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朕親自替你試毒

司風宿心亂如麻,有幾分想要逃跑的沖動,然後他回頭,把南門修的褲子也扒了下來。

快速給南門修蓋上被子,司風宿看着一旁還帶着南門修體溫的衣物,面上的溫度更加滾燙了幾分。

他拉過南門修的手,替他手背上也上了藥并且包紮起來後,開了口,讓門外候着的人進來,“去把之前準備好的衣服拿過來。”

進門來的大宮女退了出去,不消片刻時間,便托着一套嶄新的衣服進門來。

早在南門修來這邊之前,司風宿就已經讓人準備妥善一切。

大宮女放下衣服重新退了出去,屋裏再次恢複安靜。

司風宿坐在床邊,靜靜地看着昏迷着的南門修。

連日的折騰讓南門修消瘦了不少,眼下更是多了一層青紫,看着南門修如此憔悴的模樣,司風宿心中一陣沉悶難受。

他伸手,輕輕撫摸在南門修的眉上。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早就已經知道南門修一定會恨他,他也早已經做好被恨的準備。

南門修這一睡,便睡了足足一天,他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晌午時。

迷迷糊糊清醒過來的南門修,看着眼前有些熟悉又有幾分陌生的場景,好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

也是這時,南門修才發現,司風宿的這寝宮竟然是按照他的寝宮布置的。雖說并不是完全照搬,但很多細節卻一模一樣。

察覺到這一點,才睡醒的南門修心中的厭惡瞬間複燃,同時也有些毛骨悚然。

看這屋裏布置的陳舊程度,應該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也就是說幾年之前司風宿就已經在暗中窺視他的生活。

南門修掙紮着從床上坐了起來,動作間發現自己身上不着寸褛,他臉黑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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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司風宿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南門修順着聲音看過去,司風宿在他昏迷期間把朝中的事都搬到這裏來處理,桌上堆滿了奏折。

南門修一醒來就見到司風宿,臉色自然不會好看到哪裏去。

“朕讓人送了一套新的衣服過來。”司風宿放下了手中的折子。

南門修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看見那被折放得十分整齊的黑色龍袍,他本就漆黑如炭的臉上厭惡升級。

“你到底想幹嘛?”南門修并沒有去碰那衣服。

因為司風宿給他準備的衣服,全然就是他之前穿的龍袍,翼國帝王的龍袍!

雖然不願意,但南門修還是有自己已經淪為階下囚的自覺,他雖不願放下這份帝王的驕傲,但龍袍對他來說已經成了諷刺。

更何況還是身處于契國皇宮中的情況下,司風宿給他準備的龍袍。

“怎麽,不合心意?”司風宿起身,站到了床前不遠處,“朕讓人按照你的尺寸做的,應該很合身。”

南門修又看了一眼那龍袍,聽着司風宿的話,他眼睛逐漸猩紅。

身為一國帝王,他衣服的尺寸不說是機密,至少也不是他國帝王能知道的事,司風宿卻知道。

司風宿不光是知道,甚至是早早的就讓人按照他翼國龍袍的款式,制作好了新的衣服,就等着他成為階下囚被押送至此。

要做到這一點,在他翼國的皇宮當中安插眼線是必須的事情。

想到這,南門修一陣毛骨悚然。

“你到底在朕的身邊安插了多少人?”南門修只覺四肢冰涼,甚至連同血液都好像被凝結成了冰渣。

朝中太傅和那李将軍兩個叛徒不說,之前殿上他被李将軍所俘時,給他下毒的護衛,還有這龍袍的事。

南門修一時之間甚至都不知道原本在他身邊的人,到底有幾個不是叛徒。

司風宿先是滅他翼國,毀他所有,如今又要告訴他,他原本以為溫馨美好的一切,也不過是假象嗎?

“你先試試看,看合不合身,如果有不合身,朕立刻讓人去改。”司風宿笑着說道。

“拿走,朕是不會穿的。”南門修看也不看一眼那龍袍,他現在只覺得那龍袍刺眼。

司風宿不急,他像是早已經預料到,“你要是不願意穿,就這樣裸着也可以,朕并不介意。”

說話間,司風宿那雙好看的眸,若有若無的在南門修身上掃過,他目光暧昧而灼熱。

南門修瞪了他一眼,伸手拿過一旁的龍袍,粗魯地扯下床幔,開始穿起了衣服。

穿上這龍袍讓他覺得諷刺,可不穿,卻讓他覺得更加惡心。

南門修穿衣服,司風宿并未打擾,他笑着轉身走向門口,讓人把準備好的藥和飯菜送過來。

禦膳房那邊的速度很快,南門修這邊衣服才穿好,熱騰騰的飯菜便已送了過來。

南門修被囚于囚車之中許久,身體狀況很差,不能吃太過油膩辛辣的食物,所以司風宿特意讓人準備了一些清淡養身的粥。

飯菜上桌,司風宿看着這滿桌子南門修喜歡的食物,心情大好,一張有些病态蒼白的臉都因此多了幾分血色。

“你一定餓了,朕準備了你喜歡吃的東西。還有,朕也讓人送了藥過來,吃完飯你把藥也一并喝了。”司風宿說道。

說話間,他回頭去看穿好衣服從床上下來的南門修,看到南門修的瞬間,他眼中有驚豔一閃而過。

洗漱修整過後的南門修,沒有了之前在殿上時的狼狽,英姿勃發。

修長挺拔肩寬背直的身形,黑色修身的龍袍,雖說他臉色還有幾分慘白,看着有幾分虛弱,但那一身帝王的氣質,卻襯托得他整個人都頗為冷冽,讓人不由得想要臣服跪拜。

司風宿看着如此的南門修,眸中有瘋狂的情緒一閃而過。

那瞬間,他只覺得一陣口幹舌燥。

南門修并沒有到桌前坐下吃飯,而是站在一旁戒備地看着司風宿。

“你不餓嗎?”司風宿問道,他眼中的瘋狂還沒完全收起,說出口的話都帶着幾分顫音。

“朕就是餓死,也不會吃你的東西。”南門修狠狠道。

司風宿笑了笑,他走到一旁桌前坐下,喝了一口粥,這才繼續道:“你不是想要報仇?”

司風宿擡眸看向南門修,“人如果不吃飯,十天之內就會死掉,你身上又還帶着傷,只會死得更快。”

南門修聞言,眉頭緊蹙,不懂司風宿想說什麽。

“你确定你能在十天之內殺了朕嗎?”司風宿單手支着下巴笑着問道。他這話說得格外的真誠,就仿佛說要殺掉的人不是他自己。

南門修嘴唇輕輕動了動,他臉色時白時青,片刻後,他來到桌前坐下。

雖然不願意,但南門修不得不承認,司風宿說的話很有道理。

如果想要報仇,他就不能死在司風宿之前。哪怕是茍延殘喘受盡侮辱,他也絕不能死掉。

南門修坐下,并沒有立刻動筷,而是皺着眉頭看向一旁的司風宿。

不管出于什麽原因,和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同桌吃飯,都讓人覺得膈應。

見南門修如此,司風宿又喝了一口粥後,似是誘惑地說道:“你就不怕朕給你下毒?”

南門修依舊是那眉頭緊皺的表情,他都已經被司風宿這瘋子弄得有些糊塗。

“朕親自替你試毒,有何不好?”司風宿一臉的無辜。

南門修不語。

南門修沉默,門口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之前的那大宮女帶着一群人進門來。

幾人手裏都端着藥,有喝的,也有外敷的。

南門修朝着他們看去,這群人還是之前那群,只是之前對他出言不遜的那宮女已經被換了下去。

人群中多了一個新的宮女,她十分緊張,手腳都僵硬。屋裏卻無人理會,仿佛一切如常。

“怎麽,東西不合胃口?若是如此,朕讓人換一桌。”說話間,司風宿對一旁的宮女揮了揮手,讓他們把桌上的東西都撤下去。

“不用了。”南門修收回看向那些人的視線。

南門修拿起了勺子,無視一旁司風宿的注視,開始用餐。

南門修從小便被當作帝王培養,吃飯的儀态自然優雅大方,即使他如今已是階下囚,這一點依舊不改。

見鬧別扭的南門修被自己哄着進食,司風宿嘴角勾起。他并未說話,只靜靜地拿了筷子夾菜。

南門修只動他動過的菜,司風宿知道這是為什麽,可還是為之心動。

他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和南門修坐在一起吃飯,三年,還是五年?

司風宿注意力都在南門修身上,南門修卻并未理他,而是專心的吃着飯。

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正常的用過餐,吃着那溫度恰好口感軟糯的白粥,一股溫熱的暖流自喉間散發至全身,讓他身上的傷痛疲倦都随之消散。

吃飽,南門修放下了勺子。

飽腹讓他的身體都逐漸有了力氣,不再像之前那般虛弱,也讓他的臉色都多了幾分血氣。

“還要再添一些嗎?”司風宿貼心地問道。

南門修用沉默拒絕。

吃飽飯的他心情還算不錯,也只這片刻,他選擇無視司風宿。

司風宿讓人收了碗筷,把藥放在了南門修的面前,柔聲哄道:“乖,把藥也一并喝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結局肯定是HE的,不會BE,至于其它,說了會劇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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