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桌子, 粉肉,炒帶魚之類的肉菜淋着醬汁, 冒着香氣, 非常豐盛。

都是昭玉平常吃到就會覺得幸福的菜。

如今咀嚼起感覺十分平常, 因為思緒已經飄到了白玉澤上了。

昭玉這幅樣子落在荊文山眼裏,他放下筷子, “怎麽了?失戀之後飯都吃不下了?”

昭玉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馬上就會好的。”

專心吃飯不去想別的,一桌子菜也吃的差不多了。

昭玉幫忙洗了洗碗筷,收拾幹淨之後。

“我先回去了。”

說完, 昭玉就去門口換鞋子回家。

荊文山看着昭玉離去的背影, 神色暗淡了許多。

噠噠噠的腳步聲停止,吱的一聲開門, 咚的一聲關門。

回到家裏,昭玉躺在床上。

昭玉看了一眼手機裏空掉的消息,覺得還是要睡覺好了好了。

日子就這麽得過且過,昭玉還是一如往常的上課放課。

在教室裏在上美術課。

講臺下的學生寫作業的,畫畫的畫畫, 睡覺的睡覺。

教室裏女老師拿着一疊16k紙張,口頭上說:“同桌兩個人一張紙, 一起合作作畫。”

宋如心抿了抿嘴,吐槽到:“小學生活動…紙還這麽小,真小氣。”

昭玉接過那張白紙放在桌子上鋪好展開,拿起一只筆頭很鈍的鉛筆, 畫啥呢。

宋如心趴在桌子上,他觀察着一旁認真作畫的昭玉,纖白的手指指尖泛紅寫畫着什麽。

昭玉不知不覺中畫了一位清瘦幹淨的黑發小男孩。

為什麽會畫這個?

感覺很熟悉。

下意識的轉頭。

昭玉看見了教室裏空位子上的黑發少年晏元良,他是昭玉的小學同學。

忽然就想起來了,那個人在學校裏一直都像是透明人那樣。

一旁的宋如心湊到昭玉旁,靠的很近,指着畫:“這個是誰?”

昭玉脫口而出畫中人的名字:“晏元良。”

宋如心摸着下巴想昭玉身邊又有了他不認識的人。

昭玉撓撓頭不想了,老師說是要合作畫,“你要畫什麽?”

宋如心從昭玉手中順走畫筆和紙,肌膚觸碰。

宋如心的心顫了顫。

“都可以。”

昭玉撐着下巴瞧着宋如心。

想到昭玉在看着他,宋如心耳廓泛紅,盯着紙張早已心猿意馬,什麽都畫不出來了。

下課鈴響了。

在過道裏看衆人畫畫的美術老師回到講臺上,她拿走書,倒是沒說要收畫紙,就走了。

昭玉犯困打着哈切收拾了一下桌面,趴在桌子上睡覺去了。

宋如心趴也在一旁,悄悄地瞧着昭玉。

不知不覺,外邊下起了大雪。

漫天白色鵝毛,傾瀉在地面上,屋頂地面上也到處都是瓊脂碎玉。

昭玉所在的學校也開始放幾天短假期。

難得的假期,正巧是在聖誕節的時候,以往有對象的話,他應該會和對象一起過。

但是現在已經分手了,和白玉澤。

白雪就像是白玉澤的肌膚那般,潔白無瑕。

昭玉在窗戶裏看着外邊的的雪,他嘆息,玻璃上起了一層霧,他擡起手指緩緩在水霧玻璃上寫下了昭玉。

昭玉想着要去找荊文山。

因為荊文山的學校的國際學校,有着各種混合國家的人,所以他們學校總是會舉辦各式各樣的活動。

今天不放假,但是是活動,一定很熱鬧,以往一個人的時候都會去找荊文山。

昭玉起身拿起櫃子上放着的手機,打起了電話,撥通起了荊文山的電話。

學校裏負責攝影的荊文山,正拿着相機幫一些學生拍照,但是此時電話響了,他暫停拍照,看了一眼是昭玉的來電。

立刻就接通了。

一旁的同學皺眉,不耐煩的盯着接電話的荊文山。

電話裏,昭玉聲音帶着些鼻音,“我想去你學校找你玩。”

荊文山淡淡的笑,“…到了學校和我說我去接你。”

“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說罷,昭玉挂了電話。

開始點開某個軟件打車去荊文山就讀的學校。

去的學校離市區中心很近,打車去卻出乎意料的便宜。

學校外挂着一些聖誕裝飾紅綠色的彩帶和一些鈴铛。

地面上還有些積雪,大概是剛剛下的雪,撒在地面上薄薄的一層。

現在下着小雪。

昭玉撐着一把黑色的傘,走在校園的街道上,若有若無的雪落在傘上。

周圍的學生來來往往穿的厚厚的踩在雪上吱吱吱的,留下一個個腳印。

“扶雪!”一個陌生的女聲沖着昭玉喊。

昭玉轉頭看見一位染着棕色發畫着濃化妝仿佛是要去演出的女同學。

女同學疑惑的看着昭玉,“你忘了我嗎?扶雪?聲音怎麽不一樣?”

“…你認錯人了吧?我不叫扶雪。”

忽然從不遠處走來一個青年男人,氣喘籲籲對着女同學: “管妍,他們叫你過去彩排了。”

被叫做管妍的女同學點點頭,然後指了指身邊的昭玉。

青年男人看着昭玉,“我剛剛看見在一邊換演出服的扶雪…現在這個是?”

昭玉嘆氣無奈道:“害…都說你們認錯人了。”

随後,昭玉就轉身離開一邊給荊文山打電話,真想荊文山快點來接他,剛剛真是太尴尬了。

後臺調試設備的荊文山上衣口袋裏的手機振動了起來,打開一看是昭玉的,立馬就接通了。

“到那裏了?”

昭玉有些感冒鼻音,聲音軟軟的,着急說起話來聽起來像撒嬌似的:“學校裏,門口附近,你快來接我!”

“…好。”

荊文山聽着電話裏昭玉急不可耐的聲音,耳廓泛紅了一片,下次一定要錄下來。

在一旁幫忙的同學暗暗吐槽,“平時倒是不見荊文山怎麽笑,現在倒是接一次電話笑一次。”

荊文山倒是不以為然的朝着外面走去,滿心歡喜恨不得現在就出現在昭玉面前。

昭玉轉了轉傘上的雪,雪花落在地上,他一腳踩下去。

嗤嗤嗤的。

“昭玉。”

荊文山的聲音。

昭玉擡頭,抱怨似的:“來晚了。”

荊文山從昭玉手裏接過傘,為昭玉撐傘,“下次一定更快些。”

昭玉搓搓因為忘記帶手套撐傘凍着了的手。

兩個人朝着學校搭建的舞臺前的座位區走去。

路上。

昭玉搓着暖些了的手,開口:“剛剛我被人認錯成了一個叫扶雪的人,你認識嗎?”

荊文山聽見扶雪,認錯,之後就知道昭玉在說着誰了,他當然認識。

扶雪是學校裏數一數二的美人。

荊文山本是不在意,直到有一次在學校裏見到,發現那人和昭玉有7分像,但聲音和氣質,性格和昭玉完全不像,分辨起來還是很簡單的。

“有一點印象。”

昭玉想着剛剛那個女同學看他就像看到扶雪似的,“和我長的像嗎?”

荊文山看了一眼昭玉,“一點點,他就一般貨色。”

昭玉心底對他的長相還是有一點自信的:“我呢?長的好看不?”

荊文山淺笑:“...還行。”好看。

沒走多久,兩人就走到了會場裏面。

空曠的地方,四周挂着漂亮的絲帶,燈光很明亮,前面的舞臺大小不大剛剛好,下面的位置不是很多。

昭玉看着下面位子不多,“為什麽觀衆席這麽少?”

荊文山扶了扶眼鏡,“請假回家的人多。”

請假回家是謊話。

只有在活動中負責了工作,或者報名參加觀看這次活動的,才能夠過來觀看。

由于荊文山負責了攝像這項工作所以可以坐一個好位子。

比如第一排,第二排之類的。

荊文山的私心是讓昭玉第一排,這樣,他從幕後出來就可以一眼看見昭玉。

昭玉在荊文山的帶領下坐到了第一排的位子上。

荊文山遞給昭玉一個白色的寫着序號的牌子,“如果有人查,你就給他看這個。”

昭玉接過牌子,朝着四周看了看,空空的。

“你會和我一起坐嗎”

荊文山猶豫了幾秒,“…等我拍完,很快。”

昭玉點點頭,拿出了手機。

關于聖誕節他們的活動,昭玉也是一無所知。

陸陸續續的外邊也開始來人了起來。

安排好昭玉,荊文山就回後臺去了。

後臺裏到處都是人,他們在打扮,在準備道具,調整燈光和音響。

換上了一身精致禮服的金發淺,藍色的眼瞳,五官俊美的美少年無奈的望着眼前兩位同學。

女同學對着眼前的金發美少年,“扶雪學長,剛剛遇到了一個和你長的很像的人…”

男同學附和道:“對對對,我也看見了,有點像我也迷惑了一會。”

扶雪想象了一會,和他很像的人,他挺想見一見。

他照了照鏡子,鏡子裏的少年,眼瞳清亮,身姿秀美,翩翩少年。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能配的上他的人。

他不愛任何人,從未動心。

卻因為聽見了有一個像他的人,有了些許期許。

臺前主持人開始主持。

後臺的人陸陸續續去到舞臺上,又下臺。

扶雪聽着那些人叫自己上臺時,他緩緩從一旁臺階上走上臺前。

他朝着臺下望了一眼。

扶雪望見了一位金發有些卷,眼眸清亮,美好如畫的美少年。

一眼萬年。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