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學廚藝

溫初白聽了柳清芳的絕招,又洗了個花瓣浴,可再一想柳清芳這招要用的材料府內可能沒有,幹脆扮了男裝又一次帶白桃溜了出去。

路過瑞和樓,兩人便打算進去瞧一眼。

“公子,今兒酒樓生意真好!”白桃嘆道。

今天的瑞和樓相較前一日人又多了幾分,且桌桌都擺着毛豆,時不時地還有人喊着要沖錢,溫初白瞧着也不禁喜形于色,雖說這瑞和樓不是她開的,但她也出謀劃策了不是?

“溫公子今日怎麽來了?”何瑞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朝兩人打着招呼。

“出來買點東西,路過樓裏,便進來看看。哦對了!”她一擡眼瞧見了門口的小二,想起前一日賒賬的事兒,“昨天在你這吃飯,結賬的地方實在人太多,便記了賬,今兒給你補上。”

“不用,不過一頓飯錢。”何瑞十分豪爽。

“你總是這樣。”溫初白笑了一下,“知道你不缺錢,但賺錢就是積少成多,你要是次次請我,那我可不來了。”

何瑞被她逗笑,“那這樣,我将這三日的錢結于你,飯錢從中間扣除?”

溫初白愣住,沒想到他還能有如此一招,何瑞朝她一笑,如清風拂面,“賬房先生呢?”

賬房先生聞言,從櫃子後面走了出來,手裏拿着賬本,“公子要看賬?”

“近三日的三成收益,給這位公子結去。”

溫初白連連擺手,“不是全部,是增長的部分。”

“你這……”何瑞又笑,“別人都是想多賺些,你倒好,一分的便宜都不願多占。”

溫初白只是笑,“我兩句話能得一個酒店的三成收益,已經是莫大的便宜了。”

賬房先生的算盤打得劈啪作響,“除去之前的收益,還有飯錢……有了,一共是兩萬一千三百二十元。”

何瑞眼也不眨,“結成款單給溫公子。”

于是賬房先生便寫了款單,按上了手印,遞給了溫初白,“去前頭那家錢莊就能兌了。”

兩萬多!

溫初白吓了一跳,畢竟柳清芳攢了半輩子才攢了三萬,和瑞樓竟然三天收益的三成就是兩萬!

她接過那單子,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裏,“我本來可只是想進來看看。”

何瑞笑了笑,“應得的,不知道溫公子這次出來所為何事,何某可能幫得上?”

“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買點調料。”

“調料?”何瑞側過半邊身子,露出身後的廚房,“我和瑞樓別的沒有,就是調料多得是。”

溫初白反應過來,頓時紅了半邊臉。

她今天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像個要飯的一般。這何瑞也是,飯錢說不要就不要,工錢說結就結,現在竟還要送調料了。

“來看看吧,我這兒調料種類可比市場上還要多,再說,你應該也不常下廚,去市場一買起碼一兩,不如在我這抓上一點,不值錢的。”

溫初白有些猶豫,何瑞說得的确在理,但她念着那錢莊的每天都在變的“今日彙率”恨不得現在就瞬移過去,把手頭這張款單全兌成未安幣。

她正猶豫,忽然聽到何瑞壓低聲音道,“是在下疏忽了,兩位姑娘帶着這麽多錢在外面是不安全,不如溫姑娘在後廚看調料,讓這位姑娘将錢存了去?”

這倒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溫初白将那張款單給了白桃,想了想,又搭上個紙條,“盡數兌成未安,戶頭柳清芳。”

安頓好了錢,溫初白也放送了不少,何瑞帶他去了庫房,琳琅滿目的調料讓她幾乎頭暈目眩。

“這是什麽?”

“香葉。”

“這個呢?”

“肉桂。”

“這……”

“這是鹽。”

何瑞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溫姑娘,你連鹽都不認得,買調料作甚?”

溫初白萬分尴尬。

這鹽和細糖,不是長得差不多麽。

何瑞只是淺淺的一笑,便強迫自己嚴肅了起來,畢竟笑話一個女子實非君子所為,“溫姑娘買調料可是要學下廚?”

溫初白尴尬一笑,“是……是呀。”

何瑞便道:“何某不才,就是菜的味道做得還不錯,且好為人師。”

溫初白瞧他一眼,笑了,“好為人師……”

何瑞恍若未見她的竊笑,依舊一本正經地道:“溫姑娘給個面子,滿足一下何某的小癖好?”

許是何瑞在與人交往方面天賦異禀,溫初白鬼使神差地就答應了下來了,等她反應過來,兩人已經來到了瑞和樓的後廚小竈,拿起了炒菜的大勺了。

後廚的菜都是淨菜,溫初白左手拿着一盆切好的白菜,右手舉着堆滿肉片的菜刀,“先……先放菜還是先放肉?”

何瑞猶豫了一下,無奈道:“先放油。”

溫初白又是尴尬,用炒勺舀了滿滿一勺就要往鍋裏放,被何瑞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他笑着道:“雖然我這兒的油不要錢,可也不能這樣放。”

溫初白的臉色又紅了兩分,垂着頭往鍋裏少放了些油,将剩下的油倒了回去。

何瑞一直在一邊瞧着,看她倒回了油便繼續指導道:“稍等一會兒,等鍋裏冒煙……”

“先放肉?”

何瑞搖搖頭,“先放蔥姜炝鍋。”

“哦哦哦。”溫初白連連點頭,決定再也不插嘴了。

就這樣,一個人教,一個人操作,兩人折騰了一個下午,溫初白總算是學會了幾個簡單的菜。

“啊,沒想到下廚竟然這樣耗費體力。”她感嘆着,本想毫無形象地伸個懶腰,卻在餘光瞥見何瑞是改為了小幅度地動了動肩膀。

“大勺對于姑娘家來說,是有些重了。”何瑞笑笑,“也到了晚飯的點兒了,我們去吃點飯?晚點墨華有批貨要到,上回瞧你挺喜歡瓷瓶,這次我專門多進了些,一起去瞧瞧?”

溫初白對晚飯沒什麽想法,對瓷瓶卻是興趣盎然,聞言便同意下來,跟何瑞去包間吃飯。

“小姐,你可來了。”包間裏飯菜已經上好,白桃一個人坐在桌邊,瞧着一桌飯菜垂涎欲滴。

溫初白頓時心中生出幾分愧疚——光顧着做飯了,她竟把白桃忘得一幹二淨。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早就回來了。”白桃把椅子朝前挪了挪,“我還遇着太子在乞兒街施粥了呢,烏泱泱乞丐們圍得裏三層外三層,把路都堵了,當時我就一個淩波微步,接一個後空翻……”

“行了行了。”溫初白趕緊打斷她,朝何瑞窘然一笑,“叫掌櫃見笑了。”

何瑞笑笑,“生分了,你若是不嫌棄,叫我一聲大哥就行。”

溫初白從善如流地改口:“大哥。”

飯桌上最能說的人被勒令了閉嘴,氣氛頓時安靜起來,溫初白覺着有些尴尬,漫無目的地找着話題:“白桃,你剛遇到太子啦?”

白桃點了點頭,“是吧,他們都說是太子,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何瑞聞言擡了下眼,“是你們不常往那邊去,那孩子常常這樣。”

“哇,常常這樣嗎,太子真好。”白桃感嘆道。

溫初白則被何瑞的稱呼吸引,笑着道:“太子今年二十有四了吧,你竟叫他孩子?”

何瑞一笑,轉過來瞧着她,一雙眸子含着笑意,裏頭的瑩瑩水光閃得溫初白有些目眩,“溫姑娘覺得在下今年幾歲?”

溫初白連忙移過視線,答:“必定是比太子年歲大些的,但瞧大哥長相也大不了多少,二十六歲?”

何瑞哈哈一笑,“你這真是褒獎我了,我過了今年的生辰便二十九了。”

“一點兒也瞧不出。”溫初白真心道。

“我入江湖得早,心性兒被磨得老成了,瞧見同齡人都覺得尚是小孩子,何況那太子還比我小上幾歲。”他笑着,似是不想過多談論年齡,又将話題轉回了太子江汎身上,“你們可聽說了?太子約莫半月便會施上一次粥,那些乞兒們感激他,還給他修了個蒼水廟,就在與這湯谷街一牆之隔的文貝街上。”

溫初白上一世對江汎知之甚少,唯一知道的還是在江桑重病時離奇暴斃的死訊。他這一死,江決當下便成了皇位最有力的競争者,雖然當時還有其他人在争位,但幾乎都敵不過他。

至于這一世,她也只在婚禮上見了一面,當時匆忙,她又蓋着蓋頭,只覺着是個溫潤的翩翩公子,至于旁的,依舊一無所知。

她想着,舀了碗中的湯喝了一口,一派沒把太子放在心上的樣子,“太子那都是皇家的事兒,和我們老百姓沒什麽關系。”

何瑞正想說什麽,忽然門口傳來兩聲敲門聲。

“進。”

門被推開,是店小二。

“公子。”他臉上帶着些難色,“剛才镖局來人了。”

何瑞眉頭皺起:“出什麽事了。”

店小二低着頭,一臉憤恨:“墨華的貨叫人劫了。”

“什麽!”何瑞一拍桌子,“是誰劫的?”

店小二瞧了一眼桌上面面相觑,一臉震驚的溫初白與白桃,又看向何瑞,面露難色。

何瑞擺擺手:“都是自己人,直接講就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在瑞和樓門口反複橫跳求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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