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要動手動腳
“霍叔叔, 你非要和我較真那就沒意思了。”溫柔雙手叉腰，怼他，“女孩子看到這種鏡頭本就尴尬, 我主動回避是對你的尊重。”
她眼也不眨地瞪着他, 心裏有些不爽。
她想尿盾是為了解決尴尬, 孤男寡女相處一室，又遇到火辣鏡頭, 容易滋生不該有的火花。
她覺悟高, 明白此刻處境不宜動情, 他明知故問擠兌她, 毫無紳士風度。
霍衍東偏頭瞥向她, 他和她較真？
溫柔一見他這表情就心慌，果然沒多久, 就聽見他嗤笑一聲。
“對我的尊重？如果你尊重我，就不該在我工作時故意打擾我，我原本可以不用陪你看電影。”
溫柔咬唇，氣呼呼地反駁, “霍衍東，你對你的相親對象那麽有耐心，對我就不行嗎？我還小，我今年才十九歲！”
霍衍東不怒反笑, 視線緊緊鎖着她，她有求于他時，喊他哥哥, 生氣時喊他霍叔叔，這會兒變本加厲直呼其名。
“溫柔，請控制你的脾氣，我沒有義務負責照顧你。”
他音調陡然變冷，表情也變得讓人無法捉摸。
溫柔默不做聲，悄悄向後移動，生怕他一個不高興訓她。
霍衍東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氣笑了，他像是會動手打人的人？
他嘆氣，揉着眉心，“我為什麽要和你一個小丫頭斤斤計較？浪費時間。”
說完起身要走，恰巧洪馨推門進來，洪馨見到霍衍東，面露歉意，“抱歉，霍總，醫院急招我回去值班。”
霍衍東敷衍幾句場面話，然後送洪馨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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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自知理虧，尴尬地跟在霍衍東身後，琢磨如何開口道歉，她不該無理取鬧，仗着他的同情可憐，肆意作亂。
副樓花園裏，宴女士碰巧回來，撞見霍衍東和洪馨，一臉好奇，“咦，你們去哪？馨馨要回去了？”
外面三人在閑聊，溫柔待在玄關附件，無聊打量周圍環境。
約莫四百平米的客廳，豪華中式裝修風格，目光所及之處，家具皆精品。南山苑公館不愧是南山市地标建築之一，比她家的富華園別墅豪太多。
“你好。”
一道中年男人聲音在背後響起，溫柔脊背一僵，刷地回頭，客廳沒有任何人。
她茫然四顧，誰在和她說話？
“你好。”
又是男人在問好，溫柔不禁毛骨悚然，一邊環抱住自己，一邊往門口退。
我去，霸總家裏鬧鬼啊！
等等——
溫柔腳步一頓，她才是那個鬼，她怕啥？！
她瞪大眼睛，仔細搜尋，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終于被她找到擱在客廳牆角的竹制鳥籠。
鹦鹉嗎？看着不像，這只鳥通體黑色，體型比麻雀大，和小鴿子差不多大。
溫柔常識有限，只知道鹦鹉會學人說話。
她好奇地飄過去，蹲下來，逗鳥，“你好。”
黑鳥歪頭，像是能夠‘看’到她，“你好。”
溫柔眼睛一亮，來了興趣，哈哈，這只鳥比小胖子好玩，小胖子有時候嫌棄她聒噪，都不愛和她聊天。
她繼續逗它，“美女？”
黑鳥低頭喝水，沒理財她。
溫柔不氣餒，沉住氣教它，反複重複美女一詞，然而黑鳥像是聽不懂，或者故意不學。
她皺眉，決定換一個詞，“霍衍東？”
黑鳥撲閃翅膀，“衍東。”
溫柔哈哈大笑，當即明白這一定是霸總媽媽養的鳥，宴女士肯定經常逗鳥說話。
她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衍東哥哥，對不起。”
“鹩哥不是我，你轉過身再說一遍。”
身後熟悉氣息拂來，溫柔吓了一跳，一擡頭就對上霍衍東俯身湊近的俊臉，她還未來得及後退，他伸手一把揪住她的臉頰，狠狠一捏，語氣不善。
“別把我媽養的鹩哥吓死，跟我上樓。”
他力道其實不重，溫柔感覺不到痛感，只是臉頰凹陷，被他捏癟了。
她火速飄遠，捂着臉瞪他，“霍叔叔！不要動手動腳。”
霍衍東糾正她的說法，“你又不是人，還介意男女授受不親？”
溫柔：“……”
霍衍東拿布罩蓋住鳥籠，他明早得說服宴女士，千萬別把鹩哥送到昆庭園，他不怕小丫頭吓死鹩哥，他更擔心鹩哥說漏嘴。
回到二樓，霍衍東去洗漱，今晚喝了點紅酒，他不想開車回昆庭園，進浴室前，他警告溫柔回手機裏。
“我又不會偷看，你怕啥？”
“我們約定好，晚上十一點後，你回到手機裏。”
“我不想回，我白天悶在手機裏一天，就指望晚上出來放風。”
“你想不想見你舅媽？”
溫柔氣得牙根癢癢，用她舅媽威脅，“哼，你不讓我見舅媽，我就破壞你的手機，誰怕誰！”
霍衍東定定地看向她，那雙黑漆漆泛着冷意的雙眸毫無溫度。
良久，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諷，“溫柔，你沒有和我談條件的立場。”
氣氛有一瞬間凝滞。
溫柔想起第一天困在他手機裏，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痛苦，苦笑一聲。
是啊，她的命都在他的手上，她哪有資格和他談判？
她不敢不從。
“嗯，我回手機。”她背過身去，垂頭喪氣飄向茶幾，縮回手機裏。
瞧着小姑娘落寞的背影，霍衍東心尖無端一縮，他抿唇，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又怕她在演戲，畢竟這丫頭狡猾如狐，慣愛賣慘。
半小時後，霍衍東吹幹頭發，從衛生間裏出來。
男人身材勁瘦，沒有一絲贅肉，腹肌蘊含的力量讓人不由自主臉紅心跳，人魚線清晰深刻，一直沒入浴巾。
溫柔翻了個白眼，背過身去，眼不見為淨。
小氣鬼。
她飄到小胖子那裏，伸手戳了戳小胖子的臉，“小胖胖，還是你對我好，不離不棄。”
“想太多。”小胖子向後躲，嘲笑她，“只要霍總一天不删除我，我一直在手機裏，和你有什麽關系。”
溫柔哼唧，瞎說啥大實話，就不能安慰她一下嘛？她好歹也是女孩子，心靈脆弱，禁不住打擊。
同一時間，富華園別墅。
謝振強和謝紅芳姐弟倆還沒休息，坐在書房裏談事。
謝振強豁出老臉，問謝紅芳借錢，“姐，你幫幫我。”
他賭錢賭輸近千萬材料款，想要挪動資金填補虧空，吳娟管賬，駁回他的請款。
謝紅芳下午已經接到吳娟的警告，盡管不爽吳娟的強勢，但涉及到金錢，她私心也不喜歡拿錢貼補謝振強。
親弟弟再好，有了弟媳婦和孩子，現在也和外人差不多。
“不是我不幫你，吳娟把控財務部，現在公司賬戶上挪不出多餘的資金。”
“姐，你不能眼睜睜地見死不救，這麽多年，我在安和做牛做馬，沒功勞也有苦勞。”
謝紅芳嫁給溫百萬多年，存了不少私房錢，她拎得清，賭錢是無底洞，她這次借了錢，謝振強不知道心疼，下次還會再賭。
“我手頭的零錢都湊給你了，其他存款買了銀行固定理財，暫時取不出來，你姐夫撒手一走，我和玲玲只剩下這棟別墅，我們母女倆相依為命，全靠公司年底分紅過日子，你清楚，年底分紅僅夠玲玲上學和我們日常所需。”
“不是姐見死不救，實在不行，你就把車庫裏溫柔的兩輛車低價出售。”
一提這事，謝振強郁悶，“車不值錢，低價賣了也沒多少，再說我要是動了溫柔的車，吳娟會找我茬。”
安和裏有不少老員工支撐吳娟，謝振強剛接管公司一年，還不是吳娟的對手，不敢和吳娟嗆。
他靈機一動，忽然想到溫柔，“溫柔銀行卡裏有不少錢吧？我姐夫生前好像給她不少。”
溫百萬疼愛大閨女，當初為了洪謝紅芳開心，他給謝紅芳公司股份，年底分紅也拿出一部分，至于私下投資賺的錢，還有供應商打來的未稅賬款，據說都給了溫柔。
謝紅芳冷笑，“有錢也不屬于你，她銀行卡凍結了，我們知道密碼也取不出來。”
“沒別的辦法？”
“有，小丫頭賊，和銀行簽了協議，再過一個月，等協議到期，她卡裏餘額捐出去的一半，銀行那邊可以操縱還給我。”
“真的？一個月就行？”
“騙你幹嘛？我銀行那邊有閨蜜，屆時分她點手續費就行。”
謝振強激動，恨不能現在就把錢弄出來，“溫柔卡裏多少錢？”
“死鬼偏心，玲玲和我每個月生活費不過十萬塊，死丫頭卡裏有三億。”
謝紅芳羨慕嫉妒恨，現在想想，她當時太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當年應該哄一哄溫柔，不然現在三億存款就是她和玲玲的。
南山苑公館。
霍衍東臨睡前又去了一趟書房，忙到淩晨十二點才回卧室休息。
期間，他的手機一直很安靜，安靜得他不太習慣。
往常，他晚上就寝前，那丫頭會放催眠曲助眠，再不然也會調侃他幾句，聲稱每天看着他的睡顏，她會犯花癡芸芸。
霍衍東自我反省，他剛才對她是否太嚴厲了。
公館環境安靜，身處鬧市無喧嚣，本該輕易入眠，他卻翻來覆去睡不着。
思忖良久，霍衍東起床，披上外套去三樓，繞過大哥的卧室，徑直走到底，開門進入娛樂室。
這裏是大哥的音樂娛樂室，鋼琴、電子琴、架子鼓、古筝、吉他等樂器應有盡有。宴女士平時有了雅興也會上來彈奏古筝，因此娛樂室纖塵不染。
霍衍東落座到鋼琴前，掀開鋼琴蓋，單手敲擊琴弦，找一找感覺。
手機擱在鋼琴上，琴聲震耳欲聾，溫柔捂住耳朵，忍着不動。
大半夜不睡覺，他又要耍什麽花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