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癢癢粉

這一小塊紅斑絲毫沒有得到溫初白的重視,卻在整個皇家掀起了軒然大波,一夜之間,所有皇家之人都在自家府中尋找着身上帶有标記的人,連府外常常讨要吃食的流浪狗都沒放過。

聰慧王府無人知曉這一大事兒,個個都安安穩穩地一覺睡到天亮。

按理說,這天是溫初白與江煜成婚後的第三天,本該回娘家,溫初白想得挺好,自己假裝不知道有這回事,江煜又肯定不知道,這樣她就又能輕輕松松地出去玩上一天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

這才一大早,溫初瀾就來了,身後還跟着個溫初白萬萬沒想到會來的人——江決。

原是溫家想着兩人定不會回門,便派了人帶禮物過來看看,正巧在門口遇見了同受囑托的江決,兩人這才一并進了門。

溫初白被迫和江煜去前廳接待來人時,溫初瀾與江決已經到了前廳,兩人身後均跟着小厮,拿着大大小小的盒子。

瞧見溫初白進來,溫初瀾瞄了一眼江決,立即親切地湊過來叫道,“姐姐。”

雖只是一個稱呼,溫初白心中已經百轉千回,她沒想到這一世溫初瀾會這麽早便和江決混在一起,但溫初瀾既還叫自己姐姐,也說明他們的關系還沒親密到那個地步。

江煜才不管那麽多,兩只眼睛都黏在了兩人帶來的禮物上,“禮物,禮物,好東西!”

這麽些年來江煜一直這樣,江決早知他這脾性,一揮手便讓小厮把那些個形狀各異的盒子送到了裏屋收好,江煜一路眼巴巴地看着,跟着小厮也去了後院。

溫初白在後頭瞧着,眼紅江煜可以不用應付這二人,幹脆一個轉身,“哎,小石頭,你等等我呀,我也要看!”

她邊喊着,便踮着腳尖跟在了江煜身後,兩人一并進了裏屋。

溫初瀾與江決仍留在前廳,江煜是個傻子,不講究排場,因此五皇子府的下人不多,江煜鬧着要去後堂看禮物,寥寥幾個下人便也一同陪着過去,倒是讓這兩人落了單。

“今兒倒是巧了。”溫初瀾瞧了眼江決,整了整鬓邊的發道。

江決側過身來,想着眼前人的身份,眼裏帶着三分笑意,“是啊,沒想到會在府外遇見溫相千金,我記得你名喚初白?”

溫初瀾叫他說得一頓,臉上不自然地露出些許尴尬,點點頭道:“是啊。”

“真是巧了。”江決笑着着道,“久仰溫姑娘美名,前幾日婚禮一見太過匆忙,今日得見才發覺溫姑娘溫柔似水,美貌如花,是本王之前眼拙了。”

溫初瀾之前從未與江決有過交往,之前她一門心思地想要嫁給江桑,溫偏安一通好說歹說叫她清醒一些,她便又打起了太子江汎的主意。

只是,她與江汎有過兩次來往,只覺那人像塊石頭似的,既不近女色,又毫無野心,讓她灰心得緊。不若眼前的江決,生得俊俏,母妃在後宮一手遮天,又這樣會讨女兒歡心。

“三皇子。”她開口道,“奴家瞧您一表人才,對那位置難道沒有渴望?”

江決萬萬沒想到她竟如此直白,只好揣着明白裝糊塗,問道:“什麽位置?”

溫初瀾實在不是個段位高超的主兒,被溫偏安寵得沒大沒小,不知天高地厚,聽江決這麽說,便着急地一跺腳,小聲道:“皇位呀!”

江決有些詫異,“溫姑娘莫要亂說,太子之位可是我皇兄的。”

溫初瀾更是着急,“你跟我來,我們尋個沒人的地方細說。”

江煜把外面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溫初白聽不見,還在專心地拆着那些盒子,正要開一個新的,江煜忽然一把抓了起來,朝她笑道,“這個好玩!”

他一邊說,一邊舉着盒子朝前廳跑去。溫初瀾與江決還沒來得及走,他便攔住了江決,“皇兄,你能幫我打開這個盒子嗎?我打不開。”

江決沒想太多,伸手要開。

溫初瀾轉過頭去,認出那盒子來,頓時瞳孔一縮:“別!”

但她說得實在有些晚了,江決自小練武,開個小盒子自然不在話下,劍尖輕輕一挑便将那盒子整個打開,滾滾的白煙随着盒子的開口冒了出來,江決吓了一跳,用寬大的衣袖一揮,将那些□□盡數灑在了溫初瀾的身上。

“哈哈哈哈,好癢,好癢,哈哈哈哈……”幾乎瞬間,溫初瀾便被那□□弄得滿地打滾。

溫初白被外面的笑聲驚動,端着剛拆開的核桃手串剛一出來,就瞧見了溫初瀾滿臉通紫,在地上邊笑邊打滾的狼狽樣子。

她差點笑出聲,但又怕江決瞧出端倪,假裝驚慌地問了一句:“哎呀呀,這是怎麽了?”

江煜攔住她,“白娘子,你不能過去!”

“為什麽啊?”

江煜答:“她剛才開了那盒子就瘋了,你要是過去肯定會被她傳上的,不能去,不能去!”

溫初白本也不想去,聽江煜這麽說便順勢和他縮成一團,兩個人摟在一起,好像溫初瀾是魔鬼一樣害怕得瑟瑟發抖。

江決左右看看,在心中嘆了口氣。

江煜夫妻二人都是傻子,定不可能想出整人的法子,這盒子怕是這溫家姑娘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邊想着,也想起了溫初瀾剛才的話。

那個位置?

溫相只有一個嫡女,其歸屬便象征着溫相的權利傾向,他本都已經打聽到了江桑要将她指給自己,誰成想竟然臨事成癡傻了,便宜了江煜。不過……江決又轉念一想,江煜不可能繼承皇位,那也就是說做眼前這個蠢女人的夫君也會得到溫家的幫助。

思及此,他皺起眉頭,好似擔心溫初瀾一般,朗聲道:“來人,拿條單子來,我親自将溫姑娘送回府。”

溫初白巴不得這兩個掃把星趕緊走,聞言立即跳了起來,“單子單子單子!”

江煜學她,也邊蹦邊叫道:“單子單子單子!”

下人們一通手忙腳亂,費了半天的勁兒才将溫初瀾用床單裹了起來。江決提着裹成了個蠶蛹的溫初瀾,朝江煜告別。

江煜笑嘻嘻的,“皇兄再見!謝謝皇兄的禮物!”

等那二人走了,溫初白忽然有些奇怪——江煜是怎麽知道那盒子有問題的?

下人們忙着去收拾前廳散落滿地的癢癢粉,沒人顧得上兩個主子,溫初白放松下來,敲敲江煜的腦袋,“你這個小機靈,你是怎麽發現那盒子有問題的?”

江煜眨眼,“哪個盒子?什麽問題?啊,你說地上的盒子有問題嗎?嗚——煜兒害怕,裏面會不會有怪物啊。”

溫初白沒想到自己随便問了一句差點把江煜問哭,連忙手足無措地安慰起來,“不哭不哭,沒有怪物啊,小石頭不怕,白娘子在呢。”

“真的沒有?”

“當然沒有啦。”溫初白說着,從地上撿起來一個玉雕的小娃娃,哄小孩似的,“你看,多可愛呀。”

江煜瞧了瞧那娃娃,半晌才敢伸手去拿,确認了這娃娃不會動之後,終于重新喜笑顏開,追着溫初白“白娘子”、“白娘子”地叫。

溫初白松了口氣,把盒子的事兒早忘到了九霄雲外。

一早上起來就見了溫初瀾、江決兩個掃把星,溫初白自覺晦氣得緊,安慰好了江煜便回房打算沐浴一番。

柳清芳在門口給抽芽的柳樹修着枝兒,瞧見溫初白回來,有些詫異,“阿白,你怎麽這麽快就就回來了?”

溫初白擺擺袖子,“別提了,一大早就遇見兩個掃把星,我回來洗個澡,去去晦氣。”

柳清芳被她逗笑,“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和個孩子似的。”

溫初白卻被她這話忽然提醒,“對了娘,你說小孩子挑食要如何解決?”

柳清芳笑道,“這你就問對人了,小時候你最不愛吃芽菜,可還有印象?”

溫初白一愣,她現在對芽菜雖不熱衷,但也談不上不愛,倒真想不起來小時候有過挑食的時候了。

“小孩子不愛吃某種菜,無非是因為那菜有些特殊味道,只要選對了烹調方法,便可以了,給娘說說,是誰挑食了呀?”

溫初白皺了皺眉,“除了那個難搞的小鬼還能有誰?”

這整個聰慧王府能被稱作“小鬼”的,也只有王府的主人聰慧王了,柳清芳被她逗笑,接着問:“他不吃什麽菜?”

“白菜。”

“白菜?”柳清芳有些詫異,畢竟白菜是出了名的沒脾氣,和什麽炒在一起便是什麽的味道,很少有人不吃。

“是呀,那天我叫他吃了兩根涼拌白菜,和要了他的命一般。”

“那你便這樣……”

……

屋裏的人走了幹淨,江煜便回了書房,重康從陰影處出來,手裏捏着一份插着兩根羽毛的信。

“查的怎麽樣了?”

“屬下無能。”重康單膝跪在地上,“瑞和樓是上月才開的新館子,掌櫃似乎從未露過面,平日裏只有廚子和幾個跑腿的,沒能查到王妃是如何認識的。”

江煜擺擺手,似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另一件呢?”

“那人屬下已經處理了,打斷了胳膊,趕到了城外。”

江煜颔首,“信。”

重康便把手中的信遞了過去,“是右護法送來的。”

江煜一言未發,飛速掃了那信兩眼,吩咐道:“這兩日叫雙子來。”

作者有話要說:  溫初白和老娘商量完如何解決挑食問題後

江煜:我覺得脖子有點發涼。

溫初白(露出姨母般的微笑):怎麽會呢,不痛痛哦。

江煜:惹QAQ……我警告你,你再這樣,你就要喪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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