洲的一寸衣角都看不見。

賀彥将葉從洲遮擋的嚴嚴實實,不留一點被人窺伺的機會。

葉從洲氣急,可賀彥像座山一樣壓住他,別說推開,他連動都動不了。

葉從洲胸腔裏的氧氣被搶奪幹淨,他眼前一陣陣發黑,心道這是要被賀彥給親死了。

賀彥最後狠狠吮了下葉從洲的舌根,喘着氣放開了他,葉從洲下唇立刻沁出血珠。賀彥又低頭将那血珠舔幹淨,然後擡手擦幹淨他唇邊的水痕。

葉從洲腿根一陣陣發軟,賀彥抱起他放到一邊沙發上。然後走到窗邊擡頭看看,一伸手嘶啦一聲将窗簾扯了下來,三兩下撕成長條挽在手上,走到莫雷面前後彎腰看了看他身上并不牢固的布結,将手中的窗簾布一甩,輕松将他捆成個雙層粽子。

“都說夫妻齊心其利斷金,可我老婆這麽厲害,我都沒有用武之地了。只能讓你再多坐會兒。”

葉從洲聽到立刻罵他:“你別瞎說!”

賀彥勾唇,伸手拍拍莫雷肩膀,“內人就這麽個脾氣,你也領受了,所以以後莫先生尋仇也好,喝酒也好,盡管找我,我随時奉陪。”

說完嘴角那抹冷笑消失,狠厲輕蔑的看莫雷一眼後轉身,走到沙發邊抱起葉從洲出門。葉從洲蹬腿,“放我下來!”

賀彥掂了掂,葉從洲身體懸空時本能的圈住賀彥脖子,被賀彥又抱緊幾分,踩着門框木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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