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若是以往, 趙燚定然不能理解蘇皇後怎會耐不住寂寞到和一個太監做這種事, 但現在, 他能明白了, 即使對方是太監,也能給她極致的快活,尤其這個太監,還酷似她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那個人。

再說, 蘇皇後和蘇瀾都是蘇家女子, 估計也和蘇瀾一樣, 很是熱衷于此道。

她又多年未曾承寵, 又有催.情藥物, 難免一時把持不住。

只是如此一來,連歌心想事成,只怕是對蘇皇後更死心塌地, 蘇瀾就要失望了。

井二想了想,“奴才倒覺得,既然連歌如此介意柳平之,倒是可以好生利用一下。奴才可以找人制造些假象, 頻頻煽動觸怒連歌, 刺激他去刺殺柳平之, 假使蘇皇後真那麽在意柳平之,她知道後,定然大怒,必然會和連歌心生嫌隙, 我們就有機可乘了。”

趙燚冷冷看他,會不會說話!

不過客觀來說,可行,只是又提醒了句,“連歌不簡單,莫要小看他,沒有絕對把握,不要動手。”

“殿下放心,奴才曉得分寸。”

安頓好林蕙,和她一起用了晚膳,蘇瀾才回東宮,趙燚就在飛羽殿等她。

不知怎的,蘇瀾心裏忽然有點慌,說不清為什麽。

趙燚放下書,過來道,“傳膳吧。”

腦子裏有根弦掉了。

蘇瀾終于知道她在慌什麽。

可是,她分明叫人傳了話說不回來吃啊,殿下怎麽還等到這麽晚。

為什麽?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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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不回也就罷了,晚上也寧可在外面和不知打哪兒來的野女人用膳也不回家,他若是再這麽縱容,以後是不是還得成天不着家了!

蘇瀾無辜的眨巴眼,可是她只是偶爾一次啊。

趙燚怒視她,他那麽忙不也一日三餐都陪着她,何曾在外不歸?

蘇瀾被他說的很心虛,不敢吭聲,頭都擡不起來。

好不容易等人布好菜,總算可以坐下來。

吃就吃嘛,反正她還在長個子,多吃一點也沒關系。

蘇瀾又吃了不少,一時沒忍住,很不雅地打了個如雷響的飽嗝。

飽嗝就飽嗝吧,沒想到還嘔出了點酸水。

蘇瀾“……”

好丢人!

想鑽地洞!

埋起來!不要見人!

趙燚緊皺眉峰,臉陰的快滴下水來,“怎麽回事?傳太醫!”

“不用不用。”蘇瀾趕緊制止,這要是還請太醫來看,她這輩子都擡不起頭來,“瀾兒沒事,就是吃多了。”

說這話時,她可憐兮兮的望着趙燚,眼淚汪汪無聲地控訴。

趙燚“……”

“吃不了就不吃,吃那麽多做什麽!”

蘇瀾更委屈了,“不是太子哥哥讓瀾兒吃的嗎?”

趙燚冷眼一瞪,“孤的錯?”

蘇瀾立刻搖頭,堅決地說,“不,千錯萬錯,都是瀾兒的錯,絕不是太子哥哥的錯。”

趙燚“……”

雖然被蘇瀾氣的肝疼,趙燚還是放下碗筷拉她出去,蘇瀾不解,“太子哥哥帶瀾兒去哪兒啊?”

“消食。”

哼哼,就知道殿下會心疼的。

蘇瀾嘴角剛咧開,立刻又耷下去,“可是太子哥哥還沒吃完呢。”

趙燚冷漠道,“被你氣飽了。”

“……”

夜色已濃,弦月高挂。

冷風送來陣陣淡淡花香。

走了一刻鐘蘇瀾有些累,想找地方坐,趙燚臉色臭臭的往她前面一站,紮着馬步背趴下,“上來。”

蘇瀾立刻喜笑顏開,半點矜持也沒有的跳上去。

“太子哥哥真好。”蘇瀾摟着他的脖子,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趙燚聲音一冷,“擦了!”

蘇瀾嘟着嘴不高興,這個時候嫌棄她了,昨晚上還求着她親呢。

哼,以後都不親了!

蘇瀾帶着怨念,用力地用衣袖去擦,仿佛要把他皮給擦破才罷休。

“夠了!”趙燚冷喝。

哼!才不!

蘇瀾還在繼續擦。

趙燚一惱,轉過頭咬住她的嘴。

蘇瀾懵了,這,這樣也行?

又豈止是這樣。

也不知趙燚怎麽辦到的,蘇瀾就從被他背着的姿勢,變成正面被他抱着,她細長的雙腿卻因為害怕摔下去,情不自禁地緊緊盤着他的腰。

趙燚就這樣抱着她親着她往前走了幾步,蘇瀾只覺後背抵上什麽粗糙的東西,硌的她後背不舒服。

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不在這點不舒服上。

“太子哥哥?”蘇瀾驚呼,嬌軟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帶着些妩.媚的輕顫,她一睜眼,殿下的頭埋在她的鎖骨上,而她後背頂着的,卻是樹幹。

蘇瀾又羞又難受,“太子哥哥,不可以,在外面呢,會被人看到的。”

趙燚冷淡又急促地說,“沒人看。”

蘇瀾想哭,嬌啼連連。

那也不行啊。

太,太,太放縱了啊。

趙燚抽空擡起頭,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下,頰邊的酒窩在銀色月光下,顯得格外邪魅。

“你害的孤沒吃飽,不用補上?”他說。

夜裏的風,似乎有些急,梨花陣陣吹落,仿佛下了一場雪。

因為東宮的介入,林蕙被毒害一案查的格外順利,特別徹底。

最後真相被揭開,滿京城嘩然,下毒的,竟然是平陽侯夫人!

那個慈眉善目的老夫人,竟然對自己嫡嫡親的孫女下毒手!

若不是太子妃的機敏謹慎,恐怕林蕙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親祖母給害死的。

這結果一出來,幹脆利落的粉碎了最近對太子妃不利的流言。

說什麽太子妃心胸狹隘,皇上都收回成命了,她還見不得林蕙好,不顧侯府衆人苦苦哀求執意要把人從侯府接出來又住回之前被關押的地方,徹底毀了名聲,以後再難嫁人。

可事實呢,太子妃正是為了林蕙的性命着想,才讓她離開侯府。

太子妃才真是好人,真正的賢良大度!

對差點和自己分享一個丈夫的表妹都這麽盡心,被人中傷也不争不辨。

可是,為什麽啊?

老夫人為什麽要害自己的親孫女?

林蕙雖然之前有過毒害蘇沁都嫌疑,可也都洗清了。

她那般美貌動人,才情一絕,性情更是柔順,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缺點,哪個當祖母的,舍得對這樣完美孝順的孫女下手?

罪證确鑿,老夫人完全沒可能抵賴。

至于原因,很簡單,林蕙被錦衣衛關過,清名已毀,又被皇家退回來,自己嫁不出去便罷,還連累整個侯府的少爺小姐的婚事不順,只有她死,大家淡忘她帶給侯府的污點。

衆人更是驚愕難信,這都什麽年代了!

大夏風氣開化,對女子縱然還有些嚴苛,但比前朝好很多了,朝廷為了鼓勵寡婦再嫁,都從不立什麽貞節牌坊。

尤其如今蘇皇後掌權,都有女子為官為吏,足以說明對女性的寬容。

就算林蕙名聲有損,可她完全無辜啊,你至于害死她嗎?

由于這個案子特殊,林蕙身份也特別,都驚動了延昭帝。

在延昭帝看來,縱然林蕙沒能把握機會贏得太子的喜愛去分蘇瀾的寵讓他失望,但他曾經在宮宴上特別提出,林蕙的母親和子凡,和他,是一起長大的,她是太子的表妹,而老夫人居然因為這麽個可笑的理由就要毒死她,這分明是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

當他不知道平陽侯府也是蘇皇後的勢力?

所以,延昭帝特事特辦,不但奪了老夫人的诰命,杖五十,刑十五年,又以治家不嚴為由,将平陽侯的侯爵将為伯爵,其子孫官職皆降一級。

到此,這個案子才結束。

當然在民間,流言仍是不停,直到有新的更爆炸的消息爆出來才能把這事掩過去。

所以林蕙就放心大膽地回侯府了,她到底還是要顧念父親。

至于侯府裏的白眼,她自覺如今已經沒什麽不能承受的了。

休沐那日,林端遞了消息,蘇瀾要回一趟國公府。

破天荒的,趙燚竟有事要處理而沒跟着蘇瀾一起去,這讓蘇瀾極度懷疑趙燚是不是知道商林端的存在。

不過,殿下沒提,她也就不去問了。

左右也不過是心照不宣的事。

過年前薛嬷嬷就已經回東宮了,蘇瀾衛國公府全靠商嬷嬷打理,辛苦極了。

不過,商嬷嬷來迎接蘇瀾時,卻是笑容滿面,滿面紅光,仿佛有天大的喜事,蘇瀾便問了句,“嬷嬷,是有什麽喜事嗎?”

商嬷嬷言語謙虛,面上的笑卻止也止不住地說,“沒什麽沒什麽,就是我那兒媳婦,昨兒晚上生了個大胖小子,足足有七斤,生龍活虎的很。”

原本不知為何,商安如何也不肯成親,說什麽也要先闖個名堂出來,可把她愁死了,結果去年一過完年,她那傻兒子也不知受了什麽刺激,主動提起想成親,她雖然疑惑,卻還是高高興興地張羅了。

這才成親一年,兒媳婦就生了個大胖小子,可把她給高興壞了。

“真的?這可真是大喜事!恭喜嬷嬷。”說着,蘇瀾才想起什麽來,嗔道,“這樣的大喜事,嬷嬷又不送個信給我,我就這樣空手來了,多不好。”

商嬷嬷才要客氣一二,蘇瀾轉頭就吩咐小雪回東宮取些山參燕窩等補身子的,還有绫羅錦緞,再去現買些長命鎖等。

吩咐罷,又歉然道,“沒有事先準備,只能買現成的,嬷嬷勿怪。”

商嬷嬷連連擺手,受寵若驚之下又有些不安,“太子妃太客氣了,過年的時候您已經賞了不少好東西了,您再這樣破費,奴才實在受之有愧啊。”

商嬷嬷是個老實人,不然當初商家都散了,她也不會主動找上商青詞,一直侍奉左右。

但同時她也怕,欲壑難填,她怕再這樣下去,她,包括兒子媳婦,胃口會越養越大,萬一将來做出傷天害理背主的事怎麽好。

蘇瀾安慰道,“嬷嬷這些年在國公府,勞苦功高,這都是應該的。嬷嬷再拒絕,便是與我生分了。”

商嬷嬷只好接受,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一輩子對小姐忠誠,絕不背叛。

雖是休沐,聿哥兒卻還在上課,蘇瀾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在自己的書房,見到了林端。

蘇瀾有點不高興。

雖說是表哥,可一來關系并不親厚,二來兩人都這麽大年紀了,還跑來後院,你是不是太沒禮貌了?

不過,蘇瀾又想,在江湖長大的林端,也許的确不那麽懂規矩,算了,不跟他計較了。

“你這裏書還挺多。”林端聽到聲音,說道。

蘇瀾才不想跟他寒暄,她一會兒還要去看聿哥兒呢。

“表哥可是打探到什麽了?”

林端随手取了本書,“借來看看如何?”

蘇瀾一看,那是父親寫的游記。

她心一梗,說道,“先說正事。”

“表妹還真是嫁雞随雞。”林端冷笑。

蘇瀾冷道,“什麽意思?”

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他孫敢說殿下壞話,她就不借。

“冷酷無情。”

“……”

林端這才道,“坤寧宮裏沒什麽有用的消息。”

蘇瀾的失望溢于言表。

雖然早有猜測,可是一線希望被打碎,真的好難過。

“不過……”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沒送紅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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